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姐遇上正太-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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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祺对夏初的回答十分不满,声音提高了两分:“你在外面读书,还不是独立生活?哪里用得着暑假也不回家?你也不想想,爸妈多疼你,你要是暑假都不回家陪他们,你过意得去么?”
夏初的口气软了下来,有些闷闷的说:“在学校里读书,过得还是集体生活,跟独立生活还是很有区别的。爸妈他们从我来这里读书,就常跑来舅舅家住,看我,其实跟我分别的时间也不多,也不一定要我回家陪。而且一直以来,你们不是都盼着我能快点‘长大’吗?为什么当我真的试着‘长大’的时候,你就不允许了?”
夏祺的声音滞了滞,才道:“小弟,我不是不允许你长大,而是‘长大’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想你这样步子一下迈得好大,让我们看着都怕你摔跤。”
夏初有些赌气的说:“一说就怕我摔跤,可就算摔跤,也是我自己想摔的,用不找你管!”
夏祺又气又无奈:“小弟,你怎能这样?”
“我就这样!”
夏初对上这个大他二十几岁的哥哥,知道“讲理”是肯定将不过他的,索性无赖到底,嚷道:“反正我暑假就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
他一连说了好多个不回去,把来往行人和冰吧的顾客都惊动了,纷纷掉头去看。夏祺发现有人用一样的目光看过来,护弟心切,立即拦在夏初身前,板起脸来,对围观都重重一哼。
他的相貌与气势极有威吓之力,目光所及,好事者都不禁一惊,收回了目光。冬末怕被他和夏初看到,赶紧低头,趴在桌上,用手臂把头脸彻底捂了起来。
不过她这次却是白紧张一场,夏家兄弟正争执不休,谁也没空留神四周,她虽然离得近,但此时正是天色转暗,路灯又还没开的当口,两兄弟都没认出她来。依然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夏祺看到弟弟的固执,就稍微放缓了些口气,想用哄的把人哄回去。而夏初拗了一股劲,任他哥哥怎么哄,也不肯动,扔下一句:“反正我不回去!还有,明天放假,我几个同学约好了一起去植物园写生和烧烤,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我走了!”
夏初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夏祺性格所限,一身西装,也做不出当街狂奔追赶弟弟的事,快走几步,抓之不住,只得停步转回图书馆门口的临时停车处开车,无奈败退。
冬末偷眼看到夏祺在夏初面前吃瘪,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忍不住暗笑暗爽,觉得以前在夏祺那里受过的气出了一半。
再等了片刻,小童终于回来了,看到冬末脸上带笑,也不禁大乐,问道:“末姐,你碰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冬末盯着她看了半晌,想生气,最后却叹了口气:“小童,以后别这么做了。”
小童装傻:“嘎?怎么做?”
“别自作聪明的给夏初通风报信了。”
小童本想抵赖,但冬末的目光明澈的照过来,却让她的谎话说不出,绞了绞手指,才道:“末姐,我只是知道夏初最近习惯泡在图书馆里,才临时想给他打个电话。其实我没对他明说,是你在这里。只是让他从图书馆出来后,往这边走一趟。”
冬末猜想也是这样,瞪了她一眼。小童在她面前也是无赖惯了的,心虚了一小会,立即又生龙活虎起来,挤眉弄眼的问:“末姐,怎样?小夏有没有发现你?”
冬末本来不想回答她的话,但不知为什么,却回答了:“他哥哥来了,他跟他哥吵架,哪还有空发现什么?”
小童愕然。
冬末从没将她与夏初的事对人说过,其实心里一直对因为世俗压力而做的分手决定耿耿于怀,难以开释,此时忍不住借阻拦小童的机会略微发泄一下:“小童,你别把夏初和我的事看得太简单。世俗不认同我们,你这么做,会让我很为难。”
小童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听出了她话里所隐含的萧疏涩然,联想她刚才提到夏初的哥哥,有些恍悟,怅然轻叹:“什么时候,人能够完全不受世俗影响,自由自在的活着,那就好了。”
遇上夏家兄弟,让冬末本来已经好转的心情又复低劣起来,早早的告别了小童,晚饭也没吃就回了公司的宿舍,一时干什么都没了兴趣,早早的就上床睡了。
她晚上没吃饭,次日五点就被饿醒了,起床后就再也睡不着,坐在窗边眼看天光渐亮,旭日东升,看着看着,她突然有股冲动,跳了起来,收拾背包,快步下楼,奔植物园而去。
这时候,她突然想再见夏初一面。
第三十八章植物园
她起得太早,赶到植物园时,植物园里除了附近晨运的居民,连个游客的影子都没有。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见到夏初混在一群嘻嘻哈哈的少年男女堆里进了植物园。
她不愿意被夏初诸多的同学当成稀奇人物观赏,也没打招呼,看清他们的去向,对照了一下公园的地图,估算好他们大概会去哪里,便岔上了另一条路,准备等夏初落单时再出去。
不料她走到与夏初他们那条路汇合的路口时,却一眼看到夏初落后了人群几步,正和一个装扮入时的女孩子并肩而行,神态颇是亲密。
冬末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吞里回去,下意识的将身体往树后一藏,等他们到了路口,才重新站出来,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呆。
直到此时她心里才浮出一丝无法抑制的惊恐来——她一直笃定夏初是喜欢她的,无论她在不在他身边,他的心总在她手里攥着,不会改变。可是事实上呢?这个世界的诱惑这么大,夏初又是那么的单纯,像只刚离开母亲的爱巢的小鸟,对是什么事物都抱着无穷的好奇心,那些光怪陆离的诱惑,他躲得过去么?
当她长久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如果有人总是陪着他,照顾他,喜欢他,他难道就不会心动,就不会喜欢上那个人吗?
现在他身边这个女孩子,青春量丽,娇俏天真,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活泼可爱,与他走在一起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年纪与容貌都相当相配,有如美玉明珠,相映成彰。这样的小女生,才是与夏初最相配的人吧?
夏初……这个女孩子对他的意义应该不同一般吧?不染照他和自己在一起时的习惯,他是不会让女孩子离自己这么近的。
那时候的夏初,未必就懂得爱情理应互持忠贞之余,但那时候他很怕她生气,所以对女生十分避嫌。现在他不避嫌,是因为他喜欢那个女孩子呢?还是因为现在在他心里,她已经离得太远,不重要,再也不需要担心她会生气了?
不论是哪种假设,都不是让人舒服的答案。
冬末心里一阵惶惑,满嘴苦涩,又惊又怕。
那个孩子,像火车头似的硬闯进她的生活里来,破坏她的世界平衡,打破她的人生概念。她提出分手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潇洒的运力,却不料当她真正面队他可能已将她遗忘,移情别恋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和洒脱。
她以前可以坚强从容,源自于她以为即使分手,夏初也绝不会喜欢别人,会一直等她,虽然人不在身边,心却一直在陪她。
可若是夏初移情别恋了,支持她坚强从容恶毒支柱也就垮去了一根,由不得她不害怕。
惊慌害怕之后,她呆了呆,提起精神远远的跟在夏初和那女生后面,眼看那女生娇笑倩然,一会儿让夏初帮她拿画板,一会儿让夏初给她开罐头的,而夏初竟乐呵呵的一一应允,背着两只背包,拎着无数小物件,一头一脸的汗,也不知道拒绝,心里真实郁闷至极。
好不容易,他们那群人分开活动了,那女生却依然和夏初一道,两人走走停停的,看个苗圃都用了两三个小时,大呼小叫,惊叹连连,一副没见过绿色植物,以至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的城市乡巴佬的傻样。
冬末意不在游玩,百无聊赖,跟在他们身后,见他们一副尽兴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怨,恨得直躲在树阴里啃鸭脖子。
好在夏初的兴致维持了不久,便开始消退,虽然还陪着那女孩子慢慢的走,但却显然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抬头看四周,好象在找人。
冬末有次差点被他看到,也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夏初虽然人比较笨,直觉却比普通人要强,她这样恨恨的在后面瞪他,恐怕他会有所感应。为安全计,实在是不能再跟下去了。
不过她心里虽然知道再跟下去有些不妥,可心里那种郁气冲上来,却还是忍不住一直跟了下去,直到他们终于选定了一个世界辽阔,能够俯视植物园,适合写生的山坡停下挑地方摆画架。
冬末看了看他们,再想想自己所居的有利地势,突然生起了一个念头,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转身寻了一堆拳头大的松果过来,左瞅右瞅,无人注意自己的举动,便拿起一颗松果向夏初砸去。
这种勾当她第一次干,不免手法生疏了点,第一下砸,没能砸中;第二下,插了点儿,砸到了画架;第三下,终于砸到了夏初的后背。
松果不重,砸到人也不算痛,夏初受惊转头一看,见地上落着颗松果,以为是树上掉的,碰巧砸中了自己,就没在意,回头继续构思画面。
冬末一砸之后,见他毫无反应,忍不住又抓了颗松果往他头上砸。连砸这么多次,手法熟练了些,这次一砸,正中目标,砸得夏初哎哟一叫。那女生连忙问:“夏初,你怎么了?”
夏初把沾在头发上的松果取下来,抬头四处寻找罪魁祸首,不过冬末早已躲在了石头后面,他看不到人,却看到头顶一课树上有两只小松鼠在追逐嬉闹。
“可能是松鼠在玩,把松果砸到我头上来了。”
那女生有些紧张,连忙问:“痛不痛,有没有受伤?”
“不痛的,没事,我们接着写生吧。”
冬末躲在石头后面,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夏初误会那松果是松鼠弄的,暗里替两只无辜的松鼠叫了声冤枉,好笑之余又有些恼怒:臭小子,你居然敢骂我是松鼠,你才是松鼠,而且是只死蠢死笨的松鼠!你还敢跟人家说什么“我们”,惹我生气了,我一块石头砸下去,马上就让你“们”不成!
这么一想,恶作剧之念大炽,等他们安静下来后又探出头去,一不做二不休,乒乒乓乓把手边所有松果都一股脑儿砸到夏初身上去,把他砸得哇哇大叫,然后在他还没回过神时又缩回石头后,听他的反应。
夏初头顶都挂着一颗松果,忍不住抬头骂两只松鼠:“你们怎么回事?我又没去掏你们的窝,抢你们的吃的,怎么老拿松果来砸我?”
他身边那女生却不似他直线思维,皱眉道:“松鼠再聪明也不可能这样砸年一,估计是我们班的同学恶作剧呢!”
她说着抬头四顾,叫道:“是哪个在捣鬼?快出来!不然我就要骂人了啊!”
夏初听她说应该是人为,顿时呆了呆,把头顶挂着的松果抓了下来,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大喜叫道:“冬末,是不是你?”
他身边的女生不见人回应,正准备开骂,突听夏初冒出这么一句来,不禁一怔。夏初被砸得满头乱发,心里却开心至极,一个个快乐的小泡泡直往外冒,早已乐得一张嘴占据了脸的三分之一。
冬末听他居然一口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里酸酸的,却又有几分甜意,但却不肯回答他的话。夏初听不到她的回答,又着急起来,连声大叫:“冬末!冬末!”
他身边的女生见他一脸惶急,微有不悦,道:“恐怕你认错人了。”
“没认错,一定是她。难怪我从刚才就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冬末,你出来!”
夏初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叫了一阵,依然等不到回应,便向山上奔来,一面找一面叫。冬末初时还想见他,但看到他跟那女生亲近,顿时恼怒,不肯再跟他见面,见他来找就藏了起来。
山顶到处都是树木石头草丛,她存心躲藏,夏初自然无法找到。找了一阵,他摸摸自己被砸痛了的地方,也有些委屈,叫道:“冬末,我又没做错时,你干嘛打我?”
冬末躲在树丛后直磨牙,恨恨地想:你敢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亲亲热热的走在一起,我只拿松果打你几下,真是太便宜你了,你还敢叫屈?就该两石子下去,在你头上砸两个包,让你长点记性才好。
山顶的人不多,来的又多是些年轻情侣,夏初找不到冬末,看到诸多来往的情侣,突然恍然,大叫问道:“冬末,你是不是误会我和卫芳了?我……我和卫芳是同学!她和我一起,是因为我们接了同一家出版社的童话连环画的委托,没别的事!你别误会了!”
冬末听到他的解释,心里暗自大骂:人家对你明明就不止是同学加同事的态度,亲昵得很,时刻都在找机会跟你亲近呢,你是笨蛋,都看不出来吗??
夏初见自己解释了冬末也不出现,又气又急,但想到冬末可能是在为自己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