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愚配-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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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玉皇大帝又派仓官下凡、仓官是专管仓库地神。他看到家家户户堆满了馒头供香。也不愿回天了。
“玉帝又派了谷神、药神等几位神仙下凡。仍然没有回音。说着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玉皇大帝地棋也下完了。他忽然想起派下去地几位神仙都没有回来。便亲自到人间察看。当他看到人们穿得新崭崭地;吃着大米白面加肉菜。啥活也不干。心里十分生气。便召来弥勒佛喝道:我叫你掌管民间诸事。谁叫你尽让人们吃好地。穿好地。不干活?弥勒佛笑嘻嘻地说:陛下息怒。你要我管人们地吃穿住行。可并没有叫我让人们干活呀!
“一句话,说得玉帝闭口无言。玉帝一想,也对,既然已经这么办了,那一年也只能有此一次,开春以后就要下地干活。所以,从那以后便留下了旧例,一年只有一次春节。
“打那以后,弥勒佛再不能回南天门了。直到今天,在一些寺院里,还留着他的塑像。人们说,这事不能全怪弥勒佛,他毕竟是想给人们办好事。所以,人们照常为他上香。”
“看来,弥勒佛被派下来管人间还真有这回事。”王施氏听梅兰花讲完,接话茬说,“不过,我听到的和你说的这个不大一样,但里头也有弥勒佛“你快着给我们说说吧。”半天没说话的马素芸催促道。
“我听说地是这样,”王施氏喝了口茶水,慢慢讲了起来:
“传说,玉皇大帝为了管理人间,就把这个差事派给了天宫的弥勒佛,让他下到凡间去。
“这事被如来佛知道了。心想,我算佛主哩,为啥不让我去呢?于是,就找玉皇大帝论理。玉皇大帝听了,无言可对,只好说:商量商量再说吧。借商量的空子,玉皇大帝便想出了一个谁也不得罪地办法。
“玉皇大帝叫来弥勒佛和如来佛,将两盆还没有开的花放在二佛面前,说:这两盆花你二位各管理一盆,谁的花先开,谁就下凡去管理人间。
“如来佛心眼多,点子稠,知道玉皇大帝一定偏向弥勒佛。因为他猜到玉皇大帝是因自己金玉之言出口难收,才以管花为借口来决定此事。面前这两盆花,恐怕玉皇大帝已暗地作了安排。于是,也想出个小计来。他借弥勒佛合目谢恩的机会,悄悄地把两盆花换了个位置。
“第二天,如来佛的花就开了,因此弥勒佛只管了一天人间,这天就是正月初一。
“弥勒佛心善,在他管的这一天里,什么活儿也不让人们干,光让吃好穿好玩儿好睡好。因而正月初一人们就好吃好喝,欢欢喜喜地过了一天。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弥勒佛,就把这初春之时,二佛交接的时刻称做春节。依然按着弥勒佛的意思,什么活儿也不干,光开开心心地玩儿、吃。
“因为当初如来佛因偷换花盆留下了瞎瞎现象,直到现在,人间还有小偷小摸的事哩。传说,就是从如来佛那里传下来地。”
194 第五卷 第二十五章 年夜饭
年夜饭又名团圆饭。
俗话说得好,打一千,骂一万,三十晚上吃顿饭。王家人正应了这句老俗语,一年里虽然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的,这顿年夜饭却到得很齐全。一家老少十三口,包括平时不怎么上桌的王立春,都欢欢喜喜地围坐在桌子旁边。
饭桌是用两张八仙桌拼凑起来的。桌上菜肴十分丰盛,有大菜、冷盆、热炒、点心。其中有讲究的是鱼、鸡、红烧丸子、炖豆腐、炒萝卜丝和点心:鱼和“余”谐音,象征新的一年有余钱、余粮,一切都很宽裕;鸡象征吉庆;红烧丸子表示阖家团圆;豆腐象征有福;萝卜俗称菜头,祝愿来年有个好彩头;点心属甜食,象征新的一年里甜甜蜜。
酒是要喝的。王长道拿出了自己保管多年的上等高粱烧,兴高采烈地说:“今年咱家喜事多,今天又是年夜饭,咱饭桌上不分内外,大家全都喝酒。”说着看了看王仕峰,示意他给大伙斟。
王仕峰拿着酒壶,围着桌子走了一圈,除了酒精过敏滴酒不能沾的刁霍改,每个成年人面前都斟了一杯。
一家人吃着喝着,说着笑着,倒也融洽,只是场面不够热烈。王长道心里高兴,便提议说:“今天这顿饭,时间长着呢。大家何不也学着有文化的人家,吟几句诗助兴。或者说个笑话,讲个故事什么的,让我们家也上点儿文化层次。”
“过去都没作过诗,谁拿起来就会呀?”刁藿改有些不赞同地说。
“其实,酒桌上作诗也不难,就是个顺口溜、打油诗。”梅兰花解释说。
“作诗能当饭吃?能当酒喝?”依然是刁藿改在说。
“那可不一定。常言说,诗中自有颜如玉,诗中自有黄金屋。”王仕峰接话茬说。
“不对吧,应该是书中……”老大王立春“佛佛”着嘴纠正道。
“刚才不是说诗哩嘛。我就篡改了一下。”王仕峰“嘿嘿”笑道。
“你既然这样认为。那你就说个诗中自有颜如玉地故事。”刁藿改在将军。
“好吧。我就给大伙说一个。”王仕峰说着。望了梅兰花一眼。心里在说。我就借用你给我讲过地故事了。
“有弟兄四人。喜欢讲四言八句。”王仕峰表情丰富地讲了起来:
“有一天。弟兄四人驮着水车去车水。走到半路。天上突然乌云密布。老大说:天上一天云……老二接着说:四方压沉沉。老三说:必定要下雨。老四说:驮车转回程。于是。弟兄四人赶忙往回走。
“走到一个菜园地旁边。见一美貌村姑在园里摘菜。老大便说:这园好菜。老二说:菜上开花。老三说:花上结果。老四说:果在我家。
“姑娘回去后把弟兄四人的诗句告诉给了家人。家人大怒,告上县衙,说他们调戏良家女子。
“县太爷一听,还有这等事,叫衙役速去把他们抓来问个究竟。
“兄弟四人来到县衙,县老爷一看,倒也长的纯朴忠厚。县老爷说你们四人既然能说会道,本县就要考一考你们,就以鼓为题。说不上来,每人三十大板。
“老大想了想,说:鼓是牛皮扪,老二接着说;周围三转钉,老三说:咚咚三下响,老四说:县老爷坐龙厅。
“县老爷一听,乐坏了,并亲自为媒,把那美貌村姑配给了四兄弟的老大。”
王长道听了。高兴得说:“看人家四弟兄,作的诗多好啊。”
“别光看好的,还有惹气的呢。”王立春“佛佛”着说。别看他身子残疾,脑子却灵活。又念了几年私塾,要不是王仕峰“后来居上”,兄弟四个,他算文化程度最高地了。
“我来说个饮酒作诗的笑话。”王立春几杯酒下肚,已经是满脸通红。看来是酒助谈兴,也顾不了自身残疾说话不方便了:
“年前。四位女婿为老岳父祝寿。酒席中。大家相约要吟诗饮酒才有意思。于是,在老岳父的提议下。便以尖尖、圆圆、过年为韵脚题诗,并与自己的职业挂起钩来。作不了诗者罚酒三杯。
“三女婿是教书的,自持有文采,首先打头炮,吟道:毛笔尖尖,墨盆圆圆。如果我不写对联,你们没有对联过年!
“二女婿是杀猪的,他恶狠狠地吼道:屠刀尖尖,水盆圆圆。假如没我杀猪,你们没有猪肉过年!
“大女婿是耕田地,他不甘示弱,说:犁头尖尖,田地圆圆。如果没我耕田,你们没有米过年!
“四女婿是榨油的,他比手划脚,说油尖尖尖,油榨圆圆。如果没我榨油,你们没有油过年!
“老岳父是个郎中,听了四个女婿目中无人的狗屁诗后,勃然大怒。也吟诗一首:炙针尖尖,火罐圆圆。若老子不治病救人,你们谁也没命过年!”
王立春一说完,全家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看来这作诗也不是挺难的,就是往里套词呗。”商润萍听出了门道,不以为然地说。“其实很容易。今天咱也来个四言八句,怎么样?”王仕峰倡议。
“要说就说实打实的事,别像故事里那样,不着边际。”王立春提议说。
“你既然这样说,你是大哥,那就先说吧。”老二王立夏已是跃跃欲试,催促道。
王立春望着桌子上摆着的熏鸡,忽然来了灵感,“佛佛”着嘴说:鸡子生来就姓鸡,身穿五彩花花衣。打一辈子时辰钟,就是不会看日期!
老二王立夏见大哥说了鸡,联想到了鸭子,跟着说道:鸭子生来就姓鸭,长着一对肉脚巴。洗一辈子冷水澡,就是懒把柴火发!
这时,家里养的猫想要吃的,冲着桌子叫了一声。老三王立秋也有了:猫子生来就姓猫,一年四季屋里飘。吃一辈子老鼠肉,就是没见用过
王世峰一看没有什么能说的了,突然看到自家地黄狗在桌下啃骨头,而桌上的刁藿改正夹起一块猪蹄要吃,于是大笑,说:狗子生来就姓狗,春夏秋冬到处走。啃一辈子猪骨头,就是不会喝烧酒!
刁藿改一听遭了骂,撵着王世峰就打。王世峰边躲边说:“这是大哥让我们说实打实的事啊!”
194 第五卷 第二十六章 年夜饭(二)
刁藿改撵着王仕峰打了一圈,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自己也乐得前仰后合。归坐时,因为眼睛还瞪着王仕峰“不依不饶”,没留神把自己用的小布盘儿蹭到地上,“啪”,摔碎了。
大年夜是最忌讳摔破东西的。响声立刻震惊了一桌人,尤其是婆婆王施氏,本就超长的脸立时又拉长了二寸。
“碎(岁)碎(岁)平安。”梅兰花见状,马上说了一句。
“对,碎(岁)碎(岁)平安”。桌上的人们大都也跟着说道。
“还不快着捡起来扔到水缸里去?”王施氏没好气地说。
这也是弥补年节摔坏东西的一个习俗:把摔坏的东西扔到水缸里,寓意用水一洗,就能把“晦气”“霉气”冲走。
刁藿改白了王施氏一眼,弯腰捡起迸的四散的碎片,起身扔到外面用来洗衣洗菜的水缸里。
桌上的人们都闷头吃起来。谁也不再言声,气氛显得很压抑。
梅兰花望望王仕峰,见他红着脸低着头子喝闷酒。心想:不管怎么着说,这事还是他引起来的:如果他不吟诗影射大嫂,大嫂就不会离坐和他打逗,也就不会把盘子蹭到地上而造成这样的尴尬场面。便想扭转局面,把气氛再搞活跃起来。端着酒杯对三个妯娌说:
“来,大嫂、二嫂、三嫂,咱妯娌四个也干一杯。”见刁藿改杯里的饮品不多了,对王仕峰说:“你去给大嫂的杯子倒满了去。”
王仕峰很听话地走过去,给刁藿改倒了满满一杯饮品。这一倒寓意双关:既是完成妻子之命,促进妯娌四个和睦融洽;又有自己赔礼道歉的成分。
刁藿改地脸上立时阴转晴。
梅兰花看到了刁藿改地变化。心里自是高兴。进一步发动说:“过年哩。三百六十五天才有这么一回。咱妯娌四个也合着他们地韵脚。每人做一首诗。怎么样?”
商润萍有些跃跃欲试。又不好意思地说:“没作过。可能做不好”。
马素芸说:“行。试巴试巴吧。反正丢人也丢不到家外去。”
王施氏也一旁打气儿说:“作着玩儿呗。作什么样算什么样。谁也别跳谁地理儿。”
刁藿改见婆婆又捎上了自己。心里老大不痛快。脸上也就又挂上了颜色。
其实,她撵着王仕峰打逗,完全是出于“小叔嫂,没大小”的心理,想和王仕峰套近乎。她见王仕峰由一个傻子,仿佛是在一夜间突然变成了正常人。虽然嫉妒,但更觉得奇怪。心想:他变化这么快,还莫名其妙地懂起诗文、写起对联来。日后还不定往哪里发展哩。就是不发展,他这样五大三粗的个子。也是用得着地劳动力。借着过年,和这两口子套套近乎拉拉关系,日后支使起来方便。
不承想一时忽疏摔了布盘儿。自己已经很添堵,婆婆又来指责抢白,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再看王施氏,可就怎么看都不顺眼了。见梅兰花又提议作诗,心想:也好!你不是说作什么样算什么样么,我就来个瞎猫捉老鼠——撞上谁算谁,反正得把心里的气出出来。便白了王施氏一眼,冲梅兰花点了点头。
梅兰花见三人都同意了,知趣地说:“我倡议。我先来。”说罢吟道:
“猪子本来就姓猪,整天呆在圈里头。吃一辈子糠和菜,死后变成餐中肉。”
吟完,看了看身边的商润萍。
商润萍会意,笑着说:“倒着来呀,那我就瞎咧咧了。”见梅兰花说了猪,想起家里的鸡、鸭、猫、狗都被四弟兄说了,只能说大牲口了,便想起了马。吟道:
“马子本来就姓马。拉车载人走天涯。来回跑了几百里,到家还是不卧下。”
“这诗作的好。”一直没怎么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