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异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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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我吓了一身冷汗。仔细一想,他们不可能看的出我是什么身份,没道理害一个陌生人。即使想害我,也没这么简单。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学识渊博的有为青年,怎么会这么容易中招?面对一团糟的情况,只有一个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回家睡觉去,别胡思乱想了。脑细胞分裂也不容易,别损耗脑细胞了。
当下抽身回去。咳,又做了次无用功!回到房间,看了看熟睡中的孩子,我盘腿坐下,凝神默念了一遍《易经》。不好意思,还是没有什么突破。。。遥远看见周公向我招手,该是和周公相会的时候了。。。
我感觉有只温柔的小手在拉我的手,可惜就是看不到对方容貌。不会是美女吧?我赶紧擦擦鼻子,没发现流鼻血。
“叔叔,叔叔。。。”咦?这不是柴拓里的声音么?他在这里干什么?我四下张望,眼前逐渐有个小男孩的形象出现,越来越清晰。“哇!”我睁开眼,发现天已亮了,柴拓里正拉着我的手不住地晃:“叔叔,起来,起来。。。”“小家伙,”我坐起来,摸摸他的头:“你起的这么早啊?刷牙了没有?”
“刷牙是什么?”
“啊?当我没说,你去玩吧,我就起来。”
“你告诉我刷牙是什么?能吃吗?”
“刷牙是种看不见的东西,很不好。小孩子别多问,否则就大难临头!”
柴拓里吃了一惊,似乎很害怕,连忙跑出去。真是让我崩溃!连刷牙的都不知道。。。但奇怪的是,我看到柴拓里一家人的牙齿都很白。有机会一定要研究一下。。。
我整理好衣服走出来,见两个小姑娘正在帮他们的妈妈做饭。我对她们笑了笑:“你爸爸呢?”阿西里努娜的妈妈笑着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阿西里努娜翻译道:“我爸爸去干活了,叔叔你先吃饭。”阿西里努娜说完就和妹妹把半锅像汤一样的东西端上来。她妈妈把柴拓里叫了进来,各自坐好准备吃饭。“不等你爸爸吃饭了?”我问阿西里努娜。阿西里努娜边吃边说:“他早吃过了。中午我们就在地里吃,今晚我们吃什么,叔叔?”我喝了一口汤状食物:“放心,一定让大家吃顿好的!”
第三十四节
吃完饭,阿西里努娜一家人收拾农具要去地里干活。我还没想到怎么做,就想跟他们一块去,顺便在森林打点猎。忽然想起,三个孩子的汉语都是一个叫那木猜的老人教的,倒要去看个究竟——谁让我太过于好奇呢?于是我对阿西里努娜说:“告诉你妈妈,我要去找那木猜。中午不要等我,你们先吃,晚上我给你们肉吃。”阿西里努娜依言翻译给她妈妈听。中年妇女听了后,用手往外指了指,说了几句泰语。“妈妈说,沿着前面的小路走。看到一个白胡子、瞎了一只眼的老人就到了,那就是那木猜。”我点点头,和阿西里努娜一家告别,各自往自己的方向走。
那是一条羊肠小道,泥巴的,连石子都没铺。老天照顾,没下雨。真不敢想象下雨了这路还怎么走。。。走了不多久,果然看见有个身形高大的老者在小院里看着几只鸡吃食,这应该就是那木猜了,我心里暗想,可惜他低着头,没看到他的真面目。
“请问是那木猜大爷吧?”有同学说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瞧我那模样,就不像好人。此刻,我只能给出一张笑脸,留给老人家一个好印象。别引的老人家爆血管,那就罪过大了。
老者抬起头,吃惊地往着我,似乎努力在回忆什么:“我是,不过我似乎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本村的人。”Oh;MyGod!总算是那木猜本人,我继续堆起笑脸:“你老没说错,你的确不认识我,我是从中国来的。因为见阿西里努娜那几个孩子会说汉语,很好奇,所以就找到你这儿来了。。。”
那木猜微笑,站了起来:“中国来的朋友?欢迎欢迎。。。我已有60多年没去中国了。。。你请坐,我给你倒杯茶。”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正客套,那木猜已另倒了茶水端出来,递给我,自己坐在一个石凳上。我赶紧接过茶,道谢:“谢谢。大爷,你是中国人?”
“哦,不。我是土生土长的泰国人,你看我这名字就知道了。”
“泰国人?那我就很奇怪你的汉语讲的这么好。而且,似乎还带着华北口音。。。”
“小伙子,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愿闻其详。”
“我好多年未见到中国来的客人了,你我有缘,我就讲给你听吧。”
“很久了。。。说起来,我这一生都和中国密切相关。。。我本是泰国富商家庭出身。家父一直在本国经商,主要经营农产品。后来,有中国商人到我们这里贩卖茶叶、瓷器。我父亲知道这些东西在泰国非常好卖。于是和中国商人谈好,他们的商品都卖给我们,我们再分销到各地。那时,我十七八岁,常常跟中国商人聊天。他们跟我讲中国的生活、历史,我非常着迷,对中国充满向往。
父亲常年跟中国人打交道,又出于生意需要,父亲学了一口流利的汉语。我也经常缠着父亲学汉语,因为有中国商人聊天的缘故,我也很快能说汉语了。那个时候,我们家的生意虽然十分红火,但是泰国还处在封建社会,中国已是民国时代,泰国和中国比落后许多。我父亲认为,要想把事业再做大,一定要到中国去开店,获取取更大发展。不用说,最高兴的就是我,我对中国向往了很久。父亲做出全家去中国的决定时,我兴奋地一夜没睡。
不久,我们全家便收拾行李来到广州。广州你知道吧?当时中**阀分割势力范围,形势一片紧张。但广州作为北伐革命的起点,还算社会比较稳定,有生气。我们来中国前,不知道中国实际上波涛汹涌,南北之间界限划分十分严格,层层关卡。可以说,北方的东西流不到南方,南方的东西过不到北方。何况,各地还有小势力划分。
我父亲很失望,在广州折腾了两年只见亏本。因为我们是外国人,行动上不方便,总有官兵以维护治安安全为由找我们的碴。官家这么一搞,你可以想象的到,我们还怎么做的下去?我们最终被迫关了小店。我父亲急怒攻心,大病一场,一病就是一年。”
说到这里,那木猜有点激动,眼睛开始有点朦胧:“最后,父亲还是客死异乡。我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倒下了,不久也去世了。在中国一直没赚钱,父亲又病了很久,我们的钱早就用完了。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们两兄弟连副棺材都买不起。。。有好心人实在看不下去,帮我们买了棺材把母亲安葬了。
父母死后,我们两兄弟为了谋生,干过苦力,下过矿井,跟狗抢饭吃。。。”那木猜叹了口气:“吃点苦本来也不算什么,但我弟弟却因为饥饿下矿井时,煤矿倒塌被压死了。可怜我弟弟还没有16岁。。。弟弟死了,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孤独、恐惧、饥饿,让我迷失了自己。我渐渐地和当地的黑社会熟悉起来,最后加入他们,到处烧杀抢,无恶不做。”那木猜眼睛湿润:“我这一辈子就是那段时间造了孽,得了报应,让我终身孤独。。。有一次跟另一个团伙抢地盘。双方几百号人杀的性起,见人就砍。有个穿白裙子的美丽姑娘路过,对方一个人拿刀就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她需要我保护,她不能受到伤害。或许,这就叫缘分吧。我替她挡了一刀,杀开一条血路,把她送回家。”
那木猜停住口,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仿佛他又回到当时血淋淋的现场,重温已逝去的爱情。老伯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说到关键时刻自己去沉迷幸福去了,也不管还有观众在等你听故事。。。
第三十五节
“哦?”那木猜忽然睁开眼睛,抱歉地对我笑笑:“我刚才说到哪了?”我耸耸肩:“刚讲到英雄救美,大爷你真英勇啊!”那木猜喝了一口茶,呆呆地望着远方,又回到他的美好回忆中:“我把她送到家,她虽然吓的不轻,但她还是亲自给我洗伤口、上药。我忘了疼,痴痴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和她说起话来。
她家是医药世家,爷爷是有名的归侨医生,家里很富有。我爱上了她。。。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绝对不是贪图她家的财产,我是真心爱她的。。。”“大爷,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是爱她家的钱,你肯定高尚!”我眯着眼,盯着他:“后来你们就相爱了,她家反对你们结合,于是你们私奔对不对?如今的肥皂剧都这么演。”那木猜站起来,很久才摇头:“不!她始终都不爱我。我追求了她很久,她都不为所动。”“那她为什么会给你洗伤口、上药?”我好奇地问。那木猜苦笑:“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那是出于对我的感激。她喜欢一个带眼镜的中学老师,但是这个禽兽已经有了老婆还要骗她!她**后,终于知道那个禽兽的真面目。那天晚上,珠江边上,四下无人,她约我。我和她保持距离地站在珠江边上,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就望着珠江望了几个小时。我实在忍不住,打算拉她回去。我刚想靠近她,她马上就大叫‘不要靠近我’。没办法,我知道她心里很难受,很需要安慰。我也不知道从哪来了勇气,对她大声说,你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的!她听了直笑,笑地很凄凉,她转过脸对我说,她知道我一直爱她。但这辈子有缘无份,下辈子一定嫁给我。然后。。。”
那木猜声音有点哽咽:“我没想到。。。她说完。。就。。。跳。。。跳进珠江。。。”“那你怎么不去救她?”我脱口而出。“我不会游泳,四周又没人。。。珠江那么大,那么深,人都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那木猜越加痛苦。都是我的到来,让老人家这么痛苦,罪过罪过。改天再去烧香赎罪去,现在还是赶快转移话题。我连忙问:“那后来你老怎么过来的?”
那木猜闭着眼,调整了一下心态,缓缓说:“她死后我觉得人生一片灰暗,也不想再混迹黑社会。我就四处流浪,再也没有成家的念头。混了到一九二几年的时候,我正流浪在北平(现在叫北京,作者注)一带,碰上段祺瑞抓壮丁当兵。我就这样成了军阀的士兵,被派到江西驻防。在和北伐军打仗的时候,我和一批士兵都被活捉,又被改编到北伐军里当兵。那个时候,因为她的离去,我万念俱灰,什么都不想,人家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随着北伐军我参加了很多战斗,我抱着一死的决心勇猛作战,可身边的人死了一大片,我却始终活着,真是奇迹。。。参加的战争越多,我就发现我的触动越大。我们所到之处,无不尸横遍野,一片荒凉。这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陈独秀。他年纪比我大,我和他兄弟相称。他见我很迷茫,就给我讲马克思、恩格思,讲社会主义。我当时觉得挺好的,但是实现起来几乎不可能。因为据我所知,社会主义、马克思没几个人知道,更不用说有很多人支持。后来在延安,我才发现我当初的想法是错误的。”“哇!你老不光记忆力惊人,没想到还和我们开国元老很熟哩!”我连连啧啧。那木猜微笑:“我和刘伯承、李克农、王震这些人很熟的。当时我在国民党军队当师长,李克农那小子硬是把我说动了。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干,直到1945年彻底打败日本。”
“1945年后呢?”我好奇地问。“我回到泰国了。我在中国呆的时间够长了。按中国的话说,叶落归根。我都五十多岁了。我回国后参加了政府军。因为战绩显赫,我在军队做了高官。。。”我不解:“按理说,你是军队高官,养老待遇肯定很好,为什么还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木猜威严地告诉我:“小伙子!你错了!这是块净土,没有受到**、沉沦、颓废的污染。我就是因为看中这点才搬到这里住的。你看我,一百多岁还不是头脑灵活、身体健康?!”“高!高!实在是高!”我由衷地拍马屁。那木猜大笑:“你我一见如故,有缘!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你是什么人?”
我把我的经历说了一遍,那木猜叹气:“净土虽好,但人太缺乏教育,我也是尽点力。”又笑着指着我:“你来旅游?骗骗他们还可以。。。说吧,在中国犯了什么事?”
我的天!都说人不可貌相。我承认我长的有点破坏大自然平衡,但不至于就和犯法拉上关系吧?这老头不讲道理,明天我要告老师去。。。脸上,当然还是假假的笑容:“非法越境的确是,不过我绝对不干犯法的事。你看我这坚贞的眼神就知道了。”
“啪”一声脆响,我真想跳起来叫娘!那木猜****在我肩上拍了一掌,力道大的惊人。。。靠!这像一百多岁的人吗?“哈哈。。。”那木猜笑,像母狼在召唤公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