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倾城第一妃-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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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不算威猛,但在南诏已属出类拔萃的高大,脸孔不似北沧男子那般硬俊豪迈,温温似玉,就如皎月清辉。一双凤眸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高傲而不可一试,然而,在那凛凛的帝王之仪背后,深藏着的是为人所不知的冷清孤寂。
一身的明黄龙袍衬着他卓然不群的身姿,背着清晨的温润阳光,正无比恼怒的盯着她,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去一般。
“放开我吧,皇上,你捏得我生疼了。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法反抗你一丁点的蛮力。皇上这样凶神恶煞的样子,难不成还想要强求与我吗?”
“要是朕还当真就要强求与你,你当如何?”
“真强求?”
她忽又一笑,扬眉间,却大大方方的威胁起来:“可以的呀,皇上是天,你想强求便可强求,你若想从此以后逼得我不跟你说一句话,若清悉听尊便……”
“林若清……”
“就如皇上所言,在你这个偌大的皇宫里,你很难找到一个真正不曾把你当皇上来看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看你的目光里总会含着敬意,也含着提防之心,每个人全是冲着你手上的权力去的,独独我这个在江湖之上闲游的夜莺对你这个皇帝没有一丝一毫的非份之想。
“皇上与我相交时日虽不算长,看好的便是若清身上这点特别之处,今日你若执意纳我为妃,那么,若清以后便以宫妃之礼相待,遵你南诏皇宫的宫规戒律,再不会与皇上嘻笑怒骂,显露自己的性情。
“如果这便是皇上想要的,若清必成全!这个所谓的什么贵妃之称,若清会接!”
一番话抑扬顿挫,越说越冷清,却让这位年轻的帝王寒到了骨子里。
这女人,完全是软硬不吃,他可以臣服文武百官,独独驯不下这个女子的心。
是的,只不过三个月而矣,他便彻底迷上了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女子,然而,她却强势的一再抗拒他的亲近,而他却拿她毫无办法。
“朕不会让你死……朕一定让人医好你……一定!”
他不喜欢她这种认命的神色,太过淡定,太过沉默。
“好啊!”
她却笑,盯着那个拽住自己的男人,咪咪直笑:“要是哪天御医说我可以长命百岁了,我便嫁你,以报救命之恩……现在,放手!”
声音是如此的冷静。
他放手,凝视,心,不断的为她着迷,看着她小口的吃着茶,怡然自得。
这是一个迷一样的女子,查不出来历,问不出蛛丝蚂迹,可她身上泛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央央之气。
这个女子,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被任何事迷惑,也不会作任何沉沦——
她将一切当作了过眼云烟,笑的璀璨,说的痛快,不藏着也不掖着,了无牵绊,也不与任何人亲近,让人捉不到她一根软肋,潇潇洒洒,就为成全自己的心愿。
不管她是怎样一个出身来历,他已决定,一定一定要将她留在身侧。
从此以后,不问过去,只看将来。
若能得之为妻,那是一生之幸。
他目光灼灼的盯视,说:“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朕若找到人医好你,从此你就是朕的女人!”
“成呐!”
她依旧笑的明媚,答的流利——哈,反正过了今夜,明儿她便不会在这儿,从此以后,这世上也再没有林若清,你爱怎么折腾,由你!
没想到的是,她的命运,会再次逆转——
清晨信誓旦旦欲娶她为妃的这个男人,晚上,便将她当作贡品,拱手让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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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诏宫夜宴 倾城聘妃天下惊 8
傍晚时分,金色的晚霞将整个沸腾起来的皇宫笼罩在其中。
北沧前来议和的萧王和陵王,近中午的时候,已经抵达瑞都,正式的议和之期定于明日,不过今天晚上会设夜宴款待两位北国的重臣,并有歌舞相伴。
累
陵王的名头是不太响亮,但萧王之名,却是天下皆知。
所有人都在猜测,此番北沧会派萧王亲自前来议和,可能是因为北国的水涝之灾极是严重,故而对于议和一事犹为看重——
大家皆期盼天下大和的局面,不日可以会实现,也殷殷盼着见一见这位名震沙场的奇男子,那位传说中的大将军王金晟——
是的,整个皇宫皆在盛传,南北两国有可能会再度联姻,是故,此番会有几位适婚的公主临台表演,以促成和谈顺利进行——
修和是有前提的——
南诏要求北沧的人马必须在占领的多个城池内退兵,归还属于南诏的领地。
至于东瓴国,那几位分裂疆土的蕃王,据说这番好像因为某个美人儿起了内哄,虽各自派了使臣过来,却没有提什么要求,而自立门户的靖安侯,也只是派了一个军师过来。所以,此次和谈,就本质上而言,根本就是南北两国在对话。
若清觉得,南诏想要回全部领土,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所以,和谈后,时局会是一个怎样的发展,谁都无法猜想。闷
如今的棋局,可真真是微妙之极。
手执一枚白玉棋子,扣着棋盘,她沉思不语。
****
御书房内,诏帝时不时看那坐在边上安安静静独自下棋的女子——她在微微而笑,笑的很美。
这个世上,有种美,无关容貌——倾心之下,伊人一投足,一举止,便可以让人神魂颠倒。
眼前的她,静时如穿云之峰,动时似奔跑之马,笑时像当头之日,思时如蓄势之豹。
无论怎样一个她,都洋溢着一股灼灼逼人的自信,从不知惊慌为何物。
有人曾经提醒过她,这样一个女子,决不可能出自寻常人家,那日的相遇,必也是刻意的安排。
这样的怀疑,不无道理。
他也曾问过,她笑笑说:“伤心事莫提,伤心处不念,皇宫重重大门深锁,谁敢孤身进得皇城来害皇上?皇上若不相信,大可放我出去……”
他没有放掉她,虽然知道留这样一个身怀武功的女人在身侧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母后也曾再三劝他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送出去,因为太危险。
他舍不得放,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真的很不容易。
古来为帝都是寂寞的,站在权利的顶峰,得到了荣耀,也丧失了很多原本可以轻易得到的快乐——比如农家之乐,没有束缚的侃侃而谈,不必害怕言有所失,痛快的畅所欲言——这女人给了他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儿时的时候,他是太子,除了父皇和母后之外,没人敢和他交心相谈,每个人见到他,都是低眉顺目,甚是没趣。
十岁时候遇到的丫儿,是第一个敢跟他大呼小叫的人,也是生平唯一一个敢将他堂堂太子当跟班使唤的小女子,一个如太阳一般耀眼而真诚的可人儿,率直之极。
此后的那么多年,他娶太子妃,继皇位,纳三宫六院,驯朝上百官,面对过形形式式不同品性的人。
这些人,有的表里不一,有的笑里藏刀,有的唯唯诺诺,有的虎视眈眈……
多年帝王经验让他知道,再怎么尽忠职守的朝臣,都有自己的利益衡量,最受宠的妃嫔,都胸怀私心。
哪怕是那已逝的皇后,对他也不曾真正交付了真心。
想儿时,他与皇后是青梅竹马,十五岁,她嫁入太子府,敛尽青涩,故作老成,殷勤的为他纳娶侧妃,一心一意巩固他太子的地位,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只为了表六宫之楷模,做正皇后之名,得太后之欢心。
已经遇见过太多性格相似的女人,于是,便令他越发的想念当年那个小丫头,想念那份真。
诏关再度相见,他喜不自禁,十六年不见,她成了名动天下的墨君问,性子一如当年那样的霸气,而且富于机谋,令他不欣赏也难。
世事难料,他刚刚才重逢了这个女人,败亡天门关的第二天,便传来了她的死讯。
一个英姿焕发的奇女子,死了,为了救诏国的死对头萧王金晟,死在冷箭之下。
她的死,引发的是一连串的恶性循环。
她若不死,任着她与萧王的情谊,一旦联手,同样不利于南诏。
与国而言,她死与不死,都是一个祸害,与他而言,他不希望她死——
两年了,他一直在查这件事——世上的人都以为,是他传令暗杀萧王,最终误射萧王妃,而致令她中毒身亡。
他没有。
死讯传来之时,他听着很是难受。
他的情绪也自那一战以后,变了,对任何人任何事,皆觉无趣,就好像某种希望,被人生生捻灭,余下便是了无兴趣。
直到遇上到这个林若清,他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她满身昂扬的生气,令他大眼大为一亮,她非同一般的谈吐令他着迷其中——
如今,他不想管她的来历,只想想个法子将她好好留在他在身侧——
“皇上,萧王、陵王已经入宫,正在宫门外候着。皇上可要在御书房召见他们,然后带他们一起去祟华殿赴宴,还是让内侍带他们直接引去祟华殿?”
内侍李海时上来回禀着,拉回了诏帝的思绪,也打断了林若清的思路。
她抬起头来,往外瞟去一眼,手中一把棋全部撒在棋盘上,似乎怀着一些好奇,平静的目光有异样的光波流泻出来——她有她的故事,但是,她不从说。
“传他们进来吧!朕到是想会会这两位北沧的王爷!”
李海时应声是,出去。
林若清慢条斯理的将棋盘收拾好,从镶紫玉雕金龙的棋榻上下来,将刚刚送过来的药托在手上,打算去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喝药吃点心。
这托盘里不光有药,还有点心——是诏帝怕她闷,特意让御厨做的。
“皇上要会贵客,我便不留了,去御花园走走。”
她笑笑要走——本来就不想待这里,皆是这个人儿硬拉她过来的。今天,他看她看的甚严,似乎极怕她突然间就消失了去。
诏帝忙从御案前站起,叫住:“待会儿夜宴,你一起来如何?有歌舞表演的!”
林若清皱眉,说:“不要了,待会儿,太后,太妃她们都会出席,皇上身边也定有贵妃相陪,我这个一个不伦不类的角色挤在你身侧做什么呢?”
“谁敢说你不伦不类?现在就差你点头了,只要你点头,你便是明正眼顺的贵妃……怎么样,要不要……”
她笑,这人,逮住机会就想将她套住。
“不要!我做闲人比较舒服,至于歌舞,我在边上凑和着也能看一看的,不必非得坐到那万丈灯光底下才能看得分明。皇上,每个角度所看到的风景皆有不同迷人之处……我喜欢在底下看。嘿,出去了……回见!”
一扬手,缓缓往外而去。
走到殿外时,便看到北沧的陵王正在李海时的带领下走过来,却不见萧王的身影。
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她直勾勾瞟好一会儿,陵王俊脸含笑,蟒袍衬得他身姿卓然俊拔。
待看到有人在注视他,他便侧过回看。
两人目光对了一个正着,她忙垂下头福了一礼,加快步子下台阶。
高高的台阶足有十几级,许是赶的太过匆忙,走到最后一级台阶,蓦的踩了一个空,身子打了一个趔趄,手中的药呀点心的什么都散了出去,落得满地都是。
她“呀”了一声,头顶忽就一黑,肩头被一把手揪住,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小心一些!”
声音低低沉沉的响起,耳熟之极的挑动她的心弦,手一抖,剩下的半盏药全都泼了出去。
抬头一看,不觉瞪起眼,闯祸了,药汤全撒到了别人胸襟之上,药虽然已经不烫,却把人家的衣裳给弄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
忙掏出手绢给人家脏,等意识到那人穿的是黑底金蟒的北方朝服时,心头猛的一惊——这样的服饰,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陵王已经进去,外头这人,不必想都知道是谁了!
下一刻,冷熠微微轻叱声响了起来:“哪来的宫婢,这么毛毛躁躁,走路都不曾的长了眼睛……瞧瞧,都把我家王爷的衣裳全弄脏了!”
若清心头忽就想起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为了避开他才退出御书房,而且还往特意走偏道离开,怎么还是撞上了?
咬了咬唇,轻一叹,隐约的,就感觉到有一双锐利的眼盯到了她身上。
她侧过头看,目光顿时被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吸去了所有心魂。
呼息,陡然间停止,脑子有一刹那的空白,那张久违的脸孔,毫无预兆的映进了她的眼里。
紫晶玉冠束发,着墨色亲王袍,麦色的脸孔,威仪不凡的深沉五官,透着一股子足让一般人倍感压抑的气息,满脸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