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洋水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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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喝,那是一件酣畅淋漓、惬意无比的事情。每逢节假日,除少数有钱的新贵可以出国旅行外,大多数人只能留在家里与朋友聚会或者去串门。当然,喝酒是聚会上最好的娱乐方式。为避免民众因饮酒过量发生意外,政府特地在各地设有醒酒所。
所谓醒酒所,是一种结合了派出所和卫生所功能的招待所,由警察和医护人员共同提供服务。醉酒的人可以在醒酒所睡觉,洗澡,并有专人提供醒酒服务。但是,所有服务都是收费的。如果没有钱,工作人员则会通知家属前去赎人。被送进醒酒所的人,有的是普通百姓,偶尔一次喝多了被送去醒酒;有的是屡教不改的惯犯,每天都要到醒酒所去醒酒。据不完全统计,目前俄罗斯全国共有酒鬼300多万人。当然,这只是医院和醒酒所提供的数据,而实际人数可能比这个数字高出好几倍。
俄罗斯的酒文化,源远流长,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初。在原苏联时期,全国各地都设有醒酒所。上个世纪90年代,因为国家财政困难,俄罗斯很多醒酒所被迫停业。最近,在普京政府的努力下,醒酒所又恢复了原有的功能。醒酒所对维护社会秩序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不仅醉酒的人和因醉酒而发生意外的人能够及时得到救治,而且警察还能从接收的醉酒人中查获犯罪嫌疑人,从而破获贩毒和走私军火等案件。
船员们入乡随俗,在俄罗斯做起了酒鬼,从而有机会住进醒酒所体验一番。
就在船离开俄罗斯的前一天晚上,水手阿力下地时喝得酩酊大醉,之后被醒酒所的工作人员送回船上。回来后,阿力抱住马桶上吐下泄,肚子疼痛难忍。阿力猜测是因为饮酒过量而引起肠胃不适,于是随便服些自备的胃药和止泻药,自以为大功告成。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船已开出土耳其海峡进入爱琴海,阿力的疼痛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愈演愈烈。隔壁的水手汪风晚上起床小便时发现阿力倒在马桶旁痛苦呻吟,遂向船长报告。船长闻讯赶到,随即又叫来了田艳和二副。根据阿力出现转移性右下腹痛且右下腹有固定局限性压痛的症状,田艳确诊阿力患有阑尾炎。
船上的医疗设施和药物配备极其简陋,要什么没什么,压根就剥夺了船员生病的权利。船员一旦生病,就只能硬撑着,或干脆坐以待毙。田艳只好因地制宜,指导阿力服用一些镇痛药,但效果甚微。与此同时,船长迅速将阿力的病情报告公司船员部。
胖脑袋经理不紧不慢地说:“船长,你不用急,急也没用。你让生病的水手再坚持坚持,等船抵达直布罗陀海峡加油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安排他下地看病。在这期间,我们会请医学专家给你们提供医疗指导……”
后面的话,船长实在听不下去了,索性挂了电话。船长心想: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啊。要知道,五天以后,船才能抵达直布罗陀。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垂死挣扎的病号来说,五天也许就是五年、五十年,甚至是五百年。再说,船上没有药,就算有医学专家提供医疗指导,也终究于事无补。毕竟,巧夫难为无米之炊。
船员在船上生病,通常无法得到及时救治。尤其船在海上,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船员们所学到的那点医学常识根本派不上用场。鉴于船员这一职业的特殊性,海事局早些年就曾强制规定:所有船员在考大副之前,必须接受《高级医护》培训,经考试合格后发给《高级医护》证书。据海事局有关负责人介绍:“在不久的将来,凡是接受过《高级医护》培训的高级船员应具备拿刀切阑尾的本领。”不过,这样不切实际的话,说了等于没说。毕竟,切阑尾可不像切西瓜,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弄不好会闹出人命,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再说,如果船员们都具备外科医生的水平,倒不如在陆地上行医,何必还来跑船?
无奈之下,船长只好命令田艳守着阿力寸步不离,以便及时给予指导和照顾。生死关头,义字当先。对此,陈青山夫妇毫无怨言。而对于其它船员来说,惟一能做的只是在心里为阿力祈祷,在精神上为阿力打气。精神是病人的支柱。一旦支柱倒下,身体也将随之垮掉。凭借药效甚微的镇痛药,凭借船员们的精神支持,凭借美女护士田艳的精心护理,阿力终于在与病魔不屈不挠的抗争中度过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五天后的傍晚,船一抵达直布罗陀加油锚地,事先联系好的救护艇便迫不及待地向大船靠拢。船员们先将阿力放在担架上,接着又将担架放进网兜里,然后再用克令吊将网兜吊上小艇。阿力的行李,随后也被吊到小艇上。船在锚地加油的时间不过短短三四个小时,阿力手术后尚需住院,不可能马上回船工作,只有等到痊愈以后回国公休。
且说死里逃生的阿力回到家后,抱住妻子大哭一场。不久,在亲朋好友的物质和精神支持下,阿力筹划多年的灯饰店终于在县城开张了。当月便赢来了开门红。此后每月基本能保持赢利两千元以上。阿力本着“热情待客,薄利多销”的经营宗旨,终于赢得了远近顾客的信赖。眼看着新顾客变成老顾客,老顾客又拉来新顾客,生意越做越火,门面越撑越大,阿力喜不自胜。自从改行做生意以后,阿力就开始精打细算。闲暇之余,他时常敲打着小算盘,盘盘旧账:虽说自己在船上每月能收入四千元钱,可是回家休假期间没有工资。平均一算,月收入也不过两千元。在阿力看来,守着妻子和孩子做生意,就算再苦再累,也比跑船强上千百倍。阿力后悔当初没有早早迈出这一步。就在阿力的灯饰店开张的第三个月,阿力果断地与公司解除了合同,从此告别远洋。
按照公司当时的规定,船员因伤或因病离船造成岗位空缺,在船船员将享受一定的缺员津贴。本来,一级水手的月工资只有3000元,而缺员津贴正好是月工资的一半,也就是1500元。这笔缺员津贴究竟该如何分配?分配不均,矛盾就会接踵而至。以往船员们也曾因为分钱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甚至大打出手。船员们就是这样:没有钱分的时候,倒也相安无事;一旦有钱分,大家都想分一杯羹,而且还想多分。
早在阿力离船的那一刻,船员们就开始将目光瞄准了这块天上掉下来的大陷饼——缺员津贴。付涛认为:船进出港口时,本来是由5个一水轮流操舵,而现在只剩下4个一水,平均分摊到每个人头上的工作量无疑加重了。按理说,这笔一水缺员津贴,理当由一水平分。就在付涛暗暗敲打如意算盘的时候,水手长前来敲门。水手长再三叮嘱付涛:“待会儿船离港时,叫我一声,我也要上去和你们一起轮班操舵。”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对于从来不用操舵的水手长主动请缨的不纯动机,彼此心知肚明。
后来,船长和政委经过商榷,决定从大局出发,努力将一碗水端平。这样一来,甲板部成员又可以在一起吃一顿大锅饭。不过,高风亮节的老船长和同样属于甲板部的驾驶员没有参与分配。
第二十四章 风流船长
西非的加纳,是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故乡。由于安南在加纳任职期间治理有方,使得加纳人民安居乐业,社会长治久安。目前,加纳是西非治安最好文明度最高的国家。许多去西非淘金的中国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加纳作为自己的发展根据地。
船在加纳靠泊期间,一位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年仅4岁的小男孩来到船上。女子问正在梯口值班的付涛:“你们船上的实习船长是不是大陆人?”
“是啊!”
“是不是叫‘高帅’?”
“你怎么知道?”付涛用惊愕的目光打量着对方,觉得似曾相识,但又实在找不到似曾相识的理由。再细瞧女人怀里的小男孩,发现他像极了实习船长高帅。事关重大,付涛不敢胡言乱语,自作主张,遂对她说:“你稍等一下!”说罢,一溜烟跑进生活区,将此事如实禀告高船长。
高船长忙命付涛将母子俩领到他房间。女人见到高船长,欲语泪先流。顿了一下,女人对怀中的小男孩说:“高航,快叫爸爸!”高航果然很听话,一声“爸爸”叫得又响又亮。高船长将母子俩让进室内,慌忙掩上房门。直到这时,付涛心中的谜团终于迎刃而解。
从此,母子俩在船上住了下来。期间,关于高船长的传闻满天飞。水手大喇叭曾经和高船长同过船,对他的风流韵事一清二楚。
原来,这个女人名叫“唐丽娜”,据说是中国E市海关关长的小老婆。海关关长因为贪污受贿被判无期徒刑。海关关长锒铛入狱后,身边的女人为避免受牵连,纷纷抱头鼠窜。正所谓:花开蝶满枝,树倒猢狲散。当时,年仅24岁的唐丽娜带着仅有的100万元人民币来到加纳投奔她的表妹。表妹为她介绍了一个来自台湾名叫“耿直”的小伙子。耿直,风流倜傥,一表人材,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直到有一天,耿直带着她的100万元现金偷偷离开加纳,她这才发现那个名叫“耿直”的小伙子其实并不耿直。一夜之间,唐丽娜人财两空,欲哭无泪。
就在唐丽娜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的时候,在加纳开赌场的张老板收容了她,并且安排她在赌场上班。张老板有一个女儿,名叫“张燕”。张燕的男朋友见异思迁,很快就爱上了唐丽娜。张老板一怒之下,将唐丽娜赶出赌场,同时在黑白两道放出口风,说谁要是和唐丽娜好,就是和他张某过不去。
据唐丽娜后来介绍说,这个张老板曾是某合资企业的总经理,后携带公款潜逃至加纳,并在加纳经营赌场、饭店和时装店。当时的张老板,是加纳的黑社会老大,黑白两道都得让他三分。迫于张老板的淫威,谁也不敢收容唐丽娜。唐丽娜离开赌场后,无依无靠,非常可怜。直到张燕的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孩偷偷离开加纳,张老板方知自己错怪了唐丽娜。于是,将功赎罪,再次收容唐丽娜,让她继续在赌场上班。说是上班,倒不如说是疗养,因为她什么工作也不用做,只不过为赌场凑个人数,壮壮声势。张老板付给唐丽娜的月薪是300美元,而付给当地职员的月薪只有20美元。
赌场里还有一个正在疗养的中国小伙子,唐丽娜称他为“啤酒哥哥”,因为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喝啤酒,一天能喝几十瓶。啤酒哥哥曾在英国留过学,获得过经济学硕士学位。因张老板以重金礼聘,所以就留了下来。啤酒哥哥的父亲曾是张老板的顶头上司,对张老板有知遇之恩。对此,张老板一直念念不忘。张老板非常宠爱啤酒哥哥,付给他的月薪高达1000美元。唐丽娜有什么心事,总喜欢向啤酒哥哥倾诉,但啤酒哥哥始终只把唐丽娜当成妹妹看待。每晚下班后,啤酒哥哥照例花5美元找一个黑人姑娘开房过夜,这令唐丽娜感觉很痛苦。
当高船长出现在赌场时,唐丽娜眼前为之一亮,多情的目光终于从啤酒哥哥身上移开,落在高船长身上。与此同时,高船长也被唐丽娜的美貌和气质所吸引。
不久,唐丽娜因遭蚊子叮咬感染疟疾,住进医院。高船长每天守在唐丽娜的病榻前寸步不离,并且为唐丽娜支付极其昂贵的医药费。疟疾,在中国算是“小儿科”,而在医疗水平十分落后的西非远比癌症恐怖。每天早上,护士按时用两瓶掺药的生理盐水换走高船长手中的100美元,却从不开发票或收据,也不找零。护士每天只进一次病房,好像病房专属于病人。有时候,血液倒流入输液管,护士也不闻不问。幸好高船长学过《高级医护》课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唐丽娜需要大小便时,高船长就帮她解开腰带,扶她坐到马桶上,而后高举着盐水瓶站在一旁,之后还要替她擦屁股。起先,唐丽娜感觉很难为情,但是念在高船长对她一片真心的份上,也就卸下了所有防备。
高船长怕唐丽娜寂寞,又从二副手上借来手提电脑,供唐丽娜使用。期间,唐丽娜无意中读到储存在电脑里的《艾鸣文集》,爱不释手。当然,最终要感谢的还是高船长。人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一旦感恩,自会图报。对于一无所有的唐丽娜来说,身体是她惟一的本钱。一个深秋的夜晚,唐丽娜从噩梦中惊醒,发现高船长趴在自己的病榻前疲倦地睡着了,心里感觉特别温暖。在感动与冲动交织之余,唐丽娜毫不犹豫地脱光衣服,一丝不挂地出现在高船长略感意外的目光里。期待已久的高船长,于是心领神会地扑了上去,像饿汉扑向面包一样急不可捺。
唐丽娜出院后,白天在赌场上班,晚上则由高船长接到船上过夜。去赌场赌博的船员们,将高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