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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人体课-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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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撕下她最后的遮羞布,将她推到那张大床上,操了她!做汽缸活塞运动的时间极为短暂,还不到十下,就开始了猛烈的喷射。射完之后,我瘫软在那张大床上,恍惚地睡去了。她一直在用手抚弄着我的头发,我的脖子,我的背,我的腰,我的屁股,然后再来一遍,不知道她抚弄了多少遍,我睡着了。

098

半夜里我口渴渴醒了,起来喝水,卧室里有饮水机,却放着个空桶,连一滴水都没有。我只好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大口大口地喝生水。喝够了,又用冷水冲了冲头,抹了一把脸,抬头再看镜子里的自己:这还是我吗?我又是谁呢?我是叫林临溪吗?我和江葭?这算什么?我是给她做了牛郎吗?或者叫男妓?还是说得好听一点,情人?我摇摇头,又摇摇头,不敢再看镜子,回到了卧室。

刚走进黑屋子,我恍惚以为床上躺着的是梁莹。她盖着毯子,但只盖到肚子,腿和屁股露在了外面,一个白白的反光的大屁股。真的是很白,白得像是没有血的死人。我突然觉得江葭不像黄种人,像是白种的欧洲人。不像是江蒹的女儿,倒像是法国妞罗斯的女儿。想来她母亲江蒹一定也很白,不然也不会生出皮肤这么雪白的女儿。

我在她的身上猜想到了金卓如人生中的一些心灵轨迹:他是一个恋旧的人,总是按照先前情人的模样在找寻后来的情人。江蒹和罗斯,罗斯和高念慈,也许具有某些相同的身体特征,正是这个身体特征吸引着金卓如,连梁莹也是如此。那么,这个相同的身体特征是什么呢?

我第一次将梁莹和江葭进行了比较。江葭的个子比梁莹高,脸比她长而宽,下巴比梁莹尖,而她们的相同之处,则是肌肤的细腻纹理,和眉宇间的神态。最相似之处是在脖子,她们的脖子都很长,肩膀都很宽,虽然个子都没我高,但看我的时候总像在俯视,像在挑战,像有点瞧不起。江葭的眼角已经爬了几根浅浅的皱纹,她比梁莹要世俗得多,淫荡得多,梁莹比她清纯,比她鲜艳,比她娇媚——但江葭毕竟比梁莹大二十岁,她们几乎是两代人。倒退二十年,江葭又是什么模样?

即便是两人的性格,我突然发现也有相通之处。江葭是个货真价实的荡妇,在性爱方面无所顾忌,但梁莹的性格,其实也是豪放大胆的。她是趁我酒醉上了我的床,在性爱方面也并不遮遮掩掩。江葭玩弄了许多男人,梁莹只对我一个男人开放,如此而已。她们都不属于小鸟依人的类型,都是想挺起胸膛降伏男人的。梁莹最后与我分手,也是干脆利落,下了决心决不回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和江葭几句话就把情人打发掉,又有什么两样?如果梁莹今后也越来越有钱,等到二十年后,她交往的男人也应该不少,她与江葭到底有多少区别,还真不好说呢。

我凑近了江葭的大屁股,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屁股比梁莹大得多,肥得多,结实得多,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我吻了几下,然后用牙含住,再轻轻一咬,把江葭咬醒了。她翻过身来,没睁开眼睛就搂住了我,又向我求欢。我想趴在她身上,她却不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躺下身子,她俯下身子,她的器官碰到我的器官,对了对口径,就吞了进去。

她施展出丰富的经验,一会儿左摇右晃,一会儿上下起伏,一会儿跃马扬鞭,一会儿泰山压顶。她的长发在我的脸上跳跃盘旋,刺得我的脸痒酥酥,我的两只手狠狠捏弄她的乳房。由于连续工作劳累过度,我的器官早已没了感觉,但依然可以坚挺,也许这更能让她得到快感吧。

她加快了动作,在向感觉的顶峰攀登。我麻木的器官渐渐有了感觉,不是快感,而是疼痛。我明白了朱晨光为什么会被她深深迷惑,明白了他所说的钩子是什么。我感觉那不是钩子,而是一张嘴,在她的欲望通道的尽头,有一张贪婪的嘴,是我以前遇到的女人都不曾有过的。这张嘴能把我的器官紧紧吸住,吸得它生疼,疼得脚心发热,小腹发胀,头忍不住钩起来,连颈椎都似乎发出了响声。我说不清,这样的感觉是极致的快感,还是巨大的疼痛,也许快感和疼痛本来就是一回事吧。

我咬紧牙关,尽力忍耐,因为我不想叫她停下来,让她失望。她已经进入了高潮绵延的境界,开始大声喊叫,发起冲刺。我的器官肯定让她觉得很好用,因为我没有一点感觉,没有一点憋不住的危险。她闭着眼睛,疯狂地喊叫着,那张脸从我仰视的角度看去,被拉得分外长,下巴似乎和额头一样宽,嘴角也显得颇有些狰狞。当我感到疼得快受不了的时候,她终于万流乱注,水漫金山了。

她伏在我身上好半天,压得我透不过来气,我将她推了下去。她仰面朝天,四肢张开,占据了床的五分之四。等喘息平静之后才说:“一起去洗澡吧。”

我本想拒绝,但又一想,这么痛苦的爱都做了,洗洗又能怎样?就跟着她来到浴室。她搂着我一起淋浴,在我身上涂抹浴液,一点一点为我清洗身体,我像个木偶一样听任她摆布。她摩挲着我的背,娇滴滴地问:“你小子昨晚那么松,现在怎么这么哏?”

“啥叫哏?”

“香港话啦,厉害的意思。只有在香港的牛郎店里,才有这么哏的男人呢。”

“那我可以到香港去当牛郎啦,谢谢你指点迷津。”

“难怪梁莹那么舍不得离开你,今天我算是解开了谜团。”

她让我躺在浴池里,然后她躺在我身上,抓住我的手搂在胸前。我问她:“你一直想把我和梁莹分开是吧?所以才把收购版权的事告诉了她?我没得罪你,梁莹也没有得罪你呀,你干吗要像报复潘灯那样报复我们。”

“这么说不太对吧?那二十万块钱的事,牵涉到梁莹,她当然有权知道。本来应该是你告诉她,我替你告诉了她,你不谢我就算了,怎么反而怪我?你为什么要瞒着她,这样对她公平吗?我拆散你们?你们真是心心相映,互不隐瞒,我怎么拆得散?”

几句话倒说得我哑口无言。但揉捏着她依然硬挺的乳头,我还是要问:“拆散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是替你爹把她从我这里抢过去吗?”

“她现在自己愿意住到我父亲家里,可不是我想得到的。其实我希望父亲压根儿就不认识她,希望她在自己家的穷山沟里呆着,根本就没来过北京。我讨厌她,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女朋友,因为她妨碍我得到你。”

我苦笑了一声,推开她,走出浴池擦拭起身体:“原来你早就想得到我?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你当然没感觉,因为你是个书呆子,呆得要命。其实就是你在冰点酒吧给我画像的时候,我就对你有感觉了。看到你给我画的像,画得真好,我很喜欢。”我又苦笑一声,离开了浴室,她跟着我一直到床上,“你别笑,我在美术市场闯荡了快二十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还是有一定的鉴赏力的。我发现你这小子有点冲,有点清高,有点什么都不在乎,就对你有了兴趣。等老洞把你介绍过来写传记的时候,一见到你我就兴奋起来,特别想了解你。我偷偷向老洞打听你,在他家里看了你送给他的几幅画作,买回来给父亲看,但没告诉他是谁画的。父亲说,绘者的基本功很好,但画得不得法,不会表达自己。我问他,如果跟您学,能学到什么程度。父亲说,如果肯学,能开窍,三五年内也许就有起色。”

“原来你还考察过我?”

“当然,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准备的。听了父亲的话,我才下决心让你去见他,给他写传记,其实是把你作为人才在培养呢。”

“那倒要谢谢你了。但这和你拆散我和梁莹有什么关系?”

“我第一次去你家,才知道你找了冰点酒吧的女侍应生当女朋友。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什么女人都要?”

“你是有选择的,对吧?”

“去你的。”她打了我一屁股,“我承认那时候小看了她。她后来在美院教室里突然代替潘灯当模特,还被父亲看上了,真是不简单。既然父亲赏识她,我当然要把她弄到家里来。但我一定要把她从你身边弄走,这样你才会爬到我的床上来。至于说到潘灯,我听说潘灯和梁莹很好,所以才决定从她身上也打点主意,所以勾引朱晨光也是为了你,你还以为我真是跟潘灯过不去呀?我会跟这么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过不去?”

“停,停,”我拦住她,“你怎么知道潘灯和梁莹很要好,仅仅是因为她们在酒吧一起干过?”

“哪里?潘灯的宿舍里不是有个刘丹霞吗?她可是我放在美院宿舍里的眼线。”

“刘丹霞不是邓肯的二奶吗?”

“是啊。我可不会直接去问她,那多没面子?我是通过邓肯向她打听出消息的。”

“你和你老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还算夫妻吗?”我越听越觉得离谱。

“我和他,其实已经不是夫妻了,或者说,我们从来就不算什么夫妻。打一开始我嫁给他,就是想利用他,让他帮我进入美术圈,美术交易市场。等父亲的画越来越出名,越来越有钱,他就不可能管住我了,他也没怎么想管我。因为他是男人,也贪恋女色,他要管我,自己怎么办?有十多年,我们之间还都是心照不宣的,但后来越来越透明,他甚至把养起来的小姐带给我看过。我们也有十多年没同床了,也没有小孩,所以说,我们已经不是夫妻,而是朋友。”

“你们干吗不离婚呢?”

“因为财产。他有很多钱是通过画廊赚的,就是他的那些模仿画。而我的钱主要是通过拍卖父亲的画赚的。但其实呢,他的也有我的,我的也有他的,而且这些事还不能摆到台面上说,没办法通过法律解决。再说,我们也没必要离婚呀。就像现在这样,朋友式的夫妻,对我们俩都是最合适的。我们已经习惯了彼此,如果离开对方,很难想象生活是什么样子。”

“狼狈为奸,狼离不开狈,狈也离不开狼,是不是?”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相信,如果我拆散了潘灯和朱晨光,肯定会影响你和梁莹。你帮朱晨光打了老乐,更给了我机会,我让朱晨光住院,让潘灯迅速跟他上床,再拆散他们,把你牵扯到里头,梁莹就会恨你了。她知道你瞒着她跟我签了版权合同,居然还去给我父亲当模特,想让你拿到那二十万,可见仅仅让你对不起她,是很难让她离开你的。但如果让你对不起所有的人,她就会瞧不起你,可能就会离开你,我没有想错吧?”

我听她说完这些话,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但这番话也重新激起了我对她的愤恨,她把自己看得像上帝,可以随便摆布别人,决定别人的命运。这时天已经蒙蒙亮,我强打精神起来穿衣服,对她说:“你现在已经把我勾引上床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你以为我费这么多心思,只是想把你勾上床啊?我可是要用你干大事的。”

“什么事?”

“你先睡一觉,睡醒了,我再告诉你。”

我听从她的话,搂着她睡了过去。

099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她不在床上,在厨房里敲得锅碗瓢盆响,原来还会做饭。我走进厨房,她把我推了出去,让我好好洗洗,准备吃饭。我洗了澡出来,餐桌上已经有一盘水果沙拉,两份烤猪排,两杯牛奶和抹上黄油的面包片。我品尝了一下,味道很美。

“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么好的西餐,我还以为你顿顿吃馆子呢。”

“这些都是父亲教我做的。”

“喔?我还以为他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呢,原来还有这一手,这可要写进传记里。”

“一个人孤身在巴黎,呆了四年,不会做起码的西餐,他吃什么?这些是他出狱之后,关起门来偷偷教我做的。那时候一年很难买上一次肉,买回来之后,他居然要烤猪排,没有平底锅,就用炒锅将就。一次要用去我们半个月吃的油,吃完这顿猪排,我们就得半个月不见油腥。但他依然要做,仿佛是在创造一件艺术品。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别人把他批斗得多低贱,多不像人,在心里他始终是很高贵的。”

我点点头,三口两口吃完了,等着她为我解开昨晚埋下的伏笔。她让我穿好衣服,跟她出去。我们来到院子里,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那几间平房,我走进去一看,里面全是金卓如的画,有木板油画,有布面油画,有水彩画,有丙烯画,也有一些水墨画,奇怪的是这些画都没有签名落款。许多油画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幸亏有一层上光油保护,只要经过擦拭就能焕然一新。

我如同走进了艺术的迷宫,在一幅幅画作前流连观赏,心叹神服。那些线条就像是树根,从一幅幅画面上生长出来,缠住了我,将我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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