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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枭臣-第7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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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江宁的防务完全处于枢密院的控制之下,他人想掀风作浪,也难有作为。
    林缚一边陪苏湄、蛮聊天,一边盘算着随他南下督战及留守江宁的人事放置,过了片刻,便听见外院喧喧闹闹的,是顾君薰诸女在外面笑笑往这边走来。
    蛮、苏湄坐直身子下了软榻,不想叫旁人看到她们与林缚腻在一张软榻上,先到院子里去。林缚听着元嫣的话声,也便下榻走出去,看到元嫣正在院子里陪诸女话,问道:“灯市这么早便歇了?”
    “还是拜林公爷的马车所赐呢,”元嫣道,“匠户街彩灯最盛,可是马车刚到匠户街便给人认出来了,满街巷的住户都赶出来谢恩,吓得元嫣头脸都不敢露,只能退回来。赶巧又遇到君薰姐姐她们,便到陈园来做客,林公爷不会急着赶元嫣回宫吧?”
    今天早晨,永兴帝颁上元谕文,枢密院同时签发令函,正式拔除匠户旧制。
    受工部及各府县工房所辖的传统匠户,一律编为城坊户,拔除在入学、科举、入仕、经商、迁徙、婚嫁、财富保存等方面对匠户的限制。
    虽还谈不上完全拔除贱籍制,但相比较以往,也是巨大的进步,为成长工矿商贸等业,成长匠术新学扫清障碍,也算了却林缚最重要的一桩心事。
    越承前朝,户籍进行详细的划分,有民、匠、站、佃、乐、庙、商等种,匠户之下还有厨役、裁缝、马船、金铁、织染、盐灶、窑矿、泥瓦等细分,彼其间泾渭分明,分由工部、内府监所辖,人户以籍为断,禁合户附籍,子子孙孙秉承而不转。
    传统的匠户制,为官营工造等事务提供了一定的便当。
    早年的龙江船场,就是从各地抽调船户四百而得以设立,规模最大时,成长到两千余船户,造船遂盛于当世。由于稳定的匠户制,也使得造船等匠术能够一代代传承下去。
    不过,封闭的匠户制,使得普通民众想学一门手艺而难以登天,同时,传统匠户除要承担额外的徭役之外,在婚嫁、科考、财富保存等方面,也受到严格的限制,是名符其实、低“民”一等的贱籍,使得普通民众的子女,非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嫁入或入赘匠籍。
    不合工种之间也严禁转籍,铸铁户子弟的制瓷手艺再好,也不克不及随意转为窑户。
    同时,匠户受官府控制,商户想要募工匠劳作,受到严格的限制——这种种都严重了限制了工矿商贸及民间作坊的成长,特别是入学及科举之上的限制,严重限制了匠术杂学的成长。
    林缚近十年如一日的成长匠术杂学,在崇州更是早就推翻匠户在入学、入仕上的限制,匠户所获得的物资保障,也要高过普通民户;到去年,枢密院更接管原工部、盐铁司、内府监司所辖的匠籍管理,才为今日完全的拔除匠户扫除碍障。
    也许林缚的考虑更为宏观,但今年的上元灯节,对江宁近三万匠户来讲,确确实实是永生难忘的盛大节日。
    除脑筋顽固者之外,匠户制的拔除,并没有震动传统士绅阶层的利益,还为江宁已成势力、新兴的工商阶层成长扫清了雇工等方面的障碍。
    在拔除匠户制的同时,枢密院还签发了《官家营造征募抵偿令》、《奖励雇工令》、《增进实用技艺成长及专营呵护令》等一系列法令,更是直接保障新兴工商阶层的利益,则进一步巩固了枢密院对江宁及江淮地区的控制。
    在北伐之前,林缚就迫不及待的拔除匠户制、公布奖励工商的新法令,主要也是因为天下残破,传统的士绅阶层受到严重的打压,而新兴的匠商阶层处于相对强势之时,包含江南地区以织染商贸为业的士绅大族,也是新法令的拥护者。
    要比及天下大定之时,也许就他个人的权势跟地位更重之外,新兴阶层与传统士绅阶层相比,反而会处于劣势,晦气于新政的推出。
    也是这桩事做成,不会再有频频,林缚才能安心的离开江宁,去衢州督战去。
    元嫣在陈园也只担搁了片刻便回宫去,林缚与顾君薰诸女起将去南线督战之事。
    林缚在江宁虽也是日理万机,究竟结果每日都能见着,这一去衢州督战,不晓得几时能归,诸女也是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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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督军
    恰逢宋博来江宁述职,林缚有意将宋博北调任职,宋博将妻儿也一并从泉州迁来。'Hao  '上元佳节,宋佳特地也回宋家在江宁新置的宅邸与宋博夫妻相聚。赶着宋浮从枢密院回来,宋佳从父亲那里知道林缚刚刚决定要将对上饶的攻坚决战提前到今年的春夏之际,回宫之前,特地经过陈园与林缚事。
    南北军情甚紧,即使克日就将南下督战,林缚也抽不出太多的时间陪伴妻儿,入睡前还是在东苑书堂阅看各地的呈折,却是不拘诸女过来陪伴。
    只是五个儿女喜闹不喜静,这时候不会随意进出东苑打搅到林缚。
    宋佳走进东苑,看到林缚埋头案前,依门傍房看着油灯的光辉落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侧脸线条看上去冷峻而严肃,可见他心里还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林缚抬起头来,看到宋佳站在门口,笑道:“怎么站在那里?”
    “刚刚与父亲见过面,”宋佳道,“要南下督战了吧?”
    “嗯,”林缚点颔首,道,“陪我过去?”
    “真的?”宋佳本是依依不舍,乍听到林缚要她一起南下,眸子里掩不住欣喜之情,倒不像平时足智多谋的她,流露出来的女儿情长,更使她的容颜娇媚如花。
    晓得诸女也会随意进出版堂,宋佳心里欣喜,倒也不与林缚过份亲腻,免得叫诸女看了心里不快,在案前坐下,跟林缚道:“长山军提前南下,原先计划分摊到全年的军费,会在夏税收缴之前集中消耗,庐州那边不但不克不及停,还要投入更多的资源以备西线有失——钱粮欠缺,要如何解决?”
    “我这回筹算以枢密院的名义,正式印制记名债券,由钱庄购买一部分,不过更多的要向江宁及江南士绅商民兜售,以筹养军之资,”林缚道,“战事会在短时间里产生巨量的开销,必须要通过举债,将开销平摊未来十年、二十年,甚至数十年里去。非论是向钱庄举债,还是印售债券向士绅商民举债,也同样能增加这些人群对国家的责任感……”
    传统的中枢财务,在收支紧张时,只有加征税赋一途。而加征的直接后果,就是民众不堪重负,处所生产或多或少城市受到影响,最严重的,处所生产及秩序会因此而解体。
    林缚在江宁所推行的新政核心就是减弱中下层民众的负担,即使岁入有可能在短时间里会大幅下降,也必须以恢复处所生产为先。
    而中枢财务紧缺的矛盾,完全可以通过举债的体例,将战事开销平摊到战后的中枢财务上去。
    这种模式早就给后世的近代国家普遍采取,但在当世还是相当的惊世骇俗,不过有前期向钱庄举债铺路,这次公开印制债券,想来也不会惹来太激烈的否决。
    及债券,即为朝廷向民间举债,林缚已让陈华章在邸报里屡次撰文讨论此事,早就叫江南的士绅对此有了一些了解,只等这次正式施行。
    永兴五年元月十八日,崇文宫殿议,林缚在殿前奏请南下督战,并奏请以枢密院的名义,向江南士绅商民印售战争债券,以供庐州、徐州防事及衢州战事所需。
    一期印售记名式付息债券四百万元(以一两足银等值银钱一元计算),由钱庄负责在江南七府兜售。
    虽林缚所创作发现的这种丁吃卯粮的中枢支度模式,对思维传统的官绅有着极大的冲击,但去年江宁的形势能够维持下来不解体,幸赖于淮东钱庄前后两次总额高达五百万两银借款的事实,也叫朝野官绅难以否认。
    跟大姑娘第一次上床总是艰难一样,事情有了先例,接下来就会简单许多。
    印售记名式债券,年息仅为钱庄借款的一半。程于谦、左承幕等人,虽觉得林缚所议前无来者,突破常人之想象,但测验考试一下,也无不成。
    不但朝野官绅易于接受这种创举,并且淮东钱庄筹集本金在江淮地区也行之数年,这次直接以枢密院的名义印售债券,与钱庄筹股,并没有太多素质上的不合,只是信用的载体更为坚厚,更值得民众信赖,民间也不会特别难以接受。
    将这次计划的筹款算上,加上淮东以往历次向钱庄的支借以及去年江宁府衙及户部向钱庄的筹款,总支借数将高达一千两百万两银,差不多与历年来的中枢岁入规模相当。
    燕胡通过战争劫掠的金银及物资,或许比一千两万两银要多,但燕胡南侵立朝之后,所获得的也不过是些残地。近五年时间过去,北地离完全的恢复还有较远的距离,燕胡兵备规模增加到四十万时,已经很难再继续扩张下去。
    相比较之下,江宁这些年能在周边地区维持频繁战事、江宁城也一度给叛军攻陷,最终能够不解体,实际在相当水平上也依赖于这种支度模式。
    这种模式对处所生产的破坏跟影响极,甚至通过积聚过剩资本增强中枢购买力,使得更多的金银流入商贸领域,对处所生产还有着难以想象的增进作用。
    固然,钱庄支借或债券的模式虽好,但根基建立在信用体系之上,非其他势力能够轻易模仿。
    林缚早年与顾悟尘共同增进了东阳乡党在江宁的壮大,中期经营津海粮道、经营崇州,又获得海商集团及崇州处所势力的支持——最初的淮东钱庄,就建立于这三种势力之上。
    后期随着淮东势力的扩张,钱庄也才得以逐渐的往江淮闽浙等地区渗透,这才扎下深厚的根基。也是因此,林缚这次才想直接以枢密院的名义印制债券,叫淮东钱庄代为发售,以筹维持战事的钱粮。
    到元月下旬,前期驻守在弋江、庐州的长山军主力就陆续开拔,从昱岭关南下参战;曹子昂以宣慰使出镇庐州,督理庐州、弋江的军民事务。
    随曹子昂西进,有孙壮所率的两营骑卒以及黄祖禹等各级将官百余人,以弥补长山军主力南调之后,庐州、弋江等西线所形成的防钱空缺。
    与此同时,林缚直接签发的枢密院密令,也递到池州军在枞阳仓山的营寨。
    “林缚好大的口气,不要枢密院令函了,即是圣旨,还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他一个猪倌儿凭什么叫父帅必须在四月之前攻下黄梅县全境?”岳笃明看到林缚签发的枢密院令,气愤的道。
    虽枢密院还没有给池州大将领特别深的存在感,不过邓愈没有理会岳笃明的满腹牢骚,而是看向岳冷秋,看他怎么拿主意。
    “林缚在元月十八日的奏折里,也明确言明枢密院所印售债券一期所筹钱款里,会拔一百万两银用来支付庐州的防区建设,其用意不言自明。”岳冷秋轻叹道。
    邓愈点颔首,道:“淮东在西线着意经营庐州,实际就是提防西线形势有失。若曹家弃关中不守而退往两川,河中、南阳会很快相继失陷。罗献成早就跟燕胡有勾搭,燕胡戎马从随州南下,最终还是池州军跟燕胡戎马先接战。如今林缚如此用心的经营庐州,到时候我们若不克不及在山南站稳脚,淮东绝对不会让我们退回庐州去的……”
    听着父亲、邓愈一阐发,岳笃明因气愤而有失理智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细想才明白林缚限按时日叫池州军攻下黄梅全境,自有其底气在。
    池州军即使为自身安危着想,也必须尽快拿下黄梅县全境,这样才有可能在淮山西南麓构筑稳固的防地、守住要冲之地,并与荆湖衔接上,互为犄角。
    否则等燕胡拿下关陕,罗献成再投附过去,将会有数十万敌军直接冲击立足未稳的池州军。
    林缚一心经营庐州,庐州就始终是抵在池州腰后一柄利刃。
    到西线形势解体之时,池州军若不克不及退到庐州防地去,又不克不及在淮山西南麓险要处建立稳定的防地,除覆灭,难有其他选择——即使未来林缚同意池州军退到庐州,显然也会趁机削去他岳家的兵权。
    岳冷秋手指轻叩着桌子,皱着眉头道:“集结于南线的淮东戎马,会在三月上旬达到十万之数,对上饶的攻坚,大概不会迟于三月下旬。林缚强令我们攻打黄梅残城、攻打黄龙岭,以达到牵制奢家江州戎马的目的,这个不难以理解,但算以时日,林缚要求我们拿下黄梅县全境的最后期限,应该比上饶决战的时间早才对……难道我预测上饶攻坚决战的时间早了?”
    “我也以为淮东军在上饶展开全面攻势的准备,在三月中旬之前就会完成,”邓愈道,“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前,在上饶两军坚持也将有半年之久,实没有需要将攻坚再往后拖延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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