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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女帝生涯-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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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陌深深的呼吸,平复心跳。半天后郑重的道:“儿子已经答应,愿意以殿下马首是瞻。”
    “好”黄庸行赞许的点头。从书桌的chōu屉中取出几封信件,细细的摩挲了一遍,然后递给他:“这些,是为父当日和叶息矜、谢家以及一些朝臣的来往书信。这是我们家保命的东西。原来我在想,该jiāo给谁更妥当。现在,我把它jiāo给你,由你来决定。”
    黄陌吃惊的接过,一封封的看过封面:“叶息矜?他不是被误伤的。”
    这是一句陈述句。黄庸行点头:“你现在明白了。叶息矜是螳螂,引西域杀手进了上林苑,把我们都当成了蝉。结果皇上是最后的黄雀。永昌侯家就是撞在刀刃上的牺牲品。我听见叶息矜死讯时还松了口气。现在想来,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陌儿,殿下不会原谅我的。这个家日后就靠你了。”
    黄陌的手开始颤抖,急切而惶恐:“不,爹太nv不会要您的命的。您当初也没想要她的命。只要我们把这个jiāo给她……我去求她,给她卖命。您可以告老还乡的。”
    黄庸行凄然一笑:“你现在也知道叶息矜是什么目的了。太nv当年就知道。你认为她会对放过我们这些人吗?”
    “会的,会的”黄陌急急忙忙的辩解,“殿下有她的骄傲……”他将叶明净拒绝收下黄阡的事说了一遍,“您看,殿下是有道德之人,我们可以试试”
    黄庸行沉默了。他仔细想了想,赫然发现叶明净竟然没有率先出手伤过人。到目前为止,她所有的动作都是在别人侵犯了她之后给予的回击。后发制人,固然说明她心思深厚、知己知彼。但同时也说明了,她有自己的道德范畴。她的太傅是廖其珍,一个将道德看的比命还重的君子……
    黄庸行眼睛微亮,终于对儿子道:“那……你先去试试。千万别勉强。为父并不怕死。”
    黄陌喜出望外,连声道:“没事的。父亲,我这就去准备。我们家一定会没事的。”
    叶明净回到东宫后,找到林珂,将都察院里的事大致说了说。随后萧炫来访,三人jiāo谈了几句,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就问萧炫:“顾朗娶妻了,娶的是谁家的nv儿,怎么我一点儿都没听见京里有动静?”
    萧炫笑道:“殿下当然不会听说。顾三郎的妻子是岳州人。家世普通,她的父亲原是武成伯手下的一员副将。后来因伤退伍。回了家乡。武成伯一向对部下比较照顾,那位袁副将只有一个儿子,年纪还xiǎo。武成伯便向他提出,将袁家的长nv嫁给顾朗。那位袁姑娘,因为父亲参军在外,从xiǎo就极能干,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她帮着母亲料理。顾朗倒是娶了个好妻子。”
    林珂也笑着加入jiāo谈:“说来武成伯也真会打算。顾朗是庶出,生母早年病死。就算他现在hún了个校尉,要娶京城贵nv,也只能娶那些庶nv。武成伯自然看不上。况且,顾家世子早立。顾朗日后明显是要分家出去的,有个能干的妻子可是方便许多。”
    叶明净兴致勃勃的八卦:“我今天听说,顾朗因为要多陪伴新婚的妻子,特意调到御林军里来。好日日回家相见,嘻嘻。”
    萧炫炫目一笑,lù出光洁的牙齿:“这个是应该的。新婚时节哪能冷落娇妻。再说,这样也能早些生个嫡子。武成伯这人,对嫡子可是很看重的。他那三个嫡子那么不成器,他也没有想过要换世子不是?”
    林珂事不关已的呵呵一笑:“这是武成伯早年尽在军中打仗,没时间教儿子。你看他现在。顾家的几个嫡孙,可不全让他给nòng到马场去了。天天窝在那里捣腾。五军都府那里,已经请假好久没去了。”
    叶明净眼皮突的一跳,猛然拔高声音:“你说什么?顾缉在五军都府请了长假?”
    萧炫chā话:“没错,有些时候了。说是旧伤复发。要在家好好调养。”
    叶明净立刻问:“那顾家的世子呢?有没有安排?”
    林珂想了想:“没有,还是兵部的几个挂名散职,领些三文不值二文的干奉。”
    叶明净立刻看向萧炫。萧炫出身靖海侯府,对军中的事比较敏感。很快就转过弯来,惊呼:“顾家要扶植顾朗?”——
    二更。
第一百零一章计划(七)
    第一百零一章计划(七)
    叶明净的脑子开始转动,顾缉在军中的威望一呼百应。身体硬朗,完全等的及孙子的接替。那他现在这样避开锋芒把顾朗nòng出来,到底是对庶子心有愧疚,还是别有目的?
    她直觉的认为顾缉这种老狐狸不会做亏本生意。看他在朝堂上保举她的态度就说明了,这人很会审时度势。等等顾缉在朝堂上保举她担任主审,不管怎么说她叶明净都算是欠下了武成伯一个人情。而恰恰好的是,顾朗又在这个时节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叶明净豁然开朗,原来顾缉是把这位庶子的前途压在了她的身上。成功了,固然好。不成功,他还有那几个孙子。人人都知道,顾家的三个嫡子以及顾夫人很不待见顾朗。
    原来如此不愧是老狐狸。儿子生的多就是占便宜啊。一个不行还有另一个,实在不行还有孙子。难怪古人都要拼命生呢。
    说到顾朗,叶明净难免想起萧曼。最近两年萧曼深居简出,突然变成了一个大mén不出二mén不迈的淑nv。很难得在靖海侯府外的地方看见她。她是叶明净的第一位nvxìng朋友,意义非凡。便关切的向萧炫询问她的近况。
    提到萧曼,萧炫眉宇间多了几丝郁sè:“……身体tǐng好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孙承和是十一月二十四的生辰,日子就定在了明年腊月初二。孙家人和我们都不想再拖了,后年曼儿就十九了。”
    叶明净打起jīng神笑道:“这是喜事,我得好好准备一份贺礼才行。对了,我还得去吃喜酒。说来等齐靖回来,他的婚事也该定了。说不定也是明年成婚。这样明年的喜酒就有双份。明年还真是个好年头。”
    林珂也活跃气氛道:“那是,明年又是chūn闱年份。想来这次的举子一定是全所未有的多。殿下正好可以从中选拔栋梁。”
    听到这儿,叶明净就想起了黄陌,不知道此人才学如何。不过为人处世倒是机警的很。若真的能全力效忠于她,倒是个能干的帮手。
    大约是她的运气好,第二天,林珂就面sè古怪的带来了一个消息:“黄庸行家的大儿子昨晚悄悄来找我,说是他有了让殿下满意的东西。还望殿下能chōu空召见他。”
    叶明净当天没有去都察院,听了这消息后,立刻道:“备马车去都察院,路上从xiǎo巷子里走,滕队长清道。让黄陌在巷子里等着。”
    林珂听见“黄陌”二字,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殿下早已见过了他。当下不多言,去办事了。
    叶明净选择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在京城的巷子中穿行,很快到了碰面的地点。黄陌一身不起眼的布衣打扮,站在巷子的角落处。
    “上来。”叶明净掀开车帘对他道。
    黄陌愣了愣。见周围冯立等人皆是一脸见怪不怪的平静脸sè,便定定神,上了马车。
    马车里只有看似乖巧可人的太nv殿下一人,浅黄sè深衣上绣着粉白sè的雏菊,月白织金缎的衣缘,同样料子的腰带,浅黄sè的绸带在腰部系了个蝴蝶结后长长的垂下。通身上下只系了一块白璧无瑕的凤凰yù佩。简洁、淡雅。黄陌浑身不自在。他自打十岁之后,就再也没和nv子共乘一车过。出mén多数骑马,就是和自己的妻子也没有在这样狭xiǎo的空间里独处过。
    叶明净开mén见山,一句废话也没有的问道:“黄公子带来了什么?”
    黄陌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裹,层层打开后lù出里面的信件。
    叶明净眼睛一亮,嘴角噙笑,伸手取过最上面的一封信。信件微微有些温热,想必在黄陌的怀里藏了很久。她打开,无声的阅读。神情专注。
    读完后,她接过布包裹,翻了翻。信件不多,总共七八封,却件件都在关键处。当下心情大好,笑道:“黄公子是聪明人。孤相信,黄尚书定然不会做出目无君父之事。只是尚书大人年纪也不xiǎo了,该在家中颐养天年,含饴nòng孙才是。”
    黄陌心头一松,大石落下。当下拱手:“是。家父也是这么想的。正打算向陛下请辞,告老还乡。”
    叶明净非常满意:“好。黄尚书离京之时,孤定当相送。至于这案子,孤以为,和黄大人是不相干的。那些刁奴实在可恶。然而,黄大人的胞弟持身却有些不正,听说在济南府这些年名气竟比知府还大些?”
    黄陌心头狂跳,立刻道:“二叔行事确实糊涂。陌不敢为其求情,只求能留有二叔一家人的xìng命。”
    叶明净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父皇不是嗜杀之人,孤也不愿造孽。命是一定能得保的。其余的,就看各人造化吧。”
    黄陌得到保证,在车中弯腰行礼致谢。叶明净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后脑勺上梳的整整齐齐的发丝。无声的笑了笑,黄陌这样的人,即使是穿着普通百姓的布衣,书香mén第的气质也依然深入骨髓。从言行举止到生活细节。即使扔进破布麻袋中,也如同美yù一般显眼。沦落泥泞,实在是可惜了。
    她陈恳的的道:“黄公子,明年殿试。孤在御和殿等着你。”
    黄陌震了震,低声道:“定不负殿下厚望。”下车离去。
    叶明净吩咐马车启程。离开了那所xiǎo巷子。心头微微míhuò。黄陌说“定不负殿下厚望”。要知道,这时候的读书人讲究一诺千金。他既然敢如此承诺,就说明他必定会在明年殿试时出现,难道他就这么有把握?
    来到都察院,薛凝之和顾朗都已经上工了。叶明净看了一下工作进程,大体不出意外。确凿的证据没有,似是而非的怀疑一大堆。
    于光恺从mén外走进来,见她在看案卷,笑道:“原来殿下来了。正好,为臣把蒋大人叫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案情如何?”
    叶明净没有意见,蒋蕴也很快来了。三人找了一间安静的房间,于光恺从袖子里取出一个xiǎo罐子,笑道:“我今日福至心灵,刚刚好带了明前龙井。殿下,蒋大人,如méng不弃,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这是要展示茶艺了。这类技艺属于极风雅的爱好,文人士子大多都懂。蒋蕴木板一样的脸上lù出一丝笑意:“如此,我还真是沾光了。有劳于大人。”
    xiǎo吏们送来红泥炉、水壶、茶盏、双层竹制托盘、竹柄夹子、长勺等物就退下了。于光恺准备了三张纸,用一个长柄xiǎo勺从xiǎo罐子里舀出三勺茶叶,分别放在三张纸上。然后将烧热的开水一遍又一遍的浇在三盏茶盏上,里里外外浇了个透,直到三个茶盏被烫的滚热。之后,用竹柄夹子将茶盏里的残水倒掉。三张纸里的茶叶分别倒进三个茶盏。最后,他看了一下炉子上的水,确认开始冒虾眼一般大的水泡时将水壶提起,热水顺着杯壁回旋流进茶盏。深绿sè的茶叶开始慢慢舒展身躯,淡淡的茶香袅袅而来。
    蒋蕴的鼻子动了动,点头道:“果然是明前。你竟然能留到现在。”
    于光恺又换了一柄夹子,将三个茶盏放进三人面前的底托中,道:“好东西当然要留着慢慢品尝。可惜今儿这水却平常,若是有荷叶lù就更好了。来,尝尝看。”
    因为未成年,叶明净平时喝绿茶、红茶的机会很少。大多是喝些养生茶。说是茶,里面其实连片茶叶都没有。故而于光恺的知音只有蒋蕴一个。这两人眯着眼睛,很享受的品味了一番。才开始谈正事。
    有了先前的茶艺做jiāo流,三人之间说起话来自在了不少。
    “蒋大人,不知你对案子有何看法?”于光恺问。
    蒋蕴道:“仅凭半封信定罪,实是勉强了些。其它的证据也找不到。没有确凿证据就定罪,律法上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事关旧日永昌侯府,行事也不能以常理推断。殿下,不知您有何见解?”
    看来这两人是来mō她的底了。叶明净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道:“既然如此,二位大人不妨如实呈奏案情和疑点。到时候就让父皇决断好了。”
    蒋蕴和于光恺双双憋气。这叫什么答案?他们总要拿个判刑方案出来的。皇帝不同意再改动是一回事。他们拿不出方案又是另一回事。怎可如此光棍?
    于光恺想了想,试探的问道:“殿下以为,皇上大约会如何决断呢?”
    蒋蕴暗笑于光恺问的天真。谁知叶明净却出乎意料的回答了:“父皇一向仁德,自不会风闻断罪。谋逆一案已经过去两年了,再起事端只怕京中会人心不定。谁家没和旧日的永昌侯府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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