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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远洋水手-第46章

小说: 远洋水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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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生命的风帆,在人生的汪洋中开始了新的航程。
    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付涛来说,最爽的莫过于自己走出爱滋病的阴影;而对于二管轮来说,最爽的莫过于第一次做爸爸。这天,二管轮的老婆顺产顺利,产下一个“带喇叭的”。初为人父的二管轮,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当晚在高级船员餐厅大摆宴席。除值班的三副外,其它高级船员都在邀请之列。对于普通船员,二管轮只是象征性的邀请了几位平时跟自己关系不错的机工。
    付涛在去餐厅打开水的时候被二副叫住了,又听二管轮说见者有份,于是恭敬不如从命。他本来只打算坐一会就走,没想到被别人当作箭耙把玩起来。有人建议让他先罚三杯,原因是他迟到了。在此之前,他从未接受过邀请,根本就算不上迟到。但是,既然众口一词,都说他迟到,他也就只好当自己迟到。于是,一口气灌下三杯酒。
    “在我的老家,有个爱滋病村,据说是因为卖血而感染了爱滋病。当然,也有卖淫嫖娼的。整个爱滋病村里的人,大多数都有爱滋病。不过,我例外。因为我从不卖血,更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在外面寻花问柳……”二管轮话中有话,弦外有音。
    二管轮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开始搜索,最后一起锁定付涛。那些火辣辣的目光毒如蛇蝎,朝他步步进逼。他尴尬地笑笑,想要对此作出解释,但又觉得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他想起歌德所说的那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面对流言和中伤,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沉默和逃避。当付涛夹着尾巴逃出餐厅时,身后异样的目光如同他手中的风筝,始终追随在他的左右。他想要松开手中的线,好让风筝飞得远远的,却又力不从心。付涛回到房间,发现到处埋伏着那些带刺的目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该去那种不该去的场合。
    付涛上卫生间淋浴的时候,睹物伤情,想起了田艳。洗完澡,他来到陈青山和田艳曾经居住过的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沙发和一张床,以及与这些木制家具有关的琐碎记忆。他坐在田艳曾坐过的椅子上,趴在田艳曾趴过的桌子前,用爱怜的目光抚摸着田艳曾睡过的床、曾躺过的沙发。他想起唐朝崔颢所写的《黄鹤楼》一诗,并随口吟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诗中“人去楼空”的凄凉,不经意间渗透入他的血脉,并迅速向周身漫延。
    付涛下意识地躺在田艳曾经睡过的床上,企图用身体压住田艳留下的影子,抑或让自己的身体被田艳的影子压住,或干脆让自己的身体与田艳的影子溶为一体,以便让自己思想控制田艳的思想,让自己的身体操纵田艳的身体。那是世间最完美的结合,只需结合一回,死亦无憾。在他的记忆里,就曾有过这样的结合,但是感觉已很遥远。他很想再拥有一次这样的结合。就哪怕明知田艳的体内有爱滋病毒,他也要学那扑火的飞蛾,将生死付之一烛。
    付涛就是这样一种人——好了伤疤忘了痛。付涛闭上双眼,心里这样想着,理想与现实很快重叠在一起。但是,付涛很快就意识到这一切只是存在于意念之中。
    其实,很多存在于意念中的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比方说,付涛最擅长的绝活——意淫。此刻,付涛又在意淫了。没办法,谁叫他生活在一个没有女人的世界里!在这个没有女人的世界里,如果不寻求点精神安慰,男人很快就会丧失活着的勇气和信心。
    付涛又一次成功玷污了他的梦中情人田艳,最后在疲惫的满足中解脱出来。当付涛的身体从田艳的身体里分离出来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田艳,而是夏荷。付涛分明看到了夏荷那双充满怨恨的目光。大凡怨恨的目光都会说话。夏荷的目光在说:“好你个付涛,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吃在碗里,望着锅里!”付涛觉得很委屈,据理力争:“天下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这样?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再说,我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又不是和别人。”夏荷说:“亏我当你是知己,想不到你身在曹营心在汉!”付涛说:“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我真受不了你!”夏荷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扪心自问,你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是不是想着别的女人?”付涛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夏荷,于是不再争辩。见付涛默认了,夏荷气愤难忍,当即扇了付涛一记耳光,一下子打掉了他的两颗门牙。
    付涛捂着嘴巴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直冒冷汗。付涛站在镜子前,发现自己少了两颗门牙,心里一惊。后来冷静一想,才想起那两颗门牙是被马丽的老公牛庆打掉的。付涛倚在床头,静静地想了一会,而后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想自慰,但是没有成功,感觉很不爽。折腾到天快亮时,方才躺下。躺了一会,闹铃响了。原来,起床时间到了。就这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于是,付涛翻身下床,洗嗽一番,而后去餐厅吃早餐。
    餐厅里,那张写着“爱滋病病毒抗体阴性”的化验单早已不翼而飞。不知道揭榜的人是谁。当然,这一切对于付涛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再有人提及他染病的事情,更没有人对他退避三舍,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患上了失忆症,将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下午下班回来,付涛将陈青山和田艳曾经住过的房间打扫一番后,将自己和行李一起搬了进去。
    隔日,付涛将梦中的一切告知二副,并请二副为他解梦。二副分析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肯定是你白天胡思乱想,晚上才会胡乱作梦。”
    “夏荷已经怀疑我和田艳以及马丽有关系,我该怎么办?”
    “你跟夏荷坦白了?”
    “我在梦里向她坦白了。”
    “梦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不可信!”
    “我的梦灵验着呢!以前我梦见哥哥死了,哭得很伤心,后来嫂嫂果真就成了寡妇;就在哥哥死前那天晚上,我又梦见父亲死了。我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所以没有哭。第二天回到家,果然发现父亲死了,还是免不了大哭一场。”说到这里,付涛低下头,眼圈有些发红。
    “凡事想开点!不说这些了!怎么样,下个航次有可能回国,你有没有给你老婆打电话?”二副故意转换话题。
    “哦,我差点忘了。”付涛抓抓后脑勺,故作惊讶状。其实,他昨晚曾给夏荷打过电话,只不过接电话的不是夏荷,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当时,夏荷坦承接电话的男人是她的前夫叶状元。没等夏荷作出解释,付涛就气愤地挂了电话。回船后,他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抱着枕头哭到天明。
    船在日本卸货期间,天公不作美,连降大雨。期间,又有几次台风过境,船被迫开出港口在外海漂航。卸完小麦,已是三月下旬。这时候,公司发来指示:回中国G港装货。喜讯传来,人人笑逐颜开。看着左邻右舍写信打电话为接家属忙得不亦乐乎的场面,付涛开始蠢蠢欲动。
    快到成山角时,船上仅有的两部大哥大就开始“嘀嘀嘀”地叫个不停,那两个拥有大哥大的船员于是和大哥大一样牛B起来。听说船员们想打电话,瞧准商机的木匠趁机在船上开起话吧,并将收费标准定为“每分钟5元人民币”。这样一来,只要你肯花钱,就可以实现资源共享。夏荷也有一部大哥大,那是她的前夫为她买的。夏荷曾将大哥大送给付涛,可付涛说船在海上航行时没有信号,坚持将手机留给夏荷。其实,中国移动的最高收费标准一直没有超过每分钟2元钱。尽管木匠昧着良心赚黑钱,但付涛始终没有拆穿他们。毕竟,这是两相情愿的自由买卖,倒也怨不得别人。
    上次船在日本时,付涛就和夏荷商量过了,计划等船回到国内港口时,让夏荷前来接他回家。但是,他又听夏荷说月经快来了,不禁又愁上眉梢。身为护士的夏荷有洁癖,月经期间从不和他行房。倘若夏荷上船时正好碰上月经期,那将是一件惨不忍睹的事情。与其望梅止渴,不如不见,也好省下两趟路费。要知道,广州在南方,G港在北方,一来一往两趟路费就需要花费好几千元钱哩。
    付涛嫌大哥大收费太高,没有打电话,只是花两元钱借木匠的大哥大给夏荷发了一条信息:“来,不来;不来,来。”不一会,就收到了夏荷的回复:“来,不来,都来。”听这口气,夏荷是非来不可了。付涛只好又掰着手丫,计算着夏荷的生理周期。
    对于女人生理周期的计算方法,付涛早已倒背如流。一个周期,正常为28天。月经前14天,是排卵日。排卵日之前5天,之后4天,前后共9天时间是危险期。其它时间为安全期。尤其是在女人月经前后一周内最为安全。
    其实,对于夏荷来说,如果不出意外,任何时候都是安全的,因为夏荷早在生下女儿叶婷时就自愿做了结扎手术。和夏荷作爱时,付涛不愿戴套。可夏荷说,凡事无绝对,手术也有失败的时候,结扎的女人也并不一定就不怀孕,这种情况她在医院里见得多了。
    一提起怀孕,付涛又情不自禁地生出做爸爸的念头来。可夏荷是学医的,向来注重生育质量。在夏荷看来,造人是一项庞大而复杂的工程,得从长计议。生育之前,男女双方都必须戒烟禁酒,饱食多餐,蓄精养锐,加强煅炼……为了顾全大局,付涛只好识趣地戴上安全套。但付涛还是免不了要抱怨一番:“戴套子的感觉差极了,就正如隔靴搔痒,不但不止痒,反而越搔越痒。”夏荷说:“不能让你这么快止痒,你一止痒就停下来,那我就更痒了。我要你慢慢地来,时间越长越好。”然而,付涛的子弹一旦上了膛,随时都可能发射出去。每当夏荷发现付涛撞击的频率越来越快时,就预感自己将被射穿,于是尽可能地制止付涛,但她最终还是免不了要在付涛充满歉意的微笑中停止抱怨。
第三十二章 愚人节惨案
    这天正好是4月1日,愚人节。午饭时分,木匠在餐厅里收电话费。见付涛进来了,遂说:“付涛,你发了一条信息,快拿两块钱来!”
    付涛听后,怒不可遏:“明明在发信息之前我就付了钱,你他妈的还想要,真是贪得无厌!”
    因当天借用木匠手机的人太多,木匠根本记不清楚。可他偏偏记得付涛没有付账,而且认准付涛想赖账,于是理直气壮:“你他妈的没钱买大哥大,也没钱打电话啊?”
    “我他妈的就算买不起大哥大,两块钱的电话费老子还是付得起。你这狗日的昧着良心赚弟兄们的钱,以后生儿子不长屁眼!不就两块钱嘛,老子再多给你几块,看你好不好意思要?”骂毕,付涛将一张五元钱的纸币扔到地上,接着又在纸币上面狠狠踩了两脚,然后扬长而去。
    木匠捡起纸币,掸去上面的灰尘,洋洋得意地说:“打电话,就得付钱,天经地义。婊子都知道要钱,难道老子比婊子还孬?”
    在公共场合大吵一架后,俩人形同陌路。
    第二天早上醒来,付涛还在为自己和木匠吵架的事情耿耿于怀。洪七公跌跌撞撞地跑来报讯,说有人杀人了。付涛希望是可恶的木匠被杀,然而结果出人意料——一夜之间,政委和船长双双被杀。上天仿佛和大家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玩笑开得太大太可怕,让被“玩”的人始终“笑”不出来。
    一年之中,最容易出事的就是4月1日——愚人节。愚人节,顾名思义,就是愚弄他人的节日。在这一天,你可以尽情愚弄那些容易受骗上当的人。为了营造节日气氛,很多老实人破例撒下弥天大谎;许多玩命之徒故意犯下杀人之罪;更有很多歌星影星殉情自杀……总之,他们想方设法肆无忌惮地乱开玩笑,尽可能将你愚弄得团团转。
    众所周知,船上的政委是个婆婆妈妈、爱管闲事、好吃懒做、气焰嚣张的人,他也因此得罪过不少人。这种像母亲一样唠唠叨叨、像父亲一样蛮横专制的人,可恶是可恶,但怎么说也罪不致死啊。再说,老船长是大家公认的好好先生,从不轻易得罪任何人。究竟是谁向他们狠下毒手?而眼前的局面又该如何收场?在凶手落网以前,流血事件是否还会发生……一连串的问号堆积眼前,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实习生陈小兵自幼爱养宠物。几个月前,他在温哥华买回一条哈巴狗,将狗养在房间里。在中国,宠物是那些既有钱又有闲的人用来象征身份的名片。试想:在一个普通职工家庭,夫妻二人的收入往往入不敷出,又何来心情饲养宠物?聪明的人,很快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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