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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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汉口军用机场的戒备不过如此。
　　　　讨论侦查计划时，汪二娃就提出化装成两个叫花儿，接近军事警备区，潜伏下来，再用望远镜仔仔细细的侦察勘测。而当时叫花儿遍地都是，又不引人瞩目。这种办法大家一致同意。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国民党一般防“内贼”甚于防外寇。对外国人从来高看一等，敞开大门，待若上宾，几乎没有秘密可言。对个人家的平民老百姓防范却甚是严密。
　　　　何况是两个叫花儿。不管是真叫花还是假乞丐，两个山鹰“乞丐”还没抵拢军事警备区的外围警戒线，警告都莫得一个，直接就用花生米招待。幸好两个人机灵，左晃右闪，才狼狈逃去。不服气，换处地方稍好点，没用花生米了，改用胡萝卜大棒子驱赶了。折腾了一天，俩人这才一身泥尘满面沮丧，回来了。
　　　　“1号，叫花儿是不用扮了，变个丁丁猫（四川话意思是蜻蜓）到混得进去！”
　　　　13号汪二娃垂头丧气地对周大少。
　　　　“哪个的，大活人还能遭尿憋死！格老子的就不信了，这个目标还拿不下来。老子们就不叫山鹰了，直接叫病猫！”
　　　　周家欣一头恼火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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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叫你个人请老子们进去
　　　　 　　　　“1号”周斌把这两天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周家欣。
　　　　“这是汉口军用机场及附近区域的地图。除了这一个空白外，其它都标注得十分细致，准确，可以作为以后行动的依据。”周斌介绍道。
　　　　这一处空白，当然就是汉口军用机场了。除了大致的面积以外，内外线警戒位置，人数都不清楚。至于里面的飞机库，弹药库，指挥部，修理所，通讯处，营房，防空阵地及物质仓库等情况一无所知。
　　　　周家欣他们这几天也没闲着。完成了任务的大部分山鹰队员也集思广益搞出几个方案。第一个是直接绑架一个机场的人审问得知。遭周家欣否决了：“首先是不知道被绑架的人知道多少；二是影响大了，怕惊动机场保卫部门不好脱爪爪。”
　　　　第二个是找个当地有关系在机场的人。用重金收买情报。这个倒是一个办法，不过一时半会去哪里找这么合适的一个人来。
　　　　周家欣脑袋转得飞快。想想日本人是啷个获取情报的。好像是使用美人计。一个日本女间谍山田美佳子化名吴敏，与汉口军用机场的一个机要参谋假装耍朋友。美人计拉下水后，情报也就得来不费功夫。这可怎么使？不好，不好，周家欣直接把这一招掐死。
　　　　周斌提出一个方案：先在外围警戒哨位抓一舌头，问清哨位情况和有关口令，直接化装成机场人员混进去。大家讨论了一会儿，觉得还比较可行。
　　　　天色还蒙蒙亮的时候，两个身着迷彩作训服的山鹰队员乘机场外围一个警戒哨位换哨，人注意力放松的机会，猛扑上去，敲昏一个，另一个按倒绑上堵住嘴，托起就跑。
　　　　到了接应处，迅速掩盖痕迹。撤到安全的隐蔽处，审问舌头。那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哨兵搞不清楚是哪个摸得哨。周斌一审，对方倒干脆，竹筒倒豆子全了。
　　　　气得大家吐血的是：除了晓得这个哨位的情况，口令外，其他的一问三不知。只是知道哨兵叫俞国宝，是湖北仙桃人，今年21岁，男－－－反正查户口就对了。有关汉口机场的情况，他作为一个警卫营的兵蛋子也无从知晓。
　　　　还换装混进去个屁！可能刚混进机场外围的警戒线，就会一头撞上里面的戒备更加严密的枪口上。更严重的是，一个哨兵被击昏，另一个失踪的重大情况会使机场的警戒更加森严周密。硬突直撞是行不通了。
　　　　“2号，这两天把物色好的那个暗桩的情况核实后。让他尽量找到一个与汉口机场有关系的当地人。这个也可以作为考验他的一个任务，完成了有重奖！”
　　　　周家欣对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办法的周斌。
　　　　先搁下这边焦头烂额的事不。那边百花艺术团可是喜笑颜开。接连数场精彩的消暑文艺晚会使百花艺术团声名大噪。盛情相邀的机关，团体，市区县等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大红的请帖都装了一盒子。
　　　　“家欣哥，好扯哦，看嘛，啥子大武汉餐饮业同盟协会，开个馆子饭庄的要请我们开业演出助兴，特奉上辛苦费大洋3000元；还有武汉大学的爱国学生联合会真诚地邀请百花艺术团莅临武汉国立大学；还有这，中央航空委员会驻汉口机场之空军第七大队黄志远大队长携全体同仁盛情邀－－－”
　　　　“啥子唵，兰兰，这最后一句再念念！”周家欣忙道。
　　　　抗战初期，最高领袖将过去各省军阀自办的空军都由中央航空委员会接受，统一编入空军战斗系列。空军以大队为基本建制。大队下设三个中队，中队下设三个队。36年时，已在全国建立了七个飞行大队，另七个**中队。空军主力主要集中在江西南昌，其他分驻西安，太原，徐州，汕头，南宁，成都，昆明等地。
　　　　按中央航空委员会命令，正是空军第七大队进驻武汉汉口军用机场，负责警戒华中地区。
　　　　“哈儿哦，哈儿哦！”
　　　　周家欣气得擂自己的脑壳。把后面一句再念了一遍的兰兰吓了一跳，以为家欣哥气自个。是噻，喊百花去给这些大兵演出，不是犯傻了嘛？
　　　　看见兰兰诚惶诚恐的表情，周家欣转怒为喜对兰兰：
　　　　“兰兰，答应空军第七大队黄志远大队长，百花艺术团接受盛情邀请，将在三日后全体赴汉口机场为官兵们上演精彩的节目！”
　　　　不再为装叫花儿发愁的13号汪二娃又为1号新下的一道命令而伤脑筋。1号命令所有山鹰队员必须三天内学好一个文艺表演节目。或合唱，或演品等。包括1号自己也不例外。
　　　　只有一个目的。格老子的全部以百花艺术团名义进入机场，把情况摸个底掉。老子不费神巴力地想法混进去了，叫个人请老子们进去！
　　　　三天后，浩浩荡荡近四十人的“扩大版”百花艺术团，被欢天喜地的空军第七大队黄大队长亲率各大军官亲自迎接，乘数辆轿车几辆大卡车大摇大摆的进入戒备森严的汉口军用机场。
　　　　黄志远大队长不辞辛劳，亲自陪同百花艺术团“全体”团员，参观机场的各处稀罕。亲自给众人解释七大队的主力战机－购置美国的几十架“霍克－3型”驱逐机（美国人的强击机，中国空军做战斗机使用便称为驱逐机）。甚至于盛情邀请几个漂亮的重庆妹妹上去坐坐试试，留一个影个嘛。
　　　　满意，他妈的太满意了！山鹰队员们简直对1号赞叹不已。别人费尽心思不得入，队长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三天的勤学苦练值了，给可爱可敬的黄大队长和第七大队表演，该！
　　　　一场盛大的军民联欢文艺会开始了。因为不仅有第七大队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甚至机场指挥部，通讯处，物质后备库等都来了，共有近千人齐聚平坦的机场跑道。
　　　　能够邀请到红遍武汉，威镇华中的百花艺术团，黄志远大队长能人！黄大队长更是笑得脸上都能起折子，生生把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年青弄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头。
　　　　“我们非常荣幸的邀请到了名震华中的重庆百花艺术团，大家都是十分高兴。我们全体官兵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在汉口机场基地陈司令热情洋溢的欢迎讲话中，在机场上千官兵欢呼和掌声中，以周家欣，陈兰等为首的全体百花艺术团团员们起立致意，不管是真的百花，还是冒充的烂草草花。
　　　　开头曲，这回是真正的气势磅礴的“长江之歌”了（百花加山鹰全体大合唱）
　　　　“从雪山走来，
　　　　春潮是的风采。
　　　　向大海奔去，
　　　　涛声回荡在天外。
　　　　－－－
　　　　！长江，长江！”
　　　　在场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接下来的独唱，合唱，双人舞，多人舞等精彩节目不断。叫好欢呼声和掌声一直不息。往常空荡荡的跑道上难得的热闹非凡。
　　　　拿手的品《卖拐》经过几次合演，山鹰的两个队员和兰兰配合更加默契，表演更加自然诙谐。从刚一上场起，就欢笑声不断。等到最后4号回头向大家大声：“谢谢！”的时候，就连平时一直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政战处处长都把金丝眼镜笑掉了：“这些个重庆人把东北话的太溜了！”
　　　　全场气氛在最后一个节目时推向**。由我们百花艺术团总顾问周家欣先生独唱：“我爱祖国的蓝天”。
　　　　周家欣走上搭起的平台，首先向全体人员，特别是七大队的飞行员鞠了一个躬。确实是真诚的感谢这些空军的飞行员和地勤。
　　　　因为第七大队的飞行员大部分是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的五，六期学员。早期没有参加多少对日空战。39年后，日本最先进的“零式”战斗机出现后，上去打的主要就是这些五期和六期毕业的飞行员。在面对敌强我弱，而且飞机性能差距巨大的情况下，这些飞行员仍奋勇牺牲，未有一人胆怯退让，把青春美丽的生命之花绽放在祖国的蓝天上，闪烁出动人的光彩！所以这批杭州笕桥中央航校的五期，六期飞行员死的最多，今天在这里欢声笑语的年青人，不知他年相见还剩几人？
　　　　周家欣饱含深情的向飞行员们唱起：
　　　　“我爱祖国的蓝天，
　　　　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白云为－－－
　　　　我爱，祖国的蓝天！”
　　　　一曲歌罢，掌声雷动。周家欣又向七大队全体飞行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空军第七大队，全体都有，起立！”黄志远命令道。
　　　　在黄志远大队长率领下，空军第七大队全体官兵起立。
　　　　“唱笕桥中央航空学校校歌，预备起！”
　　　　“得遂凌云愿，空际任回旋，
　　　　报国怀壮志，正好乘风飞去，
　　　　长空万里，复我旧河山。
　　　　努力，努力！
　　　　莫偷闲苟安，
　　　　民族兴之责任，待吾肩。
　　　　须具有牺牲精神，
　　　　凭展双翼一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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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倒腾剩余物质
　　　　 　　　　凯旋回到重庆。周家欣被一件不大不的事烦上了。自从漂亮的兰兰到武汉汉口军用机场给空军第七大队将士们表演节目，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着霍克－3型驱逐机留下了美丽的倩影以后。回来后就不停地对陈大爹夫妇和自己的心上人，要去当飞行员，要去报考杭州笕桥中央航校。
　　　　女飞行员？！这个年代恐怕还没有几个国家有。何况中国这个航空弱国了。周家欣的脑壳都大了。
　　　　南京民国政府从1929年起，才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创办了航空班，开始招收飞行学员。直到接受收编了各地大军阀或几架，十几架，直至广东陈济棠的广东空军100余架飞机时，全国空军才拥有近200余架飞机。而且飞机的型号杂乱，英国，美国，德国，意大利等等都有，简直是万国航空展览会。最高领袖也不以为然，用来对付红军足够了。
　　　　这种状况持续到美国陆军航空队上校艾德华受聘来华，担任国民政府的航空顾问。爱德华上校还带来十几名美国陆军航校的毕业生担任飞行教官（当时美国同中国一样，没有**的空军，分别隶属于海陆军）。
　　　　爱德华上校帮国民政府制定了一个中国空军五年发展计划。到1940年，中国空军将拥有900架作战飞机和近千名飞行员。事实上，到1938年全面抗战爆发时，此计划只有一半付诸实现了。
　　　　中国陆军军官学校航空班在这种情况下被扩大为中央航空学校，迁址到杭州笕桥机场，第一任校长毛帮初。杭州笕桥航校就成了中国的飞行训练中心。
　　　　杭州笕桥中央航校，每年招生两次。报考者十分踊跃。这些报考者起码都是高中生，不少人还是大学毕业生。每期入选数百人，先在分校受训，在那里初步及格后到杭州笕桥航校受训。四个月初级训练，四个月高级训练，淘汰率大概一半。到1936年初，已经有300多名各期飞行学员从杭州笕桥航校毕业。
　　　　兰兰闹着要去报考的就是这个杭州笕桥中央航校。
　　　　“兰兰，好像中央航校没有招收女生个嘛，再个女娃儿报考杭州笕桥航校干啥子？”周家欣问道。
　　　　“当然是驾驶嘿威风的战机，当个翱翔祖国的蓝天的飞行员啥！”兰兰骄傲的。
　　　　“当飞行员又干啥子呢？”
　　　　“击落来犯的敌人的飞机，保卫祖国的蓝天！”
　　　　“如果我能站在地面上，用竹竿子把敌机捅下来，就不用当飞行员了哈。”
　　　　周家欣哈哈笑起来。这其实是个典故：后世的美国侵入中国领空的u－2型高空高速侦察机被中国的神秘武器击落。记者们纷纷询问中国外交部长陈大帅是啥子神秘武器，幽默的陈大帅哈哈大笑我们是用竹竿子捅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