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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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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你去路灯下看书;怕影响我们玩耍,你就一个人呆想。凡是我们好奇的你都把它看成不是玩意,凡是我们需要的你都毫不在意。”
    “我们非常想帮助你,支援你,甚至让我们来负责你的生活开支,可是没人敢提,为什么?你太冷了!你沉默的面容、忧郁的眼神就象一桶凉水,令我们担忧它会随时倒在我们热情的头上,你怪异的性格、独特的想法、恐怖的思想对我们来说,令我们无时不刻不在猜测这到底是哪里出产的这么酷这么怪的品种?!”
    接着他的语言离题了,想必是有所感慨,思想境界已经得到升华。
    “啊,龙镔!啊——老六!你孤傲的身影象深山里的幽兰,你清高的气质象极品的云烟、芙蓉王、大中华,你倔强的性格象世间最厉害的辣椒,象海涛嘴里的大蒜,那么美丽,那么英俊,那么不凡,那么有中国特色,那么有山东气息,还那么令人遐想!啊!龙镔!老六!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简直就是我的太阳!……我要追求你!”
    我喷——!
    没有人可以再忍住这强行压抑的笑声,我终于跟着大家发出了我自从爷爷过世后最为开心快乐的笑声,我的所有烦恼所有不快全都在石伟他那表面积不足两平方厘米大的正在滴溜着转动着的小眼睛里忘却了!
    登地,我全身轻松了,轻飘飘的,借着酒意,我感到另一个我离体了,飞到了,不,它已经在空中,并用一种欣慰看着自己,注视着自己,诠释着自己,我感觉好象我已不是我自己,可我却又那么真实地觉察到我又是我自己。
    这是无以言喻的畅快,这是无法比拟的触感,这是无以描述的感觉,我的眼睛注视着我的眼睛,我的思想诠释着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感动着我的灵魂。
    天——啊——!
    我刹时脑海里冲出这样一个场景:
    一个孩子栽了一颗种子,种子萌出嫩芽。
    孩子欢欣跳跃叫嚷道:“我是一个绝对的生命!无庸置疑的生命!一个真实的生命!我用生命创造出了一个生命!啊,生命,啊,上帝!我对你已经有了报答!”
    突地,生命或者是上帝,出现了,在云层之间,用慈爱的目光抚着我的头,抚着我的眼,抚着我的身,抚着我的心,抚着我的生命,抚着我那用生命创造出的生命,慈爱地道:“我的孩子,你已酬谢了我,可你自己的愿望呢?”
    我生命的降临是上苍的决定,我生命的第一个烙痕就是龙家的血脉,承接延续着先祖的基因,生命被诅咒是我与生俱来的无法更改的事实。家庭的伤楚与灾难注定了我的先天,我的生命附上无从逃避的悲哀色彩,但是生命的悲哀并不是我生活的悲哀,我怎么能因此将过错注入生活,我怎么能把生命的悲哀当成生活的悲哀呢?
    我对生活是什么根本就不明白啊!生活的岁月组成人生,但是人生又何曾仅仅就只是生命?人生是对生命的注解,生命只是人生进行的一个前提,它是天然的印记。我怎么能把生命就当作是生活、当作是人生呢?我怎么能在生活中一直和我的生命来纠缠不休呢?
    我将生命的岁月消耗在对死亡的等待之中,我将自己纠缠于上苍的诅咒里却不自拔,这是多么的错误!!
    我本应该将生命的悲伤异化成生命的奋斗,我本应该将生命的诅咒变换成我生活的动力,我本应该将生命的过程战斗成我活着的里程,我本应该漠视我的印记,忘却我的时间,丢弃我的苍白,过着我想要过的生活。
    我一味的孤行,给别人全是不解,给自己全是痛苦,自闭的后果是更加自闭,逃避的后果是更加逃避。我在空洞的想法中延续着我生活的历史,我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毫无意义的思考已经令得自己走火入魔!我生命的时间就这样永恒而均匀地流逝远去,我就这样走到我人生的半途。
    时光悄悄远逝,月光也很美丽,可我月下的我竟两手空空。到今天我才发觉,我连我的寂寞都已疲惫。
    我在怜悯着自己的轻浮之时,无知又使我落下了泪!
    我无法奉献什么于我忽视的生活。我唯一的庆幸就是我终于已将走出封闭的荒原。
    看着满桌如此默默关心我、热忱开导我的他们,我感到我似乎已经明白了生活的含义。我在笑着,同时我又在流着眼泪,这舒畅的眼、舒畅的心,我不再压抑自己、埋葬自己、恐惧自己,我放纵的让我欣喜的泪在我脸上横流!
    我泪流满面!却又无比畅怀!
    我终于找回了我的生活,我的快乐,我的心,我要以自信的心来迎接我将来生活里的一切到来!
    他们看着我放声大笑却又泪涕纵横,手舞足蹈却又双眼焕发光彩的模样,不禁互相对视着,不知我发生了什么事。
    石伟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试探着问我:“老……老六,你——没什么事吧?”
    我无比高兴的无比渴望的接受着我这些从此进入我生活的并影响着我生命、我人生的兄弟,我突然觉得我真喜爱石伟的眼睛,我从没有发觉过这双眼睛里居然可以有这么多表情这么多内容,从这里我似乎就能透视到他的心,我高兴地跳起来,端起酒杯来到石伟身前,冲口说道:“三哥,我今天才发现,你的眼睛有一种美!动人心弦!三哥,来,我先敬你,等下我再敬各位大哥大姐!”
    满桌的人无从适应这突然发生180度改变的我,这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前了的我,无数的疑问从他们心里迸出:这是龙镔吗?他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说变就变?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啊?他居然还这么开心的在笑?他居然还要敬酒?他可是极少笑的啊?最多见过他微微一笑,笑的时候也最多就是拉拉脸上几块肌肉!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
    看着他们的愕然神情,我知道缘由,我忽地感触如此敏锐。我拿着酒杯碰向表情傻愣举着杯子的石伟,“叮——”,我学着他们那样,仰头而尽!
    刹时,辛辣的液体一滚而下,迅速将燃烧的感觉遍布全身。我重又从桌上拿起酒瓶准备倒酒,哈,没有了,这种酒瓶太小,我晃了晃,看来真的没有了。
    海涛他们已经早已被我的怪异行为弄得不知所措,生恐是因为刚才的话语严重的刺激了我,导致我发生了如此恐怖的具有明显精神病特征的后果。
    见我在晃酒瓶,还是芬姐心细,连忙另拿一瓶酒过来。几乎是飞快的,我倒满了酒,对着大家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我今天向你们赔罪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我先干了!”
    一种无法遏止的欲望,我非常非常需要这种独特的液体灌进我的喉咙,我举起酒杯学着海涛那样,向四周转一圈,向喉咙里一倒,咽下去,顾不得这冲鼻的烈感,我接着道:“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谢谢!”
    此时,泪却继续从我的眼里涌出。
    大家真的更加不知所措了。
    “你没事吧?”海涛回过神来,颇痛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害的这个已经很可怜了的小弟弟这么失态,他暗骂自己:妈的,我这个鸟人!这么笨蛋的话谁受得了?换做是我被哪个这么说,那我还不和他干架?!
    我听任泪在脸上流淌,笑着从刺辣的喉里发出声音:“我哪有事?现在,我最高兴!大哥,谢谢你!谢谢你们把我叫醒,把我拉回来了!”
    我再一次拿起酒杯抓过瓶子,要倒酒,我准备和大家再干一杯。
    海涛和石伟认定我是醉了,他俩站起来,一个人箍住我,一个人要抢酒杯和瓶子,凭经验认定不能再让我喝了,这样借酒浇愁会出事的。
    我越是这样又笑又掉眼泪,他们就越不能理解,越不能理解就越怕,直到我在他们的强迫下依旧试图把自己的嘴伸到杯子里时,他们已经怕到了顶点!
    海涛大声道:“石伟,快!这小子他娘的力大!”
    我挣扎着并大声呵斥道:“你们怎么回事?让开!我要喝酒!我要和你们喝酒!”
    海涛看到要想强迫我不喝酒真的很困难,历经酒海经验老到的他就对我道:“那好,龙镔,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是要喝酒吗?好!大哥陪你喝!但是如果你是男人,你就要听我说,你已经不能喝了,咱们等下喝,怎么样?”
    见我在听他说话,他就把抱住我的双手松开,把我压在凳子上,把头靠在我的耳边道:“今天大哥对不起你了,不该说那些鸟话的!要怪就怪我这张臭嘴,妈的!这么不听使唤!”
    他看看我,又道:“你刚才没事吧?”
    “我?没事,我那有什么事?我就是开心,很开心!”我对他的话予以了否定。
    “那是不是因为大哥今天说话伤了你?你今天第一次喝酒就这样?”海涛又道。
    “没有,没有!我还多亏你们点化了我,对我当头棒喝,我太感谢了!一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一语惊醒梦中人呢!”我很坦率的说。
    “那你不怪我刚才对你说吗?”
    “怪?我还要好好和你们喝酒呢,好好感谢你们啊!”这是我的真心想法。
    “真的不怪?”他还是有些担忧和怀疑。
    “不怪,绝对不怪!”我彻底给他释疑。
    “好!兄弟就是兄弟!痛快!那你还能喝酒不?”
    “能!”我腾地站起来!
    “好!来,来,来!兄弟姐妹们全部站起来!我们一起干了!”
    邬庆芬给我递过纸巾,示意要我把眼泪擦干。我这是才发现我居然满脸是泪。
    海涛见我的动作很是平静,微笑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心里舒了一口气,又对我道:“告诉我,刚才怎么回事?”
    我也许真的喝了不少酒,似乎这对于一个曾未喝过酒的人来说,应该会到了醉的地步了,但我感觉这酒好象就只是一种很浓烈的刺激喉管肠胃的液体而已,根本就没有让我产生半点书上所说的醉意。我很清醒,我当然清楚他要问的是什么,他所要问的正是我曾经所困惑的,现在他们已经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我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告诉他们我所有的故事了,而且我还要告诉他们我刚才在脑海中看到的那一幕奇特的影象,他们有权利有理由知道这所有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我非常想说,非常非常渴望对他们说。
    我长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在心里把那似乎已经很久远了的历史重新在天空展开,舒平,把那条从大风村到天雷乡到江坪镇到长汉到现在这个“等待饭店”的路,静静地重新走过。
    “好,你们听我告诉你们一个故事,我的故事,真实的,我的故事。我出生在一个世代被上苍诅咒的家族,世代先祖没有流传下来为什么我们这个家族会被上苍诅咒,而且这个诅咒竟会恶毒到延续千年。有家谱记载从先祖到我已经六十四代,世代先祖不管怎么想办法,都一直只留下了一个孤单的男丁延续血脉。我的所有先祖没有谁能活过三十岁,我的那些奶奶们也全部都会在男人死后一年离开人世,他们都葬在我老家后院的小土坡上。”
    “传说这诅咒十分恶毒,并且非常有可能会祸延他们的妻家或者一些朋友,千百年来,我的先祖们想尽办法也无力摆脱这诅咒,他们对这种诅咒完全绝望了,所以他们很少去交朋友,都是孤独的活在自己的***里,不连累他人,听天由命地等待那死亡诅咒在三十岁之前降临的裁决。”
    我也不管他们满脸这是童话故事神鬼传奇的表情,我就是要告诉他们把这一切都说给他们听,不管他们信不信,我如果不说出来我心里就会有如一块巨石压着堵着,喘不过气来。
    “就连我的爸爸我的妈妈也是在三十岁没到就过世了的,我才九个月大的时候就成了孤儿,一个和我家有世代交谊的孤寡老人齐爷爷收养了我,我们在一起相依为命。后来爷爷出意外了,全身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我的泪已不受控制,我无比地怀想着我的齐爷爷,想他的胸膛,他的笑容,他那皱纹密布的脸,甚至想他在病床前那抚摩着我头的瘦骨嶙峋的粗糙的手,巨大的悲伤重新笼罩着我的心。酒桌上静寂极了,只有我略带哽咽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爷爷死了,就在我来长汉读书的时候。我本来想好好把爷爷带在身边一起活下去的,可爷爷没有了;我本来是要到湖南读书的,可爷爷不知为什么把我的志愿改到长汉大学;我猜想爷爷是想我和雯丽在一起将来结婚生孩子的,可爷爷不知道,他的临终愿望已经不能实现了……”
    “为了喂饱我可怕的肚子和筹备明年的学费、还欠别人的债,我只有节省,我只有去翘课去打工,我要靠自己来延续生命。我早就习惯了自立,我不会去要什么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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