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风流-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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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楚王,但比楚王也不差。”冯利缓缓站了起来,望着洞开的院门道:“伍阳分天下,楚氏睁眼瞎,首领也当听过这村间哩语吧?”
“先生只说回来打个招呼即回,本公子设好了宴席,酒菜那是热了又热,但先生却依旧逗留此地,莫不是要本公子非要亲至来请才行?”冯利的话刚落音,院门外就走进来一群人,当前之人,正是阳天。
“你就是那阳公子么?”郑道忽然一瞪眼,厉声说道:“要劫走冯先生,先问问我这刀答不答应!”说完,就要伸手抽刀,却觉得腰里一轻,抓了个空,扭头一看,却不知何时腰里那重愈五十斤的开山刀竟被一名黑衣武士夺去,正要上前抢回,那黑衣武士却忽然一晃手中连弩,眼透寒光,意味威胁。
“看来首领的腰刀也是同意本公子带走冯先生的!”阳天笑了笑,不理身旁地金阻拦,径直走进屋内,一屁股坐到上首椅上,看着空荡荡的桌子道:“有席无酒怎么能行?我知道诸位聚在这里,所以特意带来了些酒菜。”说完一招手,立即就有数名侍卫提着笼盒走了进来,取出里面热气腾腾的酒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很快就是一桌酒席。
“冯先生今日走得匆忙,本公子原来还想多与先生亲近亲近,却未能如愿,现在这里,冯先生可否多饮一杯?”阳天一边旁若无人地往杯中斟酒,一边头也不抬地向冯利问道。
“公子要求,冯利怎敢不从?”冯利笑了笑,掀袍坐到桌旁,取过阳天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先生真要随这人弃我而去?”郑道见两人笑语温言,心里一阵酸楚,涩着嗓子问道。
冯利的手一颤,脸上转过千百个变化,两眼一热,连忙端起酒杯假装喝酒,乘机抹去眼角泪痕,却全然忘了他面前的是一个空杯。
第二十四章 我为刀殂
“首领却是错怪冯先生了。”阳天笑得有如一只才偷吃了只鸡的狐狸一般,道:“若是首领的至亲为他人所挟,恐怕也如冯先生这般,身难自由了。”
“先生的父亲被这人给抓了去?”郑道脸色一沉,叹道:“我早说让先生把伯父带到阳台山去,先生却是不愿,现在却被此人劫去,这般,这般可如何是好?”说到这里,郑道眼睛忽然一亮,指着阳天厉声道:“你,你要敢与我决斗一场?输了就放伯父回来!”
“哼,匹夫之勇!”阳天冷哼道
“你是不敢了吗?”郑道见他不愿,于是激将道。
“现在我为刀殂,尔为鱼肉,你觉得猫会与被它捉住的老鼠比赛打洞,给老鼠一个还生之机吗?”阳天不屑地说道。
“阳公子说的不错!”冯利忽然击案说道:“匹夫之勇不可为,欲达目的当不惜手段,冯某被阳公子挟持,却也无冤了!”
“先生也替这人说话?”郑道讶然道:“莫要忘了此人挟持伯父,要夺你自由啊!”
“首领!”冯利忽然沉颜向郑道道:“首领虽然有万夫莫挡之勇,却甚缺心机,若是首领能多些心机谋智,少此鲁莽仁义,我红巾军又岂只是今日这般模样?”
“先生教训得是!”郑道向来对冯利言听计从,现在被他当着外人训斥也毫无恼意,只是拱手道:“所以我才要让先生扶佑于我,同创红巾大业啊!”
“首领的性情决定了红巾军的下场。”冯利叹了口气道:“或许首领做一员军中大武,指挥数万兵卒屡战沙场还行,但决不能自己立为王,因为首领性情太过仁慈,就如那沈精虎之流,我屡次劝诫首领乘早将其除去,首领都因顾念幼时情意而纵然由他,结果让红巾军差点就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冯先生说的不错。”阳天乘机说道:“江宁先前为程洪恩治下,他欲要增加私兵,所以故意放纵红巾军壮大,好乘机向朝廷要求增加江宁驻军。但现在程洪恩谋反之心天地昭之,其势必难持久,待朝廷平复叛乱,首领认为朝廷还会容忍一个拥兵数千,占山为王的红巾军存在吗?届时十万大军围剿,就算首领有冯先生这位再世诸葛扶助,难道就能避免红巾军被歼灭之祸?”
“若有冯先生在侧扶助,就算红巾军被剿,但我也可以从马台山,牛台山再建义军!”郑道傲然说道。
“首领却是开玩笑罢了!”阳天冷笑道:“红巾军能在这阳台山得到这般发展,无非是因为那程洪恩有意为之,再加上程洪恩为了训练私军,使得江宁抽税甚重,官逼民反,首领不过是顺应民意,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有此声势,而在别处,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试问谁会愿意与你一同造反?”
阳天的一席话说得郑道哑口无主,怆然坐下,看了看阳天,又看了看冯利,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阳公子,可否冷予冯某与首领单独谈些私话?”冯利向阳天拱手问道。
“这有何不可?”阳天笑道,一挥手,带着一班手下就出了房间,站在院内等候。
“公子总是要让别人对你恨之入骨了,才使手段招拢人心,为何不能先招拢人心,让其心甘情愿的就为你所用?”穿着一身男装,打扮得清秀飘逸的妙香靠近负手而立的阳天问道。
“如何才能让其心甘情愿?”阳天笑道:“试问这红巾军正值势大之时,你若是上山提出招安,恐怕非被他们先拿你祭旗不可!只有掌握了主动,绝其出路,才能让其考虑投降,仅凭什么施恩仁慈,只能让其对你心存感激,却难唯你是从!”
“汉时刘邦,不是因其信有了韩帅之助?那三国刘备,不是以也诚打动诸葛?”妙香抿嘴驳道:“想是古往今来,能得助者往往都是以诚信恩仁感动他人,最终为良贤佑助?”
“施恩的确能够感人,但要经年累月,有着充足耐心才行。”阳天肃然说道:“但眼看着天下乱势将起,而天下贤良能有多少?若是被他人得去,岂不可惜?我宁愿贤良毁在我的手中,也绝不愿有才能之人为他人所用,成为我的敌人!”
“宁毁已手,不为敌用。”妙香心中默念几遍,叹道:“公子不觉得这般太过有失仁慈,有伤天和了吗?”
“仁慈?”阳天冷笑道:“成大业者哪个不是满手血腥?哪一个有以身伺虎的仁爱之心?对敌人仁慈,那是对自己残忍,欲达目的,当不择手段,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阳天在外面表露其性,房内的冯利和郑道也正剥露心思。
“冯先生要我投降于他?”郑道瞪眼沉颜问道:“莫非先生忘了,他还威逼于你,这般人当是得来杀掉,如何还要投降他?”
“先前我也如首领这般想法。”冯利叹道:“但我亲眼看到的一件事,却又让我改变了想法,觉得他是一个能成大事之人。”
“什么事竟让先生忘却挟父之仇,反为他所用?”郑道好奇问道。
“我还带到阳公子面前时,还有一名极其勇猛,却又面相丑陋之人同往,丑人先前是他的敌人,后来被他的手下囚了起来,许定杀死十人后就放这人离去。但丑人一战杀了数十人,阳公子见此人勇猛异常,想留其在身边为已所用。但因此人去意甚重,阳公子见劝之无用,一怒之下,立即就将其捆了起来,关押囚禁!”冯利缓缓说道。
“这人言而无信,实在太过卑鄙了!”郑道击案骂道。
冯利看着怒气冲冲的郑道暗叹了口气,摇头苦笑,又继续说道:“而在关看丑人同时,阳公子又责令属下立即赶赴京城,将丑人一家老小全部寻一处上好宅院安置,并调下千两银子要为丑人家属买了几个侍者,还为其弟、其父都在京内谋了一份差事,稳定其后!”
“恩威并施,他倒是想得好主意。”郑道很是不屑地说道。
“你也只看到这了些!”冯利叹了口气道:“却不知在恩威之,这丑人一家都是阳氏安排的职位,等同于把一家老小都绑在了阳氏一族的马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那丑人出来,也由不得他反悔了!”
“果然有些阴谋技巧!”郑道点了点头,认同阳天之能,但他还是有些不服,又向冯利问道:“但先生为何要我投靠于他呢?”
“首领之才可为一员大将,却难成大业。”冯利向来在郑道面前不掩其意,很是直接,而郑道也是向来言听计从,听到冯利对自己的评价,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直承其实。
“程洪恩的谋反势必将败,替而代之的也必然是这位阳三公子,以其之能,再加其势,首领若是不做做打算,恐怕将悔之晚矣!”
“我也是看先生将要随他,想以先生这般才能都要投靠于他,我也有些动心。”郑道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道:“但一想到这人如此阴险,我就甚感厌恶!”
“成大事者当不择手段,首领之所以不能成功,就是因为首领性子太直,而首领能投入此人手下,由其指挥,虽然不能成为一方诸侯,但至少能独善其身,说不定还能搏个荫子封妻,比之将来被他派军围剿了,岂不更好?”
第二十五章 唐王之封
得到了红巾军这支力助,阳天对获取江宁更具信心,但为确保万一,他一边布置着红巾军这支奇兵潜入镇南,一边把招来的两万江南大营部队也安排在了距离镇南城不足五十里的临江镇,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镇南城内,总督府中。
年近五十的江宁总督程洪恩此时正坐在院中那棵三人才能合抱的榆树下面,品尝着夫人亲手做的糕点,喝着上等龙井茶,望着头顶茂密的树叶,悠然自得。
“难得程大人如此悠闲,本王子来的却不是时候了。”楚镇正疾步走来,见他正坐在那里,笑了笑,近前坐到旁边石凳上,捡起盘中糕点递到嘴里。这糕点不知是以何物制成,甜而不腻,口感极好,但做得太过精小,楚镇感觉一个一个地吃不瘾,于是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去,看得一旁的程洪恩眉头直皱。
“镇亲王来找本官,恐怕不是为了一点口腹之欲吧?”程洪恩再不愿吃那些被他用手捏过的糕点,只是执起茶碗吃了一口问道。
“程大人说有十万大军可为我等所用,但至今本王也未见到程大人所说的十万大军何在,却不知大人对此作何解释?”楚镇冷笑道。
“时机未到,天机岂能随意泄露?”程洪恩满脸堆笑,起身为楚镇倒茶。
“狗屁!”楚镇怒瞪一眼,厉声道:“你当本王不知?你私通南唐,两方暗中勾结,并在私下已把整个江宁一地割给南唐,可有此事?”
“镇亲王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程洪恩脸上的寒意愈浓,看着楚镇愣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谣言?”楚镇冷笑道:“只怕是程大人心里有鬼吧?”说着,他走到程洪恩跟前,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名南唐来的茶商,是否还在城卫营中?”
程洪恩的脸忽自一变,转过身去,正在楚镇不知他要做甚时,忽然感觉头顶一沉接着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就此昏倒过去。
“把他给我关到地牢内,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程洪恩身也不转,向背后那名刚才袭击楚镇的黑衣卫士吩咐道。
“是!”黑衣卫士应了一声,拖起昏过去的楚镇如同拖着一只死狗一般离去。
“大人,南唐使者求见。”这边才一离去,那管家程仁贵就进来说道。
“带他来。”程洪恩又坐回了桌子上。
不一会儿,程仁贵就带着几人走了进来,而让程洪恩惊讶的是,先前多次与自己联系,并在南唐有着伯爵之位的吴志国,此时却老老实实地跟在一名身材极矮,面若孩童的小姑娘后面,而再看其周围,那些黑衫之人一个个虽然看似随意,实际上却团团围护在小姑娘周围,竟是戒备森严。心中一震,通晓南唐事物的程洪恩立即知道此女是谁,于是连忙起身,躬礼道:“微臣程洪恩,参见公主殿下。”
小女孩正是云萝公主,她自被阳天放走后,立即就回了南唐,但现在又请父命来到江宁,其意除了是为国事,另一方面,也是为报阳天羞辱之仇。她见程洪恩就要跪下,连忙向旁边的吴志国使了个眼色,让其把程洪恩扶起,这才说道:“程大人不必多礼,本宫此来一是为从旁扶助程大人,二来也是为了向程大人道喜。”
“殿下是说?”程洪恩一听大喜,眨着眼睛问道。
“父王已准了大人所请,先封大人为江宁侯,待大事成后,再进封大人为镇北王,并准尔训练私兵二十万,替我大唐镇守北疆!”云萝公主朗声说道。
“程大人,还愣着做甚,还不快点道喜?”吴志国笑颜说道。
“这,这似乎有所不当啊?”程洪恩原本惊喜的心情现在忽然凉了许多,他向云萝拱手说道:“我当初禀求唐王出兵协助,是答应了将江南一地让予唐国,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