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赫鲁斯-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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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什么打算呀？”凯特回答道，“时间还早，宝贝。丽兹既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可你知道吗，为她伤心填不饱我们当中谁的肚子？我得想办法让肚子里进点暖和的东西。”她挖苦地冷笑笑。“随便什么。”
　　你的朋友，伊西斯低声嘲讽道。你还一直认为她死得可怕吗？
　　“可你总不能现在工作呀！”法耶明显吃惊地说道，“如果他还在那外面，怎么办呢？”
　　“可你自己说过，不是这个开膛手。”凯特回答道，“另外那家伙肯定不会再来，你别担心，今天夜里不会来了。毕竟你已经将他赶跑了！”她想转身离开，但动作做到一半又停住了，询问地望向玛丽·珍妮特。
　　“你们疯了。”当凯特的金发女友也站起来，转身要走时，法耶低声说道。
　　“有可能。但明天早晨肯定不像你那么饿，宝贝。”凯特回答道。
　　她走了。巴斯特直等玛丽·珍妮特和她走出了听力范围之外，才以责备的口吻对伊西斯说道：“你为什么没有拦住她们？”
　　我干吗要拦？她们是现在死还是三十年后死又有什么用呢？她大声说道：“她说得很对。今天夜里他肯定不会回来。这里聚集了警察和好奇的人们。如果你有道德上的顾虑……她们今天夜里肯定也找不到顾客了。”
　　“可她们会……”法耶刚开口，伊西斯又重复了她的小动作。法耶话没讲完就打住了，有一会儿似乎再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然后她的眼睛变暗了。她端起她的酒杯，但没有喝，双手抱紧，目光无神地盯着杯子里。
　　“别担心。”伊西斯说道，“她再也听不到什么了。我们不必假装。”
　　“你为什么这么做？”巴斯特谴责地问道，“你知道这样做不对的。”
　　“什么？”伊西斯的声音变成了嘲讽，“蔑视一个人的自由意志吗？”她笑了，但听起来只是讨厌。“不，我先前的问题完全是多余的。赛克美特不会讲这种傻话的。你是巴斯泰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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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斯特目光不安地扫了法耶一眼，但正如伊西斯对她讲的：她的脸和她的眼睛是空的。她是清醒的，但同时又被关在一个独立的隔离的世界里，什么也钻不进去或者钻不出来。那景象让她伤心。不管伊西斯说什么、说得对不对——这样不对。
　　“说吧，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伊西斯突然问道。
　　“我是来找你的。”
　　“是的，现在你找到我了。”她做个鬼脸，“可你总不指望我会高兴地搂住你的脖子吧？我想，我躲你和其他人躲得都可以了，可这恐怕是个错误。”
　　“赫鲁斯在这里。”巴斯特说道。
　　伊西斯怀疑地斜起左眉，但巴斯特同时也感觉不到一点点吃惊。“在这里？在伦敦？”
　　“我看到他了。”巴斯特证实道，“今天上午才看到的。他和索贝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31）
“而你还活着？了不起！”
　　“他绝不会加害我的。”巴斯特信心十足地说道，“你知道他的立场。”
　　“那当然了，善良的赫鲁斯和他的荣誉！”伊西斯发出一种鄙视的声音，“我们不相互残杀，对吗？可我们看着别人为我们办这件事。是的，这听起来很像我的丈夫，跟他一模一样。他想干什么？”
　　“这他没有说。”巴斯特回答道，“可我猜跟我一样。他在找你！”
　　“因此你来了——来警告我小心他？”伊西斯猜测道，神情一暗，“你不指望得到感激吧？”
　　“我们想要你回去。”巴斯特平静地回答道，“不只是我。其他人也是……反正大多数。”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伊西斯重复道，“我在哪里生活我怎么生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不属于这儿。”巴斯特坚定地回答道，“不属于这个国家，更不属于……”她做了个很大的恶心的手势，“……这儿。”
　　“是的，现在那个善良的老巴斯泰特真的又出现了，我们大家所认识和热爱的那个巴斯泰特，是不是？”伊西斯问道。她笑了，但她的眼睛兀地又好像变成了石头。“可惜的只是你对自己不使用这同样的标准。”
　　巴斯特一愣，好像伊西斯意外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某种程度上她也是扇了她一个耳光。“法耶和其他人告诉我，你……”
　　“我在这儿工作吗？对。”伊西斯打断她，“只是偶尔，不一定是跟她们出于同样的原因。你有什么麻烦吗？”
　　“我没有，但你的顾客也许有。”
　　伊西斯低声笑了。“别担心，到目前为止还是每个人都活下来了。我知道我可以走多远。跟你正好相反。”
　　“此话怎讲？”
　　“人们在这里讲着有关罗伊和他那一帮子的一则有趣的故事。”伊西斯微笑着回答道，“看样子是有人将他们整得相当惨。我不认为你对此知道什么。听说你昨晚跟他们发生过一场相当激烈的争吵。”
　　“也没有那么严重。”巴斯特耸耸肩回答道。她不想谈罗伊和他的那帮打手。她根本不想进行这席谈话，不想这样谈。一切都在开始脱离她的初衷。
　　“听人们讲的已经够严重了。”伊西斯说道，“一个家伙死了，另外三个恐怕不会那么快出医院的。罗伊是唯一安然逃脱的。因此我问自己为什么。”
　　“也许就是他幸运。”巴斯特生硬地回答道，“或者那个教训他和他的那一帮人受到了妨碍……谁知道。”她做了个不高兴的手势，“可我不是来这里谈罗伊的。”
　　“那是谈什么？”
　　“谈你，伊西斯。”巴斯特严肃地回答道，“回来吧！我不知道赫鲁斯和索贝克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但我有种不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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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我有危险吗？”伊西斯低声笑了，“不会的，小姐姐。你刚刚还自己对我说过，他永远不会对我们中的一位动手的。更不会对他的情人。”
　　单是她强调这个词的方式就让巴斯特又微微颤抖了一下。见鬼，是的，她答应了赫鲁斯，那不止是一次失望，从此之后几乎没有一天她不后悔的。这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我以为你原谅我了。”她说道，“除了请你原谅，我没有别的办法。”
　　“原谅？”伊西斯的吃惊装得很完美，“没有什么好原谅的。在我看来你可以得到赫鲁斯，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跟他创建一个朝代。我根本不在乎他——早在你发现了你对他的兴趣之前，姐姐，就是这样了。”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32）
“也许他不这么认为。”巴斯特回答道，声音忽然变得跟伊西斯的一样生硬和冷淡，但内心里她感到轻松。伊西斯的话是真诚的；也许纯粹是故意伤害，但是真诚的。“就算是那样……你也不应该留在这里。我不太肯定他们是否只是向我假装了这一切，来刺激我，可如果不是……”她耸耸肩，“你比我更了解赫鲁斯。我担心，他和索贝克在进行某种疯狂的十字军东征。”
　　“现在你都在使用他们的词汇了。”伊西斯讽刺道，“那你也应该做对了。是他们在对我们搞十字军东征，不是反过来。”
　　“你知道我在讲什么。”
　　“是的。赫鲁斯和他的古老的思想，他们没有权利掠夺我们的历史。我一定程度上能想象出来。你到过大英博物馆吗？”
　　“今天，到过。”巴斯特回答道，边讲边仔细盯着伊西斯的脸，可如果她知道今天上午真正发生了什么的话，她可真是擅长克制自己。
　　“那你就知道他是对的。”伊西斯说道，“赫鲁斯不是不喜欢看到我们民族的最神圣场所被亵渎的唯一一个人，但是别担心……”她迅速抬起手，“……我认为他跟你一样疯狂。时代在变化。”
　　“赫鲁斯不疯，他危险。”巴斯特严肃地回答道，“对我们大家都危险，对你也危险。他赢不了这场战争。”
　　“我担心你这话说对了。”伊西斯叹息道，“但他可能也会是第一个发觉此事的人。”
　　“那可能是我们所有人的灭亡。”巴斯特尽可能严肃地回答道，“我们活过了这许多个世纪，因为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一旦赫鲁斯发动这场疯狂的战争，这种情况就会改变。一旦人类知道了我们的存在，那就完了。”她的声音变低了，同时有了一种几乎恳求的口吻。“跟我走吧，伊西斯。”
　　“去哪里呢？”
　　“先回我们的故乡，我们所属的地方。”
　　“我们所属的地方。”伊西斯嘲讽地重复道，又从她的杯子里喝了一大口，虽然酒对她跟对巴斯泰特或他们中的其他任何人一样没有什么影响。她使劲摇摇头。“谁派你来的？阿蒙还是拉本人？”
　　“没人派我来。”巴斯特回答道，既是强调也是错的。拉和其他人真的恳求过她去将伊西斯叫回去，可那是不必要的。她也会主动来的。“可他们是对的。你自己说过，时代在变化。我们应该躲起来等一切结束，我们经常就是这么做的。”
　　“等一切结束？”
　　“这里的一切。”巴斯特严肃地回答道，“这个文化会没落，就跟它之前的所有其他文化一样。你想跟它一起灭亡吗？”
　　“我至少不会钻进沙漠里的一个洞里，等天砸到头上来。”伊西斯回答道，“你搞错了。这个国家不会灭亡。帝国会没落，跟之前的其他国家一样。像罗马、巴比伦和印加王国——附带说一下，是我们推翻了他们——但这世界永远不会回复到它曾经的样子。我在其中寻找我自己的位置。”
　　“如果你真的说得对。”巴斯特伤心地说道，“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们的位置了。”
　　“会有的。”伊西斯平静地回答，“你白走这一趟了，巴斯泰特。重新回家去吧。不要害怕赫鲁斯，我跟他谈。他不会加害你的。”
　　“但也许会伤害你。”
　　伊西斯笑了。“如果我不想，他连找都找不到我。”
　　“我也找到你了。”
　　“因为我允许你找到我了。”伊西斯平静地回答。
　　一种令人麻木的沮丧感开始在巴斯特体内弥漫。她跟伊西斯的会面不同于她的想象。她料到了会有麻烦——毕竟她认识伊西斯真的够久了——但没料到这种完全的拒绝。在她们未见面的这些年里伊西斯都经历了些什么呢？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33）
“时代的变化，姐姐。”伊西斯回答道，巴斯特明白伊西斯再次读出了她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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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我们大家一样。”
　　“不是这样的。”伊西斯反驳道，“时代在变化，巴斯泰特，它们已经变了，它们将继续变化，比你想承认的更快。神的时代结束了。人类不再需要我们了。也许他们从未真正需要过我们。”
　　她站起来。“你想跟我谈谈，你跟我谈过了。现在你回家去吧，告诉其他人我不会回去的。别再想找我了。”
　　说完她就消失了。她不是走的，而是眨眼之间就没了，就跟赫鲁斯上午所做的一样。跟他一样，这种小把戏也让她恼火，但伊西斯这样做有点……侮辱人，几乎让她发怒。她感觉自己像个愚蠢的孩子一样被打发了，这一回她很痛苦。
　　也唤醒了巴斯特的倔犟。伊西斯以为巴斯特没有能力违背她的意愿找到她吗？
　　好吧，咱们走着瞧。
　　“她哪儿去了？”
　　巴斯特从她的思绪里惊醒，茫然不解地冲法耶眨眨眼。“谁？”
　　“帕齐。你的朋友。”她眼里的迷蒙消失了，表情既困惑又怀疑，“她……是你的朋友，对吗？她这么快哪儿去了？”
　　“不错，帕齐……是我朋友。”巴斯特慌忙回答道。
　　法耶目光中的怀疑成分还在增长。“不是她的真名。”她估计道。
　　“那么法耶是你的真名吗？”
　　“不是。”法耶大方地承认道，“可我还是不明白她这么快去了哪里。我根本没看清。是我睡着了，还是怎么的？”
　　“不是。”巴斯特回答道，“可你的样子就像是快要睡着了。帕齐有事得走。她可能还有个约会……我相信。”
　　“那她就这样撇开你走了？你们不是好久没见了吗？你们好像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不对，我们是好朋友。”巴斯特慌忙保证道，“可是……帕齐……一直就有点……”
　　“任性？”法耶帮她解围道，笑一笑，“是的，这听上去很像帕齐的个性。她对你说了她还会再来吗……明天或者以后？”
　　“为什么？”
　　“因为，如果她不露面，你不应该奇怪。”法耶回答道，“就是这样的……可这你肯定知道。你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