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愚配-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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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家,保护着她和女儿。让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少受了很多委屈。而且也切身体会到了被人保护的甜蜜。
在他们来麦糠屯的第二年春天,她家的母鸡孵了一窝小鸡崽。那小鸡崽黄绒绒欢蹦乱跳得很是可爱。
当时,女儿王金锭(钱财主为报复王仕峰让他女儿叫了“脸”,给王仕峰地女儿起名叫“腚”。按风俗小孩儿一旦起了名字。是不能改地。梅兰花取其谐音让女儿叫王金锭。)才几个月大。正疯着手。她便推掉了给人洗衣缝补的活计,想在家里一边看孩子一边喂养这窝小鸡仔。到秋后鸡仔长大,卖掉也是一笔收入。
他们家的一户过道邻居,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吝啬鬼。仗着自家是坐地户(本地人),专爱欺负外地来打工的人们。光算计着占便宜,没理儿也能嚼三分。关于这家人家的吝啬,在人群中流传着这样一个小故事:
当街来了卖肉的。吝啬鬼想想,自从老婆去了娘家,已有五、六天没吃到油腥了。肚里馋得直流口水,今天无论如何得吃一点。可老婆不在家,让他自己掏钱去买,那真比割他自己身上的肉还疼。他咽下一口口水,有了主意。
他拿着一个切菜板来到卖肉的担子旁,说是要买三两皮肉。卖肉地随便割下一块给了他。他把肉放在切菜板上,翻来翻去地看,说是少了,要过称。等过了称。又放在切菜板上翻来翻去地看,说是多了,钱不够。等割去一点,再放在切菜板上翻来翻去地看,说是忘了带钱!
“你……你买不起就甭买!捣什么乱呀?”卖肉的生气地说着,拿起肉扔进担子里。去招呼别的雇主了,不再理他。
吝啬鬼暗暗高兴,连忙端着切菜板回到家中,将板上的油腻烫进锅里,煮了一满锅菜粥,美美地吃了好几顿。还特意留一碗给老婆尝尝鲜。
老婆回家看见满碗的油星,问他怎么回事。他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说了经过。老婆听着听着。冷不防重重敲他一筷子:
“你真傻。真笨!这么多的油才做了一锅粥!你怎么不洗到水缸里去呢?”
吝啬鬼在家里吝啬的一文不花,在外头更是见光就沾。他欺负简易工房里住的都是外来户。经常上这里来找便宜。好多外来户都受过他的窝囊气。
她养地这窝小鸡仔被吝啬鬼看见了,眼馋得直在这里打磨磨。又发现她家只有母鸡没有公鸡。就心生歹意,想把这窝小鸡崽占为己有。他找到王仕峰,说这窝小鸡崽的父亲是他家的公鸡,没有他家的公鸡就没有这窝小鸡崽。他家才是小鸡崽的真正主人。
她气的咬牙切齿,想给他理论,却被王仕峰阻止住。眼睁睁看着王仕峰把一窝小鸡仔全都给了吝啬鬼。
第二天,王仕峰却买回来一只小公山羊。
她笑他说:“人家买只母羊是为了下羔,你买只公地来,难道光为了吃肉?”
王仕峰却说:“你说的那是正常情况。非正常情况下,公羊也能产小羊。而且便宜。”
她不懂。既然买来了,就精心喂养吧。到秋长成了一只膘肥体壮的大公羊。
年里头,吝啬鬼家的一只母羊一胎生下三只小羊羔。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与人无争的王仕峰却找到吝啬鬼,对他说:“这窝小羊羔的父亲是我家的公羊,没有我家的公羊就没有这窝小羊羔。我家才是这窝小羊羔地真正主人。”
吝啬鬼再吝啬,因为他有例再先,也无话可说了。只得让王仕峰把小羊羔抱走。
从这以后,吝啬鬼再也没有找过他们地便宜。
麦糠屯里有一个姓十的土财主,为人丢尖儿不露头。他们一来时,因为安家经费不足,经人介绍向十财主借了一两银子。
这十财主为人不怎么样,还是个好色之徒。他听说王仕峰地媳妇梅兰花长得很美,便借口到家讨债,用言语挑逗她。她看出了他的用意,对王仕峰学说了。王仕峰买来一个大黄桶戳在外间屋里,还把一根细绳一头拴在柴门上,一头拴在外间屋地门闩上。并嘱咐她如此这般……
有一天,十财主哼着小曲溜溜达达来了。见没有外人。径直进了屋。就要和她动手动脚。她装作半推半就地说:“叫人看见多不好!你先到里屋去,我关好门随后就到。”见十财主进了里屋,她拉动栓在外间屋里的细绳,柴门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她装作惊慌地进里屋对十财主说:“不好,我丈夫回来了!”
十财主做贼心虚,也吓得到处找地方藏。可巴掌大两间屋,又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呢?梅兰花装作急中生智地说:“你快藏在这个黄桶里,等我丈夫走了你再出来。”十财主看看实在没地儿藏,只好乖乖地钻进了黄桶。
她赶紧盖上黄桶的盖子。插上插销,一溜烟地跑着给王仕峰送信去了。
他们两个人回来以后,她装作为难地对王仕峰说:“人家十财主又来要账了,你什么时候能还上人家的钱?”
王仕峰说:“现钱一时没有。不过,这个黄桶倒能值些钱,咱赶到他家里顶债算了。”
于是,夫妻二人把黄桶“轱轱辘辘”地滚到了十财主家,对十财主老婆说用黄桶来抵债。
十财主老婆不知就里,摇着头摆着手地说他们家要钱不要桶。
王仕峰装作无可奈何地对她说:“既然人家不要。那咱还是赶回去吧!”
十财主在桶内把外面地话听了个真真切切。这一路滚动,已经把他磕碰地鼻青脸肿浑身生疼,再要滚回去,非要了他的老命不可。再说,回去了也是露馅儿。就不顾羞耻地在桶内大声喊道:“老婆子,让他们用桶抵债。快收下桶!快收下桶!”
由于桶膨音,十财主的老婆离的又远,听不清桶里说的什么。加之人再愚笨解不过来,仍在不住声地说“借钱还钱,俺们要钱不要桶!”
十财主急了,在桶里大骂起老婆子来,并用拳头敲的桶壁“嘭嘭”响。
王仕峰一看是时候了,拔下桶盖上的插销,拉起她的手离开了十财主家。
在她的背后。传来了十财主骂老婆地吼声……
经过这一次次的斗智斗勇。她清楚地了解到,王仕峰的智商。已经达到或超过正常人的水平。她从内心里感到高兴!她也渐渐习惯并依附了他的保护。以她现在的智商,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这错综复杂的生存环境的。
“阿峰。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唯一!是我前世今生地唯一啊!”她哽咽着,喃喃地呼唤着。
在麦糠屯这三年的时间里,她享受在被爱被关怀的温泉里,虽然艰苦,却幸福无比。她常常在菩萨面前祈祷,希望神灵保佑这条爱河永远川流不息……
此刻,她的泪川流不息……
一刀之罪!这一刀下去,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了她的阿峰、没了她的希望、没了她地寄托、没了她的依靠、没了她的所有所有的一切……
“要不要把穿越的真相告诉给他呢?”她心里默默地想。随着又摇摇头:在他即将离去的时候对他说这些,无疑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不能!”她否决着自己。她不知曾经有过多少次这样否决过自己:在她苦闷的时候,在她感到迷茫的时候,她都曾萌生过把实情告诉给他地冲动。她之所以忍下了,一是考虑在他没有恢复前世地记忆时对他说,怕他接受不了反而会生出别的毛病!最主要地,她是想等他恢复记忆后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那样,他们都沉浸在前世今生地两世姻缘里,彼此会感到更幸福、更甜蜜!
“他不能死!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生命,让他活到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她坚定地告诉自己,她确信这一天一定会来到,而且不会久远!
她绞尽脑汁,搜索着前世今生的记忆,在心里默默筹划着营救他的措施……
刑场上阴森可怖:
三班衙役凶神恶煞地拿着廷杖摆列在两旁;
县官威风凛凛地端坐在监斩台上;
王仕峰被十字形反绑着双手,背上插着一块招牌,头低着,一付任人宰割的样子。
梅兰花未曾开言泪先流。她跌跌怆怆地奔到县官面前,跪在地上向县官哀求说:
“我和我丈夫是恩爱夫妻。他触犯了法律,县老爷依律而行,该当定他个什么罪就定他个什么罪,我绝无怨言。但求县老爷看在我们夫妻相亲相爱的份上,把我丈夫的辫子割下来给我,日后,我见辫子如见其人,让我丈夫的辫子陪伴我度过后半生。”
梅兰花说的声俱泪下,感动的三班衙役也热泪盈眶。于是,县官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刽子手一刀割下王仕峰的辫子递给梅兰花。
梅兰花手托着王仕峰的辫子问县官说:“请问县老爷,你判我丈夫是什么罪?”
县官回答:“一刀之罪!”
梅兰花说:“既是一刀之罪,刚才县衙大人已经砍了一刀,为什么还不放人?”
县官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
梅兰花更加理直气壮地说:“如果县老爷不遵守法律,无理再砍,我誓要上告。如果府里告不成,就是告到皇上那里我也在所不惜。”
县官一听,心想:要是府台和皇上知道了这事,派人来查实真情的话,保不住我收钱财主银子的事也给抖搂出来,那我可就倒了大霉了。想到这里,一声令下,把王仕峰给放了。
195 第六卷 第一章 记忆的迷茫
在刽子手砍下辫子的一瞬间,王仕峰忽然觉得脑袋“咔嚓”一声响,随即便是一片空白。
当他有所知觉的时候,他觉得头脑里有一种异样的、飘忽不定的影像在闪动。随着知觉慢慢恢复,头脑里的影像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完全有别于现实的影像:一座很具规模的城市,到处是人,到处是车,到处是高楼。
宽阔平坦的水泥公路上,各种车辆鱼贯而行。高大的公交车上贴着摩登女郎袒胸露臂光着大腿的广告,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人行便道上,熙熙攘攘的人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裙带飘逸,有的留着寸头,有的长发披肩,有的烫成波浪形。五颜六色,组成了一幅十分优美的风景画。
他出现在画面上的时候,是骑着一辆自行车穿行在一座校园的小路上。自行车的后座上坐着他的女朋友。她穿一件漂白长裙,黑亮的秀发垂到腰际,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把粉嫩的瓜子脸衬托的无与伦比。
她不很“安分”地坐在他的身后,一会儿用双手揽住他的腰,亲昵地把头依偎在他的后背上;一会儿又迎着微风展开双臂,做出要飞的样子,银铃般“格格”笑个不停。
她是民间文学学院的校花,他为有这样一位女朋友感到骄傲。他们手拉着手走进了电影院。在观看地过程中,他们几乎都是同时发出笑声。或者同时唏嘘不止;
他们肩并肩地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她给他讲她搜集到地风趣幽默的民间故事,常常逗得他“哈哈”大笑;
他们一起逛商场。虽然每次都是看得多买得少甚至不买。他沉浸在她对商品滔滔不绝地评头论足。享受着她那渊博的知识给他带来地满足;
他们双双来到他的家里,她用聪明乖巧哄的母亲合不拢嘴地笑,害地母亲一个劲儿地催他快结婚;
在这个影像里。她就像他的影子,无论他走到哪里。她都跟随着他……
“她爹。我们走吧!”一个沙哑地女人地声音把他拉回到现实。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法场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被判了一刀之罪地死刑犯!
法场里已经空空荡荡。三班衙役和县官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只有他夫妻俩和不远处地一辆小驴车。
“她爹。我们走吧!”妻子又说了一遍。她抚摸着他脚腕上地镣伤。泪流满面。
在妻子地搀扶下。他机械地站起来。蹒跚地向小驴车走去(事后他才知道。那是妻子专为他雇地毛驴车)……他觉得身体就像一个行尸走肉。在妻子地指挥下。做着一个个机械地动作。
他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地毛驴车。也不清楚是怎样走进屋里地。简易工房区里地邻居们都来看望他。他却推说头痛回绝了。把妻子留在外间屋里应付邻居们地询问。他却留恋在那个影像里不能自拔。
那里有他欢乐地童年、心潮澎湃地青少年、**燃烧地青春;
那里有他慈祥的母亲、严厉的父亲、老实厚道的哥哥、温情贤淑的嫂子却因车祸丧生……
他的家在农村,他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他的考试成绩在全省文科名列第一。管教育的县长亲自到他家里看望他,并送去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他是带着大红花,在乡亲们的夹道欢送下走出村庄,踏上上大学之路的。那阵势,不亚于新兵入伍。
同学们在人前背后都称呼他“文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