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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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姐姐是把它送给哥哥你了”,正想着,梦瑶继续说下去,打断了他的思路。
“没有。我不曾收到任何东西!”云舒吓了一跳,急切地辩驳道。
“哥哥别急,我知道不是你。我那时在家里暗中问过,听说姐姐出事那天。上午还带着那耳坠。夜里出事时却没在耳朵上,这中间只隔着一个下晚。可我又听娘说,那天下午你在她那儿软磨硬泡,所以怎么可能收得到呢?”
云舒带点敬佩地看看梦瑶,这小丫头简直是长相像轻梦,头脑像青离么。
“今天晚了”,梦瑶看看天色,提议道,“我再私下打听打听,明天跟哥哥一起去找当时那丫头扫红好不好?”
“好的,就这么说。我回去也跟人商量一下,能把这些事情穿起来也说不定。”
“哥哥要跟人商量?”,梦瑶冷不防提高了声音,有些愤怒起来,“这是能跟人说的事情吗?”
“啊,不是,我是要跟个懂案子的人商量,她口风很严地。”谁?对了,听说哥哥现在身边又有个女子,很能破案子的,快成婚了是不是?你要跟她说?!”
“她不是外人……我只想更快把事情查清楚……”
“对哥哥你她当然不是外人”,梦瑶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也变得尖锐起来,“可对我姐姐来说,他是什么?!”
云舒看着气呼呼的小丫头,没有继续辩解。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什么问题,因为青离是个能理解别人痛苦,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不完美事情的人,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并不会轻视或者嘲笑轻梦,告诉她的话,相信可以更快破案;但从梦瑶或者死去的轻梦的角度,一定也是不希望这么痛苦,甚至不惜用死来隐瞒地事情被一个外人,或者甚至说,一个敌人知道的吧。在两种都没有错的想法面前,他决定还是自己先让一步。
而看他终于点了头,小女孩也转怒为喜,伸出小手指来,道,“那我们拉钩上吊,说定了哦。不许跟任何人说。”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云舒本来只是应和地做着这幼稚地动作,但看小丫头高调的语气和夸张地动作,突然间觉得眼前地景象模糊了,与一个留着总角穿鹅黄衣服笑着唱那童稚歌谣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眼眶不知怎地湿润起来,过去,过去到底是人世间怎样的一个东西呢?家坐着,填字迷玩。
所不同的是,这次是云舒在京城的时候。
这些天云舒都是早出晚归,她知道,是跟秦梦瑶一起。云舒尽努力告诉过她,梦瑶有私事托他帮忙,因为是私事,不方便解释得很清楚,但请她信任他。
青离突然有点羡慕会说“不要去嘛,人家要你陪啦”或者“你给老娘去一个试试!”这样的女孩子了,然而,羡慕正是因为她不是,她的实际表现是,低头想想,心里不高兴,但觉得对方说得在理,找不到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反驳,就面无表情地点头了。
也许,个性太冷静,什么都讲逻辑的人真的不够适合恋爱么?
云舒倒也不是不考虑她的感受,晚上回来,都会对她格外热乎,但这样,反让青离心里一沉一沉的。
人对别人出乎寻常的好,很多时候跟负疚成正比。
她正是感到,那好的程度,超过了应该有的。如果云舒真的只是想帮个普通朋友那样,一丁点也没动心的话,他不会内疚到如此。
感情这种事,很难说的,就像她自己,开始还不是刻意不想爱上云舒,但结果如何?
青离不是不信任云舒,她是不信任人类。
但是,也没有办法。
就算她这次把云舒拉回来,又怎样呢?梦瑶已经出现了,以两家的交情,难免会有接触,如果她们两个都是秦轻梦的候补,你说时间一久,谁会赢?
再就算,她利用云舒之前的承诺逼婚,婚后还不是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如果云舒的心真的偏过去了,因为责任守着她这抹床头的蚊子血,心头却是永远仰望着窗外的明月光,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还是听天由命吧,是她的,就不会走,不是她的,争也没用。
想到天,想到命,青离心中又不由一悸:是不是,报应来了?
蛛丝(结局篇) 一一三章 不如归去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无论历史还是个人,想法往往都是阶段性的。楚王好细腰,唐朝却以丰肥为美;卫灵公与弥子瑕,宠爱浓时,咬过的桃子是“因为好吃才送我”,心意转了,却变成腰斩的罪名;当觉得一个人好,不自觉连带想起的都是他的好处,而气愤上来,关联的永远都是他得罪你的地方……
到底什么时候的想法才是对的?答案永远是“现阶段的”。
柳青离此时就陷入了一种悲观的状态。
已经快一个月了,云舒还在忙梦瑶的事情,而且糟糕的是,过程不能对她透露半句。
再骇人听闻的已知,也没有未知那么令人恐慌。
她心底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已经不能自拔,因此迟迟不能办完这个委托了。
这怀疑并非没有道理。如果她和梦瑶两人排放在一起,论甜美,论年轻,论出身,梦瑶身边都会打上一个大大的“胜”字,而云舒的感情,本来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东西,此时也不明朗起来。
而且,如果青离的过去是个正常人。她也许会鼓足勇气,即使失败也去跟梦瑶公平竞争一番,但是现在。由于良心上的不安,她内心深处自己都觉得得不到这份感情是应有地惩罚。这种暗示也让她没有斗志,只觉得力尽神疲,想要退缩。
而促使她最终放手的一记敲击来自秦尚书的夫人。
秦夫人是秘密把她找去地,听到这消息时,青离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一路看文学网
“柳姑娘。你的事我们老两口也听说了些……”,老妇人地开场是这样的。她的面容慈祥而典雅,神色恳求而为难,说话也没有什么架子,正是吃软不吃硬的青离没办法应付的。
“你是个好姑娘……可是,看在我这老婆子一把年纪地份上,原谅为人父母的,都有些私心……”
“我看见梦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看见那苦命的女儿轻梦一样。”秦夫人说着,眼角竟有些泛泪,忙用衣袖去擦了。
“轻梦生前。最大的遗憾是没能与云舒共结连理,如今梦瑶来了。这几天工夫我看她与云舒也十分投契。或许,这就是前生冤孽吧。”
青离心中本有些不解。云舒不是说轻梦是不喜欢他才自尽的么,为何秦夫人会如此说话?但她这时的感觉太累了,仿佛扛着一个包袱走了几百里的路,或是旷日持久地锯木头,那种干涩的疲倦,让人连开口说话地力气也没有,于是还是默默听秦夫人说下去。
“女儿是我的心头肉,让她做小我一定是心疼的。”
“但让我们以权势压人,非要梦瑶作正室,我地心里也觉得委屈了你。”
“京城官宦我们家也算认识几个,有几家的孩子人品才华都还不错,不比云舒会差,若是我们认养你为义女,牵线搭桥,必定也是能全你一桩好姻缘地,因此……”
“谢夫人费心,不必了”,青离一直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打断了她,“小女出身寒微,想嫁入沈家,已经有不少人在后头戳脊梁骨说是捡高枝攀,自觉颇为辛苦,如今,只想回乡找个殷实忠厚地人成家,安乐富足一生足矣。”
个人辛苦个人知,秦夫人当年出身不如丈夫,没少受些爱嚼舌根下人的闲气,听青离这么说,倒也心有戚戚,便没有多做坚持。
青离当然不是真想随便找个人结婚,但去意却不是假地。
尚书的女儿,断没有做妾室的可能,虽然秦夫人刚才说不愿意委屈她,但真要是僵持起来,你说她会向着自己女儿还是向着外人?
而且,不光是秦家这边,云舒家人嘴上不说,心里是支持她还是支持梦瑶,还不是明摆着的。
至于沈云舒那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她硬要争,即使争到了,也许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他会视梦瑶为生命的遗憾,而她只是身边不得不尽的责任而已。
所以,在所有骄傲都还娇艳地开放的时候,放手……让这风烛残年的老妇得偿心愿,让自己留有最后一点知道进退的尊严,让他因自己的离去而寻寻觅觅,做他心头永远也忘不了的那颗朱砂痣吧……
出了秦府,冬日的太阳白亮而刺眼,青离仰头看着银蓝的天,长长的水袖垂到地上,没有想象中那种巨大的伤痛,反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跳出圈外,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其实一开始,她是有冷静的判断的,一个是官,一个是贼,这道鸿沟,注定了他们的疏离。只是,后来主观的情绪,让她不能自己地伸出手去。
或者,这根本也是一个梦,所谓触手可及,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叹息……
但不管怎样,结束了,那就干净利落地结束吧。
不要见他,不要说什么,那会让自己,再次乱了心意。
也许,可以全心全意地去找姐姐了?不要依赖谁,像苏孽瞳带着苏妖一个一个地去重游所有经过过的城市,重演所有经历过的事那样,总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
青离这样想着,轻轻地笑了。
她要在入骨蚀髓的相思逆袭上来之前,享受尽这回光返照的潇洒……
天下之大,青离发现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地方可去。
她能想到的,只有飞花楼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里,可能并没有实际的意义,只是一种情感上的眷恋,就像人累了倦了,终归还是想要回家一样。
那么,就回去吧,要找姐姐,至少也要有一个出发的营地。
所以,她用胭脂在铜镜上留下秀逸的四个字:不如归去。然后准备离开。
胭脂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突然发现是前几天云舒在集市买给她那盒。可叹这才多少日子,竟是恍然如梦。
带着,还是不带?她将那胭脂拿起又放下。
最后,她还是将它放入了行囊。
如果只是不看不听不想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那不是真正忘了他,反而是在强迫自己对他加深印象。
若是能天天用着他送的礼物,却一笑处之,才算真正放下了吧。
然而她,到底是想还是不想真正忘了他呢?
蛛丝(结局篇) 一一四章 等待已久的消息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秦淮艳地,灯火浮江。个个楼阁,争奇斗艳,你有玉容赛月,我凭娇语欺莺。舞舞舞低杨柳,歌歌歌尽桃花,迎来送往,最是世上繁华喧嚣,韶华虚度,至为人间空寂凄凉。
青离也想过还会来这个地方,却没想到是如此的惶惶。
她绕到飞花楼后头,从一个暗门摸进去,不巧的是,心绪正低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了柳明凤。
“嗳呀,我家的头牌怎么回来了!”老鸨抚掌大笑起来。
“妈妈休这样说,小沐听见又该算计我了”,青离低头应了一句,径直往自己以前的房间走去。
“她还有什么好算计你的,听说你都快成良家妇女了不是?”
“从今以后,怕是又要跟她抢饭碗了。”“怎么回事?!”柳明凤柳眉倒竖起来,“难不成还有敢玩完不要你了?你还不宰了他?”
“没有的事,打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想太多了”,青离看走不脱,只好停下来应对,叹口气道。
“切。谁信,以你这种缩头乌龟,若他不是先流露喜欢你的意思。难道你会动
“好了,不说他也罢”。青离有些招架不住妈妈的毒舌,岔开话道。一路看中文网WWW.z;z;z;c;n.c;o;m
“对了,信收到没有?”柳明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什么信?”
“托人打听到的紫迷地消息啊。”
青离整个转过来,完全呆住,半晌。才说,“什么消息,送出去几天了?”
柳明凤用手指支着脑袋想想,道,“这话可就长了。去掉一些细枝末节,再跟青离以前得到的消息综合起来,解释一下,是这样的:
当时前来带走紫迷地是个老头子,但大家都明白。这不可能是正主,要不是受雇佣的人,要不是经过了变装。青离也还记得。在朝云那里时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