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大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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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绝对不比李晔这个科班毕业的来得差,还真令李晔大开眼界了。 这事儿是这样的:显庆三年十一月底,兴致勃勃地赶到了洛阳的李贞父子兜头便被泼了一盆子的凉水——到了洛阳都已经三天了,一干子人马全被撩在洛阳城外的驿站里头,别说啥子面圣了,连来过问一声的人都没有,除了刚到那会儿有一个礼部的小官员捏着鼻子将李贞一行人安顿在驿站的一个破旧院子里之外,就再也没有朝廷官员露面了,董家父子都觐见完了,李贞这儿还是没个准消息。
按唐制,外地官员未觐见之前是不能回自个儿的家的,只能入住驿站,因此,尽管李贞在洛阳城中有一个豪华的大院子,却回不得,只能委屈在破旧的驿站杂院中,心中的怒气就可想而知了。很明显,这是故意刁难,以李贞对李治的了解,他不相信这是出自李治自个儿的主张,如此一来,这等下马威只能是出自武媚娘之手,左右不过是对李贞当初带头反对她当皇后的一种变相报复罢了。
咋办?向武媚娘低头示好?嘿,李贞才不想去低那个头呢,他丢不起那个脸面,可眼瞅着这么呆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李贞却也不含糊,立马将李晔找了来,就一句话——写诗,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写诗,厄,是抄诗,这倒不难,对于李晔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倒是李贞的命令让李晔琢磨了一番才明了其中的奥妙,兴奋之余,立马来了个急就章,将李白的《对雪献从兄虞城宰》改了改,一首脍炙人口的五言绝句《忆往昔》就这么出笼了——昨夜梁园里,兄寒弟不知。庭前看玉树,肠断忆连枝。
这诗算不得李白的代表作,意境也只是过得去罢了,不过跟李贞此时的境遇却颇为贴切,全诗里充满了李贞对自己那位皇帝弟弟的思念之情,既是应景又是因人,着实再好不过了,喜得李贞笑歪了嘴,也没多等,招来几名随侍的清客,吩咐将此诗抄录一番之后,派下人们进洛阳城去大肆散发一通。
得,这回好了,满洛阳都轰动了,人人传颂此诗倒也罢了,一听闻写此诗的神童——相王三子李晔本人已经到了洛阳,紧赶着要去见识一下神童风采的各路学者、骚客立马纷纷奔城外而去,硬是将偌大的驿站都给围了起来,到了末了,朝中诸臣也纷纷得知消息,不少朝臣也乘轿子、马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冒着雪往驿站赶,都打着拜会相王的名义去探个究竟,那等架势着实浩大得很。
存心要把事情闹大发的李贞自然是来者不拒,谁上门来拜访都一概接待,哪怕是个九品小官也能到院子里转悠一阵子的。能得相王接见,又能见识到当今神童,大家伙都开心得很,只苦了李晔一个——整日里见完这个见那个,还都是长辈,搞得李晔作揖、鞠躬个不停,一天忙下来腰酸背痛地不说,小身板简直都快散架了。
事情闹大了,宫里头可就稳不住了,苛待兄长的名声显然不是啥好听的玩意儿,李治可不想戴上这么顶破帽子的,这不,才过了一天,圣旨便下来了,召李贞父子翌日觐见,事情这才算是有了个了结。
据市井消息:李治得了那首《忆往昔》很是恸哭了一场,将礼部一干子“误事”的官员臭骂了一通,更有传言说,就连皇后武媚娘也跟着吃了挂落,至于是真是假,那就只能是见仁见智喽。
“晔儿,不必紧张,见了皇上只管施礼便是,切莫多言,一切自有为父担当,都记住了没?”一大早便起了的李贞父子同车直奔洛阳宫,一路上李贞不停地对李晔交待着事儿,眼瞅着就要到地头了,生恐李晔旧病复发的李贞紧赶着再次吩咐了一番。
唉,老头子还真是啰嗦,这话从昨天夜里说到现在了,耳朵都起老茧了,还说呢!李晔心里头叨咕着,可脸上却是一副恭顺的样子,点着头道:“是,父王,孩儿知晓了。”
“嗯,知晓就好,见了皇上不可慌张失礼……”不放心的李贞再次将觐见的礼仪复述了一番,听得李晔心里头直翻白眼,很有种遇到了“唐僧”的感觉,好在车已到了宫门外,李晔的罪也总算是受完了,紧赶着下了车,跟在李贞的身后,由内侍领着,直奔承庆殿而去。
始建于隋炀帝的洛阳宫,经历了大唐三代皇帝的修缮,巍峨雄伟,气象非凡,不说那高大宽敞的宫殿,也不说那层层叠叠的楼台池榭,便是那些身着各色彩衣,往来穿梭个不停的美艳宫女们就令李晔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若不是心中有事,只怕早已迷失在这一派盛唐美景之中,饶是如此,待得到了承庆殿门口,李晔发觉自个儿只怕是有些子迷糊了。
奢侈啊,奢侈,奶奶个熊,这等景致只怕人间少有了,呵,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郁闷哦,咱咋就没穿越成皇帝呢,亏大了!他奶奶的,此等美景凭啥子就让武媚娘占了去,咱好歹也是龙子龙孙,这皇宫咱也该有份,得,武老婆子,咱们走着瞧好了。趁着引路的宦官前去通报之际,李晔可就有的没有的瞎想开了,这一想便有些子走了神,直到一名从殿中匆匆而出的宦官那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宣相王李贞,相王三子李晔觐见。”,李晔才算是回过了神来,偷眼看了看走在自个儿身前的李贞,忙抬腿跟了上去。
承庆殿在洛阳宫中并不是三大殿之一,就规模而论只是中等罢了,可那等宽阔依旧是惊人得很,此时大殿内并无多少人在,李贞父子走在殿上的脚步立马显出了回声,李晔的心也随着脚步声的响起,开始跳得急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初见天敌
身为臣下觐见皇上自然是免不了叩头问安那一套把戏,倒也无甚说头,不过出乎李晔意外的是:这头也磕了,礼也见了,却始终没听见叫起的声音,刚寻思着李治是不是有意让自个儿父子俩多跪一会儿出出丑之际,但听一阵仓促的呼吸声响了起来,李治竟然亲自跑下了宝座,疾步走到了李贞的身前,亲手将李贞扶了起来,语带哽咽地说道:“八哥,许多日子不见了,朕可是想你了,这一向可好?” “好,好,臣一切都好,有劳皇上挂念了,臣感佩在心。”李贞同样是一脸子激动状地回答道。
呵,这哥俩个兄弟情深的戏码都演得不赖,颇有演技派宗师的风范,至少大殿上侍立着的那些宦官、宫女们就没少被这幕场景感动的热泪盈眶的,不过嘛,这一套却骗不过李晔,尽管李晔始终跪倒在地,头也不曾抬一下,可耳朵却尖着呢,一听这兄弟俩略显造作的语调便明了这哥俩都在表演呢,心里头不由地感慨万千:政治动物就是政治动物,从古代到后世都一样,不会演戏的政客绝对是个可怜的失败者。
“八哥,这就是名震天下的小三儿?”正当李晔胡思乱想之际,冷不丁听到李治将话题扯到了自个儿身上,忙收敛了一下心神,按着事先早已练习妥当的礼节,恭敬地磕了个头,高声道:“臣,相王三子李晔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免了,来,快快起来,让朕好生瞧瞧。”李治满面春风地说道。
起就起呗,谁怕谁来着。李晔干净利落地起了身,瞪大了眼,仔细地打量了传说中的那位“昏君”,呵,还别说,史书有时候真靠不住,面前这位李治压根儿就不像史书记载的那般是个昏庸之辈,至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中闪动的全是睿智的光芒,再加上刚才那场感情戏码,面前这主儿明显不是啥善类,不过身子骨不太好倒是真的,略显得单薄的体型,再加上苍白的脸色很好地证实了这一点。
“好,不愧是我老李家的千里驹。”李治一见李晔落落大方的样子,高兴地从手上褪下一串玉制手链,递给了李晔道:“这是朕常用之物,今儿个就给小三儿当个见面礼好了。”
哇塞,好东西啊!李晔眼尖得很,立马认出这串手链价值不菲,那玉竟然是温玉,没个万儿八千贯的可拿下不来,心中大喜,不过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君有赐,不敢辞,臣谢主隆恩。”
李晔彬彬有礼的样子逗得李治笑得前俯后仰,多半会才止住笑,突地回首对尚站在大殿前头的两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说道:“弘儿、贤儿,还不快来给你八伯、三哥见礼。”
啊哈,敢情这两小屁孩就是李弘、李贤那两倒霉蛋,哦,可怜的娃,再过个十来年都得死在武媚娘的手中,天可怜见的。李晔很是好奇地将急匆匆走上前来的李弘、李贤打量了一番,心里头叽叽歪歪个不停,可脚下却没停,紧走了几步,迎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半君之礼道:“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英王殿下。”
六岁的李弘,身子骨弱得很,满脸都是病态的红晕,一见李晔给自己见礼,忙抢上前去,客气地伸手虚扶,笑着说道:“免了,三哥不必行此大礼,大家兄弟一体,原也无须如此。”
五岁的李贤则是好奇地跑到李晔的身边,一双大眼瞪得浑圆,直愣愣地看着李弘,老半晌才冒出一句:“哇,原来哥哥就是神童啊,那首《春晓》可真是写得太好了,三哥如何作的诗,能教教小弟吗?”
厄,如何作的?抄的呗,嘿嘿,只要你小子穿越到后世,买上几本《唐诗三百首》再回来,一准也能成为伟大的诗人。李晔心中暗笑,不过嘴里却很是客气地说道:“英王殿下过誉了,诗者,小道也,并非经世之道,娱情可以,治世不能,非为上位者所应深究之道。”
“好,这话说得太好了,弘儿、贤儿可得牢记在心,多跟晔儿学着点。”李治鼓掌大笑起来,末了,挥了下手道:“弘儿,尔等带晔儿去见见皇后罢。”
晔儿?嘿,有意思,看样子咱的举止算是过关了,至少给李治留下了个好印象,哈哈,成了!眼瞅着计划一步步地实现了,李晔心里头可是得意得很,不过礼数上却是不失的,恭敬地再次跪安之后,这才由李弘、李贤陪着往后宫走去。
啥?这就是武则天,那个传说中貌若天仙的主儿?不会吧?样貌倒是过得去,保养得也好,都三十四、五了,看起来还像是二十六、七的样子,可要真说美貌却也不见得美到哪去,最多也就是个七十五分的水准罢了,嘿,估计是那个“功夫”了得罢,就这样子也没啥出奇的。李晔一见到武媚娘,紧赶着便跪下磕头请安,嘴里头问着安,可心里头却暗自叨咕个不停。
“免了,晔儿起来罢,来,到本宫这儿来。”武媚娘轻笑了一声,招了下手示意李晔走上前来。
晔儿?呵,叫得倒是满顺溜的嘛,有意思,得,瞧瞧武老婆子打算唱哪出戏。李晔很是恭敬地磕了个头,这才起了身,缓步走到了武媚娘的身前,垂首而立,一派目不斜视的少年老成样。
武媚娘饶有兴致地看了李晔好一阵子,突地笑着说道:“昨夜梁园里,兄寒弟不知。庭前看玉树,肠断忆连枝。好诗!晔儿能写出如此佳作,这神童之名着实名至实归。俗话说诗由心谱,本宫对晔儿如何能构思出此等佳作好奇的很,不知晔儿可否为本宫讲解一、二?”
厄,我靠,这么直截了当?这该死的老婆子还真他妈的不好应付!冷不丁听武媚娘谈起了这首《忆往昔》,李晔的心里头顿时猛地咯噔了一下……
第二十七章满载而归
别看这会儿武媚娘脸上全是笑,问话也全是温声细语,不含一丝的怒意,不过那话儿却不是那么好回的,关键就在那句“如何构思”之上——直接说为自个儿的父亲受到不公正待遇而愤慨?那简直是找死,一个讥讽皇帝的罪名压将下来,别说李晔了,就连李贞也讨不了好去,若说是无病呻吟?嘿,武媚娘的话里早将这个缺口给堵上了——诗由心谱,没有对应的心境如何能写出此诗?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里头挖了不少的坑,若是一个不小心栽进去了,死了都还不知是咋死的。 话不好回也得回,皇后问话,你来个装聋作哑,那不是找抽吗?也就是李晔,若是换了个人来,到了这会儿一准是惊慌失措的狼狈样,可李晔却不怎么紧张,无他,觐见之前,李晔早就将各种可能性都考虑过了,对这个问题也早就有了准备,压根儿就不担心自个儿答不上来,武媚娘才刚发问呢,李晔的眼圈便立马红了,语带哽咽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家兄刚仙去不久,臣与家兄情同手足,前日偶见树上冰凌晶莹,念及往日之兄弟情分,故有感而发。”
李冲暴毙的事儿早就成为宗室间的笑料,这一条武媚娘自然也是知道的,此时见李晔那副伤心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眼中掠过一丝尴尬之色,忙转移了话题道:“晔儿孝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