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兵主-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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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大汗檀石槐也不愧是一代枭雄,当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知道再也无法建功,竟忍气吞声,撤回大军,还派使团,于洛阳献上了国书,以期天子下旨,召回刘子鸿。”
“檀石槐的确算计不错。天子得了国书,喜笑颜开,遂下旨,召回刘子鸿。”
“刘子鸿以两千人,与檀石槐十数万大军对峙于弹汗山下,无数次击败檀石槐,使其不敢轻出,只得龟缩大寨。之后接到圣旨,刘子鸿才班师,自领了三十亲卫,南下回了洛阳。”
公达说完,深深的呼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太。。厉害啦!”
志才由衷赞道。
“厉害是厉害,就是不该胡乱屠杀平民!”文若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刘子鸿也是读书人,竟不尊圣贤之言,胡乱屠杀平民,与秦时人屠白起又有何异?是为不仁,这样的人牧守一方,百姓苦也!”
“文若此言,我不敢苟同。”志才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我听说胡虏时常扰边,逢村便抢,逢人便杀,与豺狼虎豹何异?这种畜生,只有杀!杀他个血流成河,让他知道痛,才好说话!圣人教化之道,乃是对人而言,与畜生还将什么仁义道德,荒谬!”
“再说了,谁说刘渊残暴不仁?一路收容难民你又作何解释?”
“可。。。可他们毕竟是人!”
“畜生!”
“人!”
“那好,文若,若我杀了你全家,你是想将我碎尸万段呢,还是教化我呢?”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道理不都一样?”
“你们别争了,成不?刘子鸿功过,自有陛下定论,你们两个在这里争过去,争过来,屁用都没有。”公达见二人又要争吵,连忙止住,扯开话题道:
“还是奉孝和长文让人羡慕哇。。。”
“哼,奉孝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名扬天下,真让人受不了。”
志才接道:“要是。。。”
“要是刘子鸿绑了你,该多好啊。。。是不是啊?戏志才!”
面对文若的讽刺,戏志才毫不在意,笑道:“我倒是希望刘子鸿绑了我,让我满腹才略得以施展。”
“这么说,志才兄是动心了?想出仕了?”公达笑道:“刘子鸿正在洛阳,要不要我帮你引荐引荐?”
“你?”戏志才不屑道:“刘子鸿认识你吗?”
“你怎知道刘子鸿是否认识我?”公达脸色一僵。
“切,你荀公达才华盖世,要是刘子鸿认识你,早把你绑了,哪容你在此恬噪。”
“不过,”戏志才话音一转,道:“你二人当早知刘子鸿,为何不去投效?”
“投效?”文若苦笑一声,道:“便是我主动送上门,刘子鸿也不见得会接受啊。”
“这是为何?”戏志才见二人苦笑不是作伪,便疑惑道。
“志才当知,我二人出身大族。刘子鸿在渔阳所作所为,无不在压制、削弱世家,提拔重用寒门。我二人去了,不受打压便是好的了,怎会受到重用?而且刘子鸿官职来源与阉党,又与大将军走得近,如今与我等世家,势同水火啊。”
公达也道:“我倒是想去投效,可是叔公不允,如之奈何?”
“荀爽公不允?这是为何?荀公智谋深远,眼光独到,当不会被这些龌龊眯了眼吧?”戏志才道
“非是叔公被龌龊眯眼,而是因为袁家!”文若接道:“太傅袁隗处处与刘子鸿作对,想要将他一撸到底,刘子鸿自然不会任其施为,双方仇怨便如此结下。袁家四世三公,声望广大,他们发下话来,我荀氏也不能明着反对呀。”
“嘶。。。”戏志才眉头一皱,思虑片刻,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太在意袁家了。袁家虽然势力庞大,但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你二人便是投了刘子鸿,袁隗也不敢把荀氏怎么样。更何况,刘子鸿如此人杰,又怎会因为身份原因,放弃大才而不用?你二人杞人忧天啦!”
两人对望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恍然。
“但愿吧。”
。。。
洛阳。
刘渊清早起来,在后院打了趟太极,洗漱一番,便接到了圣旨。
“宣,渔阳侯刘渊,皇宫见驾!”
六十二章 见灵帝
“张侯爷!”
刘渊刚到皇城大门外,便见张让正等在那里,心下一转,便疾步走了上去,施礼道:“侯爷怎在此处?”
张让虽遭人唾弃,但毕竟身份斐然,乃是天子近侍。wWw;如今站在这风雪中,想必是为了等候刘渊这大功臣。
“呵呵呵。。。”张让阴柔的声音响起,一张脸上笑眯眯的,看不出别样表情。
“渔阳侯终于来啦,老奴等候多时。”
话语间,有些不爽。
“让侯爷久候,渊之错!侯爷劳苦,渊手头正有一件北边夺来奇物。。。”刘渊轻轻的说着,脸上露出‘你知道’的神色。
张让眼珠子一转,伸手拍了拍刘渊肩上的雪花,笑道:“子鸿随我去觐见天子吧。”
刘渊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动落后张让半步,让张让心中十分舒服,心道:“这刘子鸿不愧是我张让提拔上来的,如今功盖千秋,也照常尊敬咱家,嗯,好,好。”眼珠子转动间,却在思量如何在天子那里给他多争取点利益。
到了一处宫殿门外,张让叫刘渊稍候,自己则进了宫门。不片刻,便听张让的声音传出。
“宣刘子鸿觐见。”
刘渊整了整衣着,一抬头,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灵帝刘宏坐在崭新的檀木椅上,面色淡然,细细打量着正走进来的刘渊,同时挥了挥手,让张让退下。
“臣,刘渊,拜见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刘渊闻声而起,说实在的,他确实不习惯下跪这套礼仪。
“刘子鸿,朕听说你在北边私自赦免税收,罔顾大汉法律,有没有这回事啊?”
灵帝淡淡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刘宏虽然难以把持大汉天下,但毕竟是皇帝,自有他的威严。话音一出,仿佛整个大殿都暗了下来,让刘渊心中不由咯噔一响,背后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还不等刘渊回话,灵帝直视着他,又道:“朕还听说,你与张让、何进关系密切,甚至还投靠了何进,呵呵,你给朕说说,你,是什么心思。”
“陛下,臣,姓刘!”
刘渊抬起头,与灵帝眼神相对,没有半点怯懦。因为他知道,若是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今天恐怕就不是表功,而是下狱!
良久,灵帝才收回目光,淡然的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道:“好,好一个姓刘!来人,赐坐!”
随着灵帝的声音,侧里转出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张椅子,放到了刘渊身旁。
“谢陛下。”刘渊躬身行礼,道:“天子在此,臣下怎敢落座,小臣还是站着好。”
刘宏脸上笑意更甚。
“不卑不亢,不居功自傲,着实是难得的人才。”灵帝笑道:“我宗室总算出了个人物,呵呵。。。”
“陛下谬赞,臣不敢当。”
刘渊神色一如既往。
“哎,”灵帝袖袍一挥,道:“朕说你是个人才,你就是个人才,勿须谦虚。”
“你坐下,给朕细说幽州事宜,让朕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子,也开开眼界。”
刘渊这才依言坐下,身子端直,就像一只大铜钟,不动不摇。
接着,刘渊就把自年前前往渔阳,一路所见,直到此番返回洛阳的大小事宜,原原本本告诉了灵帝。当然,有些事自然不能说,说了是要砍头滴。
“陛下,大概就是这般。”
灵帝听他说百姓贫苦,无依无靠,甚至四处逃难,饿殍无数,脸上不忍、无奈交织,复杂难当;听他说胡虏肆虐边境,烧杀掠抢,愤愤难平;听他说大破胡虏,又拍手叫好。
这时见刘渊说完,脸上不由露出意犹未尽之色。
“哈哈,朕今日高兴,子鸿便留在宫中,陪朕进餐。”
“谢陛下。”
与皇帝共进午餐,自然是一件难得的殊荣。要知道,如今的大汉,虽然凋敝,但大部分全力仍旧掌握在刘宏手中,天大地大,刘宏最大,只要紧紧抱住了灵帝这粗腿,大汉天下,还不任其横行?
午宴中,灵帝还特意将何皇后与皇子辩、皇子协一同叫了过来。
何皇后能独掌**,除了她手腕强大,自然也不能缺了美貌,否则当初被不会被刘宏看上,加封皇后了。此时的何皇后,三十来岁,正是女人最有韵味,最诱人的年龄。
饱满的胸脯俏生生的挺立,小鼻子、小嘴,眸子亮晶晶的,仿佛随时都在勾引你,诱人的娇躯在凤袍的衬托下更是让人难以自拔。凭空一股子高贵典雅和威严,更是让人心旌动摇。
两位小皇子静立在何皇后身侧,两双无暇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刘渊。
刘渊不敢多看,与皇后皇子行了礼,便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
待酒菜上桌,酒过三巡,因着天子、皇后的发问,刘渊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随着交谈渐深,刘渊的一些新奇观点,让帝后眼睛亮了再亮,都暗道刘子鸿果然满腹才华。
皇宫的酒,正是中原商行进贡的高度老白干,刘渊向天子表了态,得到了信任,心中放松之余,很快就喝高了。
“陛。。。陛下,”
刘渊竭力保持着清醒,道:“陛下。。。看重。。。看重我刘渊,渊。。誓死忠于。。忠于陛下。。。不过。。陛下,臣。。臣有一句话。。一直。。一直闷在心里。。不吐不快。。。”
刘宏与何皇后对视一眼,笑道:“这里没有外人,有甚话子鸿放开了说便是。”
“陛下。。臣这一年所见所闻。。让臣明白。。明白了一件事。。。大汉朝。。大汉朝日薄。。日薄西山矣!”
何皇后一怒,便要训斥,却被灵帝拦住。灵帝阴沉着脸,眼神却难言的复杂。
“大汉朝就像。。就像一颗大树。。世家豪族就是。。就是蛀虫。。他们蛀空了大树。。是罪魁。。祸首。。陛下要。。要治罪。。”
刘渊话没说完,就趴在了桌上,轻微的鼾声传出,让帝后二人有些哭笑不得。
“唉,子鸿之言,朕岂不知?”灵帝叫人将刘渊抬下去,谓何皇后道:“然则光武中兴,靠着世家才让大汉延续,到如今尾大不掉,我也无能为力呀。。。”
“陛下。。。”看着天子疲累无奈的样子,看着他不过三十许,就略显苍老的面容,何皇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皇后下去吧,朕累了,要休息了。”
刘宏摆了摆手,示意何皇后退下。
“陛下,让臣妾侍寝,好么。。。”
皇后面显期待,眼神忐忑。
“不要再说了!”刘宏低喝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协儿他娘,朕那时便发誓,永不碰你!你走吧,走!”
“陛下!”何皇后眼泪都流出来了:“既然陛下这般恨臣妾,为何今日。。。”
“为何今日对你推心置腹是吧?”刘宏声音低沉,“虽然朕恨你,但你毕竟是朕的皇后,是一家人,这大汉的天下,你也有份!刘子鸿是宗室奇才,辩儿、协儿须得与他拉近关系。。。”
何皇后娇躯一颤,施了一礼,转身抹着眼泪跑了。
何皇后走了,灵帝颓然的叹了口气,轻声道:“让父,你出来吧。”
“陛下。。。”张让从内里出来,恭恭敬敬的立在刘宏身侧。
“封谞他们准备好没有?”灵帝微闭着眼,淡淡道。
“准备好了,陛下。”
“那么,准备联络张角吧。”
“遵旨。”
“退下吧。”灵帝微微睁开眼,看到张让踌躇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笑道:“让父在担心什么?有朕在,谁能把你们怎么样?!”
。。。
夜半时分,刘渊清醒过来。揉了揉酸痛的头皮,刘渊一骨碌坐将起来,四下一打量,沉吟片刻,立刻想起自己正身在皇宫之中。
苦笑一声,刘渊拍了拍额头,怎么每到关键时候就醉酒不醒呢?
无力的躺下,刘渊庞大的身躯压得檀木新床嘎吱作响。
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吧?否则就不是睡在这檀木大床上,而是在洛阳天牢了。
刘渊心想,灵帝对他还不错,一系列动作,简直把他当做了肱骨,很是宠幸。袁隗数次为难,也被灵帝压下,如今单独宴请,夜宿皇宫,样样都是天恩。
“我此生毕竟是刘家血脉,皇帝不负我,我怎能负皇帝?”
刘渊自语着,想起前世,若不是太过在意恩义,也不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但是老天毕竟有眼,冥冥中自有天数,也许是怜悯他的恩怨分明,才让他降生到这个世上。
“唉。。。”刘渊长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灵帝待他好,怎生也不能负了皇恩啊!
刘渊静静的躺在黑暗中,脑海里时而一片杂乱,时而一片空白,恍惚间,天已经亮了。
穿好衣着,便听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