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倾城第一妃-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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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又继道:“再有,之前我去城隍庙查证过,寺后的竹林里有激烈打斗过的痕迹,而嫂嫂却在那里逗留过……这前后一联系,有些事就不用我说明了吧?嫂嫂,紫珞到底怎么了?你快给我说明白了!”
金贤紧追不放,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只知了解到那天有人被掳,并且,依他猜想这人应是紫珞。
“你真想知道吗?”
紫珞蹲在地上正在查看,乱石砂中似印着凌乱的脚印,她想了想,懒懒起身反问。
“嗯哼!”
她转身看他,一本正经的说:“是紫珞跟人家打架打的……”
哼,分明就是撒谎。
他不拆穿,接下去问:“为什么打架来了?”
“有个男人,他想当紫珞的夫婿。那家伙追得紫珞生了烦,紫珞一火,拎起一根棍子,就给了人家一顿打。这不,这一顿打,就把那片竹林子全给打烂了。所以啊,依我觉得安王不娶她,是相当相当明智的,凭她那性子,在我南诏据说已经吓坏过N个王孙贵侯,娶她,那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的晦气事……”
金贤听着一楞,真的假的啊?貌似这倒挺像紫珞的风格的——就像他,才与她初识,就曾遭了她一顿“打”呢!
这时,百米远处传来左丘的叫声:“小姐,快来看,这是什么?”
紫珞巡声望去,但见西边有一片梧桐树,绵绵的碧绿树冠连成一片,树下,是丛生的杂草,塌陷的凉亭,嶙峋而立的假山乱石,还有一口八角水井,左丘站直了身子,正冲这里直挥手。
他似乎找到什么线索了!
紫珞忙撇下金贤往那边飞奔过去。
还没有走近,便见有耀眼的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射出来的光线亮的让人不自觉的眯眼。
待来到左丘跟上,定睛一看,紫珞惊呆——
是一截戴着金指环的手指。
待续!
还有更新!
正文 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13
一大截手指连根被折断,手指上又是血又是泥,原本白净的葱指污浊不堪,爬满了蚂蚁,看得人反胃恶心——只有那金色的指环还是闪亮闪亮的。
那指环为一对姐妹环,是临行的时候,父亲给她们两姐妹的,左丘认得,紫珞自然更认的。累
看着这生生被折下来的手指,紫珞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不住的急起来,疼起来。
凌岚当真就在附近,并且正受得非人的虐待!
那孩子自小没吃过苦,这番生生被人折断一根手指,受了一这顿大劫难,身边却没一个人照应,那得多怕——
这令她想到了当年,那一回自己跟金晟征讨西北侯时,有过一次惨痛的经历,五天五夜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道里,暗道的机关尽数被破坏,她又受了伤,无法自救,只能在潮湿而气闷的地室里等死。
那种在漫长时间内,等死的心情真是可怕之极,没有干净的水,没有食物,空气稀薄,充满腥味,身上流着血,在死亡的阴影里苟延残喘。
每当紫珞一想到那些旧事,便心中生寒,便憋的难受。
“小姐,依这手指的新鲜程度来看,应该就在这两三天内的事。也许,他们还在这附近!”
胧月低声说,心下也是毛悚悚的。
“不,最多一两天!”闷
紫珞吹掉那些蚂蚁,神色沉沉的掏出手帕,将那枚戒指自断指上取下包起来,心里掐算着,目光四下看着:
“会不会还在这附近就难说了,也许,已经转移,但以那丫头的聪明程度来说,就算被转移,也应该会被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就像那封信一样。现在最最重要的是找到入口,不管怎样,总得探个究竟……嗯!走,我们再去找找……”
她忽然顿下说话声,回头看金贤。
这家伙静静的在边上听着,将自己那双清澈的眸眯成一条危险的缝,本来松散无害的眸射着灼灼迫人的神彩。
这种犀利的样子倒是和金晟有几分像。
不光犀利,而且还很不避嫌,伸手一把飞快的扣住她的手腕——
他知道她会功夫,下手的时,不遗余力,嘴上则利声直叫:
“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在找什么?这手指是谁的?”
紫珞根本就没有对他设防,反手便被他拿住。
“呀,放开我,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野,很疼的你知不知道。还有,我是你嫂嫂,烦你别这么拉拉扯扯,你家夫子没教你么,要设男女大防!”
“现在别跟我提规矩!”
金贤哼了一声,拎着她道:“你这人,一身神神秘秘,做事鬼鬼祟祟,太邪门了,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绝不放……呀!”
他还没有说完话,但觉手上一道劲力传来,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掀翻在草地上,后背一疼,某女的膝盖狠狠压上他的背脊骨,原本擒拿她的手,被她反缚于身后——
这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巴已然磕到地上,吃了一嘴的草叶子外加石子儿。
“臭小子,你也想威胁我吗?告诉你,最近本小爷日子过的超不爽,正想找个人来打一顿,消消火气,你再敢惹我,小心我把你分尸就地埋了。”
安王的跟班,脸色大变,拔了剑跳过来:“放开我家主子!”
“小左,把他拿下!”
“是!”
左丘笑笑,纵身飞去,又惊又怒的侍卫没在左丘手上走了十招就被拿下,一并被丢到地上。
“你想干什么?”
金贤闷闷的叫着:“放开我!”
他不断的动着被反扣在背上的手,使足了劲儿想挣脱出来。
他一动,她使的劲儿就越大,痛得他快再不敢动了一动。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把你放了,你乖乖给我从哪来回哪去,不许跟着我,也不许再打探我们在做什么;第二,我就此把你给灭了,这地方,荒的很,我把你埋这里,估计没人会知道!”
金贤一惊,拧起眉,有点吓倒:“喂,我好歹救过你命,难不成,你就这么狼子野心,连恩人都要杀……”
“对极,我就是这么的心狠手辣!如何,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废话,谁不想活命!”
金贤愤怒的叫。
阴沟里翻船,已经够糗大了,而他居然翻了两次,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子,怎这么的厉害。
“那就乖乖带着你的侍卫离开,别在这附近鬼混!”
“不行,我要找紫珞——那手指是紫珞的对不对?你在想办法救她是不是,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你让我留下来帮你忙不是挺好的,人多好办事……呀呀呀,疼,嫂嫂,姑奶奶,你就轻点吧!”
金贤连连哀嚎。
“我不需要你帮忙……你若不想死,最好给我听话的离开,这里不太安全……”
“不行,我不离开……”
他固执的很,一顿,又道:“嫂嫂为什么非要我离开,到底你查的事有多么的见不得光?你找的难道不是紫珞?如果不是紫珞,那会是谁?嫂嫂,你是不是怕我跟着你把你的秘密给捅破了……哎呀……痛死了我……”
“你给我少废话……”
“我不废话,绝不废话!那能不能换一个折中的法子,你让我留在这里,我保证坐你这条船,无论待会儿看到什么,都一定帮你保守秘密……嫂嫂,你如果非要赶我离开这里,回头,我就去把大哥领到这里来,到时,我看你如何收场……”
金贤扭过头来,挑衅的看着,直觉这个女人刻意想隐瞒的事,事关重大,而且肯定和萧王府有关,他这么一说,这个女人的脸色果然微一变。
“好,那我直接灭了你!小左,给我剑!”
左丘递上剑,紫珞接过扬起来似乎真想劈下去:“金贤,你选好没有……”
金贤的脸色一下骇白,却犟着不肯开口退让。
“喂喂喂,我是你小叔子,你还真想把我灭了啊?”
他急急的叫:“等等,你在灭我之前,先跟我说说,紫珞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紫珞静默了一下,有点无语:“你这个,怎么就这么怪,都死到临头了,怎么还在那里关心别人如何如何?”
背上忽就一松,她竟放开了他,略微思量了一下:“算了,不杀你也成,但以后你得乖乖听我话,替我办事,我让你去朝东你便朝东,我让你朝西你便朝西,什么都得听我的,怎么样?”
金贤忽轻一笑,就知道她刚刚在耍他,他从不相信她会是一个坏人,只是背景可能有些复杂,用心有点耐人寻味罢了。
他从地上跳起来,去看她,眸子流光异彩,闪着奇异的柔光,这样的光芒令他隐约觉得很熟悉。
似乎很多年前,她就这么顽劣的和他玩闹成一团过。
脑海里浮现一幅奇怪的画面,一个清妍脱尘的少女,在青青的柳树下,娇娇的叫:小狸,小狸,快点变回原形,让我抱抱……
那笑弯的星眸,在阳光下映着漂亮的七色光华,晶透的脸孔就像初绽的清莲,不杂一丝尘瑕。
某个小小少年臭着一张小脸瞪她:堂堂雪狸族的少殿下,老是被一个小女子呼来喝去,太没骨气了。
可这个少年就是迷恋她的气息,甚至为了能陪她睡觉,每每将自己幻变成小可爱贪赖在她床上。
金贤神色变的极其古怪,那些画面那么不真实的在眼前虚晃而过,那么乱,那么的奇怪,心的深处隐隐约约就疼了起来。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爱过一个女子,他珍视她更胜自己的性命,可他究终没能好好护着她,以致于令她活生生死在自己的眼前——死了还被人霸占,他连想抱她一抱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奇异的疼痛,会在每次月圆之夜袭上心头。
遥远的记忆,在心尖上打转。
“好,我一定都听你的!”
金贤精神恍惚了一下,这样的话,他曾在什么时候说过。
“光答应没用!”
“那你想怎样?”
某女笑语盈盈,晃若玄虚仙境中那令他痴迷了几千年的顽劣女子,她收回剑:“小左,你身边还没有断肠大补丸,送他一颗补补!”
***
最终,金贤被人喂了“毒药”。
人家说了,这毒药,每半月服一次解药,若不吃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死相惨烈。
“小贤子,以后你乖乖听话,嫂嫂一定准时让人给你奉上解药。”
这女人笑的可灿烂了。
他本该怒的,该恼的,可是看到人家那扑闪扑闪的眸,他恁是生不了气,发不了火,只能闷闷的抱怨:
“小贤子?这名字怎听上去像是内侍的称呼?而且,本王怎么看怎么比你大……呀……”
又挨打!
“记住了,以后不许在我跟前自称本王……”
奶奶的,金贤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在逗弄她!
无语问苍天。
为什么每个人都爱来逗弄他!
他可是堂堂王爷,以前,被师父使来唤去,他也认了,现在为嘛又跳出一个女人来整他,而且是如此的没大没小,没尊没卑。
他不怒,反有些迷恋——记忆深处,他朦胧的记得,曾经,自己就这么对一个女子千依百顺过,只为了看她如花般绽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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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有个小楼,当然,楼已经不是当年的楼,烧掉了楼上曾经的闺房,楼下的厅室只剩半间,多少年的风雨,风化了这里曾经的精美与典雅,如今苔藓青青,墙草茂密,倒是周边的花坛里尚有当年的白芍药,长势的极盛。
紫珞找到这里的时候,被门口匾额的两字收住了所有目光。
情阁。
这里就是当云迟住的阁楼。
那一年,云迟带着满身伤,静养于此,在岁月的洗礼中,渐渐忘记所有的前曾旧欢,从此只为身边的男人而活,所以,她给自己住的地方取名叫情阁。
这份情,只为金旭,满怀少女的喜悦,她在这里为那个男子孕育孩儿!
她以为至此,她会与幸福为伴,可到底是她天真了——北沧的皇室容不下一个不干不净的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才会死了那快足月的孩儿,并“赔”上自己一命。
紫珞静静的看着,告诉自己:云迟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见证,在皇室,爱情见光死,所以,也不必去奢望那种虚幻的东西。
她推门进去,抖下厚厚的风尘。
房里亮堂堂的,也是空荡荡的,里面的物件,都被后来当上皇帝的秦王带进了宫,摆在自己的寝殿。
她记起了母亲临终时,那灰蒙蒙的眼眸里依约现出来的留恋,以及深深难以弥补的遗憾,她抓着她,用虚渺哀伤的语气对她说:
“小珞,若有机会,再去北沧,把我的骨灰带去……我想再去情阁……活到尽头,才发现只有那段日子才是我最最开心的……可惜太过匆匆,不曾去好好珍惜就这么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