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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少四壮-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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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在大家同情的眼光中,脸色苍白地爬出水面。

教练走向我,满脸的感动。

“柯景腾,你的成绩很差!”教练拿着报名资料。

“……”我好冷。

“但是,我非常感动。”教练虎目含泪,似乎是看见了万中选一的游泳奇葩。

“蛤?”我好疑惑。

“你有信心完成接下来的训练吗!”

“有耶。”我查了一下我的人生字典,就是翻不到耻字。

“那好!我让你测验勉强及格,欢迎你参加救生员训练课程!”教练拍拍我的肩,双腿无力的我差一点就被拍倒在地上。

所有学员拍手鼓励,我像个刚得到金酸莓奖的明星气喘吁吁挥手致意。紧接着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课程,不管教练怎麽要求大家用单手蛙泳、抱人捷泳,我都用千篇一律的蛙式应付。

后来摇摇晃晃回家后,仔细想想,溺死并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於是我第二天并没有回到长满水草的泳池报到,辜负了教练的殷殷期许。

无知就是力量,就是我那年夏天的座右铭。

4 童年的荒谬魔法

对於不明白的事物,小时候的我总是用自己的想像硬做解释。

电视武侠剧里,角色激烈互砍后飞断了一只手,或是眼睛被坏人戳瞎,角色痛苦惨叫,电视机前的我也很吓,心想:“这个演员一定拿了很多钱,才愿意把手给剁掉吧。”看见配角从山顶摔死砰了好大一声,我也会想:“真可怜,他家一定是很缺钱才会叫他去死。”有时看科幻片,小配角被死光溶解或爆炸,我衷心祈祷导演拿了很多安家费给他家人。

那时,电视就是魔法的代名词,在我心中演员真的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职业。

后来爸爸买了一整套汉声小百科杂志,某期解释了电视特效的基本原理,例如保丽龙喷漆后变成石头跟假山、打雷的音效是因为晃动薄钢板发出的、被砍掉的手其实是偷偷绑在衣服后面藏着、剑根本没有插入演员身体里而是被演员的手臂夹住了!

破解了电视剧里的特效机密后,我看电视都兴致盎然地嚷着:“妈!其实被打破的石头是保丽龙啦!”、“爸!那个是吊钢丝啦!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轻功!”、“那个玻璃是糖做的,撞破根本就不会受伤喔!”

但时间久了,我看武侠剧或科幻片的动力丧失了不少,也懒得解说特效了。根本没有人为了演戏赌上自己的肉体,大家都拿钱拿得轻松愉快。

电视没了魔法,但童年还是存在着很多奇妙的想像。

只要东西掉在地上,我捡起来一定会碎碎念“南无阿弥陀佛”三次,因为地板接近地狱,是不好的“方向”,把东西捡起来时最好念咒消除附着在它身上的负能量。这个怪习惯不知不觉影响到我哥,有一次我看见他把掉在地上的橡皮擦捡起来时也会念三声阿弥陀佛,我觉得蠢不可及,於是就戒掉了这个习癖。

我旧家三楼一边是书房,一边是长长的走廊。走廊总是昏昏暗暗,开了灯也不减幽异的气氛,有时还忽明忽灭,弄得在书房写功课的我心神不宁,老觉得有个白色的鬼影在走廊上凝立魅视着我。

“从三楼走下二楼时,千万不要往后面的走廊看,否则就会看见鬼。”

我跟自己这麽说,诅咒着自家的三楼走廊,然后越来越害怕。

有时哥哥跟弟弟先写完功课,我会央求他们等等我一起下楼,要是他们闪人,我就会魂不附体地把功课给飙完,然后用冲刺的速度在楼梯间跳跃、逃离等待我回头的女鬼(是的,它是个女的,如你所愿她还留了头长发)。好几次都冲过头摔得很惨,但大部分的时候我都保持冷静,战战兢兢走完寒冷的楼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遵守诅咒的规则,不回头,那女鬼就骚扰不了我。

前天回到旧家搬书,就在我拿了一箱书准备下楼,驻足在走廊与楼梯的交接时,我想试着回头解除我的童年噩梦时,我突然笑了出来。

头不回,快速直走下楼。

“尊重你的存在罗。”我说。

5 真真假假的座右铭

问题:生殖器,猜一个艺人。

小时候,爸老是耳提面命:“得意不可忘形。”可惜这个座右铭跟我的个性不搭,所以听进去是听进去了,但没办法像李泰安那样牢记李聚宝的“草船借箭”对付检调。

所以座右铭是一种需要自爽的东西,跟自己的tone要合,不见得一句正确、有道理、听起来很有意思的话,就可以拿来当座右铭。在这种时代,嘿!这可是牵涉到个人风格的严肃问题啊!

风格!风格!多少型男型女假汝之名行笨!没有人在用老土的“今日事,今日毕”、“无道人之短,无说己之长”、“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用了还会被误会。如果你跟正妹出去约会,自我介绍时说:“你…你好……我的座右铭是朝闻道,夕死课以。”对方大概只会误判你是个快要跪下来哀求上床的处男。

座右铭就是自己的随身slogan,是意识形态的名片,慎重对待也是很合乎逻辑滴。逊一点的咖,就去找戴晨志苦心研发的励志短语,要跟流行就去看周星驰电影,穿凿附会说:“只要有心,人人都可以成为食神”,硬要耍帅的就自己掰!

我常把勉励自己的话写在书上:“说出来会被嘲笑的梦想,才有实践的价值;即使跌倒了,姿势也会非常豪迈。”每说一次我就精神振奋一次,脑下垂体自我催眠般涌出力量。然壹周刊的记者歪着头问我:“那什麽样算跌倒了?”我却说不上来。好难,在写小说的路上跌倒的意思,是灵感挤不出来?退步?还是卖很烂?我也常说:“人生就是不停的战斗。”很酷,但如果你问我什麽是人生的战斗?我会说,就什麽都是战斗啊!说了等於没说。

常常,座右铭有时候是一种很可笑的东西,解剖之,往往就是你硬要说而已。我有个爱打篮球的红头朋友,他的座右铭是:“左手只是辅助。”如果你不问他为什麽左手只是辅助,几乎会认为他是手枪协会的荣誉会员。

还有一个变装癖朋友,他把座右铭写成一个立牌随身挂着:“同一种招式,对付圣斗士是无效的。”是的,我同意,但你在扯什麽啊!看我的庐山昇龙霸!

座右铭既然身为座右铭,就程度上约制拥有它的人的生活,马英九的口头禅:“一切依法办理。”让他在罢免陈水扁总统的示威人潮里还突兀地硬要走斑马线上台演讲,让人傻眼,没有一点革命领袖的风范。到底是一种虚假的妆演,还是一种众所期待的不得不?

话说回来,硬要照着座右铭的意念而生存,久了会变成一股怨念。

“我的忍道,就是有话直说。”一个爱好修炼忍术的朋友老是碎碎念:“总之,我一定要成为火影。”一开始我觉得他还蛮有理想的,但他每次见面就要覆述一次,我烦都烦死了……最好是你快点成为火影,省得怨念越滚越大!

对了,答案揭晓:周杰伦。

……“我就是屌”by 周董。

6 很周杰伦的墓志铭

巴士大叔说得好:“你有压力!我有压力!”

用力活着很有压力,名人要死之前还有一种高尚的压力,就是想办法弄一个好句子刻在墓志铭上。不管是最后的幽默还是自我安慰,免不了要让老百姓看看自己与这个世界最后的关联长什麽样。

如果事先没想好就意外翘毛了,最好在坟墓里祈祷有个了解你的好朋友。例如马克思的墓志铭:“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於改变世界!”这麽有气魄的话,我猜是好友恩格思帮了大忙。

生前看不开,死后怨念不散的也大有人在。笃信原子存在的物理学家玻尔兹曼,一生都为了原子论与唯能论奋战到底,晚年性格渐渐趋向偏执火爆,最后终於采取激烈的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玻耳兹曼给自己下的墓志铭:“S= K ln W”,死后也要用冷冷的碑石向世人咆哮。

作家尤其有压力,连死之前都要先想好墓志铭要写什麽,免得一生最后一篇文章做坏掉,整个人生前功尽弃。我用google搜寻了一下文学先烈们的墓志铭,许多人洋洋洒洒好几行诗,或是来段意境隽永的文章,累赘无比。不过如果金庸大师日后羽化登仙,未发表的百万字武侠小说赫赫刻在高耸入云的碑石上,倒也不失江湖美谈,相信会有许多出版社气急败坏跑去吊钢丝墨拓下来。

当初在网路上连载第一个小说时,穷极无聊研究起自己葛屁之后要写什麽在墓碑上。想了想……请不要在这里尿尿?不好,严格来说没创意。又想……请不要在这里打炮?咦!这个有点意思了,不过我真的是这麽想的吗?咳……请在这里打炮!吼!对啦,我真内行!就这麽拍板定案!

我现在还是不改穷极无聊的职志,随便挑几个当今之世的名人开刀。他们风光的时候我没份帮他们想座右铭,他们入土前倒可以参考一下我的建议。

以諡号论:

邱毅:自諡中华民国冲车大将军,兼諡护国爆料大学士(应该在坟前附个铁篓子让大家烧爆料诉愿单)。

宋楚瑜:中华民国荣誉大总统,钦此。

周杰伦:一根屌长眠於此。

周守训:颠覆恒等式存在价值的惊世天才。

李敖:自諡白话文作文比赛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

江田岛平八:我是男塾塾长!江田岛平八!(是的是的,有谁不知道吗)

以豪洨论:

马英九:本人葬在这里,一切依法办理。

林瑞图:看!这次我真的自杀了。

许信良:(大恸)天命竟不在我?

赵建铭:谁都知道陪葬在我身边的是哪位。

怪医黑杰克:王大人!王大人呢!

郭敬明:抄袭没什麽,看你敢不敢,做出来好不好罢了。(喂!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陈某:慎终追远,请烧火凤。

我看过最感人的墓志铭,并非出自大文豪或大思想家,而是语出一位罹患急性白血病的小女孩余艳。在她将各方捐助的善款分给了七位同样徘徊生死的病童后,年仅八岁的余艳安然离世。她的墓志铭上写着:我来过,我很乖。

7 买梦卖梦的纸箱国

不住彰化的人也都晓得彰化肉圆跟八卦山大佛,但连当地人都很少知道某天桥下神秘的纸箱国。

其实纸箱国并不特别隐蔽,也不是垃圾苍蝇的肮脏地盘,只是在地人都下意识避开那个流浪者群聚的地方,久而久之大大小小的纸箱就在天桥下、铁轨边自成一个奇异的王国。是的,那里到处都是纸箱,折平的、摊开的、封好的、新的旧的,但与其说是纸箱淹没了天桥下,不如说是寂寞梦成了海。

纸箱国并没有国王,只有一个黑草男。

黑草男是谁没有人晓得,也不需要晓得,进入纸箱国也不需要谁的同意。只要了解与黑草男的交易方式,就能在纸箱国里取得想要的东西。梦。

从小我就是恶梦的容器,一睡着,就被鬼追。各式各样的鬼。上了大学我怀疑自己得了忧郁症,挂了几次门诊。

“还老是做恶梦?”

“每天呢,简直停不下来。”

“我上次开的安眠药呢?吃了有没有帮助?”

“帮个屁,只是拉长我做恶梦的集数。”

於是精神科医生不再废话,给了我更实惠的建议。一张到纸箱国的地图。

傍晚我依照地图的指引,来到原来我并不陌生的天桥下。

黑草男抽着烟,眼神空洞地坐在石墩上,看见我就像看见空气。几个游民样的人物蜷缩在纸箱里睡觉;两个穿着西装的上班族把自己塞在原本拿来装电视机的纸箱里呼呼大睡;一个欧巴桑像肥蚕一样茧缩在快要撑破的纸箱里,菜篮就放在纸箱外。奇异的是,那样的画面一点都不突兀,超现实地与这个城市的底层灵魂镶嵌在一起。

大剌剌走到黑草男面前,他才勉强注意到我。

“第一次?”

“嗯,蓝医师介绍来的。”

“买?卖?”

“……卖好了。”

黑草男将烟捻熄,带我走到几个空荡荡拆好的纸箱前。每个纸箱都可以勉强容身,有些是用小纸箱拼拼贴贴,瞎凑成一个大的。

“找一个喜欢的窝进去。”

“睡觉?”

“醒了叫我。”

我搞不懂状况,半信半疑地找了一个原本拿来装冰箱的大纸箱,小心翼翼窝进去。在日与夜的交界,天桥下的空气有点冻,我像其他人一样将身子缩了缩,闭上眼睛。不知道这个纸箱之前有谁躺过?乾净吗?我睡得着吗?

总之还是沉了。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我只记得最后一个。穿着军服的日本军人持刀对着我追砍,我逃了半天背脊还是挨了一刀,血哗啦啦了从创口洌了出来。打了个冷颤,满身大汗醒来。

看了看表,我睡了两个钟头。天黑了。

“喂,我醒了。”我当然醒了,站在黑草男面前。

黑草男在菸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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