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英雄-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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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纯听了,想到李红英出嫁未捷夫先死,也不禁叹息。李红英虽不是自己的女儿,但已经认作女儿,封为永安公主了,便也不禁为她的不幸而叹了几口气,立时召见了,抚慰了几句。便赐了一座大宅第,作为公主府,让她居住。
吴元庆早在出发前,就由皇上赐了宅,告辞皇上后,这才带着林洁、王茵圆回到家里,奴仆丫环早在府中恭候。
出使回鹘这些日子,吴元庆一心记挂着淮西的战事,不知胜负如何?淮西已经平定了吗?吴元济是否抓起来了?
吃过晚饭,他便匆匆往裴度府中而去,裴府家人回说:裴中丞奉旨出使,前往淮西行营扶慰将士去了。
吴元庆啊的一声,只得怏怏回来,心想,原来朝廷出战不利,到如今还没有平定叛乱。既然叫裴中丞去抚慰将士,想来双方正相持不下。心中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但无论如何,自己也许还有机会亲自进讨淮西。
能够亲自讨伐淮西,报一箭之仇,是他心中热切希望的事情。但朝廷如此无能!唉,他又不禁叹了口气。
这日早朝,裴度已经回来,说起前方战事。
宪宗李纯道:“如今十六道兵马征伐淮西,这么久了却毫无建树,徒费钱粮而已。裴爱卿此番前去视察,对此有何看法?”
裴度道:“淮西区区申、光、蔡三州之地,纵使兵精粮足,却又何足道哉?他敢造反以拒王师,实在是萤火欲与日月争光。战事不利,只因各军不齐心用事,主帅则各怀心事,只知巩固自己的地位,全不以国家朝廷为念尔。”
李纯道:“裴爱卿这话似有所指,还请明讲。”
裴度道:“诸军都统严绶,并无什么才能,到军之日,唯知倾府库,赏士卒而已,累年之积,一朝而尽;又厚赂宦官以结声援,拥八州之众万余人屯境上,闭壁经年,却无尺寸之功。这样的将军,怎么能够平定叛乱?”
李纯道:“依卿之见,当以谁为都统?”
裴度道:“诸将之中,李光颜最为骁勇善战,而且深明大义,将来必定能够建立功勋。李愬也是有勇能谋,一心为国。左金吾卫大将军吴元庆材堪大用,臣推荐其为都统。”
当下便有几人出来反对。说吴元庆年轻识浅,焉得担当重任?
李纯心中摇摆不定,便不置可否。
便有臣相上言,东都洛阳上空出现凤凰,荆南亦进献两只毛龟。说是大吉之相,天下定当太平。
宪宗李纯道:“如今天下分崩,藩镇叛乱,朕日夜为忧,说什么天下大吉?要想太平,唯有爱民重才,平定叛乱。所以朕只把贤人当作宝物,嘉禾、神芝一类,都是徒有美名罢了,所以《春秋》才不肯记载祥征瑞兆。从今以后,凡是发现吉庆祥瑞之物,只允许依照令式申报有关部门,不需要再行奏朕闻知。至于珍奇的禽兽,一概不许进献。”
那献祥瑞之人马屁拍在马脚上,忙磕头谢罪,高呼万岁圣明。
李纯道:“王承宗、李师道已经多次上奏,恳请赦免吴元济。我都没有答应。诸爱卿有何看法?”
众臣顿时纷纷而言。皆说不如停战讲和。说是战争造**心恐慌,将乏兵疲,府库空虚。有一个便引用李白名诗“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李纯听了大怒,问道:“现在难道还没到不得已的时候吗?要等到叛贼打到长安来才是不得已吗?你说这话,是何居心?”
第三十回 断头流血何所惧 第四章 刺客
更新时间:2009…11…13 12:56:06 本章字数:2820
那人极是惶恐,伏地请罪。李纯也不以己甚。见群臣之中,怯战者众。大是愤怒。唯门下侍郞、同平章事武元衡、御使中丞裴度忠心为国,力主削藩。遂下诏:凡征淮西事宜,一切皆由武元衡作主。
这日吴元庆在裴度府中相见,两人几杯酒下肚,不禁都感慨国事。吴元庆不能出征淮西,不禁郁郁不得志。裴度说起朝中众臣,文官怕死,武将爱钱,幸得皇上圣明,对削藩大计甚是坚定。否则又会功亏一篑。
两人正说着话,忽报尹少卿来拜。裴度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喝道:“不见!他算什么东西,说见我就见我吗?”
却见一个人已经闯了进来。此人中等身材,面黑微须,人未进厅,先闻笑声,说道:“裴大人,好大的架子。在下虽然职低位卑,但到底远来是客,难道朝中就尽是些如此没有心胸的大臣吗?”
吴元庆听此人说话如此无礼,问道:“这人是谁?怎敢如此嚣张?”
裴度道:“此人是王承宗的人,在京师兴风作浪。”转头看着尹少卿,冷笑道:“尹少卿,你好大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竟敢在我府上如此放肆,你飞扬跋扈,仗谁的势来?便是王承宗到此,见我也不敢不拜。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来人哪,给我把这个狂徒赶了出去。”
顿时便有几个家丁上来,把尹少卿一顿赶了出去。
尹少卿狼狈而走,心中又愧又怒,他到其他王公大臣之家,众皆以礼相待,盖谁也不欲得罪王承宗。谁知裴度如此不给面子,甚为可恨。他一边恨恨,一边想到此来之职责,王承宗乃因为皇上征伐淮西,因生唇亡则齿寒之感,因此多次上书叫皇上赦免吴元济。但都被皇上拒绝了,王承宗感觉到皇上的强硬,因此也感觉到了惶恐。派他到各宰相之家中游说。
尹少卿顺街而行,到了靖安坊,宰相武元衡的宅第便位于此。尹少卿到门上通报了,倒没有吃闭门羹,武元衡接见了。
尹少卿见武元衡瘦瘦小小,但一双眸子漆黑晶亮,炯炯生光,站在当地,自然而然有股威势,倒不敢放肆了。跪下行了一礼,武元衡还了一礼,态度倒也客客气气。
丫环奉上茶来,两人边喝茶,边闲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尹少卿见时机成熟,便呈上一张银票上去,武元衡一看,竟有一万两之巨,武元衡不接,两眼向尹少卿一看,顿时,一双漆黑的眸子精光电射。
尹少卿竟禁不住的手一哆嗦,差点银票都丢在了地上。
武元衡扫了银票一眼,淡淡道:“少卿这是何意?”
尹少卿道:“大人为国为民辛苦,却一身清贫,王将军感念大人为国为民之心,特奉上区区薄礼,以表敬佩之诚。”
武元衡道:“是吗?老夫为国为民乃是份所当为。王将军既是一片为国之心,何不把此银捐给国家,以资朝廷讨贼平逆之军费开销?”
尹少卿神色尴尬,见武元衡虽未接银,却也未疾言厉色,便把银票轻轻的放在桌上。
武元衡道:“你明说吧。王将军此举到底是何用意?是什么事想求我吗?”
尹少卿道:“其实也没什么事,王将军觉得吴元济甚是无辜,几次上表为他求请,皇上都未许。如今征战已历一年,劳民伤财却未稍有建树,武大人何不上言,赦免吴元济,停战言和,岂不于国于民皆有好处?”
武元衡脸上忽然变色,喝道:“胡言乱语!吴元济造反谋逆,何言无辜?若不平贼,武元衡誓不为人。你区区几个臭银子,就想收买武某吗?”抓起桌上的银票,一把掷在尹少卿的脸上,喝道:“给我滚出去。”
尹少卿狼狈而走,心中无比愤恨。心想这些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哼哼,怒起我来,一刀一个杀了你们,看谁还敢再言平淮?
这一夜吴元庆正在家里睡觉,半夜三更,忽听见有响动之声,忙睁眼起来,只见地板之上钉着一支飞镖,镖上有张纸条儿。他拾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有奸人欲杀武元衡及裴度,闻君忠义,特来告知。”
吴元庆吃了一惊,不知真假,忙叫起林洁商议。林洁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得去一趟,保护两位大人。”
吴元庆道:“那好,我去保护武大人,你去保护裴大人。”
林洁沉吟半晌,道:“武大人住得远,奸人定先去武大人处,你一个去,如何放心?不如我们两人同去,救了武大人之后,再去救裴大人,也还来得及。”
吴元庆想了想,只得点点头。当下二人换了衣服,拿了剑便骑马出门。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伸手不见五指,到处一片漆黑。耳中只听见不知名的虫儿的鸣唱之声。两匹马铎铎的蹄声踏碎了夜的静寂,传在耳中,加倍的刺耳。
到得靖安坊东门外,前面一阵马蹄之声,吴元庆道:“这半夜三更的,一定便是刺客了,咱们快追。”
却听林洁咦的一声,道:“吴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吴元庆顺着林洁所指看去,只见黑夜里仍看见一团物事倒在路边,跃下马走近一看,却是一具无头男尸,饶是他胆大,也不禁吓得汗毛直竖了起来。再看那服饰身材,依稀便是武元衡,不禁大叫一声“糟了。咱们还是来迟了一步。武大人已经遇害。”
林洁叫道:“咱们快走。裴大人危险。”
吴元庆猛然醒起,顾不得悲伤。忙纵马向裴度府上驰去。
武元衡住得离宫较远,所以他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上朝。这日心中有事,起得加倍的早。昨夜他收到一封信,信中说,他总是主张平淮,殊为可恨,先要了他的命。武元衡心中冷笑,心想鼠辈大胆,竟敢威胁当朝宰相,我若被你区区几句话就吓住了,也不用当这宰相了。
天色还很黑,随从们持着火把跟随在后,武元衡骑在马上,深感在乱世,要有所作为真的很难。刚刚出了东门,忽听得一声呐喊,一只箭从前方射来,正射在他背上,武元衡吃痛,伏在马上,叫道:“有刺客,大家快抵御。”
又是嗖嗖两箭,有两个随从中箭倒地。忽然发一声喊,有四五个蒙面之人跳出,手中刀剑在火把照耀之下,明晃晃的加倍耀眼。一个随从发一声喊,夺路便逃。其余随从竟一哄而散。跟班武三大急,叫道:“快保护大人,你们别跑呀。你们跑了,大人怎么办?”去拖一个随从,那人急了,用力一甩,顿时把武三甩了个趟趔。
谁知武三情急之下,抓得加倍的紧,那人走不脱,心中又急又恼,喝道:“你拉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刺客!”回过头来向武三踹了一脚,想把他的手踹开,武三叫道:“求求你们,快保护大人,别跑呀,别跑呀!”便在此时,一箭射来,正射在武三心窝。
武三惨呼一声,顿时气绝。那人还欲挣扎,也早被人一剑砍死。
第三十回 断头流血何所惧 第五章 惨案
更新时间:2009…11…13 12:56:08 本章字数:2994
武元衡想不到自己的随从如此贪生怕死,心中又气又愧,只见一个刺客上来抓了马缰向前而行,一边说道:“武大人,得罪了。只要你从此不再言平淮,我便饶你一命,并且马上给你救治伤口如何?”
武元衡此时已经痛得迷迷糊糊,听了这句话,心中一凛,一股怒气让他似乎突然之间又有了力量,喝道:“何方奸人!国家大事,我堂堂宰相岂能受你要挟!你要杀便杀,若是怕死,我武元衡又何必当这宰相?”
那人笑道:“武大人果然豪气。可惜就爱无事生非。天下本无事,武相偏扰之,本来国家太平,大家都是和睦相处,都是你这等人偏要挑起战端,弄得国不堪困,民不聊生。”
武元衡怒极反笑,伤口上一阵巨痛,让他笑不出声来,喝道:“无耻奸徒,徒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你们灭亡的日子就不远了!”
那人道:“我们灭亡?哼,你死之后,满朝文武谁还敢再说平淮?你就是榜样,你就是下场!”
武元衡一阵悲凉,心想他所言不错,满朝文武之中,贪生怕死者众,只怕真的都会被吓住了。不过还有裴度在,他不会惧怕,平叛之心亦不会改!
那刺客好像明白他的心思,说:“你以为裴度会坚持平淮是吗?告诉你,你死之日,也就是他的死期。你两个死了,朝臣中还有敢再言用兵的吗?哈哈,哈哈,你两个难兄难弟便一起到黄泉路上做个伴吧。”大笑声中,一刀劈下了他的头颅,扬长而去。
这伙刺客甚是得意,铎铎的蹄声,惊碎了无数人的梦。赶到通化坊,天边已经露出微光,天就快要亮了。
裴度带着跟班苹果去上早朝,刚走到街角,忽然被几个蒙面客挡住了去路。裴度吃了一惊,但他马上就镇静下来,沉声道:“几位好汉想干什么?”
只见一人冷笑数声,说道:“想干什么?想要你的命!”冲上去就是一剑。裴度骑在马上,见这一剑迅捷无伦的向自己头部砍来,危急中向左一偏,那一剑仍砍在右脑上,裴度一阵晕眩,只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到了脸颊之上。座下马受惊,狂嘶一声,向前猛跃,裴度受伤,顿时坐不住,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