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的猫咪-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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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姐姐是碧翠丝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亲人了！碧翠丝怎么会不爱姐姐呢？”狼少女有些气恼地嚷嚷着。
“那么，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这边吧？”圣女缓缓地走近，抓起了碧翠丝的小手，将它握在了掌中。
“毋庸置疑，碧翠丝的生命是姐姐救的，碧翠丝的力量也是姐姐提升的。姐姐的愿望，就是碧翠丝的愿望，碧翠丝永远和姐姐站在一起。”不假思索的回答，无垢的忠诚心。
“那么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在我和你的露西大人之间做一个选择，你还是会这样毫不犹豫地选择我吗？”圣女深邃地看着碧翠丝。
“姐姐的问题好奇怪，我为什么要在你们两个之间做出选择啊？碧翠丝是很崇拜露西大人啦，不过这不等于说，碧翠丝就要失去对姐姐的爱啊。你们又不是对立面……啊！难道姐姐你想……”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的碧翠丝，脸色变得刷白，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
圣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慌乱的少女。然而这样的沉默本身就是无言的答复。
“为什么？”碧翠丝尖叫起来，“露西大人一直在帮助我们啊！姐姐你不应该是这样人，你不是一直告诉我要学会感激身边的一切吗？可你却在谋算着我们的恩人！”
“我也不愿意这样啊。”悲哀地叹了一口气，圣女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内心的痛苦挣扎浮现了出来，“可是碧翠丝，我们没有选择啊。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是唯一守护着你我的温暖之地。我必须为每一条生长于这片土地上的生命负责，包括我最爱的你。”
“露西大人不会伤害我们！”碧翠丝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喊叫着。
“你确定你了解她吗？”圣女直视着陷入茫然状态的碧翠丝，“或许现在的露西确实把你当作朋友，但是你确信，这样的承诺能象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一样持久？任性，张狂，对鲜血和力量的渴望，永远追逐着新鲜有趣的事物。与她一同战斗过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样的她吧？目前她有银十字政府这个敌人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因而能够充当我们的盟友。但是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呢？谁又会成为她想清除的异己？或许她很喜欢你没有错，但是那仅仅是新鲜与好奇，而不是我对你这样的爱。这片土地是我们的家园，但是对露西来讲，却不过是个存储玩具的游乐场。等她厌倦了我们的一切，那些被她扫荡的废墟，那些掩埋于其爪下的尸骸，就是我们明天的下场。你说，我又如何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会的，不会的！露西大人或许是比较顽皮，但是我不相信她会把我们当作玩具而轻易抹杀。”碧翠丝拼命摇晃着脑袋否认着。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被猛犸与暴龙大军踏平的城市，与露西那对战斗的享受的表情。
“你被她所蛊惑，对她迷恋地太深，以至于看不到自身周边的危机了，我可怜的孩子！”圣女悲伤地抱住了碧翠丝，“不过不要紧，痛苦一会儿就会过去。等到这灾难平息了，我们姐妹两个依然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好吗？碧翠丝，答应我，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逼我！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被矛盾的旋涡撕扯得近乎崩溃的碧翠丝，哭喊着，推开了圣女的怀抱，蹲坐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诶。”圣女深深地一叹息，将手掌轻轻地按在了碧翠丝的额头，“睡吧，我可怜的妹妹。等到梦醒时分，一切就都结束了。”
一抹绿色的粉末飘散进了碧翠丝的鼻孔，意识渐渐变得迷糊。狼少女没有抗拒这样的感知掠夺。或许，逃避眼前的残酷抉择，正是她此刻所希望的。
西南疆域，靠近天罚大裂谷之处。
“你是说，黑女巫已经对妖猫产生了不信任的防范意识了？”用一大块斗篷蒙住一身黄金盔甲的圣盾骑士菲克丝冷眼看着在他面前，畏惧着他的卡洛斯。
“千真万确，就在前两天，圣女，哦，不，是黑女巫还在到处打听妖猫的消息。我让手下散布了很多不利于她的传闻，相信现在的黑女巫一定惶恐不安吧。”卡洛斯低着头，一字一句地汇报着。
“我要的是确切的情报，不是你的推测！”菲克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人，请不要急噪。”卡洛斯连忙安抚着略有怒气的圣骑士，递过了一张绘制详细的图纸，“这是我们的兄弟连日观测黑女巫的动向后，发现的一些情况。你看，大人，最近黑女巫在她的城堡附近的这片土地上活动频繁。虽然事后，我们追随着她的踪迹，在现场并未查询到什么可疑的迹象，但是却发现了那片地方出现了一大片的玫瑰花田。”
“这又如何呢？”菲克丝思考了半天，也没有觉得这条消息有什么价值。
“花田本身并没有多少奇怪，奇怪的是后来黑女巫的态度。在发现了我的几个侦察的兄弟后，黑女巫居然连哄带骗，半软不硬地将他们驱逐了出来，并且再三告戒，闲人不得入内。这就很让人费解了，以往的黑女巫，可是很乐意看到有人参观她的花园的。”卡洛斯不紧不慢地将他的疑虑道出。
“所以你认为，那片花田中有什么玄机？”菲克丝顺着他的意思推论了下去。
“至少绝对不是单纯看风景的地方，说不定，还是黑女巫的军事基地呐！”
“哈哈，这就好，就怕黑女巫太胆小，什么动作都没有。”菲克丝阴阴地笑着，掌心一翻，一只机械甲虫停留在半空中。
“带上这个，它可以帮你们更加方便地密切监视那片花田。必要的时候，推你们的旧主子一把。记住，场面越大越乱越好。”
“这是必然。”卡洛斯毕恭毕敬地一行礼，然后略微尴尬地向前一伸手，“这个……大人，我们事先说好的。我帮你们办事，你为我们解除妖猫在我们体内设下的诅咒。”
“拿去。”菲克丝掏出了一袋灰色的粉末，“用水调和，稀释后注射到血管里。粉末遇到金属可以自我复制，要解救多少人，自己看着办。”
“多谢大人，多谢教皇，多谢银十字的慷慨。”拿到了解药的卡洛斯眉开眼笑起来，“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献上轰轰烈烈的大礼！”
“我们也该行动了。记住，想要洗刷你们的耻辱，挽回你们在教皇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就不要把自己的任务搞砸了！”等卡洛斯走后，菲克丝傲慢地对着阴影中走出的另外两名圣骑士训斥着。
“明白。”那两位分别握着镰刀与流星锤的圣骑士，低声下气地垂着首。
黄金盔甲的后背推进器喷发了起来。三道金色的光芒朝着三个方向，激射而去。
艳丽的玫瑰花丛中，圣女孤单的身影安静地躺在一章躺椅中。花瓣随着风，飘舞在她的周围。多么写意的一幅风景画，只可惜，此时的圣女已没有心思去欣赏。
来了！天空飞来了一条飞鳐，在玫瑰花田的上空掠过。一个娇小的身影直接从其背上跳跃而下，翻了几个跟头之后，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上。紫色的毛发轻柔地飘扬着。脸，抬了起来，不再是那张迷糊而幼稚顽皮的面孔。翠绿的瞳孔中，透射出清冷的光。
第107章 猎人与猎物（中）
“阿嚏！”猫咪很没风度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好不容易塑造出的严肃氛围，立刻缓和了不少。
“香，太香了喵，这花香得都熏鼻子了喵。我说圣女啊，你难道把我招来，就是让我陪你赏花的喵？”露西揉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嚷嚷着。
诶？圣女的脑袋突然出现了短暂的短路。早知道这猫对花粉过敏，当初再给这些玫瑰加些料，直接把露西熏倒不就得了！
不过，很快地，圣女便恢复了状态。她柔和地向着露西微笑着：“露西小姐，论功绩，你拯救了我和我的朋友，论魔女的能力，你又超越于我之上。圣女一称，不过是他人对我的敬语。倘若你也这么称呼我，可真要让我羞死了。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爱莎。”
“哦。”露西无所谓地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好吧，爱莎。既然我已经来了，你是不是可以收起你那装病的把戏了喵？”猫咪随意地询问着，仿佛只是在讨要厨房里的小黄瓜一般。
圣女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但接着，又立刻放松了下来。她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原本就打算马上就告诉你的，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老实说，爱莎，你的战斗技术实在差劲的喵！”对于这样的提问，露西得意地翘起了尾巴，“伪装是战斗的必修课，但是缺少战斗经验的你，却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的喵。你从来没有仔细地感知过战场上，尸体堆中的重伤员的生命波动形态吧？确实，你把你的生命波动压制得相当微弱，但是由于伤痛而导致的生命力的流失，其生命波动是呈现不规则的散乱状态的喵。相比之下，你的波动太过平静了。而且，你不该让碧翠丝来传信！她的心理并不如她的肉体那般的强壮，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咬手指的喵。”
差距！这就是差距！虽然早就有了觉悟，但是圣女爱莎还是再一次地体会到了，在战斗的学问方面，她与露西之间，那道不可跨越的阶梯。
“看来，我是班门弄斧了。”谎言被拆穿后，圣女反而平静了下来，“露西，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我费尽心思，把你请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要把帝国的未来，带向何方？”
四目相对，这个严肃的问题，让双方陷如了肃穆之中。但，仅仅两三秒后……
“喵呜，露西最不擅长思考这样深奥的问题的喵！”猫咪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打着滚。片刻之后，或许是她滚腻了，一骨碌地坐了起来，居然还很认真地回复着爱莎：“关于未来的打算嘛，露西还没有明确想好。不过，露西很想打到圣都去，坐坐教皇的那把玉椅子的喵！听说，那张椅子上铺了很多柔软的珍贵兽皮，坐起来一定很舒服的喵！”
好深重的权利yu望啊！看着露西那兴奋地射出光芒的双眼，圣女的心中忍不住一寒。却不知，露西的此番话语，完全没有任何的引申含义。在露西的眼中，那把象征着国家权势的椅子，和家具店出品的新款皮沙发是一个概念的。
“为什么？碧翠丝告诉我，你已经控制了大半个帝国，教廷那边也传达过停战的请求。你所取得的成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几代都实现不了的，为什么你还不满足？”
“伤害过自己的敌人，就要赶尽杀绝，彻底地咬死，不留后患。这有什么不对的喵？”露西很疑惑地看着激动的圣女。爱莎怎么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喵？在善嘉的下水道的时候，露西可是连一只老鼠都穷追不舍的，以免放走个报信的，给日后的捕猎带来麻烦。
“露西！为什么要痴迷于杀戮与掠夺的战乱？你知不知道，你所占领的每一存土地，都是以诸多生命的流逝作为代价的？！你的yu望，会破碎多少人的生活，理想，与家庭？！”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喵？有付出，才能有收获，不是喵？”露西更加地糊涂了，她不明白，爱莎为何对这样的常识问题反应激烈。当初，她在善嘉市的时候，目睹黑帮火拼，那是家常便饭。即便双方血流成河，尸骸遍野，也阻挡不了杀死敌人的yu望。只要能够消灭对方的帮派，抢夺对方的地盘，那么在这样丰硕的成就面前，死些个下级士兵的投资，不是相当必要而英明的吗？没有敢于投命的胆识与魄力，如何在世上生存？
“你居然说得这么无所谓！”圣女有些愤怒了，“难道你就没有半点对生命的尊重？”
“瞎说，露西可爱惜生命了喵。自己的，主人的，斯丽佳姐姐的，还有其他的好朋友的。至于剩下的闲杂人员，才不关露西的事的喵。”猫咪扳着爪子，一个一个地数着。
“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圣女用悲哀的眼光看着露西，“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任何生命都是平等宝贵的吗？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宝库，蕴涵着一个属于自我的浩瀚世界。谁也取代不了，逝去了，也无人能够重现。而正是每一个生命都拥有这样无穷可能性，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才充满了开创奇迹的创造力。一个生命的流逝，就是一个创世的种子的枯萎。我曾目睹过这片土地，从死寂的荒原，一点一滴地积累到今天的繁荣。我深知这一切的来之不易，因而我不容许你将它挥霍在无聊的战乱之中！”
“爱莎，你不觉得你太自大了喵？”露西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你把自己当作什么？所有生命的守护神？养育这片土地的永恒之母？当年你所憧憬的，在贫瘠的土地上坚韧地活下去的生命，你现在可依然能够目睹？为什么我所看到的帝国西南，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你把这里从荒野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