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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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也更有针对xìng。远非民间零散记录可比。其实用价值难以估量。
不管陆诏在进取之心上有多功利。叶明净都无法否认他是一个称职的官员,一个目光长远、能挑重担的官员。
这样的人,是不该因其瑕疵就埋没的。更何况,若是换个男皇帝,那些都算不上是瑕疵。
叶明净将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说话的几人。一个明显是领头模样的络腮胡子大汉,估计就是当地走sī地头蛇的负责人。此时正一脸和气的对着计都说话。也是,这里崇尚武力。为了避免麻烦,计都保留了六分的实力。即便是这样,所展示的实力在当地人看来也属于英雄好汉之流了。
武有计都威慑,文有陆诏谈判。出海回家的这一路安排,她可以把心放进肚里。
又过了片刻,那方谈妥了。络腮胡子等人离去。计都和陆诏走回她身边。
“再过五天就可以出发了。”陆诏的声音很平静,“表妹跑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一定急坏了。”
“急是要急的。”叶明净重新戴上斗笠,不急不慌:“只要不出luàn子就行。外面有什么新消息吗?”
自从那天房中谈话之后,陆诏并没有步步紧bī。而是仿佛忘记了此事一般,井井有条的和计都合作,一同安排离开行程。
叶明净却是知道,这事还没完。别扭的心情一直影响着她。于是,她虽然和计都住在一个套房。晚上却是两人里外间分开入眠。计都对此并没提什么意见。
五天的时间,三人深居简出,不在街面上多做停留。
这个时节往大夏方向行驶的船只并不多,xiǎo院东厢房的客商碰巧和他们也是一条船。该客商自称姓胡,丝毫没有商人和气生财的气度。总是一脸吝啬的生怕别人占他便宜。每次话不多说两句就明喻暗讽的点明,咱们不是一路的。虽说都是大夏人,你们也别想占我便宜。
陆诏只觉好笑:“这姓胡的真真好没意思。我不过见面客套两句。他就以为我要打秋风,如惧豺虎。高声叮嘱伙计看好货物。这钻营蝇头xiǎo利的xiǎo人”语气中带着对商人的一贯不屑。
计都默默在一旁擦着自己的剑,并不chā入谈话。叶明净对商人没偏见,可这姓胡的却是守财奴一类的人物,便也笑调侃:“他每日里饭食都是让伙计买了粮食果蔬借用这院里的厨房做的。说是大堂里的菜太贵了。尽赚黑心钱。烧水洗衣什么的也是让伙计干。伙计拿的不过是最低的一份工钱,却要做这许多事。遇着这种苛刻的主家,也算是倒霉。”
陆诏失笑:“这般的守财奴,我可是见识到了。天下之大,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这般悠闲的过了五日。络腮胡子的一个手下来通知他们,今日晚上,便可上船了。
随身行李是早就准备好的。叶明净趁着白天的功夫着紧打理了一下个人卫生。洗澡、洗头,从内到外换上干净衣衫。其它的衣物早几天就让冯婆子洗净了。收拾成几个包裹,再牵了马。一切就备齐了。
鞑靼这儿不缺马。三人的坐骑中也没有飞凤那样的名贵血统。看着并不扎眼。由于计都的原因。赶至码头时,络腮胡子对他们很热情。隔离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将他们三人率先迎进二层船舱第一等的房间。
这艘船有三层高。最低一层是货仓和大通铺。二层则是按舒适度分了等级的各个房间。三楼是船员们(即海运走sī团伙一众)休息的地方。
在以人力和风帆为动力的条件下,能造这么大一艘船出海很是令人惊叹。
叶明净三人放好了行李就再次来到甲板上看风景。黑夜中火把闪耀,人来人往、cháo流如织。伙计吆喝着上货的、络腮胡子等人检查乘客身份的、各类偷渡客吵吵嚷嚷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一派热闹景象。
叶明净压低了声音问计都:“你说他们哪儿来的这船?我可不觉得鞑靼人有本事能造这般的楼船。”
计都的脸sè在火光中忽隐忽现:“我问过,他们不肯说。不过大致可以确定,这船……”他语声顿了一下,声音压低:“是大夏造的。”
陆诏在一边轻笑:“大夏能造这种大型楼船的地方,屈指可数。就那么两处。一处是杭州,一处是琼州。他们还能是从哪儿nòng来的?总不见得是琼州吧。那可隔着远了。”
计都轻忽忽的瞥他一眼:“知道是从杭州造船司出来的不难。难的是查明是谁买给他们的。”
陆诏再度轻笑:“这是他们保命的家底。才不会告诉别人呢。问也是白问。”
叶明净开始觉得头疼。上帝可以作证,她一点儿都不想享受这种所谓的“人人都争我”架势。她都已经退让到三个人住一个套间了。还要怎么退让?
不错,正是三个人住一个套间。定船舱房间的时候,陆诏个人先是定了一个普通间。后来叶明净和计都来了。nv帝陛下身边不能没人保护,不可独自一人住一间。计都便借着夫妻之势要了一个房间。
孰料陆诏提议,说船上房间本就紧张。他们三人横竖都是亲戚,不如就定一个套间的好。即省钱、又安全,还方便了他人。
叶明净考虑了一下。船上相邻的两个房间已经没有了。茫茫大海,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她也要顾及到陆诏的安全。便说要一个套间也好。这两人睡外间,她睡里间。有什么突发状况也不至失散了人。
一旦她做了决定。计都便不再反对。陆诏本身就是提议者。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唯有络腮胡子用诡异的目光看了三人好几眼。
大半夜过去,船终于装好了。随着东方泛白,晨光乍现。一声幽咽的号角声响起,船开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海上(下)
第两百五十五章海上(下)
这个时代的海上航行。比之现代要困难的多。
没有雷达、没有动力。气候、风向、航线、夜间停泊之处等等都是问题。能走长线的,都是十年海龄以上的老船员。故而,大型走sī船只并不多见。
叶明净在甲板上眺望了几日。发现xiǎo型的船只还是可以看见一些的。大多是捕鱼船,只有少数几个是运货物的。走的还是短途。
船上的船员们对待每一艘船只的态度都很谨慎。眼瞅着看到风帆影子了,神情立时就紧张起来。直到船只错开,行驶到安全距离,这才松缓了表情。到了晚上停泊的时候就更别提了。那是特级警备。躺在chuáng上,耳畔能听一夜值夜船员的来回脚步声。
叶明净就问:“难道这一路上不太平?”
回答的人是陆诏。他在船上无事就找人拉呱应酬,几天下来到也hún出不少情报。
“是不大太平。沿海一带海盗灭之不尽。静海这一类的繁华大县还好。最怕的是一些xiǎo地方。看着是渔村,里头的村民却全是海盗。平日打渔为生,遇上船来就做一票。防不胜防。”
叶明净咋舌:“这么luàn?”
“是啊。”陆诏眉头皱起,“咱们大夏境内还好说,陆上、海岛,匪徒基本被剿清了。出了咱们边境就不行了。鞑靼人也不重视这一块。大夏的商队船只,必须由靖海军护航才能行走。”
这个叶明净知道。这便是官家船队的由来。若要加入船队,收取的费用较贵,好处是安全系数高。不过这类官船商队一般都是定期航行,每年就那么几次。满足不了所有的市场需求。于是便分流了一部分给这些灵活机动的走sī海船。
走sī海船能将生意做到今天。安全还是有一定保障的。叶明净搭乘的这艘船一路有惊无险的过了大半路程。眼看着还有两日就可到大夏境内了。
这晚,船停泊在一个渔村附近。络腮胡子照例先行下船,和当地头目模样的人说了些话,之后便勾肩搭背的去了村子里。
这类情形一路很常见。大家也都知道,这是拜码头jiāo过路费去了。各自见怪不怪,面sè一派淡定,该干啥还是干啥。
然而意外总是在你以为安全的时候发生。
这天夜里,突变毫无预兆的来了。
第一个发现不对的是计都。睡到半夜,他眼睛突然一睁,如猫一般敏捷的翻身落地。身上的衣衫整整齐齐。推了推睡在另一张榻上的陆诏,压低了嗓子:“快醒来。外面情况不对。”
陆诏同样衣衫整齐。揭开被子就爬了起来,眼睛迅速恢复清亮,也一样压低了声音:“出什么事了?”
计都面sè凝重:“外面的脚步声不对。轻重缓急和往常的不一样。不是那伙船员的步子。”
陆诏大吃一惊,侧耳倾听:“好像还没引起大惊动。”倒是一点儿都不怀疑计都的判断。
计都背上黑漆漆的长剑:“我去外面看看。你叫醒陛下。要早做准备。”
陆诏没有片刻耽搁,目送他出mén后就进里间叫醒了叶明净。
叶明净穿的也tǐng整齐,一叫就醒。穿上鞋下地,动作敏捷的开始整理包裹。重要物品都是用密封油布包着的,不怕进水。包裹里固然有行李日用品,每个人的身上却也得密藏一份以防万一。
她递给陆诏一个干瘪的皮制气囊:“这个一定要带着。万一落了水里,在里面装了空气,可以支持一段时间在水下。”
陆诏的脸sè顿时很难看:“我……不会游泳。”
叶明净脸sè变了:“什么?你居然不会?”诧异的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陆诏这种人,不是应该十项全能。世间种种,就没有他不知道,不会的么?
时间紧急,叶明净来不及诸多感慨。还是简单示范了一下简易空气囊的使用。塞到他怀里:“不会游泳会憋气也行。到时胆子大些,别慌。”随后又补充,“技多不压身。这次回去后,你还是学会游泳吧。”
少顷,房mén微动。计都闪身进来。焦急的道:“有一大群人上了船。应该是匪徒。他们用mí烟mí晕了巡逻的船员。此时正在三层和剩余的人斗着呢。我们赶紧先走。等他们控制住这艘船就糟了。我听那些匪徒说话间的口气,好似是要杀了所有的人,劫持货物再卖掉船。不lù痕迹的干一票。”
就算是宗师化境高手,他也只有一个人。而叶明净又经不得一点儿闪失。唯有趁人不备时悄悄溜走最为上策。
陆诏脸sè白了白,没有异议。两人换了深sè衣服,各自背好包裹。跟在计都身后悄悄离船。
三层船舱的战斗控制在最xiǎo的动静中。一、二两层只有来回巡逻的人影。三人xiǎo心翼翼的避开。其间计都还不得不出手干掉了几个,基本都是杀人不见血,掌断心脉。陆诏紧接其后帮着处理掉尸体。他对这条船mō的很熟,总能找到隐秘的角落塞进去。
三人走至一层甲板处。计都叹了口气。岸上火光磷磷,约有一百来人手拿武器,站在船岸jiāo接的必经之路。正等着有逃脱的漏网之鱼。
计都回头,对两人做了个下水的姿势。转身换了一条路。
陆诏的脸sè越发白了,强自镇定着走到与海岸相反的船舷另一边。
动作一定要快。一层的巡逻队不比那两层少。计都拿着不知什么时候找到的一圈绳子。趁着一个空挡,快速的一翻身,人就落在了船舷之外。过了片刻。他翻身回来。先扶持着叶明净翻过了船舷。叶明净按照他的示意,双手双脚套上挂在船身的绳索圈,抓牢绳子,紧紧的贴着木制船身。
紧张之下,脑中胡思luàn想的庆幸。幸好不是现代钢铁船身。不然计都内力就是再出神入化,也不能将铁钩嵌进去,从而系住绳索。
一眨眼间,陆诏也翻身过来了。抓住了另一根绳子。两人慢慢的往下滑动,屏声静气。
幸好这时代的文人还没有退化成文弱xiǎo生。君子须六艺皆善。陆诏和叶明净的手脚都很灵活,两人有惊无险的滑到了水面。再往下滑,冰冷的海水便从脚底慢慢涌至肩头。
陆诏全身发抖,死死拽住手上的绳子。计都并未同时落水。而是飞身又回到了船身,如同一只蜘蛛般贴在木板面上捣鼓着什么。
他在干嘛?叶明净脑中灵光一闪,脸sè大变。立时送了手上的绳子就向陆诏那边游去。
终是晚了一步。计都为了防止匪徒发现逃跑的痕迹,快速的拆掉了绳子。陆诏只觉手上的绳索一松,无力垂落下来。他仅有的救命稻草没了。“咕咚”一声就一头沉入水中。
冰凉的海水从耳、鼻、喉倾灌全身。他手脚luàn舞,水面发出“哗哗”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尤为刺耳。
该死叶明净面如死灰。一口气沉下水底,mō到了陆诏的胳膊,用力的拽他向上。
陆诏的力气比她大的多。本能之下慌luàn的缠住她的手。营救越发费力。叶明净急得要命。
这个hún蛋他不是号称各项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