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英雄-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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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元庆心想,这吐突承璀倒也是个人才,一击不中便飘然而去,风姿气度着实不凡,只可惜是个太监,人品也未必好。
那两个跟班虽是鼻青脸肿,见吐突承璀退走,抢上来跪倒,对着吴林二人磕了两个头,说道:“多谢两位大侠救了主人性命,小的感激不尽。”
吴元庆敬他们为人,忙扶了起来,说道:“快别如此,在下可不敢当。”扯下面巾,说道:“武大人,裴大人,吴元庆拜见两位大人。”说着行了一礼。
林洁便也扯下面巾,过来参见。
裴度在宪宗遭遇刺客之时便已认得吴元庆,武元衡曾看过吴元庆与李愬二人的比武,也认得他,都大喜,说道:“原来是吴将军,真是多谢了。”又见林洁是个美若天仙的少女,更是吃了一惊。
当下裴度说道:“这吐突承璀刹羽而归,心中定然不服,只怕去而复返。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于是众人来到裴府。吴元庆便问两个跟班的姓名,两人见他武功高强,身为将军,却毫无架子,竟向他们两个奴仆之辈请问姓名,心中都是万分感激,原来跟武元衡的叫武三,跟裴度的一张圆圆脸,众人便都叫他苹果。
裴府便在恩王府之侧,虽比之恩王府就好像小巫见大巫,但也结构精致,假山水池,花木盎然,足见主人胸中丘壑。
当晚无事,次日早朝,议过其他的事,便又有人提出立太子之事,皇上脸上变色,料来是吐突承璀告诉他所谋失败之事,心中气恼,武元衡便出班奏道:“圣人以天下为大器,知一人不可独化,四海不可无本,故建太子以自副,然后人心定,宗祠安,此乃有国不易之常道。陛下受命登基已经九年,虽曾立太子,而不幸中道崩亡,还望陛下速立太子,以安人心。”皇帝李纯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裴度出班奏道:“太子不确立,册命不颁行,这将开启暗中希求的端倪,违背慎重的原则,非所以承宗庙、重社稷之道。伏望陛下抑谦之小节,行至公之大典。速立太子,免有暗中争斗倾轧,致使朝臣、兄弟互相争斗暗算,人心不安。”
李纯听了这话,知道是指昨日之事,心中惭愧,暗骂吐突承璀办事不力,竟如此鲁蛮行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道:“你们说的有道理,那么立谁为好呢?”
武元衡道:“遂王乃陛下谪出,身份高贵,举止得体,兼且聪明仁德,宜立为太子。”众朝臣多支持遂王,齐道:“请立遂王为太子。”
李纯沉吟道:“兹事体大,容朕再考虑考虑。退朝。”
李纯回到上书房,吐突承璀跟在身后,见四下无人,吐突承璀跪下道:“老奴办事不利,请陛下治罪。”
李纯叹了口气,说道:“我虽欲立澧王,但他出身低贱,众朝臣皆反对,我纵强立,将来只怕反惹祸端,反而不美。唉,众意不可为。你去宣澧王进来吧。”
吐突承璀道:“是。”起身去了许久,宣了澧王李恽进来。
李恽跪下三呼万岁,李纯道:“你起来吧。”
李恽不知父王召见有什么事,心中忐忑,道:“是。父皇,你召见我?”
李纯点点头,默默的看着他,只看得李恽心中上下不定,但见父皇神色慈和,心中略定。李纯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朕本想立你为太子,但你母亲出身低贱,你将来若为天下之主,只怕众臣不服,朕欲立你弟弟遂王为太子,你意下如何?”
李恽脑中轰的一声响,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只觉天旋地转,便欲晕倒,他强让自己清醒,头脑中却只是一片空白,李纯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怜惜。
第二十三回 哪来美女毒如蛇 第九章 立太子(续)
更新时间:2009…11…13 12:55:47 本章字数:1623
过了良久,李恽终于镇定,忙跪下道:“父皇说立谁就立谁,孩儿不敢争。”心想,你都已经决定了的事,却来问我意下如何,难道我叫你立我,你还真的会改立我吗?只不过让你说我没有谦让之心,得个野心勃勃之名而已,只怕无端的惹你厌憎,反种下祸端。心中愤怒辛酸,却只是说不出来。心想古来争权夺利,成则为王败则寇,将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纯道:“好,你没有争竞之心,有谦让之德,很好。你回去写一个推让的折子,便推荐遂王为太子,言明你不欲当太子之意,将来遂王身登大宝,自然也会优待于你。”
李恽道:“是。”站起身来,说道:“孩儿这就去写。”转身便走,只觉神思恍惚,怔忡不定。
李纯忽道:“算了,我叫翰林学士崔群代你起笔吧。”
李恽道:“是。”神不守舍的走了出去。
李纯果叫崔群代澧王写下一篇表示谦让的奏折,从折中看来,倒好似便要立他为太子,他也会坚决不允一般,眷眷兄弟之情,溢于言表,跃于纸上。
于是下诏立遂王李宥为太子,更名李恒。
吴元庆料来李宥既已立为太子,志得意满,此时尚未登基为帝,危险尚在,自然不敢胡作乱为,暂时不会找自己麻烦。心想自己本来对澧王更有好感,但既救了裴度、武元衡,却是间接的帮了李宥一个忙,世事之奇,有时便是自己也不能左右。
他对到底立谁为太子,也不放在心上。因敬裴度为人,为国为民,肝胆有侠气,两人相处甚是相得,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知己,便与林洁住在裴府中。
这日裴度公干去了,因与林洁二人到一酒店中喝酒,好久未到这种热闹地方喝酒了,便觉得甚是自在舒畅。一壶酒下肚,微微的有些醺醺然,便携了林洁的手,出得门来。在街上走出一箭之地,只见街角上一个妇人哀哀而哭,这女人约摸三十多岁,身前睡着一个小女孩,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已经晕死过去。
二人见这女子可怜,林洁便拿了块银子放在妇人面前,说道:“大嫂,这是你女儿吗?她是怎么了?你拿了这银子去给她治病罢。:wap.ㄧбΚ.Сn”
妇人接了银子,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多,说道:“多谢姑娘,多谢公子。天底下到底还是好人多。”林洁忙拉了她起来,她仍是哀哀哭泣。
吴元庆看了那小女孩一眼,说道:“这小姑娘只怕不是得了病,她受了什么伤吗?”
那妇人哭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母女两人,相依为命。这日女儿说出去讨吃的,叫我等她,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我一路寻找,却见她睡在这里,早已经人事不醒,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身上又无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不知她是得了病,还是受人暗算。请公子救救我女儿罢,我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大德。”
吴元庆虽不懂医,但想若是受了伤,当可用内功为其疗治。于是蹲下身来,捉住她右手,帮其把脉。只觉其脉像十分古怪,虽沉滞而不散乱,似受伤又似中毒,寻思,她一个小小姑娘,谁会来害她?而从她脉像看来,她似乎身有武功,看她母女样子,说是讨食为生,身有武功之人,又怎么会靠乞讨过活?
忽然,这女子手腕一翻,猛扣吴元庆左手脉门,手法灵动如蛇,竟已经活了转来。吴元庆早已有备,左手一翻,右掌切她手腕,她这一扣便即落空。吴元庆施展擒拿手法,两人交手数合,吴元庆猛的抓住了她的双手,正要擒住,那女子双手不能动,双腿连环踢出,又阴又狠。便在此时,那妇人手中已经多了一条软鞭,劈头便击向林洁头劲,林洁万料不到她会向自己动手,危机中双手抓出,那妇人长鞭一绕,便向林洁头劲中缠去,眼看鞭法奥妙无方,林洁势难避过,吴元庆抓住那女子掷出,只见长鞭一卷,已经把那女子卷住,吴元庆这一招大是高明,既避开了那女子的无影腿,又救了林洁一厄,只听轰的一声响,一阵烟雾弥漫,此时在街上,烟雾稀薄,隐隐约约见那两个女子从长街尽头逃去。
吴元庆拉住林洁,道:“你没事吧?”
林洁道:“我没事。幸好你见机得快。当真凶险。”
第二十四回 隐隐哀歌两相闻 第一章 裴度
更新时间:2009…11…13 12:55:47 本章字数:1851
吴元庆想起适才之事,也不禁心有余悸,说道:“这些女子定然都是一伙的,阴魂不散,诡计多端,真是防不胜防。我刚才本想抓住她拷问是谁所指使,却还是让她们逃了。”
林洁忽然心中生出一股深深的恐惧之意,说道:“她们这般死缠乱打,她们躲在暗处,而咱们在明里,只怕终有一日让她们得逞,这却如何是好?”
吴元庆心中也甚是恐惧,却安慰她道:“料她们也就是这点能为,咱们处处小心,时时防备,她们却奈我何?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被人如此蒙在鼓里,心中实在气恼。”
林洁惊魂稍定,问道:“刚才你出手好快,她们也算出手诡秘了,又出奇不意,竟还是让你避过了。”
吴元庆道:“我若不是先已经怀疑,早有防备,若真认为她们是两个可怜的女子,只怕现在已经死在她们手上了。”
林洁咬牙道:“好狠毒的手段。你却是如何怀疑的?她们装得那么像,我可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
吴元庆笑道:“我本来也信以为真。可是细看那妇人肌肤,虽涂了灰土,难掩其白嫩的本质,而那小女孩竟身有武功,何况长相虽稚气,身材虽矮小,却似乎不是个孩子,又想起这些日子里连遭几场美女刺杀的事件,所以心中不能不起疑。”
林洁笑道:“你倒观察得仔细。我看那明明是个孩子,你如何发现她是个大人?”
吴元庆扭捏道:“这个,只是一种感觉,我只觉得她不像一个孩子了,若说从哪里看出来,却谁知道?”原来吴元庆见其身材虽然瘦小,胸脯之处虽加紧束缚,仍难掩其鼓囊,知是成年女子。怕林洁笑话,这一节却不说出来。
林洁道:“这些人似乎同属一个组织,里面全是女子,不知你听说过有这样的全是女子的帮派或组织吗?”
吴元庆想了想,说道:“全是女子的帮派,只听说过浙西的仕女门,但仕女门的人都是些名门女子,听说行事正大,平素不与人结仇,也少与人交往,虽学武功,只为强身健体,素日倒是学习针凿女红的时间多,何况浙西远在千里之外,与我无冤无仇,怎么会如此的与我过不去?”
林洁道:“是啊,定然不是仕女门干的。却不知又是些什么人?这些人武功高强,但行动飘忽,未必有什么名声。要是爹爹在就好了,问问他,看是否知道。”
两人回到裴府,当晚裴度摆上家宴,宴请吴林二人。吴元庆对裴度极是尊敬,裴度却把他当作亲密的兄弟一般,两人诗酒相和。
有唐一朝,诗歌极为盛行,诗人之多,远超其余朝代。吴元庆虽不以诗为长,但也吟得几句,他对诗仙李白最是佩服,觉得人生便应如此:诗酒放诞,书剑飘零,人生更有何求?只恨自己肚中无佳句,酒虽有,剑亦佳,但也未免美中不足了。
裴度喝得几杯,渐渐慷慨悲歌起来,忽然拍几而歌道:“不见李生久,佯狂真可哀!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匡山读书处,头白好归来。”这是杜甫怀念李白的一首诗,吴元庆见他竟把自己比李白,心中激荡,便有种狂放不羁的飘飘然之感。心想,自己文虽不如李白,武却不比他差了,他诗酒放涎,我便书剑飘零,男子汉大丈夫,在于活得自由自在,活得畅怀适意,功名利禄又何必记挂于心?我从前总想着建功立业,可想得太也执着了,便是复仇,又何必念兹在兹,一刻不忘记?那样其实也是自戴了枷锁,安能活得快乐?
深觉人生苦短,爱恨情仇之间,实不必太过执著。但想是这样想,要做到却难,比如要他放弃报仇,那如何能够做到?如果深仇大恨而不能报,又还怎么能活得畅怀适意?
裴度笑道:“来,吴老弟,咱们再喝一杯。”说着两人一饮而尽。便有丫环上来斟酒,吴元庆端起酒杯,笑道:“裴大人,小子敬你一杯。”
裴度哎的一声,说道:“小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大人小人的?咱们都是男人!你便叫我一声哥哥,只怕也不会便辱没了你。”
吴元庆正要推辞,忽想,两人既是意气相投,便叫一声大哥却又如何?又何必斤斤计较于身份年龄?那样拘泥,还说什么畅怀适意?笑道:“好,大哥,我两兄弟今晚一醉方休。”
裴度哈哈而笑,道:“好,正要一醉方休。”两人端起杯子,便要一饮而尽。忽听咣啷一声,一个酒壶落在了地下,摔得粉碎,两人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却是一个丫头,说道:“这酒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