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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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钱,一副对联只要一块钱。
仲夏的天气热不可挡,爷爷头昏得不行,刘老中医一探脉,中暑了,赶紧抬到屋里吃了点药,但是对联却无法再写下去。
眼见围观在爷爷身旁的求字者还有很多,龙镔抓起毛笔就把刚才爷爷没写完的写完,转身交给了那位村民。村民很是奇怪,怎么这个才八岁的小孩子竟能写得这么好?这简直让这些村民难以相信,村民们的兴头顿时高涨起来,纷纷围上来看龙镔写字,不少本没有需要对联的村民也准备买上一副拿回去教育自己的孩子。
只见龙镔胸有成竹运笔如飞,在村民们一片啧啧称赞之声中写好大家所需要的对联,结果这天写对联的收入比往日里高出一倍还不止,那只果子狸也卖了四十元钱。龙镔跑到供销社买了一包牛奶粉一斤红砂糖,在刘老中医家用开水泡上了一杯浓稠的牛奶,放在齐爷爷床前,齐爷爷两眼含泪一口一口地把牛奶喝完,小龙镔不时地用沾有墨迹的手在齐爷爷胸口轻轻抚着。
刘老中医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万分感慨:“这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吗?这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吗?”
集市散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齐爷爷神色也终于恢复如常了。他们和刘老中医一起吃过午饭后,龙镔过去帮刘老奶奶收拾东西,老中医问齐爷爷道:“老齐,小龙今年八岁了吧?”
齐爷爷想了想,道:“已经满了八岁,上个月满的。”
老中医顿了一下:“你看,不知不觉都到上学的年纪了。”
齐爷爷掏出旱烟管,在鞋底砸了砸,一边掏烟袋一边说:“八岁了,是早该上学了。”
老中医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递给齐爷爷,道:“抽我的吧,你那味太冲!老伙计,你对小龙有什么打算呀?你不会要他一辈子干你这行吧?”
齐爷爷皱了下眉:“老伙计,我知道,可是你看这娃子懂的不比我少,莫不成还要他从一年级开始上学?”
老中医哈哈笑道:“这你放心,我儿子就在天雷中学教书,我看这个忙我可以帮,说不好连小龙的学费都可以免!你们明天从山上下来,我带你们去学校见老师。”
齐爷爷诧异道:“有这等好事?”
老中医笑道:“老鬼!小龙是个孤儿,这个学校会照顾,小龙更是我们天雷乡的天才,这样的学生谁不愿意收?你就等着瞧吧!”
第二天,齐爷爷、龙镔和老中医一起来到天雷中学找到老中医的儿子,老中医的儿子早就听老中医讲过龙镔的才华,赶忙带着他来到中心小学找到校长吴中华,把龙镔的基本情况介绍一下后请求校长组织几个老师进行面试。
几个在校的老师惊闻有这种神童早就聚在一起纷纷要求校长进行当面考试,本不愿相信这类天方夜谭的校长迫于群情勉强答应。在众人的围观下,龙镔先是铺开报纸挥毫书就唐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又拿出齐爷爷的那本线装书三国演义,用齐爷爷亲传的语音开口朗读起来。众人看着一个不到四尺的幼童摇头晃脑的读着古书,全都在惊叹之余哈哈大笑,仔细品位龙镔写的毛笔字,虽然略显稚嫩,但是仍有力透纸背之感。
经过全面的考核,大家一致认为龙镔是一个难得的天才儿童,对这样的孩子不能采用普通教育,必须对他采用特殊教育方式,直接从三年级开始读,由水平最高的几个老师对他进行一二年级的功课辅导,同时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不仅全免他的学杂费而且还全免他的中餐伙食费,直接在教师食堂免费就餐。
对龙镔和齐爷爷来说这突然降临的好运似乎是让他们进了天堂。
第三章 小学的故事
纠正龙镔的发音是让学校语文老师无比苦恼的事,除了语文老师,所有的担任特殊教育的老师对龙镔的评价全是满分。不过对于语文老师而言,龙镔唯一需要他做的也就只是拼音而已,可是他根深蒂固的纯齐氏发音,要想改还真难于上青天。
龙镔的速度让所有老师吃惊,一年来,龙镔已全面掌握了小学的全部知识,所剩的就是加强而已。他在跨年级的所有考试中几乎全部是满分。老师们为了让龙镔打好更扎实的基础,迫使他一遍又一遍地复习小学的功课,作那些没有新意的作业题目。对龙镔来说,在整个四年级里整天就是在重复地作着老师安排布置的那些囊括小学内容的试题。
他不愿意齐爷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深山里,那栋破旧的不太结实的砖土房对于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来说未免有些过于冷清,所以他拒绝了齐爷爷和老师们的强烈要求,坚决不留宿,坚持每天清早上学下午回去,而每天下午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龙镔总是会割上一筐猪草,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剁好猪草,把它煮好。
齐爷爷在一次砍柴的路上把脚摔了一下,行走更是不便,龙镔越发有理由跑通学。所有人都心痛龙镔每天走这么远的山路,但是他丝毫不觉得辛苦。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出门,背上书包和两个爷爷做好的竹制品,一路上他就会反复背诵自己所学的知识。
对于龙镔,齐爷爷曾强调过四大戒条:第一不准到河里玩水,这是自他哥哥在资江边被水淹死后规定的;第二不准喂狗,龙镔的爷爷就是在二十七岁那年在和自家的狗嬉耍时被小狗咬了一口结果一年之后狂犬病发作英年早逝;第三不准走夜路,龙镔的父亲龙行就是走夜路时摔在山崖下;第四不准在雨天走路。
天雷乡之之所以叫做天雷乡,就是因为这里曾经发生过在一个大雨天,天降十八个炸雷一直追击一个骑马狂奔的年轻人,直到把他烧成焦碳。这个人就是龙镔的五十一世祖。龙家的故事对于当地乡亲们来说,是最好的饭后谈资,许多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相信。至于是不是真有鬼神这个话题对于天雷乡的很多乡民已经毫无探讨的价值,他们坚决地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鬼,也一定有神,人死了之后有魂魄,巫婆神汉就是可以在人鬼之间沟通的人,他们都说人啊一辈子就是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巫婆神汉们都是备受村民尊敬的,所以算命八卦看相扶乩跳神风水这个行业甚至在整个山城都很兴旺,虽然他们大多是骗人钱财,可也有一两个真有点道行。
这天又是集市,凑巧又是星期天。龙镔和齐爷爷在老中医家门口摆好了摊子,九岁多的龙镔已经能独立地处理所有的生意,他写的对联在当地已是抢手货。其实与其说是来买字倒不如说是来买稀奇。虽然龙镔比一般的小孩高壮一点,但仍是满脸稚气,加上长得如同画上金童,很是得到乡村妇女们的喜爱,她们常常往他怀里塞上一点小吃。不过最吸引观众的却是龙家的众人皆知的故事,不少人是来看热闹的,看看龙家的最后一个男人的模样。龙镔虽然比较反感这些,但也幸亏有了他们如同追星族般的热情,小生意一直还不错,在齐爷爷手上已经攒了一点钱了,龙镔对他们也无可奈何,任由他们的手揉着他的头,拍自己的脸,而他自己只得对大家抱个憨笑。
渐渐集市快散了,刘老中医招呼龙镔进来吃饭。今天吃饭的有五个人,那个长胡子的老人是个客人,龙镔不认识。
刘老奶奶总是那么喜欢龙镔,每每都夹菜把他的碗叠得好高,眼见刘老奶奶又要夹,他忙躲闪着,说:“奶奶,我够了,够了,您给那位爷爷夹吧,那位爷爷是客人啊!”
“小鬼,爷爷在喝酒呢,”长胡子老人对龙镔笑了笑,又扭头对刘老中医道,“这就是龙家的后人?”
老中医没有回答,深深地看着小龙,唉了一声:“我有时真搞不懂命运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古人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可你看看龙家!从没做过半点坏事,为什么老天这样处罚他们!”
齐爷爷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把杯砸在桌上:“*****天老爷!它哪有半点心肝!”
长胡子老人皱了皱眉,显然他并不赞同这两位老人发泄地对天神的愤怨,轻轻抿了一口酒道:“别这样说,别这样说,老天爷自然有自己的做法嘛!”
不说还好,听他这么一说,齐爷爷火更大了:“什么做法?什么做法?是不是非要把龙家整绝了不可?你看看,你看看,龙家从隋朝到小龙现在一共六十四代,个个都是标致后生,媳妇个个美貌非凡,个个没病没伤,可***从来没有人活过三十岁!哪个不是老天嫉妒天作孽弄死的?就是这天雷乡原来也不叫天雷乡,是叫油洞乡,好家伙,老天爷一次十八个炸雷硬是打死了龙家的五十一世祖,好了,这下子油洞乡改名了!天雷乡!*****天雷!”
这是天雷乡人人皆知的传说,乡政府旁那棵几百年的大樟树就是在那次天雷事件中被雷打残了半边。大家在齐爷爷一顿怒火发泄下都不出声了,龙镔放下了碗筷,想起那早逝的爹娘,两行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齐爷爷一见小龙掉眼泪火更大了,用力拍桌道:“哭哭哭!哭什么哭!龙家人从来没人哭过!你想做孬种?给我擦掉!”
刘老奶奶慌了,跑上前去对着齐爷爷打了一下:“你这个老东西!才多大的孩子!你对他吼什么?”她又忙把小龙搂在怀里:“别怕,别怕,奶奶给你做主!”
龙镔使劲挣开奶奶,泪汪汪的看着爷爷:“爷爷,你别生气,我不做孬种。”说罢,低着头,用手使劲擦去眼泪,可不听话的眼泪依旧往下掉着。
齐爷爷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嘟囔了几下,自斟自饮起来。
刘老中医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深知这两个祖孙身上所承担的压力,示意刘老奶奶将小龙带开,他给两个老人都斟上酒后悠悠说道:“老齐啊,我长这么大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呀,你这样责备他你不心痛我可心痛!”
齐爷爷神情幽暗地摇摇头道:“老刘啊老刘,我担心啊!我的身子骨大不如以前了,现在想抡把锄头都没力气了啊!小龙还没有十岁,离他长大还有八九十来年,我还得看着他结婚生子给苦命的龙家留下后代,你说要是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唉!那我可怎么到九泉之下向龙家先人交代!”
刘老中医道:“小龙有我呢,我们老两口太喜欢他了,要不,把他过继给我作孙子?如何?”
齐爷爷痛苦地摇摇头道:“不行啊!老兄,不是我不肯,是龙家有祖训。龙家人是不能认干亲的,是不能有亲戚的,否则会使对方绝后!你不知道,光凭龙家人的长相人才,方圆百里多少姑娘想嫁给他们!可是你听说过这附近有人嫁到过龙家吗?没有!龙家人个个聪明忠厚,谁不想要龙家后生作自己的干儿子干孙子,可是谁也不敢冒这绝后的险!”
长胡子老头迟疑地道:“那你……?”
齐爷爷呵呵苦笑几声:“我?呵呵,我是个孤老头子,老伴三十年前就死了!我无儿无女,五保老子一个!况且,龙家的祖宗救过我的祖宗,我的祖宗就是龙家四十七祖的贴身亲兵侍卫。说起来让你见笑,龙家四十八祖也是我那祖宗抚养长大的!这一千多年来,龙家就这样独子独孙单传到现在!”
刘老中医显然知道这段历史,安慰道:“老齐,来来来,喝酒喝酒!”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龙镔悄悄进来坐在爷爷身边,爷爷歉意地摸了摸他的头。
刘老中医好象想起了什么,举起酒杯对着长胡子老头道:“你不是风水大师不过五的嫡传三代弟子吗?来来,你给小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长胡子老人苦笑道:“我并没有得到祖师爷的真传,我只会一些简单的命理推算、风水堪舆,除了我师父我大师兄,我们都不会破运改运,我们只能对注定的东西做一些注解,没有本事来改变什么。我实在无能为力,我师父早在解放前就走了,我大师兄也和我在解放后就失去了联系……”
刘老中医急道:“那你看看小龙的面相,算算他的命格,如何?”长胡子用征询的眼光看着齐爷爷,等待齐爷爷报出龙镔的八字。
齐爷爷苦声说道:“龙家有祖训,不准后人看相算命的,祖训说命运老天早已注定,谁也无法改变。”
刘老中医怒道:“你个老东西!怎么这么迂腐!看看算算又不会出什么大事!还这么倔!”
齐爷爷好象受了委屈,争辩道:“祖训上说,如果算了会对算命者有伤害!”
“我不信!就算老天真的有眼睛也不会这么刻薄!这么神!算下命它就知道了,那还得了!天底下这么多坏蛋贪官干坏事它不管,偏偏来管咱们?!”刘老中医认定这完全是齐爷爷的托词,就连长胡子老头这个唯心主义者也不相信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