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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请君入阁-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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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胪寺卿省得其中利害,笑着道:“也不是不满,就是觉着舒家风头太过,恐会惹来陛下的忌惮。您既然受命主事,少不得受陛下与舒家的压力罢。”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寿王点点头,“对了,众位郡王与刺史的接驾仪仗准备得如何了?”
    鸿胪寺卿搓搓手:“这您就不必担心了,都比照去年的用度办下了,只待众位大人抵达便可发去接驾。嗯……说到这个,臣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何事?”寿王挑眉。
    鸿胪寺卿四下里瞧过一番,压低了嗓音:“听说这回三州学子联名上书之事闹得厉害,恭州、临州、昱州三州刺史都只是派了人来,并不打算亲自出席贺宴哪。”
    “这还了得!”寿王抿紧了嘴角,“这消息确凿么?”
    “这……臣可就说不上了。也不过是听人这么念叨了几句来着……”
    寿王点点头,转念一想如今小陛下尚卧病在床,似乎一时半会还没法子处理此事。
    再加上尉迟采的突然出现,真真是一团乱。
    “寿王殿下!寿王殿下!”
    鸿胪寺门外忽然奔来一名小仆,寿王定睛看去,原来是寿王府内的下人。小仆劳急急跑到自家王爷面前,凑上前去贴着寿王的耳朵说了几句。
    下一瞬,寿王颜色骤变:
    “速送本王前往碧玺殿!”
第九十七章 迎刃而解的各种囧(2)
    连接着碧玺殿正门的宫道上有好几名御医来回奔忙,人人脚下如生了风一般,直叫旁人看得暗自心惊。wwW!寿王带着两名随侍到了门前,却又刹住了脚步,蹙紧眉头不做声,也不让殿前的宫人进去通报。
    两个随侍候了半晌,见寿王并无入殿的打算,一人遂上前来附在寿王耳边,悄道:“王爷,咱们就在这儿等消息吗?”
    寿王的面色极是难看,他连眼也不抬,只闷声盯着自己脚尖,好一阵才嗯了一声。
    随侍们面面相觑——赶得这样急,却又不见去瞧瞧情况如何,这真是叫人莫名万分了。
    又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见碧玺殿中大步走出数位藏蓝色官袍的御医来,其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放下卷起的袖管,面色十二分凝重。
    寿王眼底一亮,当即认出此人乃是宫中众御医的领头者。然而,能劳得他亲自出马,想必太上皇的身子……怕是不好了罢?
    “微臣等拜见寿王殿下!”众御医迎面走来,纷纷拱手向寿王行礼。
    寿王略微点头,沉声问:“几位辛苦了,太上皇的情形如何?”
    御医们不约而同地撇下嘴角来,又不敢直言,那为首的御医向寿王一揖,压低了嗓音:“王爷还是亲自入殿去看为妥,只是情形如何,还望王爷勿要声张才是。”顿了顿,补上一句:“这也是太上皇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进去瞧瞧。”寿王深吸一口气,“告辞。”说着就抬步往殿内去。
    两名随侍忙不迭跟上来,三人径直迈入碧玺殿大门。
    待进了殿门,随侍们方觉这碧玺殿不比寻常宫室——重华宫的奢丽堂皇,永熙宫的清雅舒适,馥宫的幽静怡人,其间气质这碧玺殿似乎都占了些,然而殿中的屋梁、门扉、窗棂抑或是帘帐之类的物事,却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就像置身于一处毫无生机的空间内一般,连呼吸都是冷冰冰的。
    及至内殿前,寿王略缓下脚步:“你们二人便在此处等候,本王独自进去便是。”
    两名随侍躬身应下,而后退到一处向阳地带候着。
    男人所居的宫室本该是阳元鼎盛之地,然而充斥其间的阴森幽暗,竟比女人住的宫殿还浓上许多。寿王的眉心更紧了三分,自他踏入这内殿时起,缭绕鼻端的血腥味与草药气息便令他忐忑不已。
    只知四哥的身体羸弱,却不知已到如此地步。
    内殿,枫红底描花销金帐无声低垂,旁侧立着四名黑衣宫人,面上俱是肃然。见了寿王,几人纷纷敛裾行礼。
    寿王点头致意,抬眸又见一人手中捧着雪白软巾,其上已被血液染作刺目的深褐色。
    那黑衣宫人显然知晓寿王的心思,轻声道:“殿下,御医已来瞧过了……”说着,摇了摇头,再低低叹了口气。“您就这么瞧瞧罢,莫要惊动了太上皇歇息。”
    寿王仍旧不作声,抬袖将销金帐掀起一侧,景帝苍白如死的脸庞霍然呈现眼前。
    见状,寿王倒抽一口凉气,握着帐角的手掌不自觉收紧来。
    景帝的嘴唇连半点血色也不见,只嘴角边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猩红仿佛伤口。
    此时却听闻内殿大门方向传来衣料摩擦的簌簌声与绣鞋落地的轻响,接着则是一名黑衣宫人的低呼:“娘娘,太上皇还在睡,您现下可不能进去!……”
    寿王只觉脑中似有霹雳当头炸开,转眼间那衣袂交错的柔软声响到了近前,果然,身后的来人咦了一声,脚步便就此停了下来。
    销金帐前,四名黑衣宫人齐齐躬身:“太祖妃娘娘。”
    寿王并不急着回身,只轻巧落下那幅销金帐,口中对左右吩咐:“你们都退下吧。”
    “是。”四名宫人得令一揖,向殿后退开。身后的太祖妃亦是对随行的女侍道:“出去候着,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得入内。”
    内殿中清场完毕,寿王这才慢腾腾旋身面向太祖妃,拱手礼道:“臣,参见太祖妃娘娘。”
    太祖妃红唇紧抿,美眸内各色光晕流转不定,是极隐忍极不甘的神色。
    “……允澄,你怎会在此地?”她仍旧直呼他的名。
    “臣听闻太上皇贵体欠安,特地前来探看。”寿王一笑,又道:“想必娘娘也是因着挂念太上皇病体……”
    自那日她按捺不住自承了身份,寿王便一直以这般冷淡且怪异的口吻同她说话。
    更多的时候,则是尽可能地避开她,好似多瞧她一眼也觉着厌烦。
    这样的母妃……简直荒唐。寿王暗想着,迅速整理好心绪,又见太祖妃的面色越发难看,心里竟意外地爽快起来。
    不料太祖妃扬起唇角,笑道:“允澄所言极是,哀家身为先帝的妃,与允滦有母子之谊,先前听闻允滦怀恙,自当是十二分的挂念,故而前来瞧瞧是怎样的情形——如此,允澄可满意?”
    寿王定定瞄着太祖妃的面庞。这妇人双颊泛着因愠怒而生的红晕,虽说胸中有火,然竭力克制之下,她亦仍旧维持着相当之端庄的仪态,连呼吸也不曾乱过一丝。
    “……你二人真有趣得紧,可须得知晓,这是我的寝殿啊。”
    景帝略显沙哑的嗓音自销金帐后传出,语间犹自带着三分慵懒,剩下七分却都是虚弱至极的病气。
    想必是被吵醒了。寿王低低啧了一声,转向这榻上之人:“四哥,别忍着。可还有什么觉着不舒坦的地方么?”
    “不舒坦的地方……多了去了。”景帝哑声笑了出来,“我这全身上下,除了脑子,无一处舒坦的。你也明白,人若是知晓了太多秘密,总要受着百种千种的苦,好叫你藏不住话,叫你背叛所有的人……”
    太祖妃缓步到了榻前,与寿王几乎并肩而立。她小心撩起床帐,眼底却是冷涩。
    “你总算要死了,允滦。”她道,“可知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么?”
    寿王双眸下骤然生出冰寒戾色,却听太祖妃又道:“可惜事到如今,我便是夺了天骄的皇位,我儿也不愿做这个赤帝——”视线悠然转至寿王面上,她笑得分外妩媚:“你说是不是呢,允澄?”
    “你这疯妇!”忍无可忍,寿王登时变了脸,“碧玺殿乃是太上皇静养之处,请你速速离开,莫要再于此地搅闹不休!”
    太祖妃轻笑一记,遂退开半步:“别急啊,哀家还不会走呢。那么多的话没说完,今儿个过了,只怕明日允滦就听不见了呀。”
    “你!”寿王只觉自家牙床咬得咯咯作响,忽然,他眼神一缓,笑开了:“也好,既然你有话要说,那本王也就趁此机会一并同四哥说了去!四哥——”浅褐瞳眸望向榻上的景帝,“舒家账目的核查事宜暂告一段落,如今已初步查实舒仲春与橙、紫二国重臣私交甚笃,重华宫那笔数目不小的缺银正是通过舒仲春之手发出……这些,户部业已核实,只待陛下身体康复,便要上奏丹篁殿。”
    这些话在此地说出,无非是为了杀杀太祖妃的气焰。
    寿王抿了抿唇,忽觉就这么将户部的决定告知太祖妃,真是太便宜她了,原本想着务要令她觉着惊恐才好,然如今看来……太祖妃不过是略略扬眉,并无多余的表情。
    “允澄,你既不愿做皇帝,也好。”她漫道,“你可知当年拂逆我的人,都是何种下场么?……瞧,你的这位四哥便是其中一个。”
    寿王猛然瞪大了眼:“……这是何意?”
    “字面之意。”太祖妃收回视线,施施然拢着袍袖转身,“你的四哥拂逆于我,竟想要回护那尉迟尚澜,所以呢……”
    哀家,要他活着也如同死了一般。
    景帝咳嗽一声,嘴边又有血色流溢而出。寿王拳头攒得死紧,青白的骨节奋力突起,几乎要将皮肉撑破。末了,听景帝笑道:“所以,允澄你看,我便是这副惹人厌的光景了。金茯苓那玩意儿吃了许多年,从尚澜死时到现在,终究是不能再吃下去了。”
    “金茯苓?”额角上青筋跳得厉害,寿王沉声问:“那不是毒药么?”
    “正是毒药,且服食者远比允澄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呢。”太祖妃的声线里满是愉悦,“你的四个是一个,尚澜么虽说并非因此而死,却也是吃了不少的。再来,便是凤朝王妃……”她略微侧过脸来,眼角的余光隐隐藏着凌厉:“允澄,阻碍哀家替你夺得皇位者,哀家都会不遗余力地将他们一一扫除。”
    寿王默不作声,景帝先开口了:“只可惜……宛儿啊,你算计一辈子,最后却栽在允澄的手上。这一着走错,满盘输尽。”
    闻言,太祖妃一声冷笑:
    “他不要皇位,哀家要不也一样么?”——
    —v—于是要进入终局部分了,某猫长舒了一口气呀……
第九十八章 迎刃而解的各种囧(3)
    枫陵王妃与梁佑微在相府住下了来,静候天骄病愈。Www;一连三日,两人将那本无名书册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每每看罢,梁佑微皆是一副涕泪纵横的模样,而枫陵王妃则是面色泛红,不知是怒还是悲。
    尉迟采看在眼里,心底却有些难受。
    “这本书册,我一直将它藏在天枢阁。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梁佑微在用膳时这样对尉迟采和楚逢君说,“原本打算等到赤帝陛下行冠礼后再设法将书取出,让人上呈陛下,想不到……”
    楚逢君手执玉箸,笑意浅淡:“想不到,这册书竟被太上皇瞧见了?”
    “更叫人惊讶的是,赤允滦并未将此书交给舒宛。”梁佑微停下碗筷,若有所思地望着对面墙头悬挂的字幅,“以赤允滦当年与舒宛的交情,看了这书岂不护短?所以啊,真真是叫我莫名了。”
    尉迟采觉着自己插不上话,只管捧着碗老实吃,不过,总有那么一两句话让她留意。
    梁佑微说到了凤朝王的风流韵事:当年凤朝王行事如何之英明果决,形容如何之丰神俊朗,转眸挥袖便能迷倒大片世家千金名门仕女……尉迟采悄眼向枫陵王妃一瞄,发现这位正牌的原凤朝王妃并无半点不快。
    “凤朝王谋逆那会,天下人心动摇啊。若非麟华帝提早获知了凤朝王起兵的风声,只怕如今这龙仪殿上坐着的就不是现在这个主儿了。”梁佑微抚一把胡须,瞟眼瞧瞧枫陵王妃,“……王妃今儿个似乎没什么胃口啊。”
    楚逢君仍旧是轻笑道:“梁先生,还是先用膳吧。”
    尉迟采却是另启了话匣子:“凤朝王为何要谋逆呢?依他之能,在麟华帝手下做个风流王爷,不也是挺好的么?”
    梁佑微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小姑娘,这你就不晓得了罢?对男人而言,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地位’。没有地位,哪来权力和银子呢?像凤朝王这般优秀的皇子,做不了皇帝,本就算得上是屈辱了……”
    “不是这样。”
    开口的人是枫陵王妃,梁佑微顿时收声。只听枫陵王妃叹了口气,“当年麟华帝为何留下凤朝王妃与凤朝王的家臣,乃是因为……他们在事发之前,毫不知情。”
    楚逢君的玉箸在碗边轻敲两记:“用膳时间,怎么说起这样沉重的话题来了?”
    客随主便,梁佑微不好再八卦下去,遂拿起筷子吃饭。
    不料枫陵王妃摇了摇头,扶着桌边起身:“我着实没有胃口,你们用吧,我先去歇着了。”
    尉迟采和楚逢君面面相觑,梁佑微亦是略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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