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悍妃-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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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痕雪儿,也下去!”安王声音毫无温度。
“她们要替我梳头!王爷在做什么?这是芷蘅院,你不能干预这里的事……”明珠抗议。
“这是安王府,我是这里的主人,我不能干预,谁能?”
安王站起来,用目光赶人:“下去!”
秋痕和雪儿福了一福,走出去,房门随即在她们身后关上。
房内,安王不由分说,凶狠地执了明珠的手,将她拉到桌旁,摁坐在座位上,把汤匙塞到她手里:
“陪着你夫君,把这碗汤喝完!”
明珠气得满脸通红:“你,你岂有此理!”
安王冷笑道:“这是正理!你不听教引妈妈的训导,就让为夫亲自来教你:身为安王妃,理应料理我的饮食起居事宜,你怎能对我不闻不问?我今天在外边跑了一天,还为你挂心,什么东西都没吃上,晚上回来你就这样待我?要让宫里的人知道,你可是要吃罪的!”
“你活该!有因就有果,我为什么这样对你,你很清楚!”
安王故意装糊涂:“不很清楚,你对谁都好,唯独对我不好!我可是你丈夫,与你相陪相伴一生的人!”
明珠恶心,把汤匙随手一扔:“我就是死了变鬼,也要飞出你安王府,绝不陪你空耗一生!”
安王咬着牙,呼吸紧促,额上青筋暴现,看着明珠要站起来,左手将她按下去,右手双指并拢,飞快在她胸口点了两下,明珠便定定坐在椅上,动弹不得。
她大惊失色,一开口还能说话:“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动不了?这是传说中的点穴吗?
安王深呼吸,平稳一下气息:“没做什么,只想让你安静些。乖乖坐着,陪我吃了饭,再放你自由!”
从胸口往下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明珠体会到了残疾人的痛苦和恐慌,禁不住又气又恨,哭了起来:“你卑鄙!变态!下流!”
安王刚喝了两口汤,闻言生气地说道:“怎能这样骂自己的丈夫?我也不是那样的人,你骂错了!”
他吃了一口菜,又闲闲问道:“变态是什么?如何解?最近又看了哪本奇书?净学些稀奇古怪的词儿!”
明珠抽咽着:“像你这样的就是变态,一半疯癫一半狂乱,不正常,快疯掉了!”
安王正往碗里添汤,手停顿了一下,忽然失笑道:“对极了!可不是快要疯了?”
他走来贴近明珠坐下,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眼睛对上眼睛:“有这样一个不听话的王妃,能不疯吗?想不到你一个大家闺秀,窈窕淑女,却如此胆大妄为,什么事都敢做!二十多个侍卫都看不住你,女扮男装四处乱逛,替妒妇出头,当街骂粗话,很好玩是不是?那位玉煌玉公子很好是吗?如果我不来,你是否与他结伴同游?人家早看出你是个女子,只有你还自以为是!王妃,记住你是嫁了人的!喜欢谁都没有用,有什么心思只管放到你丈夫身上,我比那位玉公子,不管身份相貌,都强了很多!”
明珠甩头,脱离了他的手:“你想要我怎样听话?我进了安王府就像进了龙潭虎穴,外边人看着是做王妃,无限尊荣,有几人知道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你握有皇权,我不能不从你,利用我、要我听话也须得给我一些空间和自由,自己承诺的事情每样都收回,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尚不如我这个小女子!你让我如何服你?如何听你?我胆子很小,来了你安王府胆子练大了,逼急了杀人都敢!那位玉公子比你强多了,相逢不晚,或许我们真有缘分在!还有以后少说那样的话,让人恶心,我改变不了眼前的事情,但我没把你当丈夫看,你不配……”
安王吃饱肚子,本来脸色极好,心情也不错,想和明珠来个温情些的调遣探试,谁知惹来明珠这番话,又给气回去了,脸色越来越白,明珠没说完最后那句话,被他一把捂了嘴,整个儿搂进怀里,压住剧烈起伏的胸膛,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明珠被点了穴,没有什么感觉,却气恨难平,又委屈,眼泪流个不停。
泪水滴在安王手上,他扶起明珠,取了帕子,细心替她擦拭眼泪,一手捺开垂倾下来的柔顺黑发,缎子般柔软垂沉的感觉令他爱不释手,抚弄着她的头发,心里苦笑:这算是为我哭了吧?白云寺对着庆王哭,结果庆王手上缠上了绷布,他伤了自己!东关候府为郑世子哭,情真意切,滴滴泪珠不值钱地往下倾倒,他忍了又忍,胸腔满满堵着一股闷气,酸胀难受,许久说不出话,如果是在安王府,他非得砸几个杯子发泄一下。
明珠难禁他的抚弄,又动不了,说道:“你饭也吃完了,该放了我!”
安王看着这样的明珠,静静地倚在座位上,双眼含泪带怯,仍顾盼灵动,闪发异彩,诱惑着他的目光深入,他控制着自己,知道不能深入,那通透如墨玉般的深眸会吸了他的灵魂,失去了的灵魂,过早依附于她,势必会被她耍得团团转,什么时候被她玩死都不知道。
他必须强过她,将她牢牢抓住,绝不能心软,否则就会永远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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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讨厌的苍蝇
琴棋书画等侍女进来收拾桌子,又为王爷准备热水沐浴,见王妃卧塌前的紫檀木镂花月门已放下帷幔,安王临进内室沐浴前交待秋痕和雪儿:“王妃累了,已睡着,不要惊动她,你们自去歇了吧!”
安王沐浴出来,侍女们将一切收拾好,逐渐退出上房,听琴最后出去,返身将房门拉上。
走近床边,挑开粉红色薄纱罗帐,轻轻坐在床沿,明珠平躺床上,满脸泪痕,她现在不但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了。
安王用手里的湿巾替她擦脸,温和地说道:“别哭了,这就替你解开穴道!”
他举起手,又放下:“答应我:以后不得任性,不得随意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夫妻间要相敬相爱,凡事有商量。我以后只在芷蘅院住,你不得推阻——你放心,我不会随便碰你!”
明珠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安王微叹口气,在她胸口轻点几下,解了穴道,明珠翻身就要爬起来,安王按住她:“稍安勿躁!经络血脉有一阵子不运行,须得等一会再动!”
说着伸手要替她按摩腰部和腿部,明珠急忙闪开:“我自己可以!”
她深吸口气,曲身在床上翻滚了两下,坐起来靠在床内里架子上,拿眼睛看着安王:“你总是以伤害我为乐事,总有一天,要一件件跟你算总帐!”
安王心里沉了一沉,勉强说道:“点穴并没有害处,只想教你明白夫妻之道,我们要在一起过日子,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算什么帐?”
“怎么不算?血肉相连的亲兄弟还明算帐呢,何况你我这样的夫妻!”
“明珠……”
“还是叫我王妃吧,不习惯你喊我名字!”明珠毫不客气。
“从前的事是我欠思量,做错了,我不想也不愿再提!我们做了夫妻,这是不能改变的,我愿一辈子对你好,还不行吗?要恨到什么时候?”
安王清冷淡定的声音里多了些恳求的味道,明珠讥讽地一笑:“恨很费精神力的,我才不要恨你,你不值!”
安王冷冰冰的目光让明珠多少有点忌惮,跑又不能跑,打也打不过他,这人相貌堂堂,却是赖皮第一,还是少惹他为妙!
她抱起自己的小方枕,靠在内床架子上,笑咪咪地看着安王,娇爱甜美的样子,看起来既舒适又安然,仿佛刚才那场被点穴协迫,痛恨哭泣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安王看她这样子,不禁心神激荡,直想冲过去搂住她,和她并排坐着,分享她的甜蜜和快乐。
“王爷确实生得不凡,如果你愿意多笑一笑,不知会迷死多少女子!我第一次见王爷,却喜欢你这副冷冰冰的模样,觉得你是个英雄,谁知你表里不一,所作所为令我失望到极点!”
明珠的话先把安王抬上云端,接着再把他摔了个七晕八素。
他不错眼地看着明珠:“你第一见我,不是洞房花烛夜吗?”
“当然不是!王爷还记得街集之上,一辆失惊的马车吗?”
安王脑子里嗡地一响:怪不得对她一见如故,白天见她女扮男装,更是觉得如此眼熟!
“原来你是,那位红衣小公子?”
“是我!”明珠说:“你救我一次,又害我一次,两相抵过,我不欠你,还平白顶了安王妃身份,被你利用,够意思吧?”
安王眼神温润:“难怪……我感觉到你对我有情意!洞房花烛夜就已认出我,为什么不说?”
他记得那个惊慌失措,又强作镇定朝他施礼道谢的小少年,当时还多看了一眼,想着天下间竟有这么玲珑秀美的男孩。没想到,这男孩就是明珠,缘分注定,是要嫁给他的!
明珠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急忙更正:“我没对你生情!你不要瞎想……本小姐从小爱看美男,就像你们男人爱看美女,看过就完!若是一个个都有情意,岂不是早得相思病死掉了!”
安王的俊脸绷不住了,他侧过头哧地笑出声,而后又很快恢复端庄:“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是感受到了!”
明珠瞪着他:“对你这种人有情意,那才怪了!你出手救了我,我总要对你存些感恩之心吧?这就是为什么我三番两次轻信于你,被你利用仍能隐忍的原因!——这个情份只到此为止,以后,不会再有了!”
安王抑制着躁动的心,垂下眼帘:“你没有必要对我感恩,谁遇到那种事情,只要有能力,都会去做!”
明珠点头:“对!如果我能,我也会!看来你没有坏透,还有那么点侠义心肠!”
安王哼了一声,明珠说:“现在你知道了:我之前的容忍和退让,是有原因的,我承了你的情!我如今也还够了,以后不再顾及你的感受和面子,会做一些更出格些的事,你可以打压我,我同样可以反击,但这样闹起来或许真不好看,你有你的尊严,我也要顾及父兄,不如我们再订一个君子协议,这次不再是儿戏,是两个大人之间互换诚信的约定,你一定不能再违背!”
安王定定看着她:“我从今起不和你订任何协议!”
明珠眼睛转动:“会有好处的,我们……”
“我们夫妻一体,任何好处都是共同的!”安王掀开一床棉被:“不说那些无趣的事,我累了,睡吧!”
明珠咬着唇,一晚上费那么多口舌有什么用?家伙还是这样赖皮!手上方枕砸过去:“你不敢订,因为你根本就是个不守信用的家伙!你霸道,蛮横,不讲理……你走开!”
安王伸手接了方枕,紧闭双唇,眼神冰冷地看着明珠,明珠蹬了几下脚,知道没有用,便要爬出来,安王不悦地说道:“你还要怎样?”
明珠说:“去净室,可不可以?”
安王看着她趿了绣花鞋,翩跹走下脚踏,头也不回地挑开帷幔出去,禁不住送出一句:
“我等你!”
预料之中没有回应,他眼神瞬间消沉,内心焦灼不安:明珠曾经动情,是他自作聪明,把她吓回去了,现在他动了心,她却再不肯回头!
内室的门响过好一会,仍不见明珠回来,安王正要走出去,只见帷幔一动,明珠抱了两床棉被进来。
安王上前接过,问她:“这是要做什么?床上不是有两条锦被吗?”
“一会你就知道!”明珠答。
安王是太累了,躺下就睡着,明珠将刚从橱柜里拉出来的两床棉被叠成长条,隔在中间,浓重的檀木香味根本影响不了他,反倒将明珠自己熏了个晕头晕脑,她尽力靠近床内里,几乎贴着床架子了,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清晨,安王睁开眼睛,望着顶上粉红色的罗帐,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摸摸身边叠放得好好的两床棉被,抬起身子看往里边,只见明珠面朝他侧躺着,眉毛舒展,睡容恬静温柔,棉被盖到胸部,两只手全露了出来,方形抱枕滑落到一边……安王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明珠睡得沉实,竟然没反应,再摸摸她的脸,然后捏了一下柔嫩紧致的粉腮,心卟卟直跳,手还不舍地停留在明珠脸上,忽地被她抬手一拍:
“走开!”
安王吓了一跳,脸上燥热难当——昨晚才信誓旦旦地说过不随便碰她!
正难为情,看见明珠小嘴儿抿了抿,说:“讨厌的苍蝇!”
安王咬住唇,又笑又恼,不敢再惹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漱洗更衣,开门出来,交待门外守候的侍女不要太早惊醒王妃,然后去了前厅,自己用过早饭,带了侍卫出门。
王府内,芷蘅院四周,都安排了人守着,王妃可以在王府自由活动,但不能独自踏出王府大门,这是禁令!
等他忙过一阵子,她想去哪里,都可以,前提是得他陪着。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要求
德仁殿廊沿下,两名手持拂尘的年轻内侍引路,太子在前边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