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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乔木染相思-第42章

小说: 乔木染相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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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并不是的。
  王宝钏三掌断绝父女关系嫁给家道中落的薛平贵,身处寒窑赤贫艰辛,夫出征西凉,娶西凉公主,仅留一句无可奈何。爱如夏蝉,土地中数个春秋的蛰伏,就只为一个夏天的鸣叫。当然,只为了那个对的人,王宝钏却不值得,寒窑十八年不值得。
  张爱玲曾经说过,《红鬃烈马》无微不至地描写了男性的自私。薛平贵致力于他的事业十八年,泰然地将他的夫人搁在寒窑里像冰箱里的一尾鱼,有这么一天,他突然不放心起来,星夜赶回家去。她的一生的最美好的年光已经被贫穷与一个社会叛徒的寂寞给作践完了,然而他以为团圆的快乐足够抵偿了以前的一切。
  他不给她设身处地想一想——他封了她做皇后,在西凉国代战公主的领土里做皇后!在一个年轻的,当权的妾的手里讨生活!难怪她封了皇后之后十八天就死了——她没这福分。可是薛平贵虽对女人不甚体谅,依旧被写成一个好人。
  柳苑的表演果然是大师级的,只那么几个细节,双膝轻碰,柔软中举手投足的角度,拨好衣服的下摆,安然一坐,泯然一笑,一手指尖捏扇一手微按衣袖,这旦角已经恍如娇羞的白花了。黑白影像里的柳苑就像是活生生的王宝钏,坚毅,隐忍,痴情却也悲情。
  “真棒!”童阿狸由衷地感慨。
  乔以梁的目光流连在幕布画面上,思慕却也柔情,他微微侧过脸来,眸光带着几分温情,嘴角缓缓漾出淡淡笑意,他说,无比郑重地介绍,“阿狸,她是我奶奶,柳苑。”

第110章

  女主持人选拔比赛那天;G防大礼堂挤满了人,有的同学晓得来晚了自己可能占不到座位,索性就拿出了春运挤火车的奋斗精神,搬着折叠小板凳就来了。
  乌压压一片中;当然也有很多“亲属”是混进来看美女的。朱小北也要给童阿狸助阵;这几年“虞美人”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他也一跃成为了设计师界的一颗新星,随着事业的日渐成功,朱小北的性格也越来越开朗了,人也渐渐有了些底气。这段时间;他还参加了一个国际上的服装设计比赛,已经入了复赛名单。他更是在一年前就搬出了大院,正式和朱家人断了联系,还有了自己的小公寓。
  这回,他那胆小的性子更是英勇了一把,偷爬G防大后门混了进来。
  这天,除了表演京剧穿的戏服是乔以梁给她准备的,童阿狸上台表演所用的另外两套服装都是朱小北亲自设计并且亲手做出来的。
  第一场比赛是抽签辩论,六人一组。辩题为:“人性。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贪?”
  童阿狸抽签后进入了“人性本贪”那一队,她从头到尾就只发言了一次,小妮子上台也是素颜,穿着简单的无袖背心,吊带西装裤,及腰微卷的长发随意披散着,除了指甲上通红的指甲油,全身无一饰物。
  她起身,精致的五官巧夺天工,媚骨天成,身形却是笔直,歪歪嘴,对对方辩友的辩词一脸的不以为然。冶艳地勾起眼道:“人性是什么?我不同意对方辩友的理解。就比如,如果我每天给你一块钱,只要一天不给,你就会恨我。如果我每天给你一个巴掌,只要一天不打,你就会跪谢。人性如此,生活如此,爱情、事业亦如此。所以,人性本贪。”
  真是犀利啊!最后评委打分,她们这组在比分上虽然只多了零点五分,但也算是赢了。
  方嬛在才艺表演环节演唱了一首歌,电影《城南旧事》的主题曲《送别》。
  不得不说,方嬛的声音很好听,优柔婉转。又见她戴着浅黄色的发带,一袭白裙清雅温柔,只站在舞台中央静静地一字一句缓缓地浅唱。这中规中矩的表演,反而赢过了那些又蹦又跳的摩登少女。毕竟这个时代太急躁,我们汲汲于营,平淡朴实的东西反而更显得珍贵。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多美的歌,多温柔的姑娘,多漂亮的眼睛。童阿狸立在后台的廊柱边望向坐在前排观众席中的江海波,弯弯唇角,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声。
  方嬛的表演是第一个,童阿狸的表演却是倒数第一个。这时,童阿狸反倒不急着去换戏服。小妮子掀开厚实的呢绒帘帐走了出去,理所当然地坐在江海波身旁的空位上,目光瞅着他,一笑,又循向舞台上娇柔美丽的方嬛。
  她轻轻地念,像是喃喃自语,更像是诚心念给江海波听,她道:“每次听这首歌,我就会想起一段词,‘西风起,秋渐深,秋容动客心。独自惆怅叹飘零,寒光照孤影。忆故土,思故人,高堂念双亲。乡路迢迢何处寻,觉来归梦新。’方舞她坦荡,眼不见为净,一走了之了。可谁又晓得,她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朝散落天涯,是会多么的无奈可惜?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和方舞可不止一夜吧?江海波,我真是觉得你可笑,你就这么惯着台上那个虚伪的女人,就真的要眼看着她一步步蚕食掉所有有过方舞的地方么?不管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方舞,你这样,又都算得上大丈夫么?”
  “童阿狸,方舞她或许可以这么质问我,但你却没有资格评价方嬛。你和方嬛,差别大么?”听了童阿狸公然的挑衅,江海波俊美的脸上笑容依旧,他完全不去看童阿狸,说话的语气里却像是渗满了冰渣子。
  童阿狸也是冷笑,“我和她怎么能一样?我的一切大多都是靠自己得来的。她的一切,却大多都是靠你得来的。还有一点,我不爱童晴缘爱着的男人,也从来没有想过和童晴缘抢什么。可她却……”说到这里,童阿狸突然噤声,倒不是因为江海波猛然斜看向她,更不是因为江海波微微恼怒的眼神可以渗出剧毒来。
  而是,一张俊美冷峻的面容缓缓映入童阿狸的眼帘,乔以梁一袭军装立在她身侧,长指轻勾着她的后领,眼微眯:“你不比赛了?”
  “比!”童狐狸一遇见乔冰山就蔫菜了,也是哦!她还要比赛呢!油彩妆那么难画!想着,她立马泄了气,二话没说就溜走了。

第111章

  童晴缘的表演出乎了童阿狸的预期;如果说方嬛是靠反其道而行获得观众的目光和掌声,那童晴缘就真的是靠实打实的真本事的了。
  童晴缘演奏的曲目,是匈牙利作曲家李斯特所作的“第二号匈牙利狂想曲”。它是李斯特所创作的19首匈牙利狂想曲中的第二首,亦是最有名的一首。一直被认为是钢琴独奏曲中技术要求最高的其中之一 。
  说实话,童阿狸一直很羡慕童晴缘弹了一手好钢琴。但好在这种遗憾在乔以梁那得到了很好的释放。没办法;她家三哥可厉害了;吹拉弹唱没有不会的。
  有时候乔以梁会给她弹钢琴;一般是弹一些舒缓的曲子,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比如秋日私语。她那时候就特喜欢烦他腻他,扭过去坐在钢琴凳上抱着乔以梁的腰;有时候听着听着童阿狸就睡着了,乔以梁抱着她没少无奈。
  童阿狸觉得,钢琴家和歌唱家一样,都是需要融入真情感的。歌唱家的情感在声音里,钢琴家的情感在手指上,表情上。童晴缘是发自内心的热爱音乐,在她的表演里,或许演奏技术尚且稚嫩,但音乐的激昂低沉却都表现得可圈可点。
  一曲末了,一脸油彩的童阿狸坐在后台的化妆镜前由衷地为童晴缘鼓掌,当然,她不会因此认输。
  她学京剧的时间虽然短,但从头到尾都有名家手把手地教,乔以梁更是耐着性子一遍一遍陪她练。
  不负乔以梁所望,童阿狸的台风真大气,扮相也美到惊艳。只见她半点不怯场,姿势到位,神韵也足,真是有点惊艳四座。
  为了避短,也真是没有时间多抱佛脚。童阿狸只唱了《红鬃烈马》中“大登殿”部分的一小段。
  只见她嗫声唱咏,梨涡浅笑,脚步款款向前,戏文娓娓道来,她在唱:“王宝钏低头用目看,代战女打扮似天仙。怪不得儿夫他不回转,就被她缠住了一十八年。宝钏若是男儿汉,我也到她国住儿年。我本当不把礼来见,她道我王氏宝钏礼不端。走向前来用手搀。贤妹呀!尊一声贤妹听我言:儿夫西凉你照看,多蒙你照看他一十八年。”
  依旧是艳丽得倾国倾城,目不斜视,笑不露齿,甚至袖不露指,走路也不快走,缓缓慢慢。真仿若典型的古代传统女性,被束缚在时代的夹笼里,被压在夫权纲威之下,连喘息都不能大一点声,也从不敢尝试着去大声的喘息。
  童阿狸的戏路也是照本宣科的正统戏路,一举手一抬足间端得是锦绣芳华。但,童阿狸用上了自己的情绪,用上了二十一世纪现代女性的眼界去演绎这一刻的王宝钏。明明是同样的唱词,此刻,众人却都有了不同的感受,这时的童阿狸的表演里,不见传统剧目中王宝钏的感激庆幸,她唱出的,还有王宝钏发自心底的压抑、隐忍和悲凉。
  十八年,为了一个男人她背弃整个世界,最后,她又被这个男人背弃了。她苦等了十八年,十八年,等来的却是他风光搂着光华新妇,望着她这半老徐娘,多可悲啊……
  这时,只见童阿狸的神色哀戚无助,唱着唱着,幽怨地看向台下的观众,好像那就是负心的薛平贵,那就是昂首挺胸的代战公主。
  当唱到那句“儿夫西凉你照看,多蒙你照看他一十八年。”时,她的嘴边,更是有一丝殷红鲜血顺着薄唇流下,两行清泪也隐隐濡湿了她的妆容。
  紧接着,一个醒鼓,童阿狸已挽袖而起,退出了幕前。
  幕布垂荡,音乐止歇,台上已没了王宝钏,只余下空荡荡。场下先是一片寂静,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鸣。
  不懂戏的人,看的是表演者的扮相美不美。而懂戏的人,他们看的是童阿狸那一举手一投足,看的是童阿狸那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听的是她字正腔圆的唱腔。
  童阿狸无疑是美的,京剧让她的妖媚添了几分正气,王宝钏这个角色让一贯的冰美人变得我见犹怜。
  台下,江海波斜眼望向乔以梁,漂亮的黑眼睛微微眯起,揶揄的语气,话里似假似假,“你眼光倒是不错,前一刻我还巴不得掐死她,这一刻,倒不想了。”
  “呵,掐死她?你握枪的手不想要了?”乔以梁浅笑,眸子似乎凝了一层冰,安静地坐在那里,手指轻敲着膝盖。只这么警告了一声,他淡漠的目光就循向了这时站在舞台右侧处的方嬛,似笑非笑,不答反问,道:“丢了方舞,你真不后悔?”

第112章

  江海波抿唇不答;这时,又听见前头,G防大的一把手刘书记悠悠感叹道:“这孩子不拘一格啊!胆子也大,却还又真把王宝钏的苦给唱出来了!想这古典爱情存在于戏折子里,唱来唱去;几十年来都是迎合着观众的胃口在进化,渐渐也就都成了各种华丽形式的载体。于是;故事中人物的感情,人性,反倒成了最不肯深究的东西了。别说,这小妮子这么唱;还真有点意思。”
  刘书记是个戏迷;当年也没少去过方家串门;说是讨杯茶喝,其实,就是想听柳苑再唱那么一句《王宝钏》,但可惜,他从来没有如愿过。
  这会儿他回过头,眼底全是兴味,直问乔以梁,“以梁啊,这女娃子的台风有几分像你奶奶啊!”
  乔以梁淡淡地笑,点了点头。
  江海波则慢悠悠地抬起脸爱,他这时已不耐解开了风纪扣,一副富贵美艳的模样,绵里带针,笑道:“方叔叔好眼力,她啊,可不就是以梁亲自教的么?”
  闻言,方书记一愣,倒没想到是这么一出,目光立刻向乔以梁移过去,疑惑全在眼底。
  乔以梁也没避开,他倪向方书记,很沉稳,却极有力度,不答话,只是介绍,“她是童家第三代最小的孩子,童阿狸。”
  方书记一愣,随后又是了然,只道:“是那个女娃子啊……”说着他转回身,老人家也是晓得童家那些事儿的,更晓得柳苑的菩萨心肠,他不禁叹道,“这就真是巧了,不晓得柳老师在天有灵,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想咯!”
  童阿狸自然得了第一,童晴缘第二。不过,到底是比赛,方舞留下的这个主持人的位置算是被童阿狸接手了。但不管怎么说,童家这一双姐妹算是都得了彩头,童婆婆也高兴,于是便在童家办了家宴。
  这次家宴童婆婆特意请来了江母参加,江母和江映秀到的时候,童晴缘的小脸莫名的红成了一朵花儿。
  自然,宴上的主角不会是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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