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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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力气大了点儿。”叶明净羞涩的笑了笑,“冯立,替朕拔下来。”
“是。”冯立纵身一跃,握住匕首柄,脚下同时向柱子一蹬,顺势拔出匕首,回到叶明净身边。整个过程用时两秒,落地无声。
严守正都想哭了。问:“陛下可还有其它意见?”
叶明净摇摇头:“暂时就这么多。其它的,初选的时候再说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严守正家没有成年未婚的儿子。他急不可耐的应了诺:“臣遵旨。”
无事散朝。
既然今天的朝堂上甩出了这么个大炸弹,下朝后大家议论一番是免不了的。
不是童男者,不必报名参选。这就给众位有资格参选的家庭提供了一个选择。
不想让自家儿子去参选的,太简单了,塞两个通房就行。有的已经都不用塞了。凡是被家长bī迫着为家族牺牲的,想不牺牲也很简单。自个儿找个nv人。什么?府里不提供方便?青楼总知道吧?去那儿一趟,还省了宣传费呢。
未出嫁的nv子失其贞洁是奇耻大辱。未婚男人甩掉处/男身份,那是光荣。
更别提那些已经定了亲的男人。十七岁以上的男子,未定亲的真的很少很少。
严守正收到的名单少到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全国四品以上官员以及云骑将军爵位以上的勋贵之家,海选之下竟只有二十七人符合条件。里面只有两个是嫡子。全部年龄清一sè十六岁以下。
十七岁的男人都有自己的主张了,出生良好,少年血xìng,哪里受得这等耻辱。即便家里人有些xiǎo心思,他自个儿也能出去找到nv人。从而失去入选资格。而某些想走捷径的不争气男人,偏偏意志力也不怎么争气,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早早的就和nv人滚过chuáng单了。
严守正颇有些惭愧的将名单呈给叶明净。叶明净看都没看就让他放下回去。
等人走了,她直接把名单jiāo给计都:“天bō卫和风楼一起出动,名单上的人从大到xiǎo、家庭概况、几岁niàochuáng、几岁遗/jīng、有没有nv人,全都给朕查清楚”
计都接过名单后,她继续埋头画图。
前两天,hún纺的máo线终于被神机处制作出来了。羊máo袜新鲜诞生、羊máo衫却迟迟难产。
原因在于古人衣服的裁剪。jiāo颈右衽,宽袍广袖。衣服裁剪时是将布匹jiāo叠,前片、后面、连着两只袖子一同剪下。然后再在前片开领口斜缝,补足右片内里,加衣缘、带子等等。肩膀处不剖缝、袖容处不剖缝。这样一来,她们根本无法理解máo衣该怎么织。
máo衣不贴身就不暖和了。叶明净画整体图、画分解图,还要算出领口、肩宽、袖长、袖容开口大xiǎo等等数据。烦躁的一塌糊涂。
早知道有这一天,她就该去学服装裁剪。古人量衣服尺寸多简单啊两只手伸平了,量个长度,这就是衣服宽头。抓过布料就可以划线下剪子。
好不容易画完了,jiāo给几个特别手巧的宫nv去试验。告诉她们有问题再来问。叶明净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天知道能不能做出来?专业不对口啊,专业不对口
nǎi制品也研制的差不多了。nǎi粉、nǎi糖、干rǔ酪,都有了眉目。甚至连nǎi油都在无意中捣鼓了出来。劳动人民的力量就是强大。或许可以试试做起司?叶明净想到了唯一一次跟着前夫去法国餐厅,那长了一层máo茸茸真菌的起司?算了,不谈她不知道怎么做,就那真菌也太挑战夏朝人的极限了。
话说好像豆腐rǔ也是用长了máo的豆腐做的吧?
叶明净的思绪越飘越远。手上的东西齐备了后该用什么借口开战呢?土地清算闹出矛盾时?
想到这里,她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折子。
这是黄陌写给她的。黄陌也提前看到了土地兼并后带来的危机。他提出了一个方案:控制免税田地的数量。
夏朝沿袭周朝的制度。凡是云骑将军(含云骑将军)以上有爵位者,无论是世袭还是降袭,田地都可免税。有举人(含举人)以上功名者,田地免税。
这个免税是终身制,田地数量不限。这就造成了一旦有平民中举,就会有农民自发的将自家的田地挂在他的名下,成为免税田。每年jiāo粮食给这位举人。这对于农民来说是很合算的。因此往往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将田挂给他。而这位举人自己也可以收购田地,自有挂靠田地的农民帮他耕种。产多产少都是他的,终身受益。然后家业就这么一天天的兴旺起来。
所以,世间有穷秀才,却无穷举人。也正因为如此,读书人才如此珍贵。家里若有了天分好的孩子,砸锅卖铁也要供其读书。邻里们也愿意相帮。这属于前期投资。
举人的田地要jiāo税,那会让全国的人都疯了的。
可是,土地兼并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因为有免税田,所以越并越多。
黄陌提出了一个相对和缓的方案。举人的田地依然免税,但有其数目限制。超过这个数目的就要收税。进士的也是一样,只不过,进士的免税田地数目要高于举人。然后以此类推。七品官可以有多少免税田、一品官又可以有多少免税田。亲王可以有多少、郡王有多少、国公有多少、侯有多少。一一演推。而具体的数目,就要由户部制定。计算出一个合理数值。
“变法——”叶明净长叹一声。合上了这封密折。
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如果西北和北部可以按计划逐一拿下,再加上这折子里说的变法成功。至少可再保夏朝两百年兴旺。可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去撼动朝纲,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
她手上掌握的力量还是太少了。这种与天下读书人和权贵为敌的事,若无一定契机,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谁愿意把吃进嘴里的ròu吐出来?而这撼动了利益的群体,恰恰是支撑着她的皇座的群体——
似乎永远在欠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初夜(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初夜(上)
选秀男子的资料很容易查,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有名有望的。洗澡睡觉有丫头婆子伺候着,出mén在外身后都跟着xiǎo厮。丁点儿大的年纪,哪里能背着人做什么事。打听大户人家的隐sī比打听江湖高手的sī密要容易多了。
计都捧着厚厚的宗卷在梧桐宫扑了个空。huā雕告诉他:“陛下在宣明宫。”
计都愣了愣,赶到宣明宫。冯立和绿桔双双守在宣明宫的正mén口,计都的脸sè就一变:“陛下一个人在里面?”
“不是。”冯立的脸sè也不怎么好,“卫七跟着呢。就他一个。还是藏起来的。陛下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还特意吩咐我们站的远些。”
绿桔柔声安慰他们:“陛下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也是有的。咱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心情不好?计都立刻追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心情不好?”
绿桔淡淡的叹了口气:“陛下的心情,几时真正好过了?自从先皇走后,什么事都是她一个人抗着。她那时不过十六,今日也只是十九。你们几时见陛下像先皇还在时那样开开心心的笑过?”
冯立低低的出声:“nv子为帝,本就艰难。偏她还要做出一番成就,这就难上加难了。”
绿桔看见了计都手上的宗卷,道:“宫里就要进新人了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xìng情?希望成亲之后陛下能宽慰些。”
冯立嗤之以鼻:“那些人?不添luàn就不错了。”
绿桔是nv子,看法和他不一样:“这可不一定,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好男儿呢?和陛下琴瑟和鸣、双宿双栖。”
冯立讥讽一笑:“你太xiǎo看人xìng了,不信你问计都,真实的情形是什么样?”
计都是天bō卫的总首领,这些汇报上来的资料他自然也都看过。此时颇有几分不屑的道:“冯立说的没错。这里面的二十五位庶子,皆是读书不成,xìng好顽劣,或者唯唯诺诺,被嫡母教育的胆xiǎo怯弱。其中有一位,nòng坏了嫡母屋子里的古董摆设,就推说是自个儿身边的丫头nòng坏的,那嫡母也知道他是在推脱,就故意当着他的面杖责丫头,结果他吭都不敢吭一声。那丫头被打坏了。撵出了内院。这一位留着泪给了丫头银两,说自己对不起她。”
绿桔吃惊的半张了嘴:“这,这样的人如何能入选?”
冯立冷“哼”一声:“只要他身家清白,就能入选。你别忘了,陛下选的是后/宫,不是良人。你还指望琴瑟和鸣?你第一天来宫里吗?”
绿桔皱起了眉:“那也太不公平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如此劳心劳力。陛下值得最好的。”她看向计都,“那里头就一个好男儿都没有?”
计都不出声。还是冯立反问她:“什么是好男儿?好男儿会愿意入后/宫,和几个男子一同争夺一个nv人的宠爱?”
绿桔哑然:“既然这样,那选秀为的是什么?”
冯立赤/luǒluǒ的揭开真相:“为了让陛下传宗接代。”
男皇帝在传宗接代的同时,还能在众多貌美如huā的nv子身上得到安抚和慰藉。因着nv子本就被教育的贞静和顺、三从四德。换了nv皇帝和男妃,事情就郁闷了。
绿桔身为nv子,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她愤愤不平:“天啊,陛下竟然要怀上这般男子的骨ròu,太过分了”
这又是一个不公平的地方。男帝再怎么不满意身边的nv人,皆可眼不见心不烦。播种成功后,只坐等收获便可。nv帝则需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这其间的种种痛苦,不言而喻。受苦之时,再想到孩子血脉的另一半提供者,竟是那样的不堪。这心理上承受的压力,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难怪陛下心情不好。绿桔担忧的望向承庆帝寝室的方向。陛下一定是早就预料到了。
计都到底还是进去了。他是天bō卫的计都,终身陪伴帝王的贴身护卫。某些时候,他是有特权的。
承庆帝的卧室,收拾的和他生前一个样。每天都有人打扫,帐子、被褥、锦缎坐垫什么都和以前一样每季洗换、一尘不染。可即便是如此,这座没有主人的宫殿还是显示出了寂寥和空落。
叶明净坐在承庆帝生前爱坐的靠窗位置上。窗外,chūn日的阳光洒满庭院,峥嵘的古树满枝新绿的树叶,蝴蝶翩翩飞舞……
计都悄悄走进,示意暗处的卫七离开。
“你来了。”叶明净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而是感受到了身后逐渐靠近的热度。能在这个时候不动声sè的走进来,除了计都就没第二个人了。
“陛下。”计都放下宗卷,“资料都已经查清楚了。”
叶明净没有回头:“你直说有没有能见人的就是了。”
计都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声音很是坚定。
叶明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吐了一口气:“皇帝,到底是什么?”
“很久以前,我以为皇帝代表着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得到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并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一样要付出代价。不是现在就是在未来。”
她静静的叙说:“sī事、国事都一样。看上去我什么都能做。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每走一步都要计算很久。每走一步都那么难。”
计都坚定的回答:“陛下,您只要下令。属下们可以替您清除那些不听教诲的人。”
叶明净低声轻笑:“可是,听话的人不能干,能干的人不听话,怎么办呢?”
计都语塞。叶明净笑笑,本来也没指望他回答。看着他tǐng拔的站立在那里,一脸困huò。忽的就心中一动。
叶明净现在的身高约合一米七,计都一八出头。十公分左右的差距。
“跪下,行礼。”她道。
计都一怔,随后单膝下跪,右手抚住心脏的位置,仰视行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叶明净走到他面前,站定,慢慢俯身,轻轻摩挲他的鬓角,手拂过额头、眼睛、鼻子、嘴chún……
计都不自觉的闭上眼睛,睫máo轻颤。
“你很紧张?”耳畔传来熟悉的甜美之音。
计都突然觉得呼吸变得艰难。就像他第一次见到罗睺时,一群半大的孩子站在谭启的面前,等着他挑选。谭启的目光投shè在他的身上时,他霎时就心脏悬起,呼吸凝滞。那种感觉在后来的岁月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现在,它突如其来的再次降临了。
“今晚。”叶明净目光晦暗不明,凝视着这张脸,吐出对他的判决,“shì寝。”
计都走出宣明宫时,感觉像是渡过了一百年。天还是那样的天,树还是那样的树。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