大贤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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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看来你平日里一定相当淘气,经常需要躲避大人责备的,所以才对这类技能这么有心得,简直可以说是举一反三呢。真是一块好材料!要知道,这可是一桩相当需要天份和悟性的有用技能哪。”天戈饶有兴致地说,脸上含着几分别有意味的微笑。
“嘿嘿,彼此彼此!所谓英雄才会识别英雄,你的逃命知识远比我丰富强胜百倍,看来以前被大人责怪的次数更加远胜于我了。”西羽嬉皮笑脸地回答。
“我?嘿,我与你是不同的。对于我来说,这是专业技能,吃饭的本事,学得不好的话,所要承受的后果就是失去性命!那还不拼命去学?况且还有专业人士在一旁不断指教,想不学好都不行。”天戈悠悠的道。
西羽讶然道:“这种本事竟还有人专门去研究?噢,是的……”他醒悟过来了,这应该也是身后那些紧追不舍的青翼白翼们用来吃饭的专业技能啊。天戈特别指出这点,是想提醒他也必须在短时间内充分掌握它,才能够保住性命吧?
西羽认真地点了点头。
专家对抗专家,这一次逃命和追捕的较量,谁将是最终的胜利者呢?
四周又已经黑透。两人已经拼命奔波了许久,这时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上休息,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西羽突然脸色一变,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天戈淡然道:“他们又触动了机关?第几号?”
“是第三号,他们似乎追得很近了呢。”西羽忧心忡忡地说。
原来在做完第一个陷阱之后,西羽这位天才少年心中就生出了新的想法。对于逃亡者来说,只须准确掌握猎手的行踪,活命的机会将大大增加。只是常人尽管知道这个道理,却难以做到。西羽却有自己的办法。他利用休息的时间,制作了一些小巧的不起眼的装置,给它们编上号,安放在对方必经的要道上,这些小东西只消有人触动,就会发出特定的信息,被他身上一个特殊设备接收到,从而判断出对方目前已经抵达的位置。这一极实用的创意令天戈大加赞赏。
第三号?按照他们目前显露的脚程计算,离这里只有最多一个小时左右的路途了啊,来得可真快!天戈在心中叹息着,嘴里却道:“别担心,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掌控之内。待会儿找个地方,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略微作些安排就行了。”
西羽在先前奔逃的过程中,一直跟着天戈曲曲折折地行路,而忘归森林又是昼日如暮、夜色似漆的地方,一段时间下来,早已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时间、距离和方向的感觉,既然天戈这样说,也就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当下点了点头,旋又奇怪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他们触动了机关,你也能够感觉得到?”
天戈此时心中正暗暗盘算。
他当初告诉西羽说,对方将很快就会追上来了,他说这几句话时,心中唬唬孩子让他听话的念头更多过对追兵的担心。忘归森林毕竟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即使带着个孩子能够采取的行动方式受到诸多限制,他仍然有相当的把握在短时间内甩掉这些追踪好手们。天戈是这样认为的。
当西羽第一次设置的小火炮被触发时,双方竟只隔着三四个小时的路途,对方的这个成果令天戈相当吃惊。事实上西羽在树洞中酣睡之时,天戈并没有休息,而是趁着四周明亮比较方便的时候,迅速返身回去,尽力消抹掉两人一夜奔波所留下的痕迹,还趁机作了一些迷惑并将敌手引入岐途的布置。当时他告诉西羽说,对方的距离只有最多半天到一天的路途,其实这是他心目中对对手相当乐观的估计时间。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至少应该多花费两到三倍的时间才是。
所以在后来的路途上,天戈更加竭尽所能,包括教授西羽设置陷阱、潜踪匿迹的技能,一方面固然是增加他生存逃命的本领,其实也是想借此延缓对方的追踪速度。只可惜这些布置的效果似乎并不明显,对方越追越近。到最后两人已不再布置陷阱,只是放置一些西羽制作的那种遥感装置,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拼命奔逃了。
对方居然出乎意料的难缠呢!
自己的布置究竟在哪里还存在破绽,以致对方似乎毫不费力地就紧紧跟了上来?这个疑问倘若不能尽快得到解决,那么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二人的忌辰了。
天戈一直在心中反复思索搜寻着,却始终没有找到准确的答案。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接下来的对策……
“虽然当时看见的,是一支足有五百人的队伍,不过其中的绝大部份人马应该只是幌子,作用是掩护那一个小队的特种部队而已。论理倘若执行秘密任务,这些好手应该乔装改扮、分批而来才不致于引人注目,打草惊蛇。嗯,想是时间太过紧急,忘归森林又是相当偏僻的地方,难以确立会合的场所,而且一个中队甚至一个大队的人马调动,在帝国是相当常见的事情呢。嘿,功夫做得真足!深山老岭之中当然用不着马匹,习惯于战场厮杀的普通战士又怎能适应丛林中的战斗?真正进入森林的,应该只有那支小队的人,其余人马想必正留驻在村子附近,并且严加戒备,装出一副神秘兮兮如临大敌的样子,吸引对手的注意呢。哼,倘若真是这样,而我又是一个人……在这样的一片树林里,这样一支几十个人的小队伍,还真不太把它瞧放在眼里!”
嘿嘿,老虎不发威,别人会当你只是一只病猫!
天戈在心里迅快地盘算着,一面顺口答道:“不,我感觉不到他们,但我能够感觉到你。只要不超出一定的距离,你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我的感觉之内,包括心跳和呼吸声。”
西羽恍然道:“是么,真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好么,这项本事挺有用的。难怪我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着的不舒服感觉,罪魁祸首原来就是你啊!”
“教你没有问题,不过它可与先前那些逃命小招不一样,会令你吃些苦头的,你得先在心里有所准备……咦,你刚才说什么?监视的感觉?”天戈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瞧着西羽。
西羽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个,实不相瞒,因为我自小比较……嘿,淘气,总喜欢避开旁人去搞一些只属于个人的行为,所以向来对于别人的目光相当敏感。进入忘归森林后,我就一直有一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无论走到哪里都避不开,却又不曾看见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我还以为是自己因为害怕而产生的错觉呢。”
天戈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摇头说道:“感觉敏锐不是坏事,尤其是当前这样的情况下。不过我对你的感觉只属于一名武者的直觉,它在我俩见面后就一直存在的,并不属于监视方法的范畴。所以,你的那种感觉必然有另外的原因。
“如此说来,在进入忘归森林前,你并没有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西羽点了点头。
“那么你现在仍然有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了?”
西羽又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判断出它的来源?”
西羽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右后方。“在那里。”
四周仍旧一片漆黑,但天戈多年辛苦练就的夜眼却清楚地看见,那里正有一株相当高大茂密的树木,骄傲地占据着好大一片地方,树下的林地堆着厚厚的枯枝,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摇了摇头,天戈失望地说:“是那里啊,我早就看过了。那是一种****漆黑的怪鸟,总是静悄悄的躲藏在最深最密的枝叶间,一动不动的很难发现,但只需稍大些的动静,就能够把它们惊走。”
“怪鸟,****漆黑!它们长的什么模样?”西羽好奇道。
天戈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太黑了,看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鸟儿。但忘归森林本来就是盛产怪物的地方,有这样的怪鸟也不足为奇。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再走一阵子,顺便找个地方,好好歇息吧。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呢。”
两人站起身来。西羽牵着天戈的衣袖,请求道:“那只怪鸟,能够把它打下来让我瞧瞧模样么?进入忘归森林后,可怜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一只鸟儿呢,不,甚至连一声鸟叫声也未曾听到过。”来到忘归森林前的一段路途上,西羽没少见过天戈打鸟的本事,那可真是百发百中,令西羽羡慕不已。
真是孩子呢,这样的情形下仍旧这般好奇!天戈在心中叹息着,却没有拒绝。
对手的本领既然如此令人惊奇,今晚的行动真不知道会有些什么意料之外的遭遇,也许分手之后就是永别,这是最后一次****他的愿望了啊!
“这鸟儿被惊动后,叫声相当的大,多半会将追兵引来。所以我们先得作好随时开溜的准备,跟他们捉会子迷藏,然后再舒舒服服地去休息。”天戈轻松地说道。
缓步走到树下,天戈右手一抬,周围的空气骤然一冷,西山赠送给他的冰魄短刀散发着森冷的寒气,出现在手中。与普通佩刀式样相比,这柄刀的刀身极窄,长度也要短得多,刀刃尖长,其实更像一柄短剑。
此时,刀身正轻微颤动,发出兴奋的嗡嗡低鸣。
天戈最初接受西山的这柄短刀,只是推却不过长者再三相赠的殷切厚爱,不忍过份拂逆对方的好意,这才勉强接受下来。不料这些日子在路途上,一有空闲就将短刀拔出来把玩,一面体会着西山给自己讲述的使用要诀,渐渐地他感到这柄刀似乎正要与自己融为一体,挥舞起来越发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仿佛两个失散多年的知心好友,经历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之后,现在终于重聚在了一起。
宝刀,你也会感到寂寞吗?今晚就先从这只怪鸟开始吧。天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体会着刀身上熟悉的冰冷森寒的感觉,一面调动身体的其它感官,搜寻着那只怪鸟的藏身之处。
果然,仍旧觉察不出任何生命的感觉,这样的怪鸟真是异种!
若是其它的鸟儿,根本用不着这柄刀。三五十米的范围内,只要现出踪迹,天戈用一粒小石子就能够将它打下来。但这只怪鸟隐在枝叶间,仅用小石子显然难以奏效。
天戈右手虚劈,一股森寒凌厉的气劲突然从刀中发出,直逼最深最黑的树林深处。霎时间枝动叶摇,木叶纷纷落下。西羽眼前一亮,久违的明净月光在这一刹那间竟然穿透了浓密的树林,洒然投注在林间的空地上。
“呱!”
怪鸟叫声刚起,双翅未振间,天戈一抖右手,锋锐的短刀已穿过层层枝叶,准确地扎在了它身上。
怪鸟与短刀一起停在了半空中。
天戈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片幽暗的深灰色的密林,当中立着一个****漆黑的诡异人影。他正诧异间,那人缓缓抬起双手,两眼突然亮起异芒,刺得天戈双眼一痛,心中一惊,这幅景象就立刻消失了。
场景切换回来,眼前仍是那只插着短刀的怪鸟。只见怪鸟的身体蓦然发出奇怪的幽暗的光芒,接着在天戈与西羽两人睁大的双眼中,啪的一声炸成了碎粉。
短刀轻轻掉到铺着厚厚枯叶的地上。
天戈走过去,默默拾起冰魄短刀,看了看刀身,那上面竟然一尘不染,半分血迹也没有。
眼前事情虽然奇怪,却没有时间深究。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刚才又弄出这样大的动静,追兵肯定已经到了随时可能出现的位置上。天戈连忙收起短刀,回过头来,摊开双手,朝西羽低声道:“真是古怪,怪鸟没啦,我们还是快走吧!”
西羽呆呆地站立着,有点发愣的样子,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异象中回过神来。
天戈迅速背上那个大包裹——整整一天的逃命中,它的体积和重量已经减轻许多,不过仍然相当可观——然后一阵风般卷到西羽面前,伸手将他抱起,撒开步子飞快地溜走了。
这一段路途是关键!能否保住西羽的性命,就在此一举了。天戈深深明白这点,一面奔跑,一面取出绳索,将西羽牢牢绑在怀里,并吩咐他抓紧自己。
狂奔了一阵后,天戈突然停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又倒行了一段,接着身子一纵,已跃到一棵大树旁,毫不停留地踏着粗大的树干直奔上去。
他没有选择在树顶行走,那样虽然方便,却很容易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在敌方的探子下。
天戈在密密层层的枝叶间展开身形,手足并用地往前赶路,但见他迅猛时恰如电闪雷轰,轻灵处又若云翔龙游。曲曲折折地在枝叶间穿梭了一阵,天戈突然发现,林子虽密,竟然能够勉强看清落脚之处,进入森林以来似乎无所不在的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一团漆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一去不复返了。
天戈这时并不知道,刚才杀鸟的举动,其实是误打误撞地救了自己两人的性命。
他心中讶异,身体却毫不停留,直到气喘渐急,才跃下地来,展开潜踪匿迹之术,又奔行了一段,再拣了一棵极高极大的大树,一口气直蹿到密密的枝叶深处,这才停在一根横生的粗壮树枝上,解开绳索,将西羽放了下来。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