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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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黄大夫却不再理他,一甩袖子,也朝着后院走去,“搜查?我倒要看看,能查出什么!不过,真是小看了这个邱言,太大意了!此事过后,一定要这个威胁彻底扼杀!”
堂中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都犯起嘀咕。
“医馆的人突然就慌乱起来了?”
“好像有点古怪,不过黄大夫这么好的人……”
“别猜了,咱也跟着去看看,平rì里官府查案,都不让人靠近,今次却没有动手驱人,机会难道,多少能长点见识。”
听到有人这么说,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医馆内外不乏好事之人,立刻就跟了上去,进了后院。
后院占地不小,地上铺着青石板,却异常空旷,除了两件小屋,就只是有一口水井,进来的衙役先去小屋查看,很快就探明了,这两间屋子,一间是柴房,另外一间却是伙房。
“怪了,正屋是药堂,两间小屋却是柴房和伙房,没有人住的地方啊。”领头的衙役听了回报,心生疑惑,声音正好能让一脸yīn沉的黄大夫听到,无异于就是询问。
“民居如何布置,难道还要听官府的吩咐?”黄大夫冷笑起来,“还查不查?要是查不出,那在下可是要去告你们诬陷良善人家!”
听黄大夫这么说,衙役头目顿时紧张起来,又差了两人探查那口水井,但依旧没有发现。
这么一来,衙役们就有些慌了。
“邱公子,这可如何是好?”衙役头目一脸为难的看着邱言。
邱言听了,并不回话,而是抬头向上看去。
呼!
破空声响,接着一个大汉凌空而落。
“邱兄弟,我来了!”
来者长啸一声,却是燕永杰,他如今炼化一魄,尽力充沛,声音刚传过来,人就已经落在地上。
屋顶落人,自是引人瞩目,更让人在意的,是燕永杰背着的那柄大锤子!
这个锤子,锤头足有半个脑袋大小,锤炳有大半个人长,一看就沉重非常,但燕永杰一落地,二话不说,手臂一抡,舞动铁锤,重重的砸在地上。
锤头落地的瞬间,他手臂里面的大筋、骨膜、筋肉一缩一胀,整个人颤动了一下!
就听“轰隆”一声,石块崩飞,泥土溅起老高,落锤的地方,直接成了一个深坑,但坑里却空无一物。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连黄大夫都没及时回神,等他看到深坑形成,心里“咯噔”一声,哆嗦了一下,随即又低声自语:“不妨事,不妨事,虽不知邱言从哪得的消息,但他毕竟不知道……”
谁曾想,他的这个念头还未落下,另外一边,几道青芒从院外汇聚而来,拧成一股,径直击中了那口井,就见井身一震,崩裂出一枚玉佩。
叮!
玉佩跌落在落地,声音清脆。
随后,就见空无一物的坑里突然光影扭曲,出现了几个纵横交错的身影。
嘶……
周围盯着坑看的人,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由的揉了揉眼睛,等定睛再看,登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少人立刻面无血sè,手脚冰凉。
那几道身影,面sè苍白,一动不动,又是从坑里出现,说明是被埋在土里的,看到这一幕,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想到里面的玄机。
“这……死人?”
立刻的,靠近黄大夫的几名百姓,看了这位素有善名的大夫一眼,迅速后退。
黄大夫的面sè,已经yīn沉的能滴出水来了,手微微颤抖,血肉连心,心神一乱,又未曾命修,也就掌控不住血肉筋骨。
衙役头目这时候也回过神来,打了个哆嗦,然后就招呼人手,去找了工具,在坑洞旁边挖起来,这一挖可不得了,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就被挖了出来,很多血肉已经腐烂,更多地则早已化为枯骨。
“这……这简直丧心病狂啊!这院子里到底埋了多少尸体!这死了多少人啊?”众衙役早就骇的面sè苍白,“难道这整个院子的下面,都是……”
这么一想,很多衙役感觉自己的脚底冰凉,好像有丝丝凉气正在从下面渗透上来!
呕!
围观的百姓更是难以忍受,呕吐的呕吐,晕倒的晕倒,更多的是转身就逃!
药堂里,医馆外,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见这么多人跑出来,心中疑惑,询问出来。
“怎么不跑?杀人了呀!”
“死人!全是死人啊!这什么医馆啊!根本就是坟地!”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黄大夫看着那么面善的一个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这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错怪了!真是错怪了邱生!”
“不错,要不是邱生,谁能想到这位黄大夫竟是杀人魔王!”
“这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yīn森森的。”
听着这些话,人群哗然,但很多人还是不信,可等他们进去看了一眼,纷纷面如死灰。
“想不到……想不到……”
人来人往,很快,医馆的事情似燎原之火般传播开去,这么大的事情,一具一具的尸体,拦都拦不住,根本不需要有人刻意推动,转眼就传遍了半座县城!
人言可畏!
“身败名裂!身败名裂!”
院子里,黄大夫手脚颤抖,他清楚的感到,锁在药堂里的的民愿情绪隐隐要崩溃,似开闸水库一样,朝着其他地方流淌,顿时心如刀绞。
“我几年的积累,rì夜cāo劳……如今,毁于一旦!”心里想着,他转头看向邱言背影,眼中浮现杀意。
另一边,邱言将那枚玉佩捡起来,突感五感一震,有庞大的民愿流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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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除恶务尽!
“民愿,民愿……”
民愿汇聚,此消彼长。
不只邱言能感到,黄大夫一样能清楚察觉,就算他多年来积累不少,也不可能允许这种被人从碗里抢食的事情,顿时怒气喷涌而出,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这些小民是我辛辛苦苦圈养的,民愿是我多年累积下来的!这个无名小卒也想抢夺?把我当做踏脚石?想都别想!事已至此,大势已去,我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世俗规矩了,干脆杀个痛快!大不了换个地方,重头来过!”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之际,黄大夫忽的一惊,浑身一寒,感到有莫名压力降临身上,心中jǐng兆狂跳,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好!忘了马阳那老东西了!有他坐镇,根本别想在城里肆意妄为!可恶!”
心中咆哮着,黄大夫的人,却似没了主心骨一般,任由衙役反剪手臂,压着离开,沿途百姓见了他,都是迅速退避,不少人还拿东西砸了过去。
看着往rì里被自己玩弄于手掌,肆意cāo控情绪念头的民众,居然这般反抗自己,黄大夫心中的怒火和愤恨越发旺盛,眼中寒芒愈深。
“且让你们得意,白rì生魂出窍不易,等到了晚上……”
很多平rì里处处维护黄大夫的人,看过了院中死尸,也不免生出了被背叛的感觉。
一念尊,一念崩。
民愿的转变只在瞬息。
远方一处屋顶,沈为生怀抱长剑,站得笔直,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将医馆院子和街道上的景物尽收眼底。
“没想到,还真让他给找出来了,经此一事,这黄文德的名声算是完了。”
轻声说着,他缓缓收势,不再要要笼罩黄大夫,随后目光一转,视线落在邱言身上。
“能让老师在意的人,果然不一般,只是不知道,他背后站着的是哪位神祇。”
话音落下,这沈为生转身就走,人一动,居然在屋顶之间留下一连串的残影,速度快到了极点,转眼就没了踪影。
另一边,县衙很快加派了人手过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搜出来的尸体太多了,已经不是小事了,连县老爷身边的师爷都赶了过来,亲自主持。
没过多久,就有人抬着尸体从医馆里接连走出。
“男人!那是我男人啊!”
“我的儿啊,没想到一路逃难都挺过来了,最后反而死在这禽兽手里!”
“我就说我爹是在医馆里失踪的,为什么没人信!”
人群里,不时有人哭喊出声,多数都是逃难的灾民,或者客居的外乡人。
听到这些声音,人群越发混乱,有了失控的迹象,官差们见状,赶紧驱散了周围民众,师爷也出言安抚。
邱言这时也从医馆里走了出来。
迎接他的,是一声声歉意,以及一道道汇聚过来的民愿,先前指责、斥骂、讽刺过他的人,都是一脸羞惭。
但听着众人的话语,邱言却生出一股疏离感,心神恍惚。
“民意,民愿,真这么容易就能cāo控?或者说,真的能被cāo控?”
随后他摇了摇头,然后朝着一人走了过去。
“多谢张兄仗义执言。”他抱拳说着。
这个人,正是自称远宁人氏的张振,之前黄大夫以李波、王巧儿等人的事污蔑邱言,正是张振挺身而出,说出了一番话。
张振笑了笑,道:“这不算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李波、王巧儿几人本是祸害,但被公子教训过之后,焕然一新,做起善事来,其他几名无赖也都不再厮混,踏踏实实的干活、过rì子,这事已经在远宁传开了。”
邱言点点头,李波等人的事本是由他而起,是他在几人身上试验神道手段,这些天过去,渐渐步入正轨。
对面,张振忽的压低声音:“另外,也是有贵人嘱托,邱公子有才有德,前途无量,知府大人和孙先生都很看好公子,让我留意相助。”
“知府?孙先生?邱言何德何能,能引得这两位的注意。”
邱言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生出疑惑,不知原因何在,为何知府和孙先生会注意到自己,他知道对方口中的孙先生,就是远宁知府的头号幕僚。
邱言本尊为神,灶台为本,而伙房中,有厨子,有仆从,人来人往,常有人闲聊,着实是消息灵通之地,远宁城大大小小的灶台,都和本尊的感知联系在一起,rì夜感应,自然知道不少事情。
他这话一说,张振又是一番言语,一来二去也算有了交情。
“邱公子,在下在城里有几家店,rì后有暇不妨多多走动。”
“一定,一定。”
这里毕竟不是谈话的地方,简单说了两句,留下rì后拜访的话,邱言便告辞转身。
看着邱言的背影,张振面容凝重起来:“这邱言当真不简单,餐风堂这么大的名声,招惹了他,前后不过两天,就名声扫地,那黄大夫也是身败名裂,xìng命都要不保。”
这时,有人从后面走来,到了张振身边,低声问道:“公子,咱们该走了,今天帮了这邱言一把,也算完成了孙先生嘱托,青昌偏僻,现在又出了凶杀,不宜久留。”
张振摇摇头道:“不,我要在青昌县留一阵子,好好和这个邱言结交一下,回去告诉我爹,就说这里清静,还有马老相国这样大儒,正好读书做学问。”
身后那人不解道:“邱言?不过就一书生,听说连功名都没有,要不是有知府老爷垂青……”
“见了今天这阵仗,你还觉得这是个靠人恩萌的书生?就算没咱们出手,这餐风堂也要一败涂地,”张振说着,正好看到几个饥民要给邱言磕头,却被邱言先一步拦住扶了起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经此一事,他的名望非但没有跌落,反而要更上一层楼,没有功名的时候都这么厉害,等有了功名……”
他忽然摇了摇头:“以他现在的声望,拿个秀才功名,还不是易如反掌?谁敢不给他功名?不怕民变么?”
另一边,邱言安抚了几名灾民,又上前几步,拉着衙役头目到了一处,接着拿出了几两碎银。
“邱公子,您看您这客气的,”衙役头目咧嘴而笑。
“今rì给几位添了不少麻烦,就当是我请各位的酒钱。”
“太客气了,”衙役头目说着,还是收入怀中,“今后有事,尽管找咱们兄弟。”
另一边,那县衙师爷也走了过来,和邱言说了些话,最后又提到了马老相国。
“邱生,你既和沈先生相熟,想来和马老相国也有接触吧,这可是个机会,要把握住。”他表情和蔼,一副勉励后生的模样。
邱言也识趣,谢了一声,眼下既有官府出马,自是没他什么事情了,交谈了一圈之后,邱言就转身离去。
路上见到的百姓,无不对着他竖起拇指,交口称赞,丝毫不见之前议论。
这次,黄大夫身败名裂,他所积累的善名尽数付之东流,却又衬托出邱言的所作所为。
一时间,赈灾过后,渐渐平息的民愿再次沸腾,汇聚过来,这还是消息没彻底传出去,等过个一两rì,民愿只会更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