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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声声漫-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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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多多少少能驱除一些余毒出来。这种毒一旦入体,就已经混同血液一起流经全身上下,无法逼出。”
    这还是万幸?
    躺在高枕上,她辗转难眠,思绪比这三千青丝还要来得零乱。若是当初开这茶桩之前,早预料于子期会有这一劫,她宁愿不要开,宁愿普普通通的做个小老百姓。可是,又有谁能预料这后来的事?
    随后,她又安慰自己说,郎中只是说于子期日后会瘫,现在不还好好的吗?说不定哪天就把这病治好了,一定能请到能救治他的大夫的。她想起山间,那个在人间蒸发一样的男子,或许他能有办法。
    绝处逢生,这话不假,她决心阻止郎中所预言的事实发生。
    想起那一双眼睛,她不由地联想到于子期所说的那个带面具的大侠。他们会不会是同样的一个人?黑暗中,她四处张望,意欲把这墙给看穿了,却仍旧逮不到那一双熟悉的眼睛。
    次日,早早的,荷衣让厨房给于子期做了莲子汤。她安排纯儿去茶桩打理生意。平日,茶桩每日的考勤都是她亲自经手,一概不允许茶桩的工人有半点懒散,缺勤,迟到,早退的情况出现。管理制度都按照前世的标准制定。整个茶桩在她的管理下,吹起一派良好的风气。
    府上只剩下几个丫环,还有几个护院,“今天怎么没去店铺?”于子期从房里出来,迎上大厅正翻看账本的荷衣,四目对视。
    今儿荷衣不打算去铺里,所以穿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淡紫色衣裙,一副清水出芙容的样子,少了平日里的端庄严肃,“今儿不去,留下来陪子期兄。”她抬头,搁下手中的账本,起身扶着于子期坐下。
    于子期挥摆着手,一副精神抖搂的样子,看上去春风满面,生机勃勃。荷衣心想,这郎中是不是骗人的,子期兄明明好好的,只见他红光满面,没有任何乏力的迹象。她看了,心里也拨开云雾,如见睛天了,“荷衣不必担心我,店铺的生意要紧。今儿相府会派人来提货,我看你还是亲自去店铺一趟比较稳妥。”
    荷衣笑了笑,道:“交给纯儿,她一定能办好的。”她吩咐丫环给于子期端来了莲子汤,小心地照顾着。
    这几日,于子期的病情大见好转。郎中开的草药一日未停过。他额头上的的伤口渐渐愈合,长出鲜嫩的肉来,只是有一道看似像一把镰刀的伤痕。
    荷衣乃至整个茶桩大喜。于子期并没有像郎中所说,出现乏力现象,反而越来越精神。直到他受伤半个月后的早上,他上吐下泻,全身无力,吃什么吐什么,连五脏六肺都快吐了出来,“香儿快去请大夫到府上来。”
    正文 第232章 故人重逢
     更新时间:2010…1…11 11:20:19 本章字数:2053
    荷衣沉住气,压住心底的着急与惊恐,“纯儿,子期兄就交给我,你去打点茶桩的生意。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吩咐完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务,荷衣招来丫环给于子期服药,“子期兄,先把药服下,一会郎中便来出诊。”
    于子期半睁着眼睛,身子一软,如坐针毡,该死的,又来了。他逼着,忍着,箭步冲向茅房,顾不得在荷衣面前丢不丢人。这个时候,对他来说,不管是喝药也好,喝水也好,吃饭也好,喝鸡汤也好,哪怕是吃龙肉都是多余的,吃什么拉什么,喝进去是水,拉出来依旧是水。他冲到了茅房,泛滥成灾的洪水,一泻千里,源源不断。就连丫环,护院,包括荷衣也能听见他那声势浩荡的声音。
    终于,消停了。
    谁料,他前脚一出茅房,洪水又成灾,把他逼得不得不以风的速度退回茅房。看得府里上上下下都于心不忍,“于管事这是哪天才能好起来啊?”
    “别多嘴了,岳姑娘已经担心成这样了,我们还是多说说吉利的话。快去门口迎迎香儿请的郎中。
    半月不见,正如郎中所预料,于子期病情加重,体内的毒素已经开始刺激五脏六肺,攻及心脉神经,出现上吐下泻的现象,“岳老板,借一步说话。”
    荷衣引郎中到偏厅,脸上早已遮掩不住内心的惊慌,“大夫,子期兄中的毒真的没办法解了吗?真的如你所说,上吐下泻以后就只能日益成瘫?”
    “老夫是说,于公子若是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现象,就说明情况不妙,只能用针灸减缓他体内毒素的轻缓,尽量让成瘫的程度减轻。但是,中此毒者,注定行动不便,各有轻重,看中毒者的意志与针灸作用程度。岳老板若是不信老夫所言,可以另请高人。但是,老夫必须实话告知岳老板,这个时候若不对他进行针灸,他将瘫得更利害。”
    究竟是什么毒,连用毒高手于子期自己也不能查觉?
    荷衣有些乱了阵脚,阮娇娘不在身边,还有一大堆的生意要打理,子期兄又病成这样,她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那,针灸吧,无论诊金多贵。”
    郎中轻轻笑了笑,道:“岳老板,老夫并不是为了诊金才出手相救。老夫虽然开着医馆,却从不收别人诊金,只求救人一命。若是你仍旧信不过老夫,老夫可以请你见一个人,会面以后你就能明白。”
    荷衣明亮着眼睛,好奇道:“我认识?”
    郎中笑了笑,抚顺下额处的胡须,道:“见了你便能知晓。”
    郎中提着医药箱走后不久,府外有一名年轻男子应门而来,护院传话,“岳姑娘,门外有一男子前来登门拜访,说是你的旧识,可否让他进来?”
    那年轻男子抬头瞻望着荷衣府上的牌匾,行书着偌大的四个字“一家亲”然后暗自轻笑,摇头摆扇,心想,该是见面的时候了。
    护院引他进了门,院落干净敞亮,虽不豪华,却清静舒心,颇与荷衣的性格相仿。他每迈一步,都忍不住轻笑,远远地瞧见一位女子端装地坐在正厅,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儿,煞是严肃。
    待荷衣迎来一抹打量的眼神时,他才瞧见她如今的样子,不再风华,美丽之下隐藏不住脸上的沧桑,“子威?”这是荷衣曾经对山间的称呼,亲切地唤他小名儿。
    山间提着医药箱,迎上荷衣诧异的眼神,轻轻笑道:“姐姐不必惊奇,正是小弟山间也。”
    荷衣蓦地起身,怔了怔,泪水瞬间湿了眼睛,眨巴眨巴地转着水汪汪的眼珠,哽咽说:“你来了可就好了,子期兄他便有救了。”
    荷衣来不急向山间嘘寒问暖,直接引他去见于子期。
    山间止住步伐,不慌不忙地道:“姐姐,没想到你着急于子期比着急颢琰王还利害。怎么,移情别恋了?”
    荷衣的步伐戛然而止,僵硬在原地,没有回头,屏住呼吸,轻声说道:“钦涯他,去了天堂,回不来了。”心口猛地一振,疼痛涌上心头,呼吸沉重了起来。她连忙扶住身旁的柱子,蓦地苍白了脸。
    “姐姐,你怎么了?”山间箭步冲上去,扶住身子摇晃的荷衣,一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脉搏处,“姐姐,你的身子太虚,不能劳心费神,别激动,静下心来。
    叫她如何静下心来?提到钦涯,她没办法安静,没办法止住心痛。她紧紧握着山间的手,缓缓地吐出胸口的闷气,低沉着声音,道:“以后姐姐再给你解释,姐姐求求你先去给子期兄诊治,不能再拖了。”她忍住心口针扎般的疼痛山间连忙止住道:“姐姐别着急,别激动,我这就去,师傅已经把情况告之山间了,我从深山赶回来一刻不歇就赶过来了。”
    “你师傅,你是说那个郎中?”
    荷衣顾不得这些疑问,不等山间解释,打断道:“日后再细细告知姐姐,先随我来。”
    于子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奄奄一息,连睁开眼来看她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他消瘦如骨,眼睛深深地下陷,一看便知道是吐泻过度导致的结果,正如他师傅山野所说,中了世间无药可解的奇毒。
    山间把着脉,心想,究竟是谁能与于子期结下如此冤仇,不要他的命,却要他生不如死,后半生都躺在这床上度日?
    百思不得其解。
    他拔出金针,“姐姐,烦请你安排在床边摆上数个火盆,火要旺,能升温即可。”
    荷衣应下了,吩咐下去,六个火盆迅速地摆在床前不远处,碳火正旺。只见山间挥掌间,剥了于子期的上衣,露出他一副消瘦的胸膛来。
    正文 第233章 金针逼毒
     更新时间:2010…1…11 11:20:34 本章字数:3111
    房间里,一室的热气升腾,桔红色的光芒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倍感闷热。
    荷衣站在火盆之外,不眨眼睛地盯着山间身前的于子期。桔红色的火焰映在她脸上,把原本苍白的肤色遮掩得牢牢实实,无人能知她此时心如绞痛。只不过是方才山间的一句侃侃地话语,提到了颢琰王,她就如此,那些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翻涌在记忆里,牵扯着心口绞邢般的疼痛。
    偌大的高床上,于子期觉得四肢百骸涌上一股冰寒之气,从脚指头到手指尖,都痛冻得发麻,全身不受控制地抖动。高床四周燃起了火盆,碳火正旺。他大颗大颗的冷汗自身上流下,滴在床上,滋的一声,腾起了淡淡的烟雾来,瞬间化成水气。
    山间一人为于子期逼毒,盘坐在他身后,一遍又一遍地用金针灌注内力插入他的穴道:“于兄,痛得厉害就叫出来,没有关系的。”他轻声劝道。
    于子期硬撑着,身体不住发抖,“刺”的一声,一根金针离体跳出,直射入屋顶的房梁。于子期闭着眼,心想,一定要好起来,不能拖累了荷衣。他能感应墙角处的荷衣,为他心惊胆跳,额头冐汗。她再也经受不住失去亲人的打击,她……完完全全已经把他当成了亲大哥来对待。他心里的痛泛起来,他与荷衣即使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发展成男女之情,他也千万个希望荷衣安好地渡过下半辈子,别再为任何人受罪。
    于子期的眼角突然泛起泪花来。眨眨眼,墙角处的荷衣,身影摇摆。不知是他的泪沾湿了她,还是她原本就是个水做的女人。他生怕她化作水气不见了。她会坚强地支撑下去吗?他的呼吸漏跳了半拍,她那脸上再也不见初见她时的笃定,连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也一并消失。
    于子期咬咬牙,忍住金针的刺痛,感觉到体内的阴寒之气越来越重,它穿梭在身体的每个细胞,猖狂地笑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冐出来,明明是汗水,却在瞬间化成水气,冐在他头顶。他大吼一声,声似涛浪,竟要从床上跳起来,身上的金针根根从他体内伸出来。
    山间见大势不妙,一掌印在他的丹田处,另一掌将金针重新灌注进于子期的体内,他塞了一块软木在于子期的嘴里,道:“于兄,想想美好的事情,想想开心的事情,一会就过去了。”他将他锁在床上,束缚帮助他抵抗全身如凌迟般的痛感。
    想想美好与开心的事情么?与荷衣在一起的零零碎碎晃动在他眼前。
    他最留恋他们被困在雪山的那段日子,越来越近,近到眼前。
    “当时你怎么就跳下来了?”
    “你不是要告诉我关于你和君钦涯的故事吗?为了听故事,我就跳下来了。”
    “子期兄,不如我们结拜吧。”
    “不,我不要结拜。我希望他也活着,能回来给你幸福。但是,他生还的机会太小。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很久,很久我们还找不到他,你会接受我吗?”
    “没有如果,他一定活着,一定。”
    那时,她是那般笃定,天不怕,地不怕。
    那时,碳火照耀在她脸上,多么温馨!
    “我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吗?那个,在找到他以前,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抱……抱你一下。”
    “我永远都会放心地跟你在一起。作为生死之交,我们的拥抱是无价的。”
    她那天真的脸上,永远是对他的信任。
    山间的金针已经完全归位到他的各个穴位,又是一阵刺痛。他脑子里浮出荷衣天真的脸,绝境中的乐观,一切,一切都是那么近,让他暂时忘记了身体的刺痛。
    她的冷静,她的机灵,“走吧。一定会猎到食物的。快点出来,今天有阳光。等一下出去再告诉你。”
    “去空旷的地方,越空旷越好,反正不要去能藏人的地方。”
    “别太吵。你看到天上那东西了没有?”
    “嘘,不要吵到它了。它也正在猎物,等一下我们到空旷的地方去。我躺在地上装死,等它下来的时候你就趁机用剑射死它。OK?”
    美好的,开心的事情?
    那不正是他们在雪山的时候吗?
    一切如昨,依旧寒冷,碳火跳跃着桔红色的火焰,荷衣的脸依旧红扑扑的。突然,山间的掌力一重,霹在于子期的后背上,沉沉的,重重的。于子期生生咬断了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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