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平天-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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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方吟罢,忽听得一声长笑,“铮”然琴声响起,有人开口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却是在吟诵苏东坡的那首《水调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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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千里传音 隔江对东邪
尹治平闻声站起身望去,却发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竟是在对面的岸边处的一艘船上,不由得心中吃了一惊。
长江水面宽阔,这里两岸相隔,几有四、五里地。而且江面开阔无遮挡物,江风也大。可那人方才一声长笑还有现在的吟诵之声,听起来并不太大,可却稳稳地传了过来,清晰入耳,没有丝毫散乱。好像那人就在与他相隔不远之处,开口吟诵。
这绝非普通人可以做到,必得是内力精深高绝之人,才能有这等功夫。
尹治平知道,这就是武林中相传的一种上乘内功运用之法——千里传音。
不过这门功夫虽然号称“千里传音”,可自然不能当真的把声音传出千里,那已不是武功的范畴,再高深的武功与内力也是做不到的。但只要中间并无大山之类阻隔,功夫高深之人便可以声传数里,而且听来就如同人在身侧,越是内功深湛,声音便能传出越远。而且越是内功深厚,声音听来便越是柔和,就好像寻常说话的音量一般。
那吟诵《水调歌头》之人正是如此,不但隔江声传数里,而且听来就好像在他身边说话一样,并非特别大,就只是平常的音量。如此精深高绝的内功,实属罕见。
当今江湖上,能有如此精深内功者,实是屈指可数,也就寥寥那么几个,都是五绝那一级数的。除过五绝本人,恐怕也就郭靖、老顽童还有金轮法王几人才能有此等功力。
郭靖为人木讷,可不是个爱吟诗作赋的人,而且便是吟诵诗词,恐怕也只会吟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这等词。
老顽童吗,那更不会去吟诗。而且,恐怕也未必知道几首诗词。唯一知道的,可能就是瑛姑常念的那几句,“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金轮法王则是个西域番僧,虽然本身通晓汉学,但诗词一道,恐怕并不能算得精通。而且他是个僧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闲情雅致去吟诗唱词。且金轮法王这个时候,也未必会出现在这里。
五绝之中,中神通王重阳不必说他,早已作古。西毒已疯,南帝出家,北丐贪吃,都不是会在这里吟诗唱词的人。唯一最有可能的,便是东邪黄药师,只有他既有这等高深内功,又有这个闲情雅致,而且正神龙见首不见尾,满天下地乱跑,出现在任何地方也不奇怪。
尹治平脑中念头急转,已把可能的几个人选一一排除,找到了剩下的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仔细分辨那声音,但觉清朗中略带苍老。调出原本尹志平当年在牛家村与黄老邪相遇时的记忆,仔细回想黄老邪那时说话的声音,果觉得十分相似。这下更加肯定。
这时那一首《水调歌头》已吟诵完,尹治平丹田中内气急转,提起一口气来,张口向对面道:“可是桃花岛黄老前辈在此,晚辈尹治平拜见!”
运用“千里传音”的法门他也会,这其实并不算多么高深私密的绝学,全真教的藏经阁中便有收藏。之所以很少人会,实因这千里传音之法实在太过高阶,非是内功修为到得一定成就,否则根本催运不出来。使用这门功法的最低限度,便是须得打通任督二脉,单是这一条,便不知要刷下多少人去。
尹治平现在不但任督二脉已通,而且已打通了全身经脉,并且《天罡正法》也已练成了第二层。可即便如此,他的功力与五绝等人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以他现在的功力运使千里传音确可使出来无碍,但却至多传得出去一两里地。
若放在平常,与人相隔四、五里地,他运使千里传音,声音是传不出这般远的,对面的人也未必听得到。但现在却是不同,现下天公作美,江风正是顺着他这边往对岸吹去的,加上江风相送,这声音就可传过去了。
而且方长黄老邪在他吟诵完张孝祥的那首《西江月·黄陵庙》后,发出一声长笑,才开口吟诵苏轼的《水调歌头》,那是分明听到了他的吟诵。而他刚才可没用内力发声,只是比寻常声音大些罢了。可黄老邪仍能听见,可见是江风传音,且黄老邪耳力也远胜常人。现下他再使上了千里传音,黄老邪自更无听不见的道理。
果然,他这边传音过去不久,便听得那边传音回来道:“尹志平,我记得你这小道士,你是丘处机的弟子。想不到十余年未见,你竟能有这般修为,看来重阳兄后继有人啊!”长叹一声,接道:“便过来一会罢。”对方虽没直接承认,但这般说话与语气,那自是东邪无疑了。
尹治平听得黄老邪传话肯见,不由得心中一喜。黄老邪为人太过邪性,他就怕传音过去没回音,黄老邪根本懒得理会他。好在原本的尹志平当年在牛家村的那般作为,当面顶撞大骂黄老邪,倒让黄老邪有些另眼相看,记住了他这个人。而现下他修为大进,也能使出千里传音之术,自也让黄老邪心生惊讶与好奇,倒是肯见上一见。
尹治平当即又使千里传音道:“多谢黄老前辈容见。”即命船家扬帆行往对岸。
那边黄老邪没再回音,显是在等着他。
李莫愁坐在一旁,已听到尹治平与黄药师以千里传音之术隔江相谈。她两年前要杀陆立鼎一家满门,当时追赶要杀程英时,却恰被一青袍怪客所救。她当时并没想到那青袍怪客是东邪黄药师,后来仔细回想,以那人的武功推断,才想到那当是天下有数的绝顶高人之一,天下五绝中的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那时想到,才自惊惧。
当时她与黄药师过了短短两三招,但实是生平所未遇之险。若非她以冰魄银针伤了程英,黄药师欲要先行及时救治程英,早就追上前去,将她毙于掌下了。
眼下听得对面船上就是黄药师,不由得大是担忧,站起身向尹治平低声道:“我还是进舱中去躲一躲罢,我曾与黄老前辈敌对,怕他会为难于我。”
尹治平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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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黄药师 船偏移
这时两船仍是隔江相望,相隔四、五里地,纵是眼力再好之人,也不能瞧清对面,何况这时又是黑夜,虽有明月相照,视力亦比白天大为受限。
尹治平便只能瞧到对面黄药师所在那艘船的一个影子,根本瞧不清其上的人。想黄药师功力纵高他不少,也绝瞧不清他这边,不知他船上有几人。
李莫愁进舱而去,尹治平卓立于船头,迎风行往对岸。
他这边行往对岸,正是顺风之势,帆一鼓起,船行颇快,不过约摸一刻钟功夫,便已行过了江心,接近对岸。行近到约有一里左右远时,尹治平已能瞧清楚了黄药师所在的那艘船,更瞧到船头一条人影负手而立。
那人身材高瘦,穿一件青色直缀,头戴方巾,看打扮是个文土模样。不过离得还远,又是黑夜,尹治平却瞧不清对方的面貌。但看身形,与原本尹志平记忆中的黄药师对比,当是东邪无疑。
行近到百丈之内,尹治平终于瞧清了黄药师的面貌。黄药师通常在外行走时,会带一张毫无表情的人皮面具,很少以真面目示人。不过今晚却是没带,尹治平瞧去,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不过终究年纪已大,头发有些灰白,面容也苍老了些。
原本的尹志平,当年在牛家村初见黄药师时,那时黄药师虽也已年岁不浅,但瞧起来却只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面貌,须发漆黑如墨,实无半点发白,瞧来疏朗轩至,丰姿俊拔,实是一派大宗师气度。
可这时黄药师终究年岁已大,形体有些衰败,虽然内功越发精湛,却终究不能驻颜不老。而且神情间,也隐隐有几分落寞之态,虽气度仍在,但瞧来风采实有些略逊当年。
尹治平心下不禁有些慨然而叹,细思黄药师一生,实是充满颇多悔恨与遗憾。虽然得享东邪之名,为当世绝顶高手,可其心中却未必快意。
早年先有门下弟子陈玄风与梅超风相恋而叛离桃花岛,并且逃走之时偷走了他与妻子合力从老顽童那里骗来的《九阴真经》下册。他一怒之下,将门下全部弟子都打断双腿,赶出了桃花岛。而他妻子又因再次默写《九阴真经》而耗竭心力,生下黄蓉后亡故。妻亡而弟子尽离,实可谓妻离子散,若非还有黄蓉这个女儿,恐他早已随妻而去。
而黄蓉长大后,又是个不省心的,只因与他闹了次口角,便离家出走,逃出了桃花岛,到最后还给他跟回来个与他性子半点不合,殊为不喜的女婿来。虽然他最后同意了黄蓉与郭靖的婚事,但对于郭靖这个女婿,心下还是着实不喜,不大满意的。
郭靖与黄蓉成婚后,与他同住桃花岛,但只同处了数月,他便不觉厌烦起来,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另寻清静之地闲居,然后便迳自飘然离岛。
其中原因一来确是他性情怪僻,不喜热闹;二来却是对郭靖实在不喜,对这女婿说话、做事,诸多看不惯,可又碍着女儿的面子,不便过于责骂,因此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一走了之。
他晚年肯收下程英为弟子,一来是见程英稚弱无依,起了怜惜之心;二来则是年老孤单,却仍旧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心下不免颇觉寂寞。否则若依他的性子,放在以前,像程英这样温柔贤淑身上没有半分邪气怪异的弟子,可也是不大满意的。
而且他性情怪异孤僻,对礼教世俗之见最是憎恨,行事说话,无不离经叛道,因此上得了个“邪”字的名号。他这般性情,落落寡合,生平实无知己,没人能完全理解,虽以女儿之亲,也非真正知心。
这般性情,这般经历,若非他乃天性洒脱之人,现在恐早已成了个整日愁眉苦脸,郁郁寡欢之辈。
船行近到十丈之内,尹治平在船头遥遥向黄药师拱手行了一礼,道:“黄老前辈,十余年未见,想不到今日能在此巧遇,当真是晚辈的荣幸。只是十余年过去,岁月不饶人,瞧来您老风采略输当年啊!”
他知道黄老邪为人邪性,不可以常理度之,这一下不好话恭维,却直白而言,实乃先声夺人之招。
“嗯?”黄药师闻言不由一愣,面上闪过丝怒色,可随即却忽然哈哈一笑,道:“好,你这小道士风采倒是不减当年,还是这般硬骨头,胆子大。”
随即轻叹了一声后,道:“你说得不错,岁月最是无情,我黄老邪虽学究天人,功参玄奇,可亦逃不过岁月这把无情刀。待得百年之后,也终是一杯黄土掩埋。长江后浪推前浪,十余年寒暑,你这后生晚辈倒是追上来了。”
船再行近,尹治平注意到黄老邪的船头上置着一桌酒菜,旁边还有一个肤色白晰,看起来粉妆玉琢,约摸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侍立在旁。瞧了一眼,心下暗道:“这小女孩应该就是程英了。”
两船相距到约三、四丈远,他足下轻轻一点,身形如大雁一般飘然而起,落往黄药师的船头。他没在黄药师面前故意卖弄,只是老老实实地使了全真派的看家轻功身法“金雁功”。
他看住了黄药师面前的一处落点,可不料跃过去将要落下之际,黄药师所在的船头忽然往左偏移出去了七、八尺,这一下可就让他全然落空,身子错过了船,便要往水下栽去。
这一下却是黄药师做了手脚,方才尹治平那一句直白而言虽然先声夺人,让黄药师有些另眼相看。可他心中却还是不免有些生气,人往往一旦老了,却反而越不服老,尤其是他这般有大本事之人,更是不肯轻易服老。
尹治平刚才虽然说得是实话,可也着实刺了他一下。虽然刚才表现得大度,没有生气,可这时眼见他跃来,却是忽然心生戏弄,要略施教训,让尹治平这无礼小子吃个亏。
尹治平可没料到黄药师刚才看来没生气,可这时却忽然做起手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