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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皇上说的是-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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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词俏烁愕佬话桑俊
    明恩华可不敢这么想。有人是一脸杀意的跟人道谢吗?
    “事实上是我必须向你道歉才是。很抱歉没有照顾好予旸,让予旸受到惊吓。”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底真正是怎么想的!”张妃对儿子的未来充满忧虑,觉得再也不能忍受将儿子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她深信今天落水事件只是个开始,终有一天,予旸一定会遭到很严重的伤害!所以她留下来,是为了向明恩华讨人——“明夏宫,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皇上现在只对你言听计从,别人说的话都不会被他放在心上,所以我请求你去跟皇上说——你不想再养育予旸,请皇上让予旸回到初晞宫吧!”她宁愿回到以前,一个月只见儿子几次面,也不要现在天天见面,却要担心受怕。
    “如果这是你的期望,请你自己去向皇上请求。”明恩华不会代人传话,何况教养予旸是皇上下的旨意,在皇上没有主动收回前,她就会尽力完成,不以任何借口将这任务半途而废。
    “对!是我希望予旸离开这里!是我想要,但我想要又怎么样!我就算在皇上面前哭到肝肠寸断,也抵不了你枕边风轻轻一吹的作用!你现在既得势,伺苦为难我?”
    “我这不是为难。只是,予旸的事,你这个生母本来就可自行去与皇上商量。如果你能让皇上相信予旸离开这里会更好,那皇上自然会下旨让予旸回初晞宫。再说,予旸并不是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长大,他十岁后得去储英院上学,予旸最多待在我这儿四年,何况你也可以每天见到——”张妃冷哼:“我等不了四年!我要你现在就让予旸离开!只要你向皇上说你太忙,没空教孩子,以皇上现在对你的宠爱,一句话就能让这事情办成!”
    说到后来,语气酸得呛人。
    明恩华耐著性子,仍温言道:“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喜欢予旸,很乐意教养他。而且,我没必要为了你对皇上说谎,我还不至于忙到没空陪孩子。”
    “明夏宫!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张妃大怒。
    “你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明恩华苦笑的问。她不认为张妃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倒是知道张妃在指控她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想要控制我儿子!你想要我儿子死!现在是予旸,以后就会是大皇子予晖了!你想把皇上这两个儿子处理掉,帮你以后生的儿子清除绊脚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妃又气怒到失控,冲到床前,努力握紧双拳。
    “我不会这么做。”虽然知道张妃不会听进去,但明恩华还是得说。
    “你当然会!你是明恩雅的妹妹!你们明家都是仗势欺人的货色!”
    张妃望著明恩华的脸,眼前这个女人没有明恩雅美得那么精致,但神态轮廓至少也有三四分像了,一时之间新仇旧恨都狂涌而上!她的前半生被明恩雅压迫得喘不过气,而她后半生唯一的指望,难道还要毁在明恩华手上吗?这对姊妹简直欺人太甚!“张妃,你现在情绪失控,所以本宫此刻愿意原谅你的出言不逊,但下不为例,希望你可以好好克制自己。我明家、我姐姐、我明恩华,请你不要任意无礼约污蔑。”
    “我污蔑?哈!”张妃狰狞一笑:“你当你姊姊是什么好东西吗?如果她是,那为什么我十八岁跟了皇上之后,这十几年来却只生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是年近三十才生下一个孩子?!原本我应该有更多孩子的!我该有的!”
    明恩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好一会,才以极轻的声音道:“我姐姐……失去了三个孩子,你敢发誓……那三个孩子的夭折、流产……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否敢发下最毒的誓?以予旸的命发誓?”
    张妃脸色瞬间惨白,身子不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久久说不出话。
    明恩华接著道:“下管你觉得世道何其不公,但日曜皇朝的律法就是明文规定侧室侍妾不得早于正妻产下子女。你最早跟了皇上,但你不是正妻,我知道你私自倒掉避子汤,偷偷怀过一个孩子,被迫堕掉。后来一直被监视喝避子汤,直到咏春宫产下一子后,你才停止暍药,被允许受孕。我姊姊是正妻,是掌家主母,她让你喝堕胎药,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这么做,这是国家律法所规定。你可以恨她,但她并没有错。”
    有些事情她从来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以前她曾经为姊姊愤恨不平,恨不得狠狠报复所有害姊姊失去子女、失去健康、失去性命的人。人都有私心,当然只会为自己的家人著想,认为一定都是别人的错,姐姐是可怜的受害者。
    但后来她知道了,这是皇室家庭必然会有的斗争,没什么邪恶善良之分,也没有对错,只有胜败。以前她百思不解为何姊姊都被害成那样了,还能有那么平和的表情,脸上只带著淡淡的苦笑遗憾,而没有怨恨。
    现在她已经渐渐明白,姐姐那抹苦笑,是在笑自己在这场争战里面,虽拥有诸多优势,却终究是落败了。
    落败,失去了性命,失去陪伴在天澈身边一生一世的机会,所以她感到非常的遗憾。
    如果姐姐心中有恨的话,那就是恨自己在天澈的生命中停留的时间太短,来不及烙下难忘的痕迹,他不会将她记一生一世。
    “你……说这些……你想怎么样!”张妃色厉内荏的强撑著叫。
    明恩华摇摇头:“我不想怎么样,如同,我不想对予旸怎么样。不管你信不信。”可能是喝下的止痛药生效了,明恩华觉得好想睡,于是对张妃道:“予旸刚受了惊,你回去陪陪他吧。我想休息了,你退下吧。”
    “……我真恨透了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看人的人!”张妃咬牙抖声道。
    她就是受不了明恩华这种仗著出身显赫就对人颐指气使的人!明恩华淡淡讽笑道:“如果你是我,定会比我更高高在上百倍。”
    张妃总算是见识到这个明恩华的嘴巴可以有多利!以前到底是谁说明恩华软弱可欺、不敢与人结怨的引难道一切都是因为受宠,所以才变得这么骄傲?!
    “你尽管得意吧!我看你风光到什么时候。别忘了,再过十二天,就是八月八日,皇上迎娶新妃的大日子!”
    “皇上大婚的筹备事宜,都是**办的,我怎么会忘记。”明恩华低笑,忍下一个哈欠。
    张妃冷笑:“你尽量笑话我吧!你现在的受宠,也不过是我以前的样子;而你现在所嘲笑的我,就是你以后的样子!”
    “我没嘲笑你……”明恩华好无奈的道。
    “我等著看!看你变得跟我们一样时,会不会比我们更失态、更可悲、更可憎!”张妃拂袖而去。
第九章
    八月七日,夜。
    整个皇宫喜气洋洋,所有人彻夜不眠的忙著,正在为明日的大婚做最后的完善工作。每一个细节都要一再推敲,每一个步骤都要一再排练,每一个典仪物件都要上油擦到最亮,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不完美的瑕疵出现。礼部的所有朝官、内务府的所有宫官都不断的奔走于上皇宫各处室——司礼监、御用监、尚衣监、尚膳监、尚宝监、司设监、钟鼓司、织染局、都知监等,没有一处敢遗漏,全天候监督他们该成完的工作,目光牢罕盯住,密切注意,务求明日有最完美的呈现。
    这一夜,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有自己必须忙的事,就连心情很哀怨的后宫诸妃们,也得将朝服准备好,并好好盛妆打扮一番,在明日黄昏出席婚宴,向新进正妃、侧妃按著品级高低朝拜、或被朝拜。
    而明日盛大典礼的主角、被万民瞩目仰望的皇帝本人,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独自清闲。
    紫光帝今夜应该焚香净身,前往太庙祭拜天地与列祖列宗,必须静坐在宗庙里一整夜祝祷。每半个时辰祭上一片万代永昌香,得亲由皇帝本人自守著香炉,不能让香炉的火熄灭了!!以此形式表示香火传承,绵延不绝,善尽婚姻的责任。
    此刻应该在太庙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明夏宫、在明恩华的床上?明恩华对此虽有疑惑,但并很不想知道答案,所以她没有问。
    如果她是个贤慧的皇后,或,以成为未来的贤慧皇后为终生奋斗目标,那么她就该从皇帝踏进她宫室的那一刻,穿上朝服、戴上妃冠,舍小情,顾大局,长跪在皇帝面前,苦口婆心劝谏皇帝速速回转太庙,切勿为了私情,而做出有违国家礼法的错事,让天下人诟病……但她不是皇后,也从不以当个被天下人称道的贤能皇后自许。
    她只是个,爱上皇帝的女人。
    她所做的一切,不管多忙多累多难,都是她付出爱情的方式。所以她不需要皇帝的感动,也不需要万民的称道,更不需要一顶后冠来印证她对国家、内廷的贡献——当然,如果后冠可以保证今生今世都能站在天澈身边,成为他最重视的那个女人的话,那她会争取。
    “明日应是朕最后一次娶妻了。也好,省事……”欢爱过后的声音,低低哑哑,有一种缠粘的暧昧味道。
    “……怎么说省事呢?她们都很美啊……”她轻轻说著,不让语气里夹带情绪。面孔隐在黑暗中;心情隐在话语里。
    他低笑,气息故意拂在她面颊颈侧,痒得她直躲,却在他双臂的钳抱下,逃不开吋许。
    “很美是吗?上回你带两个孩子去参访蕴秀院时,每一个都见著了是吧?”
    “是见著了,都很美丽。皇上不也见过了?上回千荷宴……”
    “画著大浓妆,又站得那么远,虽美,却也分不清是怎么个美法。”
    “您也不用分得清她们,光一个海姬公主,就足以倾国倾城了。”
    “海姬公主确实是。”紫光帝同意。
    “是啊……”她叹息。
    “听说你与她们在蕴秀院比试各种才艺,是吗?”
    “……是的。而且臣妾无能,落败了。”再叹。皇帝老爷究竟还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呢?“幸而一旁的柳助教挺身而出,帮臣妾挽回一点脸面。”虽然紫光帝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可她还是说明了下。
    “落败了?”他修长的手指滑到她下巴,轻轻将她侧著的小脸转向他,好让他印下一个吻。
    她身子轻颤,承迎他的吻时,无法控制拥抱他渴望,于是依从心中渴求,伸出双手,紧搂住他腰,让两人的心可以贴近、更贴近,没有任何空隙。
    “我的明夏宫如此万能,怎么会落败?你是故意的吧?”他也搂紧她。
    “没有的事,皇上。臣妾才艺确实远不能及……”两人抱得太紧,所以她开口说话时,两片樱唇不断在他唇上贴拂著,像是一种亲密的调情勾诱……
    “你啊……”紫光帝的欲意轻易被撩起,再度压下她,惩罚似的以唇在她脸蛋、身上狂放肆虐。
    “啊……”她惊呼。
    紫光帝突然想到她手臂上有伤,顿了一下,问:“手疼吗?”
    “不疼。已经太好了……”
    她用力勾住他颈项,迎接他的狂野。紫光帝低低一笑,再无己心惮。
    狂浪的情潮袭得明恩华娇喘连连,却没有闪躲。当她明白何谓情欲之后,也度过了青涩无措期之后,面对心爱男人的索欢,她总是全心投入,不感羞耻。
    这人,是她深爱著的男人!他的心、他的身,她全都在意,她要完全给予,彻底占有!他来到她这儿,就是她的!只属于她一人的!他索欢于她,又何尝不是她也在索欢于他?!
    就算拥有的时间短暂到一刻也好,一个时辰也好,一天也好,哪管下一刻他走后,今生就不再来。但,现在,他是她的!她的!她的热情对紫光帝而言是个惊喜,她从不以言语说出对他的爱恋倾心,但她的身体总是如此大胆迎合,让他知道自己确实也让她得到快乐。这种快乐是双方的,而不是只是男人索取、女人奉献,仿彿床笫之事就只是让男人发泄兽性,而女人就像献祭一样的只有牺牲忍耐,若是表现出一点点快乐,会被天打雷劈似的。
    女人总是认为欢爱是为了达到一个神圣的目的——生孩子,为男人传香火。所以不可以表现出对情欲渴望著迷,生怕被冠上轻浮浪荡的字眼。男人不会喜欢女人这样的,至少紫光帝不喜欢。这也是他几年来能一直公平而冷淡对待所有妻妾的原因。他觉得床事让他索然无味,跟谁欢好都一样。年少时还会因为贪图新鲜而喜新厌旧,但后来,女人是新是旧,都无甚差别了。
    当床事成为一种责任与政治需要时,当起一个清心寡欲的勤政帝王,一点也不困难。
    虽然身子再度火热交缠,但仍有一股气堵袭上紫光帝的胸口,让他心房又被揽得纷乱起来。这个女人,总是把他搅得很乱!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她对他太戒备了,总是客气、不讲真心话,也不抱怨委屈,就算是这么情动交缠的时刻,亦将心防守得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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