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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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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啊!”杨瑞雪举着签子笑道,眼睛却往伊都立这边瞟过来,见他痴痴傻傻的模样,抿嘴一笑,又招呼那汉子要继续抽签。
    待第三支签子也是卤鸡时,杨瑞雪却是收了笑。她本来就是买卖人家出来的姑娘,自然晓得商家的那些弯弯道道。
    这买卤鸡,对她来说,不过是耍那抽签子玩儿,当成消遣解闷。她可不信自己地运气就那么好,连中三支。她肃了小脸,抓了半把签子出来。
    果不其然,正同她猜测的那样,每支都是卤鸡签子。
    杨瑞雪睁着双美目,只管看着那卖卤鸡的,心里却晓得,这八成同马路上站着的那人有干系。
    那卖卤鸡的汉子见露了底细,笑着说道:“小奶奶,您别恼!”说到这里,指了指伊都立,道:“那位爷说是您的故人呢,看到您耍这个,便吩咐小地如此,好讨您一乐!”
    杨瑞雪听到“故人”两字身子一颤,忙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伊都立,却不是自己见过的。上次在酒楼,她在醉酒中,又只顾着瞧曹了,所以对伊都立没印象。
    伊都立傻看了半天,见杨瑞雪望过来,晓得功夫做得差不离,便翻身下来,走进前抱拳道:“请问可是白少夫人?”
    杨瑞雪立时变了脸色,收敛起轻佻来,略带狐疑地看着伊都立。在李家,别人向来称呼她“杨奶奶”、“杨姑娘”地,都隐了她的夫姓。
    眼前这人是谁,怎么会认识自己个儿?她面上阴晴不定,低声问道:“敢问这位大爷……”
    伊都立道:“两月前,在下曾偶遇过少夫人一次!”
    见她浑然不解的模样,伊都立忙拍了下脑门道:“对了,上次夫人正醉着,在下是同曹曹大人同行,在前门酒馆与夫人见过。”
    他这么一说,杨瑞雪方晓得自己个儿想多,莞尔一笑,道:“原是如此,上次小女子多有失态,让这位大爷看笑话了!”
    伊都立忙摆摆手,道:“夫人客气了,这里……这儿想来就是夫人暂住的表亲家?”
    杨瑞雪点点头,道:“这是表叔家的闲宅,刚好小女子上京,便暂住此处。”
    伊都立这几日在这附近转了好几圈,也使人打探。因李鼎父子往来这边都是早出晚归,稍显隐秘,随意他打听的结果就是晓得这家好像就一个女子,听杨瑞雪这话对上,心里越发欢喜……当上架了,喜欢这本书的朋友想买可以买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多思
    腊月二十九,宫里赐朝正外藩科尔沁、奈曼、鄂尔多斯、嵩齐忒、扎鲁特、乌朱穆沁、翁牛特、喀尔喀、巴林、阿霸垓敖汉、土默特、苏尼特、阿禄科尔沁、喀喇沁诸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及内大臣、大学士、上三旗都统、副都统、尚书、侍郎、学士、侍卫等宴。
    曹因还挂着侍卫的职,所以也在赐宴名单中。
    宴会开始前,他见到自己的连襟,淳王府二格格的未婚夫——敖汉多罗郡王垂忠。
    垂忠的祖母,是皇太极的长女、康熙的姑母——敖汉公主。论起来,垂忠是康熙的子侄辈,比淳王府的二格格要高一个辈分。但是满蒙联姻,只讲究年岁相对,是不像汉人那样在意辈分的,因此才有了宫里指婚的旨意。
    曹与垂忠是头一遭见面,两人倒是颇对脾气。垂忠十八、九岁的年纪,有着蒙古人的高壮身材,却是比较仰慕中原文化。
    见曹相貌儒雅,言谈有礼,垂忠说话之间带着几分亲近之意。
    这时的习俗,世人重外亲,其中岳父、舅舅、连襟更是其中的“贵亲”。
    不过,两人的席面不在一处,所以说了几句话,便有人催着入席。两人约好了过几日再见后,便各自入席去。
    曹同纳兰富森他们坐了,众人提起失踪数月地李鼎。都唏嘘不已。德特黑对曹道:“小曹,你近些日子去李家了么?前几日像是听人说起李鼎留有骨血在,只是这没爹的孩子。委实可怜了些。”
    纳兰富森也是遗腹子,曹瞧他神色不自在,忙将话岔过去。
    德特黑说完后,才晓得失言,提溜着筷子,“嘿嘿”两声,接着曹的话。说起别地来。
    宫里赐宴。多是看碟,众人多年当差的,年年参加,也不觉得稀奇。不过是坐着说几句闲话,随意动了两筷子了事罢了。
    因赶上德特黑与纳兰富森他们晚上还要当值,所以众人吃完后,便散了,说好了正月里得空吃酒。
    曹回到府上时。还不到申时,初瑜正安排人准备各种小饽饽呢。蒸的,炸的。是明日祭祀用的,还有正月里吃的。
    见曹回来,初瑜才安排那些管家媳妇下去。
    曹看她面带乏色,有些心疼,道:“这些交代下去就是,你也别一样一样过问了。仔细累着。”
    初瑜帮曹投了帕子递过来。道:“没事,只是吩咐她们几句罢了。紫晶姐姐忙着预备过年的各种赏赐。还有额驸正月走亲用地礼,我这边也就做些力所能及地虽说大前天,初瑜同兆佳氏说了两房分伙的事,但是因要分灶,厨房就要重新安排人手,所以年前便没张罗。
    她寻思出了十五正说,左右正月里家宴也好,来客也罢,总不能说是大房、二房分开接待。
    曹换了衣裳,笑着对初瑜道:“虽说这不是头一遭在京里过年,但是滋味儿却是不一样。第一年时,就我同小二两个在京里,甚是冷清;第二年,咱们是一道过的。现下,想想那个时候的日子,迷迷瞪瞪的,觉得既不真切。就好像你是第一天来,也好像是你来家十年八年了一般。如今,咱们成了老夫老妻不说,就是府里,也添了不少人口,倒是有些过日子人家的意思。”说到这里,想到兆佳氏,笑容却是有些淡了。
    他思量了一遭,对初瑜道:“看来还是我过去错了,早这般不远不近地处着,何至于有后头那些不愉快!”
    “额驸孝心可嘉,待二太太宽厚些也是有的!”初瑜回道。
    曹带着几分遗憾道:“只是苦了你的一番好心,这几个月,瞧着你倒是真像待母亲似地待二太太了。我原还不放心,怕你受欺负,这样分伙也算好事。总不能你大了肚子,还过去请安侍候的。”
    初瑜晓得丈夫真心疼自己,脸上地笑模样更盛。
    李煦换下官服,坐在堂间的椅子上。人情冷暖啊,今日席间各种尚书、侍郎不过是虚应罢了,难道他李煦在世人眼中已经失势了?
    他面色阴郁,眸子已隐隐有些怒气,却也没有什么法子。他叹了口气,看来年后该回南边去了,这样滞留京城引起的非议越来越多。已经有消息出来,道是御史那边已经有人预备折子弹劾他。
    他入仕几十年,何曾怕过弹劾过?只是今昔不同往日,看着万岁爷已经恼了的模样,不晓得还会优容他到何时。虽说看在文氏老太君的情分上,万岁爷不至于怎么苛责他,但是谁会晓得会不会“秋后算账”。
    最主要的是,苏州那边传来消息,像是有些不对头。李煦自己就主掌过通政司,自然晓得江南最不缺的就是帝王地耳目。
    万岁爷此举,是不是已经不信任他了?
    总总迹象加到一块,自是使得李煦心生惶恐。
    他得准备回苏州了,李鼐也不宜在京城久留。李煦之妻、李鼐之母韩氏卧病在床,需要儿子回去侍疾。
    想到这些,李煦便使小厮去唤管家钱仲,想要让他安排年后地船只,等过了十五,他们父亲好启程南下。小厮才出门一会儿,便见钱仲步履匆忙地走进来。
    李煦见他面带喜色,心下一动,问道:“怎么。什刹海那边有动静了?”
    钱仲道:“回老爷话,正是如此。杨氏这些日子拘在院子里,想来也是焖坏了。整日里倚在大门口,唤货郎、抽签子为乐。昨日有男子上前搭讪。据跟着地丫鬟小厮交代,那人是识得杨氏地,曾同她在外头见过。”
    李煦眯了眯眼,神情莫测地问道:“谁?那人姓甚名谁?”
    钱仲躬身回道:“是太仆寺少卿伊都立!”
    李煦不由怔住,听着“太仆寺”几字,想到曹身上。心里觉得有些不舒坦。
    伊都立。正黄旗,满洲老姓伊尔根觉罗氏,已故大学士伊桑阿之子,十三阿哥的连襟,十四阿哥地大舅子。除了这些身份外,他还是傅鼐继室夫人的堂侄。
    李煦听管家说了伊都立搭讪地过程,不禁有些失望,不过是好色的登徒子罢了。要真是他阴谋图谋李家。怎么会这样大剌剌地送上门去。
    “太仆寺少卿”、“十四阿哥的大舅子”,李煦想着这伊都立这两个身份。沉思了片刻,吩咐钱仲道:“派两个稳当的人过去,将杨氏接来,出入要留意些!”钱仲应声下去了,李煦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内宅偏院里,妙云苍白着一张小脸。低头呕吐着。香彤再旁。不无担心地道:“小奶奶这都折腾了一个多月,要多咱能好呢?”
    妙云之母郭三家的如今也在这院子侍候。拿了清水给闺女漱口,笑着对香彤道:“这女人怀孕,哪有几个不折腾的?有地三月就好,也有折腾四个月地。不怕他折腾的功夫长,说是越爱折腾娘的,这孩子越欢实呢。”
    “是这样么?那实是大善!”香彤一边吩咐小丫头将痰盂拿出去,一边取了盘子里的白梨,削了皮,切了一块梨肉递给妙云。
    妙云很是不安地接过,道:“劳烦姐姐了!”
    香彤笑道:“奴婢是奉了老爷与大爷之命服侍小***,小奶奶无需这般客气!”
    虽说如今李家上下,都当妙云是姨娘待,但是她们母女在香彤面前却不敢放肆。
    郭三家的忙奉承道:“姑娘是什么位份上的人,就算是抬举我们,我们也要晓得好歹才是。”
    香彤一笑,并不多言,只是对妙云道:“小奶奶紧要之事,就是养好身子,好好生个小爷、小姐出来,这辈子便有指望与依仗了!但凡有什么想吃的,就同奴婢说,奴婢使人去淘换去。”妙云才十五,原本就不胖,因孕吐越发消瘦,仰着巴掌大地小脸,看着甚是楚楚动人。
    香彤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妒意来,她从凳子上起身,对郭三叫的又叮嘱了几句,便出了这边屋子。
    待回到自己房中,香彤坐在炕沿边,不由得一阵晃神。
    自己个儿是不是晓得地太多了?当听说叶仙怀孕时,她的心里就暗暗好笑。说起来,这孩子还真不晓得到底是谁的种儿,换手的日子实是挨得太近。
    她是个伶俐人儿,晓得那些乖是不能卖的,事关主人阴私的地方,就算是晓得,也要装糊涂。别院的管事申六,好好地就“急症暴毙”,就是因晓得多地缘故啊。
    “二爷!”她手里攥着帕子,不晓得为何想到李鼎,便能想起下聘日那顿酒来。
    因算计曹之事,李鼎只对香彤一个说过,所以李煦父子都当那次不过是寻常酒宴。
    她忙摇了摇头,自己胡思乱想这些作甚。曹家是李家至亲,曹家大爷是二爷是表兄弟,何至于为了一顿酒,就要人性命的?
    她又想起李鼎初失踪那几日,曹也跟在这边忙里忙外地,越发觉得自己想多了。
    觉得自己想得多的人,可不止是香彤一个。
    曹府芍院上房,兆佳氏坐在炕上,嘴上叼着烟袋锅子,听媳妇子说起厨房的人事。因年后要分灶呢,她总要将那边人手打探清楚才好,也好选两个妥当的灶上人。
    虽说兆佳氏在南面生活了三十来年,但还是喜欢北方“重油重盐”的口味,无肉不欢,最喜吃鸭子,顿顿都要有一到两道鸭菜。
    后厨除了灶上人外,还有两个大厨子。
    兆佳氏听了,不禁上心,问道:“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两个厨子哪个手艺更好些?”
    那媳妇子回道:“太太,这两个厨子一个姓张,一个姓赵,一个肉菜上拿手,一个是擅长做素菜的。”
    兆佳氏点点头,又道:“这几日你整日往厨房那边去,可是瞧见大爷院子里每顿预备什么吃食了?”
    那媳妇子回道:“奴婢瞧见了,许是大奶奶孕吐,吃不得油腻,这准备得竟似素淡之物,每顿四、五品菜色。奴婢问过了,大奶奶那边菜品向来不多,早先虽说也是素淡,却也是有肉有鱼的,这几个月却是连大肉与鱼菜都停了。”
    兆佳氏一愣,她自己每顿的份例,是六品到八品菜色的,几个小的每顿是四品菜。原本她还寻思,就算是梧桐苑那里不比她这边多,最少也是与她同例。
    至于有没有藏私,小两口两个单独用些好菜,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如今看来,倒是她自己想多了。她吃了一口烟,想着这几日的冷清,但是有些怀念初瑜前些日子来她屋子的情形。
    虽说性子有些绵,但是这侄儿媳妇也算是顶贤惠了,若是以后自己取的媳妇能这样懂事,她也就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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