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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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佳商贸公司驻西安办事处，之前在周大少的指挥下已经在西安附近因为大量收购秦川牛肉而闻名了，这一次找上门来的皮货商老板几乎把门都踏破了。西安事变发生的两天来，张主任因为不知道皮货价格还会跌成啥子样子，不敢轻易拿主意，一天数个电报发给林汤圆，林汤圆因为周大少在西安直接指挥，不敢轻易远在重庆乱下判断，可是满世界找周大少却迟迟找不到，只是听张主任到百十公里的华阴县城去了，一直未联系上，具体情况也不比重庆知道多少。
“这个鬼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啷个莫得音信了嘛？莫不是出了啥子事哈？我的幺女还跟到他娃起的呀！这个背时戳戳的鬼头，啷个回事嘛？”林汤圆急得嘴巴上都上火了，冒起一个大包。
直到12月15日，周大少一行人回到西安城，周大少给焦急万分的林汤圆发了一个电报，是这几天天下大乱的时候自己率人爬华山赏美景去了，没有啥子危险，莫挂念，最后四句是：“平安无事，林叔莫慌；一回西安，生意开张！”收到电报的林汤圆又好气又好笑：好嘛，西安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自己是担心死了，人家却根本不在打得闹热的西安城，去爬华山耍去了。啥子？冬天家爬华山！格老子的，啷个遇到了这个背时戳戳的疯子了嘛！我可怜的雪儿。
回到西安城亲自坐镇的周大少指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皮货收购大战。从12月15日晚开始，一直收到了22日，没日没夜。这样子一直到国母亲自飞到西安城为止。短短七、八天时间，周大少收购牛羊皮金额总计260多万元，把西安办事处和个人身上的共30余万元花得干干净净，又以万佳商贸驻西安办事处的良好声誉作担保，以最高到了年息20％的高利率到处拆借，这样子抵押、拆借等各种融资手段共集得230余万元也在几天中全部花个精精光光！
从来没有见过周大少如此大手笔使用各种手段借钱、花钱痛快淋漓的林雪儿、张主任等人惊得眼珠子摔一地！老天爷，虽这时下的皮货贱得像不要钱似的，但以周大少这种收法，短短数日内，租借的南郊仓库几十个全部爆满！几乎是把西安城乃至大西北今年的皮货收了个精光。以至于西安城，甚至于整个大西北都传诵有一个在大冬天非要去爬华山还竟然让他爬上了华山的重庆尕娃，可能是遭爬华山时把脑壳摔傻了，把钱不当钱用了。
真是世事难料，还没等众人嘲笑的话音落地，转眼间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竟然以戏剧性的场面收场了：最高领袖安然无恙回到了南京。发动兵谏的张少卿和杨虎城也被软打整了，内战是彻底结束了。大西北乱了两年的混乱局面顿时云开雾散明朗了。各方势力罕见地团结起来，连所谓的“”也成了国民政府参政会的被邀对象，预备搞个啥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起来。这大西北做生意的大好时节开始了！
也不是大西北、西安城没有聪明人，其实有些聪明人已经在12月22日，国母亲赴西安城这个所谓的大胆举动上看到了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的端倪：一直低迷的批货收购价格在这一天缓慢的向上拐头了，虽周大少当天停止了收购，但是由于他娃几乎把西安城的皮货商扫荡一空，造成了有价无市的局面。当天皮货批发价格就比他娃的收购价格高了20％，还有多少要多少！也就是，周大少几乎把高息拆借的资金的成本做出来了。
这以后就不用了，12月25日，西安事变圆满解决，各方势力取得了一致的平衡点。大西北的局势否极泰来，连打了两年多的内战也告消弭。这自古和（和平不是和气）能生财，这和平的时光来到了，才猛然发现手上没货的西安城的皮货商又把才忍痛踩了一道的万佳商贸驻西安办事处的门栏又忍痛再踩一道，要求高价回购周大少手中的紧俏皮货！再不是人人扔之的贱货了。也够戏剧性的了。
周大少吩咐张主任，卖是可以的，出得价格不翻两倍以上请不要开口！而且皮货要控制着慢慢放，一直给老子放到37年春节哈。格老子的，同志们回重庆过春节去了。在林雪儿兴奋地计算中：这一单漂亮的买空卖空（倒是真的把货买空形成垄断，拥有了自己定价的筹码。等到市场需求时又慢慢控制放货量稳定价格放空存货），这一、两个月下来，共可赚得约三倍以上的利润，合计金额700余万元！周大少平均收购价格约为上好的牛皮一张七元左右，羊皮一张一元左右。被他慢慢控制着放了一、两个月货，价格分别到了上好的牛皮一张23元左右，羊皮一张5元左右，基本上回到了西安事变前的正常水平，只是这其中的好处都遭“周扒皮”得了！
服了，全他妈服了！周大少自己的人和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人都服了。要西安事变，哪个得利最大？不管是朋友或者是对手，都一指周家欣：他尕娃！先是卖军火，再买便宜的秦川牛肉，最后买空卖空皮货，这一整套玩下来，相当于将就西北狼的骨头熬油，一火色一趟西安之行走下来，共赚得约八、九百万元，怪不得西北人称其为“周扒皮”！西安事变难道这个川军团长真的没参与？怎么看都像他尕娃精心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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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山西的一座大山
周家欣这一趟西安之行，在短短的二十多天时间中，就在大西北皮货行业赢得了令西北商人又爱又恨的“周扒皮”的外号，为他娃众多外号中又增添一个后世举人皆知的恶称，比起高玉宝起得同名称呼竟早了许多年，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西安城的皮货商人还爱他尕娃？那当然在西安事变发生后那一段混乱纷杂的局势下，是周大少敞开了收购，毫不犹豫接下大家的见钱就给的丢货，当时哪个人不感谢他；恨死他尕娃的是：当局势明朗时人们发现他几乎垄断了所有的货源，为了生意计，人们只好又从他尕娃手里高价把货接回来。这样子一来一去，他尕娃几乎就榨干了所有西安城大皮货商的血，不喊他尕娃“周扒皮”还喊哪个嘛！
债多了不愁，跳蚤多了不咬，周大少面对这个西安城皮货商给起的“雅号”，也不气恼。他尕娃率领亲信随从十余人，兴高采烈地回程了。当然不可能再翻一回大巴山脉和华蓥山，周大少取道山西、河南下到湖北武汉，坐船回去。
周大少的勤务兵万朵花的背囊中又增添了一种陕西的土特产。啥子哟？出来笑人。在没日没夜的七、八天皮货收购大战中，周大少突然对陕西的柿饼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回一火色挣了这么多钱，七、八百万元！这个出息的，只花了一元多买了十斤干柿饼，叮嘱万朵花背上。把个林大姐，兰兰妹妹气得够呛：这个干扯扯又麻嘴巴（有石灰的缘故）的干货果品有啥子吃头嘛？！周大少一路上有事无事就拿出一个柿饼慢慢咬扯，别人想尝还舍不得给，边吃边还对此干货赞不绝口：好吃，好吃！林雪儿和兰兰妹妹虽然不稀罕这个，却也不至于否，总比周大少吸纸烟好点啥，这个最少不熏人哈。
这回程的第一站，就是天下闻名的雄关险要－－－潼关。
到了潼关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一众人来到了一家饭馆子吃晚饭。这个叫“秦记饭馆”的饭店，其实饭菜做得还是可以的，但是生意却平平淡淡。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吃晚饭的高峰时段，也没啥子闹热的场面，十来张桌子只稀稀拉拉坐了四、五桌人。
周家欣手里拿着个干柿饼饶有兴趣地喊人家伙计把“秦记饭馆”的特色菜给他报上一遍。未必都要喊来吃嘛？这两桌子菜周大少这些人可吃不完。伙计见他们人多，占了两桌子，也算是个大客了，态度倒是很热情的。见喊他报菜名的掌柜虽是个瘦弱少年，但众人却唯他是举，也就应周大少的要求，花了几分钟把秦记饭馆的特色菜从头到尾介绍了一遍。
周家欣点了一些菜后，对伙计道，等一会儿我们吃完了，喊们掌柜的来一趟哈，我有话跟他。
这个秦记饭馆的掌柜秦德良是一个知趣的人，见周大少一行人菜点得不少，他给两桌子一桌添了个荤菜，不要钱。周家欣心，这老板还是会做生意的，啷个生意这么平淡，自己给他出个主意吧，这一带属东西来往的要冲，饭馆子太多了，没有吸引人的特色是不太好做。
吃完饭，周家欣把想好的主意给秦掌柜讲了：即每天整一款特价菜，售价远远低于同行的价格。比如：这一道干烧牛腩，一盘一元多，就给降成一毛！以此类推，保证秦记饭馆每天都有一道特价菜，一开门，就用大红纸把每天拟推出的特价菜写得大大的放在醒目位置上。秦掌柜，不出一月，必见成效。
秦掌柜听得半信半疑：这潼关县城开馆子饭店的，大家价钱都差不多，就靠个饭菜质量、味道啥子的来竞争，生意做得不咸不淡，就这个一天一道特价菜，就能出奇制胜，生意兴隆？
周大少笑道，如果不是我们要赶路，在此也就停留一夜。否则，我倒是真想跟秦掌柜打个赌：不敢别的，生意比现在这个样子好上一、两倍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好吧，秦掌柜答应试一试。这是秦掌柜还不太了解周家欣，就这两桌子的人，那是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话。
林雪儿见秦掌柜有些疑虑的样子，笑着对秦掌柜：
“还别不信他，他一般做生意都是十倍、百倍的大赚。就这一倍、两倍的，他不会骗的。”
其实秦掌柜的疑虑在周大少走后的一周以后就消失了。虽然在每天一道特价菜上亏了本，但是来吃的人不可能只是点一道特价菜啥，又由于闻风而来的吃客也多了，一周后，客源就比原先好了不止二、三倍。半个月后，潼关县城内外，东西往来的行客都知道了：秦记饭馆以每天一道特价菜出了名了！每天一大早，人们就会关心今天秦记饭馆会推出哪款特价菜，每天亲自去看看在醒目位置上大写的秦记饭馆的特价菜竟成了县城人们的乐趣和必修课，至于吃饭请客首先人们自然想到秦记饭馆。
结果是，周大少的主意使秦记饭馆生意一个月后，比原先好了不止十倍！那真是随时门庭若市，吃饭的人们是络绎不绝。一样亏百样赚，那真是日进斗金，把个秦掌柜高兴惨了。
我的个老天，原来那天来秦记饭馆吃饭的瘦弱少年，是个活财神出世！秦掌柜于是找了个木匠雕了个记忆中那瘦弱少年的样子，正二八经当成财神给供在了饭馆大堂中。哦，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传奇，怪不得秦掌柜的生意突然这么火爆，是有一个出世显灵的少年财神帮忙哈！这秦记饭馆因这段离奇的传竟然享誉这一段陕豫交界地区，生意更是好得恐怕周大少再来都会大吃一惊。喜剧的是，从此以后这潼关一带的人们供奉的财神都是一幅笑眯眯地少年模样。
扯着干柿饼的周大少是不知道他竟被秦记饭馆的秦掌柜当成了活财神出世，一路向东的人们渡过黄河来到了山西境内。周大少坚持要往上拐一下，到山西运城走一着。
路上，周家欣给大家伙出了个问题，要大家猜猜山西啥子是：
“是山不是山，不是山又是山。”
大家绞尽脑汁，瞎猜一气。有东面的太行山的，有是吕梁山的，有是五台山的，有是中条山的……。反正周大少就是两个字“错了！”。
兰兰妹妹见大家把山西周边、境内的名川大山都交了，周大少都错了，不是。突然心里一动，忍不住喊道“阎锡山！”哎，大家先后醒悟过来，都去猜山名了，没想到人名，这可不是阎锡山嘛？！
周大少高兴地对兰兰妹妹道：
“对了！就是阎锡山。山西人都知道这么一句话：山西有座大山，这座大山就是阎锡山。为啥子这么呢？他从辛亥革命开始，就做了山西的督军，除了中原大战时离开了一年半载，二十几年来，到现在拥兵30万，独霸山西，都成了不倒翁、座山雕、土皇帝了。兰兰，奖品得了，万朵花给兰兰拿一个柿饼来！”
大家都遭气笑了：费了半天脑汁和口水，猜中了奖品就得这种干柿饼，还只有一个！这周大少到了山西境内，老抠得比得上天下闻名的老西了。
周家欣坚持到运城一趟，一是因为重庆大轰炸时，山西运城是日本陆军航空兵的轰炸机的前进基地，先去看看去；二个是，和万佳商贸公司驻晋办事处的高主任谈谈有关山西的事宜，随便看望一下运城潜伏的那个山西运城藉老兵。
自古以来，号称“表里河山”的三晋大地就一直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东面是绵延千里的太行山屏障；西面是横亘的黄土高原；北面有内、外两道长城关隘；西、南面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