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江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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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看到这里张锋轩还有些莫名的心动。但是转眼看见张萌二人的神色，这样的感觉又荡然无存，就在半个多小时前三人还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来着，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兵和贼的对立了，张锋轩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苦笑。
张萌伸出手示意警员将张锋轩带到凳子前坐下，跟着就见李月兰提起了手中的笔，问道：“什么名字？”
“张锋轩，性别男、籍贯B省A市。现在的家庭地址，A市中华小区C幢三楼二号。”张锋轩需要尽量的给自己争取时间，不等李月兰问完，他遍一口气回答了李月兰正要询问的另外几个问题。
“呵，你还挺了解程序的？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了。”李月兰冷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在枯燥的监视工作中碰上懵懵懂懂前来推销保险的张锋轩，李月兰原本还觉得这个男子挺有意思的，哪曾想会是个犯罪分子，李月兰对张锋轩的看法立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李月兰这话张锋轩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常客，说得他好像很坏一样。
见张锋轩不说话，李月兰接着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你和蒋正鑫，也就是绰号光头蒋是怎么认识的？你用画家的身份接近我们是不是为了拖延帮助他逃跑？”
李月兰的话差点让张锋轩喷饭，这种无稽之谈亏得李月兰想的出来，张锋轩想了想，淡淡的说道：“爱因斯坦曾经说过，想像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像力则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李警官的想象力估计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
“别和我耍嘴皮子，老实交代！”李月兰虽然进刑警队的时间不长，但是也是审讯的老手了，再怎么狡猾的犯罪分子她也见过不少，今天倒是第一次碰上和她侃爱因斯坦的。
张锋轩努了努嘴，心想这小妮子还真是烈啊，刚才都看走眼了。跟着道：“我念高中时认识的和光头蒋，平时来往并不多，认识他也很正常吧。另外、我本来就是画家，只不过是我们那片公认的画家，也不怎么出名而已。”
“呵，就这些东西吗？跟鬼画符似的。”李月兰拿起了身前桌上的一张被张锋轩画满黑线的小纸片，微带一点轻蔑的口吻说道。原来这些纸片被当做证物一起带了回来。
“应该是吧。”张锋轩淡淡的应道。李月兰正要喝斥张锋轩还在巧言令色、不说实话，就在这时、先前一直没有吭声的张萌打断了审讯，她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抓过其中两张纸片仔细的端详片刻，跟着将几十张小纸片一张一张的在木桌上按照顺序铺陈开来，不一会儿，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画引入眼帘。
画中的女子正是李月兰，然而整幅画竟然只是用黑色线条和纸片的空白留痕组合而成的，李月兰和张萌立时看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竟然可以将整个画面在大脑里切割开来，然后将切割的部分一一描绘出来，黑白色调、人物形象等等一点误差都没有……”张萌对张锋轩的画功叹为观止，不觉间，她这个刑警大队的队长也缓缓长大了嘴巴。
第NO。004章【处处商机】
张锋轩向李月兰投了一个白眼过去，道：“本来还觉得你挺漂亮的，所以画了你，没想到你这么凶的。”也是他当时没有注意到张萌的容貌，不然画的估计就是张萌了。
“我真是想给你们推销保险没别的意思，我要是和那个死光头一伙的，我又知道你们是警察、干嘛还接近你们，再说了……”早点把问题交代清楚早点离开，这地方张锋轩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不等张锋轩把话说完，就见张萌抬起头起身对张锋轩身后的一个警员道：“暂时把他关进拘留室里，等我们调查清楚再处理。”张萌一点也不蠢，他知道张锋轩想说什么。
再关张锋轩一会儿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查只是出于安全考虑，实在冤枉了张锋轩，她自然会放人的。
“喂，你们搞什么鬼啊？”张锋轩一听还要关他，可真急了。那三张保单可是一张都还没落实的。
“欧里庇德斯曾经说过，当一个好人受到伤害，所有好人定将与其共历磨难。你们关了我也等于得罪了其他的好人，当心没好报！”张锋轩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正在吟诵咒语的魔法师。
目送着张锋轩的背影离开审讯室，张萌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这小子真有意思，一口一句名言还真不像是什么犯罪分子，就算是、也是文化程度比较高的那种。
李月兰并没有注意到张萌神情的变化，她还沉浸在那幅画里，半晌才缓缓抬起头，弱弱的问道：“萌萌姐，我也知道审讯时不能有其他的什么情绪，但是我刚才是不是对他太凶了一点，万一他不是和蒋正鑫一伙的呢。”
李月兰真正想说的是，张锋轩把她画得这么好这么用心，她没有理由刚才对他这么凶的。只感觉心里怪怪的，觉得有些对不起张锋轩，这还是她从来没遇到过的。
“兰兰你不用这样自责，和光头蒋称兄道弟的我想也不是什么好人。另外、如果他这案子真是被冤枉的，我倒是有个办法补偿他。”张萌神秘一笑说道。李月兰闻言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买他的保险。”张萌说完含笑坐回了原位继续审讯本案其他的犯罪嫌疑人。
A市警局里有临时的看守室，有床有厕所，还是单间，比起看守所里几十号人关一起，又臭又昏暗的环境可是好太多了。张锋轩被一个警员押着在警局办公楼里上了两层楼、转了几个弯，总算来到看守室门口。
警员将张锋轩推进看守室里，“哐当”一声将铁门重重合拢，然后锁上。警员正要离开、张锋轩抓住铁栏杆，说道：“警察同志。”
“什么事？”警员定住了脚步。
“麻烦你让他们稍微快一点调查好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的。”张锋轩郁闷的说道。警员不置可否，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缓步走开了。
哎，真是有够郁闷的，张锋轩后退数步，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下意识的将右手抬起看了看时间。
好家伙，不知不觉就快到四点钟了，今天要是放了张锋轩他的工作倒还有点希望，如果明天才放人，保不定张锋轩会去法院告这群乱抓人的家伙。
张锋轩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蒋正鑫的嚷嚷声：“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老子都说那些药不是我的，那小子都已经认了罪了还把我关起来算什么意思？！”
从话里张锋轩不难听出，光头蒋找手下做了他的替罪羊。
张锋轩站起身来趴到了铁栏杆上，就见光头蒋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被一个警员推攘着走了过来。呵，冤家路窄了。
张锋轩双眼死死的盯着走过来的蒋正鑫，握住铁杆的双拳捏得死紧，在这燥热的房间里更是快捏出水来了。
蒋正鑫一眼瞥见了铁门口的张锋轩，浑身一颤，立刻停下了脚步，态度来了一个大逆转：“警察同志，虽然都说政府安排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但是我强烈要求去最艰苦的地方，去看守所成吗？”
警员闻言感觉真是奇了怪了，“嘿，我说你小子刚才还在唠叨这里的看守室不好，怎么又想去看守所了。你当这里是你家啊……”
说到这里，警员看见了趴在铁门上的张锋轩，眼前豁然开朗，恍然大悟道，“呵，我算是知道了，原来你怕那小子啊。没得商量，给我走！”
“谁、谁说我怕他了，他是我大哥，我怕他干什么？我只是不想打扰到我大哥休息。”蒋正鑫眼珠子转得飞快，颤抖着声音有意提高了分呗，说得好像“我对大哥非常尊敬”一般。
张锋轩却是神情不改，一点也没把蒋正鑫的话听进去，仍旧死死的盯着他。
蒋正鑫现在是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倾泻，暗道：“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我不就卖点麻古什么的嘛，怎么把那个家伙给得罪了。”
蒋正鑫面带哭容，在以前他居住的那个小区蒋正鑫算是一霸，也只有张锋轩镇得住他。有一次蒋正鑫得罪了张锋轩，付出的代价是断了三根肋骨，医院住了三个月，嘴上还得说是自己不小心摔断的。就那件事给蒋正鑫心里落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咔咔咔咔。”
“哐当！”铁门的一开一合响得蒋正鑫心都快碎了，看着张锋轩如刀的目光，和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蒋正鑫就头皮发麻，不住的后退。
“呵，恶人自有恶人磨。”门外的警员笑着嘟哝了一句缓步走开，无论蒋正鑫怎么唤他也装作没听见了。
“我该死，我该死！”蒋正鑫开始狠扇自己的耳光，跟着又勉强笑着说道，“大哥，你瞧瞧，都是兄弟的不是，怎么把你连累进来了。你放心、我都给他们说好了不管你的事，他们一会儿一定会放你的。”
看着刚才还在责骂警员的蒋正鑫在自己面前一下就变成了绵羊，张锋轩一阵没趣，伸出手示意蒋正鑫坐下，这动作吓得蒋正鑫浑身一颤，又是连退几步，只以为张锋轩要动手打他。
“你怕什么啊，我又不吃人。”张锋轩白眼一翻，道。
蒋正鑫悻悻的点着头，眼神中却是闪过一抹寒光，心想：“老子光头蒋这些年在道上也不是白混的，如果你真要动手，我也不客气了。”心底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丝以死相拼的勇气。当然、他也不敢贸然动手，张锋轩以前的实力他早已见识过无数次了。
“光头，咱们有几年没见面了吧？”待对方坐下后，张锋轩坐在蒋正鑫旁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张锋轩的口气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蒋正鑫心中的大石落下去不少，长舒一口气赶紧回答道：“可不是吗，你大概十五岁的时候我们就没再见过了。不怕大哥你笑话，兄弟有时还挺想大哥的。”
谁和你这家伙是兄弟了？张锋轩咧了下嘴道：“别一口一个大哥，我比你还小几岁。”
“是、是。”蒋正鑫点头哈腰道。
接着、就见张锋轩眉峰微皱，长叹一声，一脸愁容道：“不瞒你说，兄弟我这些年在外面混得不太好。刚刚回A市找了一份卖保险的工作，最近没业绩，公司准备把我开了，你看你能不能拉兄弟一把？”
张锋轩的话让蒋正鑫愣了几秒，注视着张锋轩的目光，蒋正鑫仿佛在这双炯炯有神的瞳孔中看到了一根竹杠，是准备敲他的。正所谓破财免灾，不到万不得已蒋正鑫还是不敢和张锋轩翻脸。
蒋正鑫粗略的想了想，拍着胸口说道：“兄弟你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有什么难处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提出来！”
这话张锋轩爱听，不管是不出于真心，只要他的保单有希望就好说。张锋轩“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道：“怎么好意思麻烦兄弟你。”
“兄弟这话就太见外了不是，看得起小弟你就告诉我是什么事！”蒋正鑫也不傻，张锋轩和他说客套话他当然听的出来。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一会儿你想点办法找人到我这里买几份保单吧。”张锋轩说道。
“没问题！不就这点事吗？我就算出不去也可以打电话让朋友找你买的。”蒋正鑫显得十分豪爽，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我蒋正鑫这些年也没有白混，朋友很多的。”
张锋轩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他：你敲竹杠别敲太狠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毕竟这保险的保额也是有大有小。
“那就麻烦你朋友在我这里买十五份人身意外保单吧，现在我们公司这个险种有一百元的保险卡，但是那个帮不了我什么，比较一般的意外保险保额是一千多一点，要不就这个好了？”张锋轩十分从容的说道。
“我靠，这个混蛋！”蒋正鑫闻言差点吐血，面露难色，弱弱的说道：“兄弟，这十五份会不会太多了点？”
“十七份。”
“兄弟，这个真是多了点，需要时间。”一听张锋轩涨价，蒋正鑫心理防线都快崩溃了。
“二十份！”张锋轩斩钉截铁。
“成交！”蒋正鑫高声同意道，现在他真想给他自己脸上再扇几耳光：要不就刚才张锋轩说“十五份”的时候应下来，要不就直接和张锋轩翻脸。现在可好，脸没有撕破，钱却遭了这么多。蒋正鑫现在的心中就像有一把刀在不停的磨着，“呲呲呲呲”，那叫一个痛。
张锋轩一手把在蒋正鑫肩膀上，笑道：“兄弟太爽快了，你这朋友我喜欢。”
“咱俩谁跟谁呢。”蒋正鑫欲哭无泪。张锋轩也不含糊，跟着就将安佳保险公司的电话号码留给了蒋正鑫，再三嘱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