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拚却醉颜红-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台长道:“刚才市委办来电话,说换掉天蓝,你找她谈谈,别有负担。”
主任问道:“天蓝已经跟了几个月了,工作也没什么失误,我怎么跟人家解释吗,再说了,天蓝才来两年就连着两年一等奖了,虽然是女孩子……”
台长沉吟道:“这么着办吧,让天蓝和白宇驰两个和楚市长的记者对调一下,楚市长爱搞调研,下乡和现场办公这样的活动多,跟他的老记者都反映跑不动了,他俩年轻,就跟着跑去吧。”
主任放下电话,到天蓝、白宇驰的办公室看了眼,没人。转身刚要走,天蓝和崔燕有说有笑走了进来。
天蓝见主任找她,忙问道:“领导!来活儿了?”
主任道:“天蓝工作积极性挺高吗!”
天蓝伸伸舌头道:“每次表扬完了都有但是。”
主任道:“小姑娘家的别那么贫!你和白宇驰从今天起跟楚市长的活动吧。”
天蓝顺口道:“好啊。”
主任等了等,见天蓝丝毫没有提出疑义的意思,乐得不解释,叮嘱了两句转身离开。
崔燕见主任走得远了,问道:“跟书记是首席记者啊,你都不问为什么?”
天蓝冲她挤挤眼睛,笑道:“正合孤意。你知道吗?楚市长提倡写简讯,每天二百字就可以了,任书记的稿子呢,市委办审来审去,没有一千绝不签字。”
“楚市长喜欢现场办公,大部分活动都在室外,空气多好,任书记喜欢开会,拍来拍去就是那些会议室,这几个月三江百分之八十的会议室我张嘴就能说出用哪个光圈。”
“楚市长讲话特精彩,据说有一次他做全市经济运行形势报告,整整三个半小时,愣是没有一个人去洗手间,一分钟都舍不得不听,结束后,那厕所挤的啊……”
“楚市长没有官场上的中庸之道和官僚习气,据说有一次他到某县检查工作,县长拿着一大堆材料跟他汇报,他听了十分钟就说,你要汇报的全是材料上的吗?那把材料放在这,你出去吧!从此后,再没有人拿着材料跟他打官腔。”
“还有,”天蓝一脸坏笑,“和任书记比起来,楚市长要帅一些,养眼。”
崔燕原本担心天蓝调整工作会有情绪,此事又是因自己而起,心内略感愧疚,见天蓝如是说,不免好奇起来,问道:“那个楚天舒原来不就是个大学老师吗?借着韩省长是他的老校长的关系才来的三江,他能有什么本事?”
天蓝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不过,这半年三江好像动作挺大的,最起码市容市貌明显变了。”
崔燕撇撇嘴道:“这你都不懂,这叫面子工程,都是面上的活儿,抓市容市貌多容易出成绩啊!”
天蓝道:“出成绩不好吗?你怎么跟楚天舒有仇似的?”
崔燕愣了愣,她只是听任远重闲聊的时候说过几句,这会儿和天蓝顺嘴一学。天蓝的话倒是提醒了她,难道他对楚市长有什么看法吗?崔燕不及多想,笑着掩饰道:“人家那么大领导,哪儿轮得到我跟他有仇啊?我只是想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跟任书记采访那么长时间,倒一句好话没有。”
那么爱他
天蓝坐在椅子上,把腿翘在窗台上,向后晃去,一边晃一边道:“告你一件特怪的事,每次走到任书记附近三米之内,我都会感到一股凉气,他那么看我一眼,也没什么表情,我就总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情不自禁地打个机灵,屡试不爽。我觉得他够神的,能让本姑娘发抖的人这还是头一个。”
崔燕听着从天蓝口中不断说出的任远重的名字,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欣喜不可抑制地涌上胸口,崔燕对这种喜悦的感觉并不陌生,三年来,她曾无数次的体会过这种喜悦,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听到别人在谈论他,那种隐秘的欣喜就会如约而至。三年前也正是这种一次次莫名而至的席卷心底的喜悦,让她确定了自己对于只有两面之交的任远重的感情。
崔燕知道,任远重一向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很多人说他深不可测,也有很多人说他面冷心热,很多人说他世故圆滑,也有很多人说他刚正不阿。崔燕从来不去听这些关于任远重的说法,她只相信自己的感觉——任远重是个真正的男人。
和自己好之后,任远重曾经说过,这些年来,他也曾遇到过喜欢的女人,但是越喜欢就想躲得越远,因为没有资格,更没有胆量,但是如果真的喜欢,他一定会给她婚姻,照顾她的一生。在只有欲望不谈爱情,只要快乐不要承诺,分手成为爱情最大技巧的今天,任远重的这番话是多么难能可贵。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年代,不离婚已经成为一种时尚,但不离,是否就意味着负责任?责任,这个本来高贵的字眼已经越来越多的成为中国男人保护自己的旗帜,在这面旗帜下大享齐人之福。而劣质婚姻下掩盖的冷漠,低质量的性生活,缺乏信任,沟通,尊重,相互的欣赏,必然导致一方或双方的情感转移,这样,一个家庭产生的问题就要三个,四个以至更多的人来承担后果,这样的后果是貌似稳定了家庭,实则造成了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这样的责任,于社会无益,于男人则大有裨益。
崔燕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一个真实的男人,尽管离那一天可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走,但也许那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和任远重之间发生的,毫无疑问是一场真正的爱情。
崔燕听到门铃响,扔掉早孕检测板跑去开门,刚跑一步,就停下脚步,慢慢走过去。
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不用看就是天蓝。
天蓝看到崔燕诧异道:“才二十天不见,想我想的这么憔悴?”
崔燕勉强笑道:“跟偶像到南方出差的感觉如何?”
天蓝闭眼做夸张状:“我晕……他看我一眼,我就要死了,他再看我一眼,我又活过来了,他的眼睛眨呀眨,我就死过去又活过来!”
崔燕啐道:“呸!让你吹得天花乱坠的楚天舒,以为有多大本事,原来就会眉来眼去的功夫。”
天蓝立即出声制止:“不许说我偶像坏话。”
崔燕笑道:“偶像……呕吐的对象……”话一出口,胃里忽然翻滚不已,忙伸手按住。
天蓝换上拖鞋就直奔崔燕的二米二乘二米四的水牛皮大床,翻着崔燕的时尚杂志,忽然问:“他们都说,男人如果爱一个人就希望自己是对方的第一个男人,而女人如果爱他就会希望自己是他的最后一个女人。燕子你说,是不是啊?”
崔燕细细地往指甲上涂上透明甲油,道:“别把我当爱情热线,我也不太懂。不过我觉得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做他的爱情终结者。让他爱过我之后,一辈子都不想再谈爱情。”
天蓝艳羡地:“那怎么才能做到啊?”
崔燕认真地想了想:“人都是有感情的,要他这么爱你,你首先要做到这么爱他。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为他活,为他死,事事都把他放在你前面考虑。”
天蓝:“那不是活得没有自我了吗?”
崔燕道:“我的自我就在于他的健康他的快乐他的愿望。”
天蓝嗤之以鼻:“还以为你是什么前卫人士呢,瞧你那点出息。”
崔燕戴上戒指,笑道:“谁让你问我,我又没求你问。”
天蓝赞道:“好别致的戒指,拿来看看。”
崔燕取下来递过去。
天蓝细看,是一枚银质指环,戒面部分是一个精缕细雕的小银盒,盒面正中镶嵌一块红宝石,盒子一侧是花式雕出的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微微突出,几乎细不可见。天蓝问:“怎么打开?”
崔燕道:“这二十六个字母其实是一个密码锁,用针尖重复点三次正确的密码,盒子就会自动弹开。”
天蓝爱不释手:“什么地方买的?我也去买一个。”
崔燕道:“这可是古董呢,纯手工制作,伊丽莎白一世的爱物,在英国上过拍卖会的。一个朋友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
天蓝略略纳罕,崔燕不是爱无端炫耀翎羽的那种人,三江市内最昂贵的世纪花园顶层精装修的豪华公寓没见她在别人面前多提过一句,一枚小小的银戒指竟能让她炫耀至此,可见得心爱无比。一闪念间,天蓝笑道:“什么一个朋友啊,肯定是男朋友。”
愿望
崔燕嫣然一笑,将戒指戴在指上,忍不住又说:“这戒指的名字叫wishniss,把你的愿望放在小银盒里面,就一定会实现。”
天蓝问:“你放的什么愿望?”
崔燕脸微红:“一张相片。”
天蓝羡慕地:“不要太幸福哦。他呢,是干什么的?”
崔燕答非所问:“他送我戒指的时候说,早晚有一天,会用钻戒换下这枚戒指。”
天蓝道:“我没见一枚钻戒比这银戒好看的。”
崔燕笑骂道:“说你没脑子吧,怕委屈了你,说你人头猪脑吧,又怕委屈了猪。钻戒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天蓝笑嘻嘻不以为忤,从包里掏出一盒绿箭口香糖,只剩一条了,递给崔燕。崔燕随手抽出口香糖,一只黑色蟑螂啪的一声趴在崔燕拇指上,崔燕吓得大叫。定睛一看,原来蟑螂是塑料制的,用弹簧固定在口香糖的一端,塞到盒中,随着口香糖的抽出就会弹出来。天蓝在一边大笑。从包中倒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叫不上名的玩艺儿,一边道:“生日快乐啊燕子。”
崔燕一样样细看,天蓝一样样给她讲解:“这是感冒药……不是治感冒的,吃了以后立刻就有打喷嚏,发烧什么的感冒症状,想翘班的时候请假用;这是血粉胶囊,放一粒在嘴里,一咬破混上唾液,立刻就可以做呕心沥血状,适合同男朋友吵嘴时用;这个吗,就不用我解释了……”天蓝拎起一堆大便状的东西,颜色形状无一不像。崔燕明知是假,还是一阵恶心,跑到洗手间一阵干呕。
天蓝追着问:“这么没幽默感啊?喜不喜欢我的生日礼物吗?”
崔燕捂住嘴,连连点头:“喜欢喜欢,非常很好。快把它从我床上拿开,求你了。”手机在卧室响起,崔燕面露喜色,跑出去接电话。
天蓝拿着那堆东西,转来转去,在洗手间找块地方放下。笑嘻嘻地出来,道:“燕子……”
却见崔燕在讲手机,只听了一句便脸色突变,说道:“可是你早就答应过的……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那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崔燕大声道:“我不是非要你陪我过生日,可是你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做不到,我怎么相信你答应我的未来?!”
不等对方答话,就挂掉手机。转身看见天蓝,愣在当地,两人面面相觑,崔燕眼中忽然挂下两行清泪。手机又响,崔燕看也不看,拿起手机就摔到对面墙上。电池一下摔落,手机立刻安静下来。
天蓝吓得半天不敢做声,把身首异处的手机捡起来,放在梳妆台上,劝道:“别生气了燕子,多大事啊发这么大脾气?这不还有我吗,我陪你过生日啊。”
崔燕用手背抹抹眼泪,刚擦干净又是一脸泪光,崔燕抽噎道:“你不知道他多气人,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人了,本来说无论如何也要陪我过生日的,现在又说有事。”
天蓝嗨了一声,道:“才一个星期而已。不是我说你,太过了,你这样本来有理也变成没理了。真没发现你是这样的脾气。”
崔燕半晌不语,忽然道:“走,我们喝酒去。”
天蓝不肯:“你这情绪一喝就醉,我不去。”
崔燕自顾换衣。一件全露背的牛仔裙。拎起包,又问:“走不走,不走我一个人去。”
天蓝无奈:“废话,穿成这样让你一个人出门?”
上了出租车,崔燕吩咐:“贝克斯俱乐部。”
天蓝低声提醒她:“好贵的。”
崔燕道:“知道,签他的单,我们齐心合力把他吃穷。”
天蓝看看她脸色,放下心来:“不生气了?”
崔燕道:“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才不干这么傻的事情。”
天蓝把她看了又看,奇道:“这样说话多好,你刚才生气的时候就像什么东西附了体一样。”
崔燕道:“爱情附体。”顿了顿,又道,“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只小蝎子,它想过河,但是河上没有桥,它又不会游泳,这时来了一只小乌龟,小蝎子求小乌龟:乌龟大哥让我趴在你的背上把我带过去吧。小乌龟有一点犹豫:带过去没问题,可是我怕你拿尾巴蜇我。小蝎子连忙保证:不会不会,我一蜇你你就把我扔到河里,那我不是没命了吗?小乌龟一想也是,就同意了。没想到,刚下水不久,小蝎子就狠狠地蜇了它一下,乌龟痛得大叫,把小蝎子甩到河里。”
“小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