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塔-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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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催她出去见面呢,可是他言语之中,竟然似乎不知道在这里等候见面的人究竟是谁!忽然她暂时不想出去了,就这样静静的、毫无阻拦的看着他,多么好!
她想了一想,回身召来侍女,低声吩咐她在门口摆了一套轻便桌椅,上面放着一支笔,一小叠白纸。
她在纸上沙沙沙写了几行字,递给旁边的侍女。侍女讶异地看着她,然后接过纸笺轻声念道:“主人说,先生不必多礼。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紧事,但盼明示。”
这是试探,看他是否真的知道本次见面的目的,何况女孩儿家脸面向来比较薄,要让她亲口说出约会的真实目的,也实在有点为难。
天戈如何知晓她的曲折心思?对于此间主人的异常举止,他心中自然感到奇怪,好在以他在大陆浪游多年的经历,比这更加奇怪的人物也见过不少,当下正容答道:“多谢主人!在下因为心有所惑,不得自由,受到朋友指引,这才得以到这里请求阁下的指点。”
若琳娜愣住了,心里面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利比斯那家伙怎么跟人说的,竟然产生了如此天大的误会!以自己这点浅薄的知识,又能指点对方什么?
好在若琳娜自幼读书,倒也知晓不少道理,此时骑虎难下,她硬着头皮又在纸上写了几句,扔给侍女念道:“人生犹如江河到海,有时一泻千里,也有九曲迴肠,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到。面对种种困难和疑惑,真正的选择和答案只在自己心中,别人焉能代劳?你若信得过的话,可以将问题说出来让我替你参详,可是到最后仍然由你自己来作决定。”
真是一次绝妙的机会,可以趁机知晓他的内心,而且事先声明,绝不担待丝毫责任。呵呵呵!
天戈却不曾疑惑,反而在心里赞叹贤者指引经验的老到,低头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以简单的语句和盘托出,最后说道:“我追求幸福,可是幸福却离我越来越远;我希望身边的人全都过得舒服自在,可是最后仍然是我将他们深深伤害!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办才好,只盼贤者能够加以指引。”
如此纷繁复杂的事情,若琳娜三言两语之间怎能听得明白?她不敢胡乱说话,只好避重就轻的写道:“不知你一直追求的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什么?今天晚上,这是第二次听到别人提起这个问题了。天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因为当初少年时期一段经历,以致于爱人远去,亲朋离散,孑然一身漂泊到今天,经历了种种生活的痛苦和不幸。所以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乃是能够拥有一个和平安宁的地方,与心爱的人还有许许多多的朋友们在一起,大家无忧无虑,依靠自己的双手快快乐乐生活到老;也希望这块大陆不再有强权、血腥、杀戮和种种不公平,执政的官吏一心为老百姓谋求福祗,不再因为自己的贪欲,找寻种种借口掠夺他们的财产,将他们送上战场……”
若琳娜低呼一声,让侍女念道:“当今整个大陆已经没有净土,你这个愿望怎么可能实现?只有传说中的天堂,最美妙的理想之国才做得到啊。”
“那么,我愿意为了这样的理想国而终身奋斗。不知贤者对此有什么指导?”
“指导什么的不敢当。只是,拥有这样的愿望之后,你和爱人朋友们在一起,平安快乐生活到老的愿望便不太可能得到实现;而且,你这一生都只能够在自己最不乐意的强权、血腥、杀戮和种种不公平之中度过了……”
客人已经告辞离去,又过了好久,若琳娜依然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主为什么不趁机问清楚,他心中的那个爱人究竟是谁?”侍女轻声问道。她跟了若琳娜这么长的时间,对她的心事自然有所了解。
“还有什么好问的?”若琳娜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答道,“事情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能够成为她,她也没有可能变成我!我是一个小女人,生命中最需要的,只是实实在在的幸福,看得见摸得着的那一种;可是他心中只有梦想……嗯,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看得见,然而抓不住……”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流水落花春去也,莫怨东风道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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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帝国特使
出城的路途上,天戈兀自回想着刚才那番短暂的会面。告辞离开的时候,他心里面那些疑问依然存在,感觉上却比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好受多了。将内心郁闷找地方倾吐出来是相当不错的主意,这位同他交谈了足足半个晚上却不曾谋面的人也是一位很好的听众,虽然他好心提出来的那些意见建议,几乎不太可能用得上。如同往常一样,他并没有询问对方的名字,心里只将这一次谋面,当作两株蓬草的偶然相逢。
在城外的那个小山洞,他没有见到泰波儿,这条小龙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曾留下任何关于自己去向的说明和提示。他有点担心,却不是为了牠的安全,这世上能够胜过牠的人与非人并不多,只是不知道牠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就怕最终难以收拾。
已经后半夜了,他在洞里拣个干净的地方躺下休息,决定天亮之后再出去找寻。小龙虽然粗心,好吃懒做,却没有其它恶劣的嗜好或者习惯,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多半是又一次迷路了。
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股相当熟悉的惊人力量正向这里慢慢靠拢,他立即清醒过来,小心翼翼藏起全身力量,同时悄悄分析了一下这股力量。不错,正是端木的家传武学,那种欣欣然如万木初发的生机和力量,虽然相当细小,却并不微弱;然而它跟当初战场对垒时候端木长风使出来的力量又有区别,似乎更加霸道一些,威力十足,杀气腾腾,里面融着另一种让人感到极不舒服的可怕力量。端木的家传本领固然追求绝对的力量,在本质上更加讲究力量的运用,内敛含蓄,应当归入灵敏技巧那一类。
隔了好半晌,远处传来辚辚车声,萧萧马鸣,一队三百来人的队伍踏着清晨的露珠从这里经过,马背上的骑士们全副武装,****上下被铠甲包裹得严密,虽然辛苦赶了一夜的路,腰板依然挺直。并且即使在行走之中,整支队伍整整齐齐,丝毫不见散乱疲惫之态,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兵。那股隐隐的力量正在其中。
天戈见队伍中间有一辆相当漂亮的四马大车,黑底上漆着富丽堂皇的金色花纹,心中一凛:那种近乎炫耀的款式和花色,正是帝国使臣特有的车辆。
难道说,帝**队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吃透并且改造了端木的武学,将它推广到某些高级战士身上?眼下队伍中那个拥有惊人力量的战士,绝对是一名罕见的劲敌!
队伍很快走过山洞外面的大路,抵达远处晨光照耀下的自由之城,沿着城门一字排开。
“停车,掌旗!”车辆中间的帝国使臣高声发出命令。马队停了下来。
“遵令!”车辆旁边四名骑士齐声答应,将手一举,四面黑底金漆的帝国大旗登时高高飘起,在晨风中猎猎飞扬。
“铁血帝国枢密院掌信大臣、一等侯爵、皇帝陛下特遣金牌使臣毕尔斯大人在此,尔等快快打开大门,恭迎特使大人入内!”一名骑士纵马上前,大声吆喝道。
“是!”“遵令!”“啊,不,不对,应当先去禀报……”“赶紧打开大门……”负责把守大门的人显然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顿时乱成一团,都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
帝国特使大臣毕尔斯侯爵端坐车上,撇撇嘴唇上修剪得相当齐整的胡髭,经过细致保养的白净脸颊现出几分轻蔑的笑容,侧头说道:“啊,这样乱哄哄的一团,简直不成体统。倘若我手里有五千精兵,一定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里整个拿下!您说是不是呀,阁下?”
这句话相当狂傲。自由之城虽然不是大陆上著名的坚城堡垒,修造得却也相当结实,而且城内现有二十多万人口、驻扎着至少七八千人的防守队伍。按照攻防双方军队十比一的正常比例,五千人连其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毕尔斯如此口出狂言,对自由之城的防卫部队简直蔑视到了极点。
如同往常一样,被他问到的那个人贴在车厢角落一动不动,便似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他一身黑衣跟周围的黑暗巧妙地融为一体,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毕尔斯觉得好生无趣。跟这样冷口冷面的古怪家伙同车赶路,简直是一种折磨!数日来,他想尽各种办法让他注意自己,曾经试过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看了足足一两个小时,却发现他根本毫不介意,连眼角的睫毛都不曾颤动过;绞尽脑汁同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泥牛入海,从来得不到任何反应。有这样的一个人同车而行,又不能够将他当作毫无知觉的石头土块,实在令人不舒服到了极点,若非皇帝陛下亲口吩咐过,他真想将他立即赶下去。
毕尔斯毫无顾忌地紧盯着对方。黑色头罩下面一对光溜溜的眼珠,是他暴露在外面的唯一器官,此时,这对器官并不像以往那样盯着同一地方不再动弹,车辆在动,眼珠似乎跟着移动,紧紧盯着外面某个地方……他伸手掀开马车侧面的窗帘,看见远处晨雾笼罩下一座相当不起眼的小土山。
“那里是否藏着什么东西?”毕尔斯微笑着转头问道。心里面对自己观察的仔细感到得意。
那对眼珠终于动了,这是毕尔斯第一次用肉眼轻易分辨出对方的行动;可是被他看了一眼,毕尔斯心中格登一声,感觉有点发毛,连忙将眼睛悄悄移开。这怪人的眼睛毫无感情,简直不像是人类!他这样想着,忽然眼前黑影一闪,周围凉风吹拂,角落之中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咦!”他低呼一声,想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正在迟疑,前面的城门格支格支被若干士兵推到两旁,黑漆漆的门洞中间钻出十多匹马,上面是身着全身铠甲的自由之都骑士。
“自由之都统领大将、鹰之骑士团团长、上将军利比斯伯爵阁下,前来迎接铁血帝国特使毕尔斯大人!”
。
有人的地方总是离不开争斗,而且这种争斗,不挑地方也不拣时候。
泰波儿眼前是一道崎岖蜿蜒的山路,路面不算窄,行人马匹什么的,走起来应该颇为顺畅,可是,像这样四周用木料包裹严密的大车并不计算在内,它车身庞大,即使静止不动,也会占据大半道路,整个外形看上去,就像一大段笨重的长方形木料,而且没有马匹在前面拖拉,真不知道是怎样开动的。
粗心的泰波儿没有想到这点。牠刚刚走出忘归森林,当前大陆上最流行的车辆是什么模样,自然并不知道;牠也不知道,它就是曾经载着自己赶过好几天路的风翼,忘归之野特有的载货大车;
现在,这截笨重的大木料正在山道上跌跌撞撞地跑着,车身不停地摇晃,好几次因为速度太快,险些撞在陡峭的崖壁上,或者掉进路旁的深谷中。
就在这样笨重的车身上面,此时竟立着三人,手持武器,乒乒乓乓的打得甚是热闹。他们的身体随着车身不住起伏,好像随时可能跌进旁边的深谷。
后面还有差不多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在纵马疯狂赶路,企图追上这辆狂奔的风翼。看样子,他们正是导致这辆可怜的风翼拼命奔逃的原因。
泰波儿看得惊心动魄,心内暗暗诧异,要知道,即使以龙族天生强韧的身体,从这样的高度跌到下面谷地,也会疼痛不已的。这些人怎么不感到害怕呢?
而且牠很快就知道,对于柔弱短暂的人类生命来说,跌进悬崖并不仅仅意味着摔得疼痛而已。
在速度极快的车身上打斗,难免有站立不稳的时候,这不,风翼上面的三个人当中,有一人果然失足跌下风翼,并且余势不止,在惊天动地的惨呼声中,滚落山谷。
车顶上余下的两人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打斗不休。
风翼的速度却因此缓慢下来。后面纵马追赶的人觑着机会,又有两人赶到车后,攀着车身窜上车顶。
车内一名少年忽地探出半边身子,乘这两人立足未稳的时候,嗖嗖两支羽箭射出。其中一人中箭,惊呼一声,从车顶摔了下去,还好只是摔在道路上。
可是后面正有十几人纵马狂奔过来,根本来不及避开,那人长声惨呼,已经被马匹踏中,伤上加伤。马上骑士毫不理会,继续纵马追赶,一面掏出弩弓对射回去。那少年却已经将身缩回车内。
泰波儿等这些人离开之后,上前看那个从车上摔下来又被马匹踏伤的人。人类的身子真是脆弱,这个不幸的人被那样弱小的生物踏了一下,居然腿骨尽碎,已经昏死过去,即使能够施展法术将他救转过来,短时间内也不能够起立行走。没奈何,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