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悍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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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沉下脸来:“安王府中,自是安王妃当家,谁敢不听?今日本宫倒要看看,如何就有人敢不从安王妃的!张总管,阮妈妈,是你们不听服王妃管?”
张总管和阮妈妈扑通一声跪下:“太子爷明鉴:奴才们不敢!”
太子看了安王一眼:“那又是谁?安王殿下可知?”
安王不耐地看他一眼,垂眸:“没错,王府内务事归林侧妃管,一应人员听从林侧妃差遣,是本王下的令——可本王也没让你们不听王妃的话,你们……”
他苦笑了一下:“尽是些蠢才!”
明珠不理他们,叫了那名小妇人起来,问明她姓蔡,便教她不必担心,仍留在府中与骨肉团圆,日后只跟着秦妈妈就好了。
蔡氏抹了几把眼泪,俯身在明珠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太子和安王只见明珠一张粉脸变得通红,清澈水灵的眼里似有火苗喷出来,只听她用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安王:
“如此说来,我今日可当得你一半的家?”
安王见她如此激动,心知她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必有动作,却不能不答:
“自然是当得!”
太子补了一句:“主母当家,天经地义!”
明珠起身,对着太子深深福了一福:“谢太子扶持!今日我且当这一回王府主母,明日起,我就不管了!”
太子奇怪地问道:“却又为何?”
明珠冷冷笑道:“今日之后,有人将会恨不能将我驱赶出王府,我哪里还敢当这个主母,惹人忌恨!但我既来之,又岂能挥之即去?安王妃不顶用,我还是第一王妃,凤牌在此,谅也无人能欺我!”
安王用更加冰冷的眼神看她,“第一王妃”恰似一枝利箭,刺得他的心生疼,恨不能拔了那箭。去他的第一王妃!什么无上荣宠,明明是自己的王妃,凭什么由别人来为她争取荣光!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掌掴
知书和赏画回来了,向明珠施礼复了话,站归她身后。
少倾,林侧妃在四名胖瘦不同、美貌如花的女子簇拥下,袅袅娜娜走进来,先去给安王行礼,林侧妃娇袭一身病态,四名美妾则媚眼烟行,一个比一个能诱人,无奈此时的安王却是黑着个脸,一个都懒得细看。
那四名女子却认出太子来,一齐奔过去给太子磕头,林侧妃见了,也忙跟过去跪下磕头。
太子看了一眼林侧妃,微微笑了一笑:自己这弟弟与众不同,那样健康活泼的美少女他不爱,喜欢这苍白的病美人!
“罢了!那边是你们的主母,才是你们要磕头请安的!”太子说。
春夏秋冬四名美妾是去年由太子亲选了送给安王的,当时就是因为看不过去他只有一个侧妃在身旁。
侍妾们瞪圆了眼睛看明珠,明珠不耐烦地甩了一下袖子:哪有这样子看人的?好无礼!
慑于太子之威,听琴也不敢大声,只平平说道:“这是安王妃,几位应早来拜见娘娘,为何今时才来请安?”
春夏秋冬之首是为春兰,俯身跪下,声音柔弱魅人:“妾身几人,今日才知有王妃娘娘!”
众人愕然,林侧妃低垂着头,跪在四位侍妾身后,一声不响。
明珠打量林侧妃,生得倒是十分秀丽,这么瘦弱娇怯的小女子,一掌就能把她打趴下,也敢煎毒草给自己喝!
问那四名美妾:“身为王府侍妾,不知有王妃?平日四位美人却是跟谁请安呢?”
一齐指着林侧妃:“侧妃娘娘!”
明珠笑得温柔:“侧妃也不知有本王妃在吗?”
林侧妃抖了一抖,弱声道:“妾身是知道的!”
明珠笑容瞬间收起,满脸冰冷之色:“既知有主母,还敢妄自尊大!自己不来问安,不来敬茶也就罢了,也不教侍妾们前来侍奉!可见不经教养,不是什么贤淑良善的女人,哪个野岭荒郊随意捡回来的?怎当得安王府侧妃名份?今日就废了你,来人,牵出去!连同这几个木头美人,一并卖了!”
此言一出,仿佛晴天霹雳,厅堂内上下人等,包括太子都被惊倒了!
卖掉贵为皇子的安王的侧妃和侍妾?开玩笑吧!
四名美侍先就吓得哭了起来,不住地磕头告饶,林侧妃一个支撑不住,翻了个白眼晕倒,安王上前扶起,半搀半抱着带到自己身边坐下,他做得很自然,根本不理睬气得脸发白的王妃。
“王爷,舍不得了么?说了今日这个家是我当,你敢袒护那贱人?”明珠问道。
安王招手让后边吓得腿发软的香云香织等上来服侍林侧妃,沉着脸冷冷说道:
“王妃才来几天?又一直在病中,林侧妃为让你静心养病,才免让侍妾们去拜见,是为你好,你不该将好心当成恶意!”
“说得好!”明珠拍案而起:“我倒要问一问:为何我好好儿地上了花轿嫁到你王府就病了?林侧妃这么快就知道我病了,乐得不用来请安见礼,却又天天打发李妈妈双手捧了药来给我喝,还告知这是侧妃娘娘亲自熬的药!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让我这个新王妃知道,王府里有这么一位侧妃,最受王爷宠爱,纵使你为正妃又如何?休想让她给你伏低作小!林侧妃,我说得可对?”
林侧妃拼命摇头:“王妃娘娘!打死妾身也不敢!此种想法好吓人了!”
明珠冷笑,盯紧林侧妃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吓人么?你煮了夜茜草给主母喝,一天一碗,定时不误,说不定不到一个月,主母就回老家去了,那样却不吓人?”
一层薄薄的汗珠从林侧妃额头上沁出,她呼吸急促,脸色如死人般惨白,身子晃了两晃之后靠在香云肩上,这回却不是装的了。
安王黑着脸,一言不发,以目光示意张总管遣走堂内家仆。
明珠哪里肯依,抬起一只手,像施定身术一般指住张总管,张总管便站着不敢动。
太子此时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个,谁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夜茜草又是什么东西?”
安王赶在明珠面前说:“太子殿下!这个容后再与你说!”
明珠点头:“很好,容后再说!眼下还得先卖人,不卖了这些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王妃!”安王喊了一声,瞪视着她,目光中似有恳求之意。
明珠火冒三丈:你敢算计我,还敢宠妾杀妻,这个时候还想求我饶你的爱妾,顾你的面子,做梦!
“动手!”一声娇斥。
别人不敢动,秦妈妈领着芷蘅院的一群婆子仆妇气势汹汹地上来,扯开香云香织,捉小鸡一般提了林侧妃,拉下座位,又一人一个抓了地下跪着的四名美妾,一起拖往门口去!
这阵势把林侧妃吓坏了,她想挣脱,哪里敌得过婆子们的力气?只能拼命哭喊:
“救命啊!王爷!救救娴儿!”
四名侍妾也一起大哭,手脚并用地挣扎不已,婆子们不耐,间或挥她们一两个巴掌,一时间厅内哭喊声,喝斥声,挣扎着撕裂衣帛声,不绝于耳。
太子安稳地坐在堂上,喝着茶无言地看着,这是安王府的家事,他想着还是不要管的好,倒想看看安王和明珠唱的什么戏码。
安王见林侧妃被婆子们如此糟蹋,转眼间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他气得不轻,喝一声:“住手!”几步上前,挥手就要打,明珠身形却也快得奇异,眨眼就闪到他面前,挺胸扬眉,凤眼圆睁:“你敢!”
场面一下转变,竟成了王爷扬手要打王妃的样子!
众人呆住,太子赶紧又咳了一声:“且住!安王你这是要做什么?”
安王把手放下,指住那几个婆子:“放开侧妃,王爷饶了你们!”
明珠说:“她们都是芷蘅院的人,只听我的调遣!”
安王轻蔑地说道:“连你都是本王的王妃,她们,算什么!”
明珠擎出凤牌:“本王妃即使不做你安王妃,一样尊贵!芷蘅院所有人等,我护之如同你守护林侧妃!谁敢对她们不敬,我绝不轻饶!你也一样,你若以王爷身份压制她们,我便与你抗争到底!”
安王气得头冒青烟:“董明珠!你过份了!”
明珠收了凤牌:“比之我受过的苦痛,一点也不过!”
指挥婆子们:“莫停下啊,拖出去,交予人牙子,卖得远远的!”
安王哪里真怕明珠,三两下扒开婆子们,将林侧妃拉了出来,交回给香云和香织。
明珠气极,一时忘了身份,亲自跑上前去拉人,安王拦住,一推,明珠身子险些撞到厚重结实的香梨木雕花椅座扶手,安王忙又一把将她揽回,明珠转身来,抬手就朝安王脸上挥出一掌!
前世几年的假日军营训练不是白混的,这一掌出去疾快如风,饶是安王敏捷,又估不到她如此迅猛,不得不用了十分精神力道,堪堪在鼻子前握住了明珠的手!
两人横眉冷对,明珠挣了几挣,皱着眉娇声喊:“放开,你抓痛我了!”
安王放开她,再也没想到明珠的手没收回去,直接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挥扇,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掌掴落在安王脸上!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余地
全场震惊!太子嚯地站起:“董明珠!你……”
安王的脸一半红一半白,握紧双拳,沉声喝道:“来人!将这个不尊夫君、冒犯本王的悍妇带至后堂,家法伺候!”
芷蘅院秦妈妈听琴一干人等呼啦啦跪下,哭求:“王爷息怒!王妃年轻不懂事,又值大病初愈,动不得家法啊!”
明珠斥道:“你们做什么?都给我起来!谁怕谁来?我乃本朝御赐皇封第一王妃,哪个不怕死的碰我试试!”
安王脸上似起了冰渣,一把攥住她的手,往后就拖:“待本王亲自动手,可对得你这第一悍妃?”
明珠又咬又踢又挠,全然不顾王妃形象:“放开我!你我平级,你敢动我!”
安王小臂上挨了一记咬,腰腹部被狠掐了一下,大怒:“随我来!本王倒要看看,皇上要给我定个什么样的罪!”
太子看不下去:“都给我住手!本宫在此,怎容得你们胡闹!”
见安王仍不松手,太子沉了脸:“放开她!”
安王不甘心地瞪着明珠,一把将她推出老远,所有人只看见他抓握住明珠,却不知他吃了暗亏,咬痕掐痕尽被衣衫遮住,感觉很痛,也不知有没有脱皮出血。
太子皱眉:“安王妃,这就是你不对了!这般闹腾,有失王妃体面,真得了第一悍妃名号,岂不贻笑大方?”
明珠抚着左手虎口,那里给安王用力抓着,痛死了。
她冷笑道:“如果做了悍妃能够保护自己,明珠宁为悍妃——只任我欺人,勿使人欺我!遭人取笑又如何?总好过惨死在这对狗男女手下!”
安王目光如飞刀:“你说谁?”
明珠迎住他:“你!和你的林娴儿!宠妾杀妻、毒害主母,天生一对狗男女!”
安王长腿一跨就到了面前,疾速抬手,明珠知道躲不过,干脆缩了脖子闭目皱眉——却没等得那一掌落下,有些诧异地睁开眼,见安王睁着一双兔子眼盯住她,手还停在半空中!
“我准备好了,怎么不打?”明珠半带挑衅,有点露怯地再看一眼那只大巴掌,扇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对准了耳朵弄不好会聋掉!
安王放下手:“本王不屑打一个无知愚蠢的悍妃!”
“无知愚蠢的悍妃?”明珠一下子笑得灿烂明媚:“你可是费尽心机才娶得来!”
太子闻言垂眸,安王冷哼:“本王何其幸甚!这样的极品悍妃,放在外头,谁人敢要!”
“幸与不幸,是你自找!谁又赖着你不成?我与你立即入宫求皇上太后准我二人和离,从此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干!”
“荒唐!”
太子猛拍案桌,明珠哼了一声,扭头往一边去。
太子看着明珠的后脑勺,耐着性子说教:“安王妃,你出自宰相府,应颇知礼法,怎会说出此等无法无天的话来?凡皇子王爵,皇上、太后亲自下旨赐婚者,铁卷丹书册封为王妃,绝无和离一说!你这一生一世,只有好生陪侍安王,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岂不很好?却要如此闹腾,为容不下几个侍妾,夫妻俩大动肝火,值得吗?”
明珠不作声,也不回头,太子生气了:“董明珠!你好大胆,敢藐视本宫?”
明珠猛然站起,回过头来,一张粉脸缀满珠泪,犹如清晨沾满露珠的花朵,又如同斜风细雨中浇得湿透的美人蕉,弱质纤纤,楚楚可怜,娇柔无依之态,与方才大闹堂上那个凶悍霸道的王妃根本沾不上边。
太子楞了,赶忙抬手摆了摆,作安抚状:“你这是……本宫只是说话大声点,并没有责骂你的意思!”
明珠拈过听琴递上来的帕巾擦了眼泪,摇摇头,声音失去了平时的清悦甜脆,有些微哑,却兀自强横:“我没事!不服气罢了——凭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一生一世?他自有人做夫妻,我在这里干什么?徒然招人嫌恶,时时防人取我性命!”
太子怒道:“谁敢取你性命?”
明珠看向安王,安王却转过眼去不看她,神情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