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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9章

官仙-第29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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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客气地说,天南来到恒北的干部,只有陈太忠一枝独秀,晋建国发展得像点样——除了他俩,再没有别人。

陈太忠能发展得这么好,原因是众说纷纭,但是毫无疑问,晋部长是沾了阵营的光。

不管上面的阵营怎么划,他俩的联盟是必然的,所谓山头就体现在这里了,起码陈太忠是这么认为,晋建国的面子,我是要买的。

于是他又去利阳,大致估计了一下苎麻下一步的走向,不过这个走向没人喜欢,哪怕是王苏华也只能撇嘴角——陈书记认为,苎麻的价格还会掉。

陈太忠也觉得,自己在利阳似乎是举世皆敌,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做完预测报告之后,他转身就走,丝毫不顾利阳的挽留。

等见到自己的小院,就接近七点了,陈书记在这一天里,虽然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但也觉得身心疲惫,“唉,终于是到家了。”

北崇其实不是他的家,陈太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他得得的马蹄声,只是过客,不是归人,但是在这个地方,他投入了太多的心血和梦想,以至于看到那红墙绿瓦,就觉得自己是回家了——无非是个休憩的场所罢了。

可就在他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喧闹,又觉得有一点点陌生。

他的小院,来了很多的人,而且这些人,不知道他的疲惫,在那里肆意地喧嚣着。

“这真是的,”陈书记低声嘀咕一句,然后眉头一皱,“散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去区里谈。”

“陈书记,”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慌乱地解释,“是安德福先生让我来的,谈一谈关于租用疗养院房间的事情。”

“我说散了吧,你听不懂?”陈太忠不耐烦地哼一声,“有事去单位说,安德福就没有私密的时间了?”

“可是您昨天和今天都不在啊,”女人挺委屈地回答,“安哥也不让我给您打电话,明天阿妮塔就要到了……我只能来这儿等着。”

“哦?”陈太忠看她一眼,心里有点谅解对方了,“钱你看着给就行了,她来就来呗,来了就住下嘛……去跟刘区长商量。”

“谭区长和刘区长,我都商量了,”女人越发地委屈了,这个疗养院真是古里古怪的,那俩区长都说归自己管,她并不知道,这个疗养院的归属还没定下来。

在陈太忠的计划里,这个疗养院,要划到旅游口上,口子是刘海芳管的,一听谭胜利伸手,他就有点不高兴,不过老谭是管科教文卫的,也不能说人家伸手就错了。

事实上,这个权责不明,他是有责任的,他没明确开口,只大概说了一下,以后疗养院要配合武水风景区,这俩区长就都憋着劲儿拿下那里,可是目前疗养院才开始建设,他俩谁也没胆子跑到陈书记面前,问这一块是不是归我管。

“商量过了还找我干什么?”陈太忠眉头微微一皱,有点好奇。

“他俩都说自己能做主,我就觉得他俩谁都做不了主,”女人是来花钱的,倒不怕直接说,她苦恼地叹口气,“可是目前的疗养院是畅区长负责,她跟我说没房子,而现场确实没房子。”

“你去过现场了?”陈太忠看她一眼,心说这人办事还是比较利索的,但是转念一想——都等两天了,有足够的时间去一趟武水。

“嗯,地方真不错,可惜没房子,安哥说北崇能迅速搭起房子来,”女人眼中露出一丝无奈,“我了解了一下,此事要找罗区长……陈书记,你们区的区长,太多了,我已经晕了。”

这是最让她无法忍受的,租几间房子住,居然要找四个区长,而那罗区长则表示——她跟畅区长不相统属,你最好要陈书记协调一下。

女人直接有点要崩溃的意思了,都说大陆的官多,推诿扯皮很有一套,果然不假。

陈太忠一听就明白了,畅玉玲肯定在一天之内盖不起房子,这事儿就还得找罗雅平负责的移动大棚,四个区长来回找,怪不得对方一腔火气。

不过这个扯皮很正常,他听到对方一腔怨气,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耐心解释,“这是各司其职,其实你这个遭遇,主要是因为我们的疗养院正在筹建中,经营的相关规定都还没有制定,所以感觉有点混乱,等明年初就好了……你们是特事特办,遇到点不方便也正常。”

“这个我能理解,”女人点点头,她倒是想说不理解呢,敢吗?而且这个解释,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不过明天阿妮塔就要到了,我只能贸然打扰陈书记了。”

“好了,我这就打招呼,”陈太忠无奈地摆一摆手……

罗雅平接到陈书记的电话,马上着人安排,在疗养院附近架设移动大棚,不过这个时间接到陈书记的紧急通知,她心里还真是有点好奇:来的会是谁呢?

第4362章 如能不死

第二天上午十点,七八辆通达车牌组成的车队来到了区政府门口,不过只有一辆奔驰六百要进门,其他车都停在了路边。

但就算是奔驰,那也不能随便进区政府,正经是早锻炼的北崇老百姓能随意进,门房很负责地走过来拦住,“找谁?”

“阿伯,是我啊,小安,”车后座的窗户放下,一个男人探出头来摘掉墨镜,他笑眯眯地回答,“我找陈区长……约过的。”

“哦,是你啊,”门房看到这张大部分国人都很熟悉的脸,就摆手放行了。

车辆缓缓地驶入,安德福旁边坐着一个清瘦女人有气无力地笑一笑,“你这张脸,可以当通行证使用了。”

“才在这里演出过,”安德福笑一笑,然后面容一整,“阿妮塔,陈书记这个人很刻板的,你少跟他开玩笑。”

“我会注意的,你已经说了五十九次了,”阿妮塔点点头,她也知道陈书记和惠特妮·休斯顿的事,原本以为惠特尼只是做一做心理调整,不成想听小安子说,此人竟然有大神通。

若是能不死,谁舍得死?她幽幽地叹口气,“不要让我那么疼,就很好了。”

阿妮塔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医生的断定是,就算过得了元旦,也过不了春节。

陈太忠正坐在办公室里,见到安德福搀着一个墨镜女人进来,先抬手示意他俩坐下,然后对着电话嚷嚷一句,“我不跟你废话,只给你两天时间……有种不要给钱。”

放下电话,他点起烟抽一口,“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上楼了嘛……这是阿妮塔?”

“陈书记好,”那女人摘下墨镜,冲他谦恭地笑一笑。

“是你啊……唱歌的,我知道,”陈太忠点点头,这女人目前的瘦,是得了癌症之后那种瘦,不过面部轮廓还是没大变化,只是,他确实想不起来此女叫什么了。

然后他大有深意地看一眼安德福,“怪不得你吞吞吐吐的,原来是怕有绯闻。”

“陈书记说笑了,”安德福讪讪地笑一笑,“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阿妮塔说,第一次来见陈书记,一定要上来拜会一下,要不就太失礼了。”

陈太忠淡淡地看一眼女人,心说这还不错,你要是敢跟我摆架子,我还真的不稀罕管你。

于是他站起身来,“好了,我带你们去。”

“这太打扰您了,”安德福陪着笑脸回答。

“无所谓,这个疗养院,目前流程还没完善,我过问一下比较好,”陈太忠向门外走去,同时吩咐廖大宝,“小廖,跟刘海芳说一声,要她出一份疗养院的管理文件……要跟旅游区结合起来。”

廖大宝却是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才点点头,“好的,头儿……这不是那谁吗?”

刚才阿妮塔进去的时候,是戴着墨镜的,他虽然很好奇,却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位——这俩人呆在一起,又要爆大八卦了吧?

“廖主任也认识我?”阿妮塔冲他微微一笑,她这个称呼,是学安德福的。

“咳,”廖大宝清一下嗓子,低声回答,“我爱人非常喜欢你的那首《花似梦》。”

“那回头要见一下廖太了,”女人笑着回答,然后眉头微微一皱。

“阿妮塔身体很虚弱,不能久站,廖主任,抱歉了,”安德福歉意地笑一笑,又为她戴上了墨镜,“等她身体好一点,她会去看望您太太的。”

看着他俩往楼下走,陈太忠才走过来,略带点不满地哼一声,“多记点正经事……这个阿妮塔,唱过些什么歌?”

大约在十二点,车队赶到了疗养院,罗雅平昨天接了电话之后,迅速安排卢天祥的人出动,一共建五个大棚,中间一个周边四个,今天上午十点就建好了第一个大棚,其他的现在也要完工了。

罗区长知道这次来贵客了,所以配发了一批日用品,比如说发电机、茶几、椅子、水杯什么的,她还亲自赶了过来,指挥摆放。

好死不死的是,畅玉玲今天来这里转一圈,看到她在这里折腾,就摆个桌子弄壶茶,邀请罗区长一起喝茶,但是两人基本上没什么话说。

待到陈书记带人来,罗区长一眼就认出了阿妮塔,于是脸色一变,将陈书记拽到一边,“老大,她不是……癌症了吗?”

“呀,这个你也知道?”陈太忠很好奇地看她一眼。

“这个消息传得很广了,”畅玉玲在一边接话,“常买一些杂志,就能知道这些消息……罗区长的手表,应该是今年夏天的新款,很时尚。”

“不值几个钱,我就戴几个月,”罗雅平笑着回答,她知道自己手上的表,也就两百来块,你想借此讽刺我吗?“图个好玩。”

要不说这女人们在一块,莫名其妙的事情特别多,按说这俩都是空降干部,应该搞好关系的,可偏偏地,畅玉玲能跟任何女性处好关系,就是跟罗雅平合不来。

“你俩都闭嘴,”陈书记很不高兴地哼一声。

阿妮塔被人扶着走过来之后,摘掉墨镜四下看一看,又深吸一口空气,“陈书记,这里真的很棒……安德福,谢谢你。”

这跟安德福有一分钱的关系吗?陈太忠心里不满意地哼一声,随手发了一团仙气过去,“阿妮塔,既然来到这里,你就敞开胸怀,感受大自然的气息……你带的药,能停的就停了。”

“好的,”阿妮塔点点头,笑着回答,然后推开身边的人,自己走了两步,“我觉得已经好多了,身上也不疼了。”

“那你也要注意啊,”她身边的两个人赶紧上前扶她,“姐,咱们多看两天。”

“姑娘,这证明你跟北崇有缘,跟陈书记有缘,就住在这里吧,”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发话了。

这尼玛谁啊?陈太忠扭头一看,却发现一个民工端着烟袋,蹲在那里笑眯眯地发话,却是上次说“鞋底子九大用法”的那位。

“席老三你这个混蛋,”畅玉玲抬脚一踢,几个核桃大小的碎石子就奔着那货而去,“有贵客在,你瞎嚼谷什么?”

上次在蒋君蓉面前丢了人之后,她特意了解了一下鞋底子的九大用法,然后逼着席老三写了三千字的检查——你这是当着外地贵宾耍流氓,你要不想写,那就扣施工队的工资。

这个惩罚,真的有点残忍,北崇的汉子不怕打架,但是写检查,那真的不是强项,可是席老三又怕扣钱惹乡亲抱怨,为了写这份检查,他四处找枪手——最后千字五元搞定。

“我错了,是别的人跟陈书记有缘,”席老三哈哈大笑两声,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了,现在他是不敢随便胡说了,但是调戏一下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阿妮塔却是没在意这些,她闭着眼睛静静地站了一阵之后,走到旁边一处山石上坐下,“这里……真的很不错,如果能维持这样的状态,一小时我愿意出一万港币。”

她心里有数,自己的寿命不会超过两个月了,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适当地挥霍一下很正常,尤其是她现在这种状态,身体康健没有痛苦,这简直太难得了,为此花上两三千万是值得的——不过她很怀疑,下一个小时会不会还有这种感觉,所以她以小时计。

“&……*¥@#……¥%”陈太忠轻声嘟囔一句走开了。

“他说什么?”阿妮塔狐疑地看安德福一眼,安德福很遗憾地耸一耸肩——我也不知道。

“他说你会破产的,”一个丑陋无比的女人沉声发话,从面貌到身材都丑,但是偏偏地,带有一点上位者的威严。

“希望是这样,”阿妮塔微微一笑,“阿姐贵姓?”

老娘岁数比你小!畅玉玲看她一眼,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这里的人,好像都有点神经兮兮的,阿妮塔无奈地笑一笑——港台明星,在这里真的不灵,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她心里的期盼,反倒是多了一些。

“畅区长才二十七岁,”一个美貌女人笑吟吟地低声发话,“你叫她阿姐,她肯定不高兴。”

“她要长成你这样子,我肯定判断她十七八,”阿妮塔笑着回答。

“我也是副区长,”罗雅平笑一笑,转身走掉了——十七八的,能是副乡长就不错了,你猜我年轻固然好,但是……没必要这么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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