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29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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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宣教部直接就推了,省委宣教部也没好到哪里去,陈太忠刺儿头的名声,已经传到了省里——好吧,就算有人不清楚,但是前一阵的“非典明星”,搞宣教的人,有几个不知道?
所以他们打电话的态度,真算不上生硬,不过陈太忠也能想到,中央宣教部和国台办都打电话过来,省里肯定也是很恼火的。
你们恼火,我还不知道跟谁诉苦呢,年轻的书记也很苦恼,事实上他一直认为,小偷小摸这种案子,不能光依赖警方,主要还是要靠民间的力量。
警力是有限的,老百姓也不希望看到吃公家饭的人编制再扩张了,而这年头狗屁倒灶的事又太多,小偷小摸真不算大事——就算从经济角度上讲,抓赌抓嫖,也比抓这个强。
这时候强调法治,就有点扯淡,小偷进家怎么办?你要想着跟对方搏斗,就要防对方摸出刀来,给你两下,武力值不行的话,本来是丢点钱财的事情,很可能就丢掉了性命。
那么,就先下手为强罢?你进我家了嘛,私闯民宅,这我怎么处置你都可以,但是……法院告诉你,这样不行!
在对方没有明确表示出,具备威胁你生命安全的时候,你不能危及对方的生命安全,否则你就要考虑为自己冲动的后果买单。
这真的是很扯淡的事情,但是只讲法治的话,很可能结果就是这么操蛋——别人偷偷闯进你家无所谓,你要是拿刀砍伤或者砍死对方,这就无理了。
但是你发现了小偷,小偷很可能弄死你,这个时候,法庭判小偷死刑,也支持死者家属的赔偿要求,然而新的问题出现了——小偷家人赔得起吗?赔得起也就不干这个行当了。
苦主家属得到的赔偿,是纸面上的,执行不了,但是对法院来说,这个案子就结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相信大多数苦主会选择干掉小偷,而不要那个赔偿,甚至自己少少地赔偿一点,不过坑爹的是——这样的赔偿,通常不会太少,尤其遇上那些注重法治而不讲人治的法官,他们会摈弃那些影响法律执行的因素。
阵痛无处不在,从人治走向法治的中国,同样存在阵痛,云中县赵老汉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他在自家院子里的树上抹了毒药,毒死了来啃树皮的羊,就被勒令赔偿,赵老汉想不通,因为这有悖于中国传统道德理念,所以他以服毒自杀来抗争。
在一些人来说,这是赵老汉的院墙倒了,能任由别家的羊出没,所以该赔——你该把自家的院墙建好。
但是保护自己的财产,仅仅建好自己的院墙是不够的,本书前文也有个例子,自己在院子里晾香肠,总被小偷来偷,屋主火了,索性制作了毒香肠,结果小偷吃了以后死了,屋主还要坐牢——因为你知道,别人偷吃了以后,要死人的。
这跟在院内私设电网的业主,性质是类似的,你已经预见到了这种行为的危险后果,所以你应该设置明显的告示牌——香肠有毒,或者……屋内有电网、院里有凶狗之类的。
这实在就有点矫情了,陈太忠从来都认为,唯法律论,是相当不负责任的——屋主做了告示牌又如何?窃贼是夜里进来的怎么办?
莫不成你还得在告示牌上镶一圈霓虹灯?在夜里也告诉他们,这里危险,不许入内?
就算你镶了霓虹灯,但是当晚有大雨,电线短路怎么办?窃贼不识字儿又怎么办?
法律条文上找不到,窃贼在偷窃之前,没有踩点侦查,该负什么样的责任。
这只是律师辩论时候,会提出的一个论点,通常是为盗贼服务的——当事人因为种种原因,并不知道……或者可能不知道,这里有这样的危险。
是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律师了,严格的法治社会,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专业性也强,各个专业的律师加起来,也许会比农民还多。
总之,陈太忠是执意要推动道德建设的,遇上这种事儿,真的让他很烦心——哪怕是省委宣教部追究的心思不是很急切,他也烦得很。
进了办公室之后,他想一想,打算给阴京华拨个电话,探一探黄二伯的口风,不成想此刻电话打来,却是那帕里有点幸灾乐祸地发话,“太忠你这厉害啊,都影响到中华民、国了。”
“真是没统一,他该感到万幸,”陈太忠哼一声,“要不然,我直接就把记者抓过来了,跨省抓记者,我又不是第一次。”
“你凭啥抓人家?”那厅在电话那边继续笑,“人家报道,也没啥捏造的,就是说你北崇民风彪悍,顺便说一句……不讲法治,这难道不是事实?”
“连大陆的媒体都靠不住,你信台、湾的?”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事实上,那个媒体的报道,是很偏颇的,所谓屁股决定立场,就是这样。
所以他并不在意那断章取义的报道,“他们只说小偷可怜,可是没有说小偷伤人了,死了的那个是望风的,这家伙突然杀出来,拿个雨伞乱捅,那个提醒失主的摊主,差点被扎到眼睛,脸上被破相,缝了四十一针,你说他不该死?”
第4319章 套图有码
“还有这种事?”那帕里听得也是愕然,这种因果,报纸上肯定不会登,他想一想之后,轻喟一声,“不过媒体是个什么玩意儿,太忠你也清楚……没必要计较。”
“那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专门笑话我来了?”陈太忠挺不满意的。
“我是关心你,这个时候,你整出这种动静,被海峡对面曝光了啊,”那帕里苦笑一声,“新班子的政策定了,稳定优先,埋头发展,你这……收敛点儿。”
新班子的政策……陈太忠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挺没意思的,不成局委,终是蝼蚁,他想一想之后发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蒙老大的意思?”
“这是我听一个台商说的消息,就关心一下,”那帕里又笑一声,“太忠,我还指着,二十年以后,咱们中央委员会上一起聊天呢……嗯,我最多是中候补。”
“拉倒吧,你离中央委员就差两步了,我这个小小的区委书记,差得还远,”陈太忠嘴里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心里却是有点舒坦——老那这个提醒,不管合适不合适,总是一点遥远心意,可见哥们儿做人还是不错的。
于是他又问一句,“台商的反应很大?”
“反应个什么?”那帕里不屑地哼一声,“法治和人治,本来就扯不清楚,见义勇为也没啥不好的,不过……那系列照片血淋淋的,看起来很不舒服。”
“系列照片?”陈太忠讶异地重复一遍,“我就看到一张啊,盖着白布的。”
“有没有搞错,是套图啊,”那帕里听得也很吃惊,“八张的,留下电子邮箱,可以看到更多……这是网络的时代。”
“可以……看到更多?”陈太忠眉头一皱,张宝琳黑我,也真是不遗余力了。
“据说还有很多限制级的照片,没有外流,嗯……媒体是这么宣传的,”那帕里叹口气。
“那行,感谢那厅通知了,”陈太忠压了电话,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总是通过那帕里来打听,面子上很挂不住,也容易被人小看。
可是挂了电话之后,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跟谁打听,索性招呼廖大宝一声,“收到的邮件,放到共享文件夹里。”
这个时候的网络办公,还是相对落后的,北崇刚上了局域网,但也只能通过共享文件夹,来实现网内的传送,办公自动化的OA系统,还没有做。
而陈太忠想从外网上下载邮件附件,要受到网速的影响,不如内网快捷,眼下U盘又没有普及,共享文件夹是比较合适的选择,直接访问都可以的。
廖大宝闻言,就将文件放了过去,陈书记打开一看,禁不住咂巴一下嘴巴——尼玛,韩世华这臭嘴,也太狠了一点吧?
马小雅的邮件,早上发来一些,但是她又陆续收到其他资料,就继续发过来,那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媒体,时效也差一点。
要说这世界上的传媒业,都是相通的,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所以那张宝琳虽然使尽办法,但是……大多数台、湾人连阳州都不知道,至于说阳州的北崇,谁会在乎?
而且,这个事件是属于“民众自发的暴力”,可以借此攻击政体,但意义终究不是很大,对很多媒体来说,不是反对官方压迫的暴力行动,就是可有可无的。
在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一起民众打死小偷的事件,仅此而已——你说这个很重要?好吧,它或许确实很重要,但是……谁能告诉我,它为什么重要?
不过,北崇真的是死了人,搁在哪儿都是大事,所以有些媒体认为,此事虽然小,也值得报道一下——尤其是,图片比较血腥。
陈太忠恼火的,也正是这一点,他在共享文件夹里,已经找到了传说中的“八张套图”,有五张是相对柔和一点的,其中一张正是他说的“盖了白布”的。
但是剩下的三张,就相当的血腥了,尤其是其中一张死者正面的特写,部分地方还被打上了码马赛克——传播者也要考虑观众的心理承受能力。
这张宝琳得有多恨我,才搞出这么些东西来,居然还有打码这种级别的?
陈太忠本有心找一找这张家父女的晦气,但是想一想老那的话,决定先将此事放在一边,等有更好的时机,再出手不迟——新班子定的调子,是埋头发展。
他不做理会,阳州市和省里也不会为此专门找上门来,见报的第三天之后,谷珍跟着农业厅和科委的联合考察团下来,才问了陈书记几句。
这次考察,是农业厅的常务副侯海洋带队,省科委来了个副主任,最主要的目的是两点,就是考察大棚的发展,和北崇移动大棚的生产情况,这是欧阳贵要做采购计划了。
不过农业厅的人这个时候下来,顺便就看了盛夏的农田水利运作如何,又了解一下粮食收购方面的情况,可以关心的事情,真的不少。
阳州市负责农林水的副市长周养志,跟北崇的关系并不好,是真没兴趣陪着他们去北崇——要是到别的地方,我就奉陪了。
那我去吧,谷珍做出了决定,现在的阳州谈农业,哪里撇得开北崇?而且考察团里俩副厅,周养志一个副市长作陪,都算有点怠慢。
谷市长去的话,我也去,周养志表态了,他不是不想去北崇——北崇那里钱多得晃眼,谁会不想去?
他只是跟陈太忠有过龃龉,有点放不下面子,而且陈某人的难惹,人所共知,当着那俩副厅的面,万一他被狠狠地涮一下,那以后他跟农业厅和省科委打交道,都容易被人看轻。
若是谷珍愿意去,他跟着摇旗呐喊,还是没问题的。
谷市长心切此事,也有她的说法,这个联合考察团,考察的不仅仅是北崇,是全省范围的,视察移动大棚不过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谷珍就是琢磨着,是不是能趁着这个机会,为阳州要点经费下来,北崇的大棚,在别的地市可以推广,没道理阳州不能推广的——至于说不是全额拨付,地方上还要自筹一部分,这也无所谓,有拨款总好过没拨款。
而且省科委这次跟着来,也不是随随便便地转一下,科委近年来火爆得很,手上的资金也多,在星火计划上投入了不少,像朝田市去年的星火计划,省科委就拨了三千余万元下去,用于保障七个重点项目的建设。
既然能拨给朝田,为什么不能拨给阳州?谷市长也知道希望不大,但是事在人为,不争的话,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见了陈太忠,她寻个空子发问,说北崇打小偷也就算了,怎么能让台胞抓住把柄呢?“……如果我是你,就直接搜走她的相机,死无对证。”
谷珍当然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但是她把自己放到陈太忠的位子上考虑,就觉得这么做比较合适——得罪台胞固然不好,不过既然是招惹了,那就索性往死里得罪好了。
陈某人天不怕地不怕,武力值超群,又有扎实的群众基础,做到这些很容易。
“谷市长真是嫉恶如仇,”陈太忠笑着回答,他也知道,谷珍这么说话,是不见外的意思,“不过媒体报道有误,小偷是伤人在先……张兴旺这家人,故意混淆视听,别有用心。”
谷珍也隐隐听说了内情,地方上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保密的,而且张家还是省台办高调带过来的,她自是明白那家人的所图。
倒是小偷伤人的细节,她不太能确定,到底是小偷先伤了摊主,还是大家打死小偷之后,做个伤口出来彰显正义——没有仔细调查过,她不能贸然发言。
听陈太忠又提出小偷先伤人,她就建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通过媒体来澄清事实……大陆的媒体你可以不理,但是台、湾媒体,太容易被人利用,反应要快。”
快到像帮日本人找自行车吗?陈太忠很是无语,就因为那不是大陆媒体?
及时公布真相,澄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