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贪财妃-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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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不仅是个军师,还是最得力的帮手。没了她,李香香就像自断了双臂一般,再也没办法愉快地害人了。
“谈不上赶尽杀绝,如果硬要说,那就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好好在老夫人身边侍奉吧。唯有她那里,才是你在侯府的容身之处。希望你能好好反省自己,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慕凡考虑考虑吧。我可不想将来慕凡说亲的时候,人家提起他就说有个了不起的姨娘。”临鼎天第一次对李香香说这么多话,听着像是在规劝。实际上又何尝不是警告?
说完这话,也不等李香香再反驳什么,他已经与月弥夫人相携而去,只留给李香香一个无情的背影。两人恩爱和睦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李香香的眼睛,她以为自己看清了一切就可以不在意。只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起来却又是那么的艰难。
扭头看向儿子,却只见他面露失望之色。
是对她这个亲娘的失望吗?她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谁?侯府如果没有了临晚镜,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就算侯爷不喜欢他,也不能断了侯府的传承。而临慕凡虽然是庶出,到底是侯爷亲子,又是唯一的儿子,怎么会不继承侯府,继承临家?
等她的儿子继承了这一切,她就是这侯府最大的主子,谁还敢提当年她是一个一顶小轿进侧门的姨娘?谁还敢在她面前提起令她不喜,嫉妒到发狂的月弥夫人?就连那个自以为是的疯老太婆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想到这一切,李香香就隐藏不住眼底的疯狂。
她是想杀了临晚镜,也三番四次地求云嬷嬷去杀了她。只是云嬷嬷始终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愿意去,李香香除了生闷气,别无办法。她说要等,那自己就只能等。
有时候她自己都有些暗恨,为什么自己手中没有云嬷嬷的卖身契。当年娘亲把云嬷嬷给了自己,不就是给她一个帮手吗?为什么云袖在关键时刻不愿意帮自己?
她肯定想不到,云袖就算功夫再好,如果去刺杀临晚镜,也只能是白白断送性命。临家大小姐的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人保护?就算侯府有所疏漏,还有个景王呢?景王好不容易看上这么个女子,又岂容别人欺负了去?
云袖看得非常明白,所以一直拒绝李氏的要求。她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怕自己走得太早,李氏在侯府就再没了依靠。
没有谁比她清楚,慕凡少爷跟临大小姐的关系,比和李香香这个生母还要好。
正因为看得清楚,她才断然拒绝。定国侯铁了心要把侯府给大小姐继承,云袖仅凭一人之力也无法改变局面。李府已经不复存在,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护着李香香好好地活下去,不被侯府的下人们欺负。
至于去欺负别人,还是省省吧。
可惜,李香香完全不明白云嬷嬷的用心良苦。这些日子以来,主仆二人之间还有了不少的隔阂。表面上两人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云袖苟且偷生,就算再感念李老夫人的出手相救,再把李香香当女儿看待。到底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母女,关键时刻,云袖也难保不会生出明哲保身的心思。
“李姨娘,我觉得有句话非常适合你。”见到爹娘恩爱携手的临晚镜,有些愤愤不平,自从有了妻子,临老爹俨然已经忘了自己这个女儿的存在。好在,临老爹来李香香的院子这件事是因为他。
李香香恼恨地转过头,这个小贱人,就是害得自己如今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
“不作死就不会死。姨娘仔细想一下,这句话是不是很符合你的一生。”咳,李氏浓墨重彩的一生就让自己用七个字概括了,某女深感欣慰。
她看了临慕凡一眼,后者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顾全大局,也明白父亲这么做有自己的考虑。见他懂事,某女也没再多废话,直接大踏步离开。
谁知她才走出李氏的院子,就见画儿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小姐,前厅来了传旨的太监,侯爷让您赶紧过去呢。”
传完了话,画儿还一路抱怨,自己又不会武功,做不到步履轻盈,以后传话这样的事情还是琴儿来做比较合适,谁让那丫头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呢。
可惜,琴儿几乎天天往红袖招跑,在那里当个琴技师父当得都快乐不思蜀了。她是不知道,琴儿是被临晚镜传染了爱钱的毛病。在红袖招赚外快赚的有些乐不思蜀才是真。
前厅里,临鼎天和月弥夫人都在。临晚镜过去,象征性地朝父母行礼,才看向传旨的小公公。这位小公公名叫来顺,是福公公的义子,颇得觞帝重用,是福公公给自己培养的接班人。唇红齿白的,长得不错。
“来顺见过临小姐。”
“小公公客气了。”临晚镜朝他笑笑,虚扶了一把。
“既然镜儿过来了,来顺就宣旨吧。”临鼎天也不爱那些虚礼,他对来顺的印象不坏,所以脸色还算不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侯府世女临晚镜,今日于……”
圣旨念完,临晚镜不明所以,倒是旁边的画儿扯了她一把,她才屈膝接旨。
然后,她就看见一大拨赏赐陆陆续续传了进来,一样一样让自己过目。
最奇葩的是,说觞帝知道她喜欢钱,又爱吃瓜子,所以赏赐了一盘金瓜子,说是因为今日在天下第一楼受伤惊吓,特地送来给她压惊的。
某女看了看那一托盘的金瓜子,终于露了个笑脸儿。
“画儿,端给来顺公公。”临晚镜看着金瓜子吩咐道。
画儿听话,真的就把托盘端到来顺跟前。来顺被临家小姐这一举动给吓着了,虽然侯府的赏赐素来大方。可若是接了皇上赏赐给临小姐压惊的这一托盘,那他就可以去死了。
“小公公别担心,就算您真的想要这么一托盘,本小姐也未必舍得给呀。你抓一把吧,只要你一只手能掌握的,都是你的。”
来顺为难地看着定国侯,他可真没奢求这么大的赏赐啊。侯府随便给个什么做赏赐,他都心满意足了。能被陛下派往侯府颁旨,那就是莫大的殊荣。这可代表了陛下对他的绝对信任,别人想领这个差事,还领不到呢。
“既然是镜儿给的,公公拿着便是。”那一盘的金瓜子,自然不在临鼎天的眼里。他端着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
从此以后,也奠定了某女赏赐宫人的规矩。反正就是皇帝赏赐给她的,让来传旨的公公抓上一把,赏的多少,全凭自己手掌大小。
210不一样的是眼睛
临家大小姐在天下第一楼遇到杀手一事,皇宫里知道得未免太快了一点。%d7%cf%d3%c4%b8%f3不过,消息传得快没关系,让人更难以理解的是临家小姐出一趟门,受个惊吓觞帝都要赏赐东西来给她压惊。这不就彻底奠定了临家小姐作为未来景亲王妃的地位?
当然,紧接着,皇宫的赏赐也到了行馆,是给倾城公主的。
众人不禁在心里想,皇上的赏赐也没错。都是给女眷压惊的,至于男子,应该也不需要压惊吧?
只是,在场的明明有三位女子,为何陛下就选择性地忽略了闻人家那位小姐呢?果然是身份地位的差距吗?
这些问题临晚镜倒是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觞帝那一句严查。要严查出那些杀手的幕后主使,还是查出杀手的下落?怎么个严法?查出来之后,觞帝会怎么处置呢?
她在天下第一楼那边一出事,无影楼的人自然会去查。自己人动作可比那些禁卫军快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便会有那两个跑掉的杀手的消息。对于威胁到他们家楼主生命安全的存在,无影楼的小伙伴们一向是选择先除之而后快。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百。
“小姐,那些东西怎么办呀?”画儿指着刚才被下人搬到揽月楼院子里的东西。这些可都是陛下的赏赐,又不能拿出去典当。用自家小姐的话来说就是中看不中用,就算是放在库房里,都嫌弃它们占地方。
“这些东西是爹爹命人直接送过来的,再还回去不好。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还指不定说咱们看不上他的赏赐呢。”临晚镜对着那一堆珠宝玉器,兴趣缺缺。这些珠宝玉器,她一般都很少用到,最多就是拿去典当了换银子花。可人家觞帝知道她爱钱,专门准备了一托盘的金瓜子。
如果她还把这些都拿去当了,可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某女大手一挥,让画儿把那些玩意儿统统锁进库房,只留下一盘金瓜子来。
令她更惊讶的是,来顺小公公走之前还向她透露觞帝已经让钦天监那边看日子了。说是正月初七是个好日子,**不离十,她和阿景的婚礼会被定在那天。
正月初七,离现下还有两个月不到。时间比较紧,为了避免大婚的时候不出现问题,也为了避免上次及笄的时候出现的无影楼众人争夺请帖的情况,她要从现在开始准备了。无影楼的高手都要召回来负责大婚上的安全问题。一旦某个环节出错,她和阿景的婚礼就会受到影响。
再者,大婚之前必须解决掉闻人家族。她可不想再拖下去,临老爹和觞帝那边就算不加快步伐,她自己这边无影楼也已经开始蚕食闻人家族的产业和势力了。
等到觞帝那边收网,无影楼还可以再占些便宜,趁机把自己的人安排进九幽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画儿,之前你家小姐交代你的事儿呢?”某女一边用金瓜子儿摆出“月弥”两个字,一边慢悠悠地问。
“什么事儿啊?”画儿一头雾水,貌似小姐交代她的事情太多了。
“让你画的画呢?”月弥夫人的画像,这丫头不会是忘了吧?
“哦,哦,已经画好了,我放在书房里呢。”开始画没干,所以她也没急着要给自家小姐看。反正小姐也说了,那画不用急,可以多见夫人几次,再慢慢画。
“现在去取过来,还有那天我拿回来的那幅一起。”
她心目中的娘亲与现在出现的月弥夫人相差甚远,如果不是临老爹如此笃定,她真不想承认他带回来的这位就是生下她的月弥夫人。
“是。”
画儿果断去书房取画,她自己画的那幅也已经干透了,现在看着画上的月弥夫人也如同真人一般。
两幅画都放到石桌上,再把两幅都展开。
看着两幅画中的女子,张宜修的画主在意境,而画儿的这幅更重写实。
两个人都是画的同一人,不过一个是轻纱蒙面,似梦似幻的美;另一个却是黑纱遮脸,看起来神秘莫测。
仔细观察两幅画,临晚镜还是发现了画中的不同。
“画儿,你仔细看两幅画中的眼睛。”虽然张宜修那幅画里的人是置身景中,没有画儿的这幅专门人物画看着清晰。可好在张宜修的那幅篇幅大,画中人也一清二楚。
这两双眼睛,外形上都一样。
可眼中的神采却有着很大的区别。
“小姐,夫人年轻的时候,眼睛好像更漂亮些,像会说话似的。”画儿如此评价。而如今的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毁了容让她留下了心里阴影,反正眼底的神采不如以前那般纯净。
临晚镜脸蛋儿虽然长得不如月弥夫人那般精致,可那双眼睛,却和自家娘亲长得一模一样。一双眼睛澄澈干净,似乎能看尽世间所有善恶。在她的那双眼睛面前,一切谎言都会现出原形。
所以,月弥夫人给女儿的这双眼睛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而两幅画中,前者的眼睛也是这般干净澄澈,后者嘛,似乎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甚至,可以称之为——**!
沾染上了**的眼睛,怎么可能还澄澈明亮呢?
那么,这么一双眼睛,到底是因为时过境迁发生了变化,还是拥有这两种神色的本身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画儿,你觉得这两幅画里的是同一个人吗?”许久,临晚镜才沉吟道。
“是,又不是。”画儿虽然不比自家小姐聪明,却胜在一技之长。在画家面前,一切细微的差别的无所遁形。这也是临晚镜让画儿来画月弥夫人的画像的原因。她是专业的,只要她见过一次的人,画出来就是见到的样子,可以不倾注任何感情。而临晚镜不同,她首先就对这个消失了十几年又突然出现的月弥夫人产生了偏见。在加上她在作画方面的技艺确实不如画儿,甚至,她只会画素描和沙画。
素描虽然也能把人画得栩栩如生,却终究不是颜料画出来的那种感觉。
如同置身画中,又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这种人画合一的境界,她无论如何都达不到。
“你也觉得不像同一个人吗?”临晚镜看向画儿,只是想再次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感觉不太一样吧。也可能与夫人遭遇了那些事之后,性情大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