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多指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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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新房也要布置……对了、对了,主婚人,还有主婚人,他这边父母双亡,怎么办?
天哪、天哪,来得及吗?
「可是……可是我和三哥打小就认识……」施若梅还在那边挣扎。
「幼年无知,哪分男与女,可及长便要知礼,否则便与禽兽无异了。」她斜过眼去。「对吧!公子爷?」嘿嘿嘿!公子爷那一套用在这种时候还真的满管用的呢!
「对!对!对!」阳雁儒嘉许地连连颔首。太好了,她果然有听进耳去。
「因此呢……」水仙肃手一摆。「请回吧!施姑娘。」
可施若梅实在不甘心,哀怨委屈的眼神马上投向阳雁儒那边去央求,没想到阳雁儒却只顾到礼不礼。
「对,施姑娘,如果妳真有事,可以转托仙娘来告诉我,仙娘她人很好,一定会帮忙的!」
施若梅不敢置信地瞪了瞪眼,随即猛一跺脚忿然的转身出去了。阳雁儒这才松了口气蹲下去捡拾状纸与资料,水仙也弯身帮忙。
「找我有事吗,仙娘?」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这儿近丰城,你要不要回邵家去看看?」
「不用了,在尚未将龙懋德定罪之前,我不想连累到他们。」
「说得也是。不过你放心,上回碰上姊夫时,我就有跟他提过了,他说他会教人注意着!邵家要是出问题,马上会通知我们。」
「谢谢,妳总是那么谨慎,饶兄也是那么热心。」
两人一块儿起身,水仙将手上的资料交给阳雁儒。
「怎么样,有结果吗?」
「嗯!我是有个臆测……」
第9章
玉阶生白露,
夜久侵罗袜,
却下水晶帘,
玲珑望秋月。
……李白.玉阶怨
水仙绝对没有想到一句「无心」之言,居然会惹来那么大的麻烦。
话说在阳雁儒仔仔细细、反反复覆地检视过那件案子的经过,再详详细细地审问过犯人和相关人士,又请托左林和红凤去为他搜寻一些资料后,他终于把这件看起来毫无半丝破绽的案子给翻过来了,而结果就如他所臆测的那般令人心酸。
十三岁的儿子因为要保护母亲免受喝醉酒的邻人骚扰,一时错手杀死了人,而母亲为了要保护儿子的未来前途,甘愿担起罪责。自然,儿子抵死不肯,但是母亲以死相逼,儿子只好含泪按照母亲的话去做。
这件案子阳雁儒判定那个儿子是自卫杀人,但毕竟是杀人,因此判处十年劳役,可却是在县太爷身边服劳役,并由师爷带着他学习,等于是变相的给予他一个营造前途的机会。
案子终结,按照往例,他们隔天就要往下一个地点前进了。这天晚上,难得的、阳雁儒主动跑去敲水仙的房门,问了她一句害她颠仆一步差点跌倒的问题。
「仙娘,妳说我们回京后就要成亲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修书叫府里的总管先做准备?」
咦咦咦咦咦咦?回京后就要成亲了?
谁说的?
……啊,她说的!
天哪!他当真了吗?
哎呀呀呀!真是个白痴,这种话他都当真,没看出她根本是随便说说,只是想气气那个厚脸皮的女人而已吗?
真是笨蛋哪!
那现在怎幺办?告诉他他会错意了吗?
应该是如此,可是一瞧见他那双充满期待,又有点忐忑的眼神,不知怎地,她就说不出那种话来了!
好吧!反正她早晚也是要嫁人的,嫁给他也未尝不可,还可以省下将来向师父解释交代的口水。
唉……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用了。」
阳雁儒的脸色瞬间沉黯了下去。「不用?」
「是啊!你别忘了,我有世上最鸡婆的师兄和师姊,嗯!还有姊夫,所以啊!你什么都不用说,他们自然会为你准备得妥妥贴贴的。」
「是吗?」
「没错、没错,你就别操那种心了﹗」
「那令师?」
「那就更不必了,连他们在哪儿我们四个都没一个知道,怎么通知他们啊?」
于是,就这么私底下的几句悄悄话,三天后,他们又碰上饶逸风了。
惠州西湖是中国三大西湖之一,与杭州西湖、福州西湖齐名,它最大的特色是湖面以山川为界,湖山相连,因此浮洲四起、幽胜曲折,山青水秀、风光旖旎,尚有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隐现于树木葱茏之中,景如仙境,妙似天成。
此刻,他们正偷闲在巧搭浮板连接湖中的亭台中欣赏四周的景致,忽地人影一晃,亭台中突然多了一个人,吓得施若梅差点跌进湖里头,幸得红凤一把攫住她,水仙却很自在地迎向前去。
「哇!姊夫,你怎么又跑出京来了?」
「我要上苏州,」饶逸风笑咪咪地和所有人打招呼,除了施若梅。「帮你们买办婚礼需用的物品。」
水仙顿时无力地两眼看天。「天哪!我们身边有奸细卧底是不是?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饶逸风只是神秘地嘿嘿嘿直笑。
「啊。我知道了,是左林打小报告对不对?」水仙指控。
左林满脸无辜地两手一摊。「四小姐,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水仙又转向宫震羽。「那就是二师兄你偷听我们说话!」
宫震羽的回答是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那是……」
「好了、好了,妳怎么猜也猜不到的啦!」担心她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了,饶逸风忙道,同时朝正惊艳地瞪着他的施若梅那边瞟一眼。「那位眼睛好象快掉出来的姑娘是谁该介绍一下吧?」
水仙不屑地哼了哼。「不就是个女人嘛!」
饶逸风愣了愣,随即若有所悟地朝阳雁儒那儿瞄了一下。「是她?」
「废话!」
「那还让她跟在你们身边?」
水仙笑了,笑得很得意。「因为她笨嘛!」
「搞得定吗?」
「那还用说!」水仙更得意了。「倒是你,姊夫,要上苏州,怎到这里来了,过头了吧?」
一提到这,饶逸风笑容微敛,不但顺手把水仙往一旁拉去,更朝宫震羽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靠近过来,三个人便开始开起机密小组会议来了。
「如何,水仙,那张名单查得如何?找到人了吗?」饶逸风首先问。
「不如何,」水仙耸肩道。「找是找到了,问题是,他们都害怕锦衣卫,公子爷又不愿意勉强他们,担心若是又像施家那样害了他们就后悔莫及了,所以,成绩是零。」
饶逸风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香凝是说过你们查不到什么的。」
「那师姊还说了什么?」
饶逸风没有回答,反倒问:「我特意先来找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水仙翻了翻眼。「刚刚不是才问你了吗?你还反过来问我们!」
饶逸风微微一笑,随又敛去。「龙懋德亲自来找你们了。」
宫震羽双眸蓦地睁大,水仙亦惊讶不已.
「耶?真的?」
「是,所以你们必须赶快决定要怎么办。」
水仙刚皱眉,随即又斜睨着饶逸风好半晌。
「我说姊夫呀!」
「干嘛?」
「师姊一定有说什么吧?」
饶逸风笑笑,抬手虚虚一指阳雁儒。「只有一个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不过,也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水仙和宫震羽相互觑视一眼。
「拿公子爷作饵?」
「对极了!」
不再多作赘言,水仙马上扭过头朝阳雁儒望去,并勾勾手指头,阳雁儒立刻上前来。
「什么事?」
「大事。」
既是为了他的仇,阳雁儒自然不会反对,而且还赞成得很,只因为这样就不会连累到其它无辜者,一切的危险都将由他一个人承担下来。于是,一阵叽哩咕噜后,「大阴谋」很快就计画完成了。
可当水仙和阳雁儒走开后,饶逸风却又拉着宫震羽多讲了片刻,当然,谁也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只看得出饶逸风的神情带着一些暧昧,还有一点顽皮。
「事后小师妹一定会扒下你一层皮来!」宫震羽冷冷地说。
饶逸风哈哈一笑。「不会、不会,她不敢扒我的皮,就算她敢,她也扒不了我的皮!」
「说得也是,」宫震羽低喃。「普天之下,扒得了魔面判官的皮的人大概是没有了。」
「没那一回事,宫二兄,」饶逸风拍拍宫震羽的肩。「至少我就怕了黑煞神。」
宫震羽没再说话。
而另一头,施若梅瞧见那四个人自顾自在那边叽哩咕噜地进行他们的机密会议,说完了也不告知她一声,明摆着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不禁有气。更令人嫉妒的是,那个女人认识的男人,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出色?
「三哥,」他不说,她也要问。「那人是谁呀?」当然,中间硬是夹着一个水仙萝卜糕。
「仙娘的姊夫。」
「那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阳雁儒瞥水仙一眼。「嗯﹗这事也是要让妳知道的,龙懋德亲自来找我了。」
施若梅的脸色剎那间由白转青了。「龙……龙懋德亲自来找你了?」她惊叫。
「是。」
呆了片刻,施若梅突然伸手一抓便待攫住阳雁儒,却被水仙及时横手挡住了,不过,她现在也没空理会水仙,只顾慌慌张张地劝告阳雁儒。
「三哥,现在还来得及,我们赶紧回京去!找个中间人帮我们去说项,告诉龙懋德我们不再找他报仇了!这样他就会放过我们了。没问题的,三哥,好歹你也是个巡按御史大人,他一定也不想和你卯起来硬拚的。三哥啊!听我的话吧!你还有大好前途,别把自己的命浪费在这种事上啊!」
阳雁儒深沉地凝视她半晌。
「不,施姑娘,我是个男人,无法就这样把两家的仇恨一笔勾消。但妳是女人,这种事不该强压在妳身上,何况,妳也受了这许多苦,因此,我决定先找人把妳送回京里去,他们的目标是我,甚至不一定知道施家还有余生者,所以,妳只要不跟我在一起就会很安全了。」
没想到阳雁儒不但不听她的,还要把她送走,施若梅又急又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行啊!三哥,你你你……」施若梅蓦然转眼怒瞪着水仙。「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啊!她她她……她是要害你的呀!锦衣卫是皇上的亲信,谁也对付不了的,你……你不要上了她的当,说不准她就是龙懋德派在你身边的奸细啊!」
「我是奸细?」水仙啼笑皆非。「我还想说妳是奸细呢!」
「我是奸细?」施若梅尖叫。「我怎么可能是奸细?我也是受害者呀!」
水仙轻蔑地哼了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因为妳是受害者,所以妳才会更害怕,为了自己的生命,不要说出卖公子爷,我想,就算要妳出卖妳爹娘或大哥,为了保全自己,妳也会毫不犹豫吧?」
青白的脸色中倏地泛起了一丝丝红晕,施若梅心虚地瑟缩了一下,随即色厉内荏地反驳回去。
「我……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妳别胡说!」
「是胡说吗?」水仙冷冷一笑。「当妳责怪妳爹娘愚昧、责怪妳大哥自私,说他们是自作自受,而妳是无辜者的时候,我就想到妳是那种在危难临头之际,会把其它人推向火坑,好让自己有多点时间逃走的人了。所以说,为了妳好,也为了我们着想,妳还是快快先到京里去吧!」
「妳……」施若梅脸色大变。「妳太过分了,三哥,你就由着她侮辱我吗?」
不用施若梅告状,阳雁儒也觉得水仙说得太过分了,「仙娘,不要再说了!」他握住她的手使力捏了捏!带着警告的眼神也横了过去。「施姑娘不会是那种人的。」
若依水仙的脾气而言,以她对施若梅根深柢固的厌恶程度,并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抑制下来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每回阳雁儒一握住她的柔荑,就好象破了她的功似的!无论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再多的愤怒怨气!总在肌肤相触的那一剎那就消弭无踪了。所以……
「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嘛!」她屈服了。
阳雁儒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又转向施若梅。「可是,施姑娘,有一点仙娘说的也是事实,为了妳的安全,妳还是先到京里去比较妥当。」
「但我要跟三哥在一起嘛!」
阳雁儒皱眉。「施姑娘这话实在不妥,若是因为我而让施姑娘再遭受任何不幸的话,施姑娘不是更要怨恨阳家了?」
啊﹗这叫什么?作茧自缚吗?
「这……不会啦,」施若梅忙道:「这是我自己作的决定,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责怪三哥的。」
阳雁儒为难地紧抿着双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施若梅的坚持会破坏到计画的进行啊!可他又不好太过拒绝施若梅,因为对她来讲,他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就在这时,水仙忽地贴过小嘴到阳雁儒耳旁咬了几句,阳雁儒才松了口气说:「这事晚点再讨论好了,现在我们先去找下榻的客栈吧!」
于是,一群人鱼贯离开了西湖。途中,饶逸风向左林交代了几句,待左林离开他离去后,他才对水仙说:「等这事办完之后,我再到苏州去帮你们办货。」
「哦!」水仙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其实这事不急的。」
「哪能不急?香凝说明年不适宜,所以,过年前一定得让你们成亲才行。」
「是吗?」
「当然是。」
「那……随便你们了!」
为什么她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