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朝-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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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赫斯几人没有说话,但目光都向居中的尼奥撇了撇。
巴泽尔涩然的笑了,如果这一切都是格林他们搞的鬼,他的心里会好过很多。可事实tǐng残酷,显然,他从一开始就被méng蔽愚nòng了,有时候,做成一件事不需要都是演员、而只需要一个好演员,可惜这个道理明白的有些晚。
巴泽尔没有兴趣用一些白痴的问题去让他的对手获得更大的成就感和更多的快感,到了现在,绝大多数情况他已经能够猜的出来,格林他们几个,都是本sè演出,装酷装冷淡,警戒味十足,这些其实都是最没技术含量的表演,其次就是装疯卖傻扮憨厚,然后才是尼奥这种,貌似jīng明、却jīng明不在点上,钻营、市侩、贪婪、利yù熏心……而实际上这些都是表象,或许这个西méng?风行者确实是这样的人,不过、重点是老谋深算,那才是他的本质。
巴泽尔目光投向了西méng?风行者,而对方丝毫不怯场的与他对视着。
不知道怎么的,此时巴泽尔觉得西méng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似乎不应该属于这样一副身躯,有种高档收拾配庸俗衣服的感觉。巴泽尔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他心中情绪涌动、翻江倒海般,却仍是极力的克制了发泄的yù望,因为他清楚,在他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和他是一路人,做事,不择手段,这一次,他为了达到目的,连他自己的属下都一起欺瞒,然后下yào。
“你成功了。享受胜利带给你的愉悦和荣耀吧。”巴泽尔口wěn中带着几分轻蔑:“用不了多久,你的属下就会知晓,你利用了他们对你的信赖,可以说为了达到目的,你牺牲了他们。他们对你而言只是工具,令人齿冷……”
尼奥说着笑了笑:“我们总是要处理和解决一些棘手问题,面对两难,不可能有皆大欢喜的结局。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提醒,干我们这行,不能太矫情,太无情,也不好。”
巴泽尔没有接尼奥的话茬,而是问了一个问题:“我们的问题出在哪里?”
这个疑huò一直盘亘在他心中,真是不吐不快,他自认没有出任何纰漏,为什么对方会如此笃定?而且很显然,从一开始就已经察觉,不然不会接二连三演戏给他看。
“求援信一共有两封,这想必你是清楚的,你不清楚的是,早在之前,我便跟斯宾塞和奥兰度有过一些秘密约定,所以,你们今天来埃索克,应该兜个圈、从艾达拉方向飞抵。”
就这么个xiǎoxiǎo问题,一句话就能jiāo代清楚的事,斯宾塞和奥兰度没说,巴泽尔和他的部下便葬送了。巴泽尔心中懊恼:“亏我还特意带队兜了个圈,从避难谷方向飞临……”
第六章 26节 上
巴泽尔输了,但他仍表现出了一种超越贵族风范的从容和镇定。WWw。
至少,在一开始是这样的。
巴泽尔对尼奥说:“我虽然输了,你却没有赢,也不可能赢。这场较量,当它酝酿成形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任何个人挡在它面前,妄图改变什么,都只是自不量力的行为。”
尼奥没有理会表情比他这个获胜者更得意的巴泽尔,而是转头对面sè沉重的格林几人道:“外面的事,就拜托几位了。我想跟比伯先生单独谈谈。”
听尼奥这话,就算格林等人不谙世事,也知道尼奥这是在说:为了从巴泽尔那里获得足量的信息,他已经不惜动用刑讯。
刑讯不仅仅跟暴力、折磨这些词汇经常xìng的挂钩,它还是个脏活儿。在格林几个看来,尼奥主动接下这工作且不让他们参与,并非要隐瞒什么,又或羞于在他们面前表现残忍暴虐的一面,而是在体谅他们。对醉心于魔法研习的法师们来说,有些浑水,能不淌便不淌,不说对心境的影响,事情涉及的太深,以后都是羁绊,哪还有心情和jīng力去钻心研究?
格林微微颔首之后,代表几个同伴发言:“那么,辛苦你了。外边的事请放心。”随后也没有磨叽,和其他几人离开了。
尼奥没有急着动手,他仍旧坐在巴泽尔对面的粗木凳上,五大三粗的身形让那对普通人而言tǐng敦厚的凳子看起来十分可怜,面对有着这样一个块头的存在,巴泽尔内心也不禁有那么点自身化身为瘦弱xiǎojī的单薄感觉。
恐惧、紧张……巴泽尔知道他对面这个家伙绝非善男信nv,那种如鹰似狼般的眼神,那种既谈不上残酷、也没有某种狂热的冷漠神情,他只从一流的沙场老手那里见过,这样的人、对于杀戮、血腥手段,经历的太多而麻木,巴泽尔亲眼见他们其中的一个、一边看着血腥用刑,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番茄炖ròu……
“任何历史悠久的非和平组织,其内部都不乏强大的暴力机构,我一早就知道苍穹圣殿很善于获取消息,只是……”巴泽尔说到这儿笑了笑,没继续说。
尼奥接着巴泽尔的话道:“只是但凡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为组织效力多年的老手,久经沙场、也许还有些xiǎo残疾……”尼奥说着也笑了笑。“一个新丁,就算他老子是组织成员、且心理上有些战场病,也有心让儿子子承父业,也没道理教这个。”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不是西méng?风行者喽?”
尼奥站起身,很平淡的道:“我就是西méng?风行者,只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永远想不明白起点糟糕、却又想力争上游之人究竟会有怎样跌宕起伏的际遇。”说道这里,话题一转,尼奥道:“时间珍贵,也许你的同伙还在坐等确认这边一切顺利的消息。所以我们还是步入正题吧。荒山野岭的,没什么配套的刑具,我们因陋就简,将就一些。”
尼奥的冷笑话让巴泽尔心理一阵阵发紧,刑讯他还是少年时就见过,但成为施刑对象,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遭,刨去那些沦为阶下囚的耻辱、悲愤等复杂情绪,对于伤害和折磨本身,巴泽尔有着发乎本能的畏惧,而恰恰又遇上尼奥这样被他心中认定为此道高手的刑讯者。
冷静、镇定,这些能力似乎已经不能解决问题,巴泽尔感到口干舌燥,心怦怦luàn跳,他知道现在需要的是坚韧,可他的坚韧能力如何,对痛苦折磨的承受能力如何,他却不甚了了,毕竟这种能力,一般不太会有人专mén去检验。更何况巴泽尔自少年时,就很少去想自己输了该怎么办,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输到连xìng命都落在别人手里这么彻底。
巴泽尔见尼奥一心准备器具,似乎根本没有询问的打算,忍不住道:“你都没问,怎么就要动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肯合作?”
“问了用刑,和用了刑再问,差不多,我赶时间。”尼奥这样答。
巴泽尔气极反笑:“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你愿意听到的信息?”
不得不说,巴泽尔所言确实是个刑讯时值得注意的要点,毕竟现在不是要屈打成招,受刑不过,承认自己与众不同、是爹生的而不是娘生的,这个可不符合刑讯的初衷。
结果尼奥拎着个剥皮刀冲巴泽尔呲牙一笑,“你们这些所谓的革命党、造反派,心智上有些问题。呃……这样说不够准确,应该说,对‘革命’这个词所包含的残酷内容理解的太过写意了。只想着自己对敌人不择手段,而敌人对自己则要讲规矩,什么俘虏有待条约、战败赎金法则,叫什么来着?对,文明人的战争。”
听尼奥这么说,巴泽尔已经感觉到心底发凉,果然,就听尼奥继续道:“我也是革命者,新王朝取代旧政权,这点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这时,尼奥已经lù着森白瓷亮的牙齿,笑容灿烂的走到了巴泽尔身前。“可不同的是,像你这样的人,想的是更换王座之上坐着的那位。而像我这样的,想的则是彻底颠覆。”说着,尼奥很有力的将手掌一翻。“所以……你愿不愿意合作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你体会下‘革命’的残酷,没有规则,没有道理,就是要让你品味折磨,就是要把你打翻在地!”
当然,实际上这只是尼奥的说辞,其缘由、是因为尼奥不相信巴泽尔会说真话、而无一句谎言,不管用不用刑。就像巴泽尔一行失败的原因一样,关键地方的一句谎言,极有可能让尼奥之后针对xìng的行动失败,尼奥自然是引以为戒的。所以,诸般手段,只为一样,那就是让巴泽尔意志崩溃。
很遗憾,巴泽尔并不是个坚强的人,尤其是离他自己想象中的坚强,相去甚远。这也要归功于尼奥的语言攻势和jīng湛技艺,在jīng通人体构造的南茜的帮助下,尼奥如果肯在这方面努力,绝对有望在25岁之前,成为艾美拉最顶尖的刑讯高手行列中的一员。在这位准高手的蹂躏下,巴泽尔最后像个nv人般嘤嘤而泣,他的记忆,自然是毫无保留的都被南茜拷贝了去。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xiǎo时,将近21点,外边的,不管是尼奥一方的人,还是巴泽尔一方的人,都已经从酸软无力的状态中恢复,猛yào短时效,yào剂大多逃不过这个范畴。
百名阶下囚,个个实力不弱,且缺乏足以锁拿的刑具,这对星745的兵士们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负担,不过尼奥对此早有安排,他命人将囚徒摘开臂骨、卸下下巴,然后绑手不捆脚,再以一种非常消耗体力的方式捉对半吊着拴在墙两侧,如此一来,便多了一帮不可自抑的留着口水、为了能让自己舒服一点、不得不让对面的同伴更难受些的倒霉蛋。而且他们的衣服都被脱的只剩kù头,光赤着的脚下还全是白日平整土地时的碎砖烂瓦,每隔半xiǎo时,会有专人帮他们浇水降温,如此一来,体温流失的快不说,想打个盹都困难。
用不了几个xiǎo时,气力折腾光了,就算想暴动或逃脱,也心有余、力不足了。至于再后来,倒也不是非得这样折磨人,虐待俘虏里自然包括清汤寡水、甚至不给吃饭,不是舍不得粮,而是没饭吃就没气力,没气力基本等于失去了反抗的本钱,如果是更长期的,还可以服苦役,每天累的贼死,想要反抗更是不大可能,耗几年过来,身体都垮了,锐气也磨光了,便算是基本报废。处理俘虏,大抵都是走的这样的思路。
格林他们、以及赞金他们几个再度见到尼奥,已经是将近22点,到了这时,外边的诸般事宜已经全部处理妥帖。
格林他们是先到的,尼奥见赫斯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便随口问:“怎么了?”
赫斯耸耸肩,“真不知道你平时给那些士兵们都灌输了什么道理,他们不但没人埋怨,反而都夸赞你。我能看的出来,他们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尼奥一边招呼几人坐,一边微带感慨的道:“俗话说的好,人穷志短、马瘦máo长,想象一下,同样是一袋有些发霉的陈麦,送给边缘人和送给自由民会遇出现相同的结果么?穷人虽然不是没有自尊心,但他们更善于忍耐,且心中有个比较。星745的士兵,曾是被挑剩的渣滓,他们看的见、也听的到关于那些曾被他们所yàn羡的、分到好单位的同期尖兵的种种遭遇。尽管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与别人不幸的比较上不值得夸耀,但他们在这个团队中,确认获得了力量、荣耀、金钱,或许还有那么点点跟梦想有关的希望。在这种满足感消失以前,他们对我,是宽容的。”
妮半开玩笑的道:“充满了jiāo易的味道,很商人,很弗瑞!”
尼奥点头,“感谢妮xiǎo姐中肯的评价。商人,这正是我的父亲最初为我安排的人生职业,可能是不善理财让后半生总陷于经济困顿中的他感受太过深刻。”
“这还是第一次听你提到玛提亚大人。”埃兰问的随意,实则有着深意。在法师组的五人中,她的背景身份是最复杂的一个,严格的说,她已经不能算是一名纯粹的法师,她与世俗沾染的太深了。
元素高塔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法师组织,而埃兰,是这个组织中的秘密支部‘夜鹰’中的一员。
其实任何一个组织机构一旦发展到一定的规模、且有了一定年头的历史,都不可能是单纯的,这些组织和势力,不管是鹰派还是鸽派,都会努力的将触手遍及社会的各个阶层,感受文明和时代的脉搏,以为自身调整适应的凭据。
西méng?风行者这个人,初时埃兰并不如何在意,可到了今时,她认为他已经完全符合组织深入观察的标准。埃兰很清楚的记得一个有关西méng?风行者的‘隐患’。就在他与强大的复仇邪鬼大战之前,那高位的黑魔术师,曾提及他的父亲玛提亚的死。
玛提亚死的很狼狈,这不是什么秘密。玛提亚xìng情耿直、得罪不少同僚,这更是人尽皆知。在这样的前提下,玛提亚之死背后有猫腻,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