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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红尘如烟爱如烟-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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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终身受益,子孙也享用不尽。公子可知先生要老夫效忠之人是谁?”
  我心透亮,又有些发糁,他说这些是何意?我心中思索,嘴上却淡淡道:“老先生真是高看在下,在下又怎能猜出?”
  陈平深深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先生当日对老夫道:‘他日你若能见一刘姓莽夫,无论他如何贫贱,无论他如何待你,都要誓死跟随!夫在时跟夫,夫若不在便随其妻!’当今能给老夫享受不尽荣华之刘姓还会有谁?”
  
  
 
  女冠子(夏景)
  
  火云初布。迟迟永日炎暑。浓阴高树。黄鹂叶底,羽毛学整,方调娇语。薰风时渐动,峻阁池塘,芰荷争吐。画梁紫燕,对对衔泥,飞来又去。
  
  想佳期、容易成辜负。共人人、同上画楼斟香醑。恨花无主。卧象床犀枕,成何情绪。有时魂梦断,半窗残月,透帘穿户。去年今夜,扇儿扇我,情人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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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他竟然将如此重要的隐秘尽数说与我听,意欲何为?他既然说得如此明白,自是已告诉我他乃当朝宰相陈平是也。我想继续装糊涂只怕也装不成了,却又不知如何说,只能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冲我凝重颔首,低声道:“公子所想不错,老夫正是当朝宰相陈平是也!”
  他今日找我单独说话本就有些唐突,如今又如此利索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实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惊慌中忙起身,欲行大礼,却被陈平一手托住,道:“公子免礼!”
  陈平乃是跟随刘邦打过天下之人,那臂力比常人都要强几倍,更何况瘦弱的我?我只能任他端着重新坐了下来,低声道:“在下不知陈相大驾光临,得罪之处还望陈相海涵。”
  此刻陈平看我的眼神已有些不对,但那丝不对瞬间即逝,此刻的他却看着我正色道:“公子还是让老夫继续讲那故事吧!公子可猜得出那先生给老夫提的第三件事为何?”
  我低头苦笑,千万不要是我想象中的那个……
  他根本不等我的答案,自顾说道:“先生当日对老夫道:‘当你前途迷茫之时,去找一右颊有枯梅刺青、木姓之人!’”
  我惊!枯梅刺青?木姓?难道又是我?此时虽然被刺青之人不少,但因我当日受那行刑太监照顾,刺青时刻意制造了些美感,而我又稍加改造,画作枯梅,只怕当今有这枯梅刺青者除我之外难找。难道和我心中所担心的竟然吻合了?那个神秘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定要指点诚伯与陈平来找我?
  我自沉思中抬头,却见陈平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已认定我便是那人一般。
  我淡淡道:“相爷,天下被刺青之人甚多,有枯梅者应亦不少。”


  陈平摇头道:“当日老夫亦如此说,可先生却说道:‘此人身材瘦小,性情天下无双,枯梅亦天下无双!’何况老夫寻觅这许多年,木姓之人却实难找到。”
  我苦笑低头不语,心中甚是诧异,当日诚伯找我之时,我只当一笑话听了,总以为是一种巧合与误会,今日陈平又如此说,难道他们找的人真的是我?可我又怎会有能力救东风?又怎会有能力帮陈平?开玩笑,我自己的小命都时常不属于我,谁帮得了谁啊?那男子究竟是谁?陈平见了师兄并无异常,应绝对不会是师兄,那这神秘人物究竟是谁?怎会早在几十年前便知道我会来此?怎会知我定会被花了脸?又怎会知我今日会化姓“木”?
  陈平见我半晌不语,低声道:“公子莫怕,老夫对公子绝无恶意。自老夫跟随先帝得了荣华之后,便一直在找先生说的第三个人。谁知这一找便是二十多年。此次老夫本是受了太后旨意前来代地探察民情,竟在代王府中遇到了东风公子,一见如故,便携手微服出访。离了代王府才得知东风竟是老夫故人之后,便也略微听闻了一些公子的奇事与菁儿的踪迹……”
  “故人?”我顿觉疑惑,东风究竟是谁的儿子?能与刘邦结仇又能与陈平故交?
  “是,他父亲曾与老夫惺惺相惜,可惜……罢了,此事甚为重大,还是不说为好!老夫当日便怀疑东风嘴中有枯梅刺青的公子应是老夫欲寻之人,便寻了来。昨日仅见头一面,老夫便更加肯定当初猜测不错,见公子的感觉与头一次见内子、见先帝之感觉一般,有些许冥冥中注定之感。后来又听得公子求老夫应允菁儿之事,便深信不疑,如今有这般见识的人物定非等闲之辈!”
  我黯然,看来祸从口出一点也不假,当初觉得是无意之话,到了听者的耳中却是极为重要的,难怪当时他大笑几声,原来竟是为此!我叹息着苦笑摇头,道:“陈相不远千里来访,究竟要在下何为?”
  陈平看我,目光定定,低声一字一句道:“老夫前来仅是想请公子移驾相府,助老夫一臂之力!”
  我淡淡笑道:“在下粗陋,又怎能去得那相府?只怕在下于山野中已习惯,断不能承受陈相此番好意!还请陈相见谅!”
  陈平目光犀利,凝视我半晌,才摇头道:“公子执意不去?”
  我笑道:“恕在下有隐衷,实难从命!”反正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要杀要剐由他,就是不去!
  他看我半晌,似乎有些颓废,低声道:“实话说,老夫此番的确有些唐突,还望公子仔细衡量一番!日后老夫定会再来相请!”
  我叹息,淡淡道:“陈相还是莫要太过为难在下,在下实是不能去!”
  他轻笑,道:“只怕公子也非寻常人……罢了,今日老夫只求公子为老夫指点一条明路!”
  我怔怔望他,茫然不知。
  他低声道:“如今太后把权,先帝诸皇子死伤大半,老夫如何作为才可保全自身?”
  我笑,笑得有些无奈,真是好笑,若非从现代穿越而来,又怎能说出?我笑罢,起身抱拳,淡淡道:“在下实不了解朝政,还请陈相降罪!”
  他看我,眼神甚是诚恳,眼底却有些不甘,笑道:“公子无须紧张,老夫真是唐突,罢了!老夫已打扰公子多时,如今请公子自便!”
  我再次抱拳行礼道:“在下帮不上陈相,陈相应是认错了人,在下实感愧疚,只望陈相能于此地多游玩几日,多赏赏风景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一愣!我却已转身而出,反正已得罪他了,倒也不用再装好人,以他的本事,要杀我,简单!如今他对我说这许多隐私,又得不到我的归顺,摆在我眼前的活路……只怕已不多,有也只是一条——归顺!我如今哪条也不想走,就站在原地,刀来我伸脖子,毒来我张嘴!怕甚?
二十五章 小心盼得瘟神归 重阳拣得故人回
我面带着淡淡笑容走入厅堂,见师兄仍在尽心帮前来求医的乡亲诊治,而东风却坐在一旁以手托着下颚不知在沉思着什么,见我进来,便上前笑嘻嘻地扒拉我的脑袋道:“陈公对你讲了甚好笑话,笑成这般?”
  兴许是我太敏感了,很警觉的看他一眼道:“好你个东风,瞒得我好苦!”
  东风的眼睛透亮,带着些许坏坏的邪气,笑道:“我何时瞒你了?又瞒过你何事?你竟如此污蔑于我?”
  我浅浅一笑,绕开他走到师兄跟前,坐下,专心观察着那位乡亲的脸色。
  东风碰了如此一个软钉子,似是甚不服气,走过来叫道:“未见过你这般不讲理的人,与你相知恁多年,竟是这般薄情,问你话你怎不答?”
  我拿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低声道:“算我怕了你,原是与你说笑竟这般当真?未看到师兄正为老人家诊治么?”
  他倒也听话,未再聒噪,也静静地坐于一旁抓耳挠腮看了起来,直到那病患走后,他都未再吱声。
  我心中好笑,却也未再给他好脸色,这小子,平时疯癫惯了,此时若不收拾他,只怕他又会给我引来大乱子。我倒好说,若是连累了师兄,我定不轻饶他。
  师兄看完病,了然地看我一眼,淡淡道:“今早你未吃东西,还不快去找些来吃?莫要一会子再喊叫头晕眼花。”
  我暖暖一笑,站了起来,反正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去找菁儿要些吃食,不过,饿过劲了倒不觉得饿,根据经验,若再不吃些,只怕一会真会双腿打颤。自从于那代王府中隐忍了那些许日子后,这身子一直不大硬朗,看似无甚大碍,但总是饿不得,冷不得,就连身上来的那几日也如同生了场大病一般。师兄调养了这许久,虽见了些气色,却总是不能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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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菁儿拿了些点心,与我回到卧房,挑了块我平日里最爱吃的,递上来低声道:“公子,奴婢日后不能伺候您了,您还真得多留意些!”
  我刚要接话,却觉得这话有些耐人寻味,便淡淡接过点心,轻咬一口,道:“留意?你认为留意便可以了么?”
  菁儿黯然,低头垂泪道:“公子,有些事奴婢也未决定该不该说与公子,此刻不能与您明说,但奴婢绝不会背叛公子。”
  我轻笑,拉过她那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把玩道:“你莫要惦记我,等到了那边,好生照看好自个。你那家虽然富贵,但终归未曾待过一日,只要你能过得安生,我便也会安心。千万莫要再因了我而惹了是非。有些事情,我倒是不如不知,在此偏僻地界知道多了反倒不好!”
  她看我,嘴唇蠕动半晌,却只说一句:“公子,一定要等着奴婢!若奴婢对公子有半分私心他念,定不得好死!”
  我轻笑,心中已有些明了,转移话题道:“来,你不是也爱吃这点心么?一同来吃!”见她仍是抹泪未动,便一把拉了过来,将点心放到她手中,打趣道:“今日不吃,只怕他日想吃也吃不到,这点心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呢!”
  她看我那得意满满的样子,也被惹笑了,便同我一起吃了起来。
  我咀嚼着点心,却分泌不出唾液,越嚼越干,难道我的心也干涩了?
  
  
  这一日医馆中甚是忙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想来应是农忙时节、又值盛夏,人的器官更容易磨损一些的缘故。陈平见我等忙碌,便自行与东风去附近闲逛了一日。我心中冷笑,骗谁呢,来见我之前都要多花了半日工夫去密探,此刻得了这闲暇焉有不去窥探我秘密的道理?好在这山野中我与旁人本无太多往来,只要我门人不说他人自是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门人?想到这里我又冷冷一笑,谁是谁的门人?可笑!爱谁谁吧!红玉与绿玉仅知我乃是柳家私逃的小姐,还能知道什么?更何况依这二人的忠诚程度断无因一个陈平而出卖我的道理。只是那李贵我知之甚少,不过反过来说他知我只怕更少,无非知道我本是女儿身,最多再知道点我原本有些来头的小事,还能知道什么?这其中深知我身份的人除了师兄便只有东风与菁儿,而这两人又与陈平关系复杂,如果真有心卖我,只怕是防不胜防。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
  傍晚,陈平与东风仍未回来。我便唤了李贵进来,问:“你可知陈老先生与东风先生去了何处?”
  李贵低头道:“只知往那西边山上去观风景,其他小的一概不知。”
  我淡淡道:“你在门后小心候着,天色已晚,莫要再迷了路。”
  李贵应诺着出去,我又冷冷一笑,只怕这二人所谈之事甚为绝密,否则不会跑到那老远去。观风景?当朝宰相,又曾是贫苦出身,什么样的风景未见过?
  “你今日鼻子可是不舒服?”一旁的师兄上前扳正的我脸,仔细打量着我的鼻子。
  我啼笑皆非,甩开他的手,笑道:“不曾,师兄怎会如此想?”
  师兄认真地再次扳过我的脸,仔细看着我的鼻子说:“那今日一整天只听你‘哼’来‘哼’去,不是鼻子不舒服又是为何?”
  我看他,他的眼睛中竟有些难得一见的玩劣坏笑,原来他竟是在打趣我。我笑着握住他的手,嗔道:“想不到竟连你也如此玩弄于我?”
  他笑道:“我怎敢玩弄于你?只是怕你若再如此‘哼’下去,真会把鼻子‘哼’出病来!还好,这鼻子倒还算结实,经你‘哼’了这整整一日,竟还未出血!”
  我嗔着拍打他的手,他浅笑着将手收回,笑道:“莫要‘哼’了,如此‘哼’下去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打起精神全力应付才是!”
  我心中一暖,什么也逃不过他的慧眼,竟用如此温暖的方式劝我释怀!
  他淡淡归拢着东西,道:“今日也忙得不浅,你去沐浴,好生解解乏!”
  我颔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坏笑着问他:“不知师兄身子那般冰冷,沐浴是该用热水还是该用冷水?”
  他一愣,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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