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欲望解解毒-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我点头,使劲地点头,泪水却扑簌簌地落下来,“小水,我记得,我一定会记得。”
小水满意地点点头,她闭上了双眼,轻声说:“亲亲我可好?”
我流着泪拥她入怀,流着泪亲吻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如花的嘴唇、、、、、、。小水热烈地回应着我,我们深情地拥吻,彼此像要把对方深深地吻进自己的心里。这一个吻,犹如从过往,到现在,直到未来,漫长而又激情澎湃,像潮水一样将我们淹没、、、、、、
小水最后说:“我想咬你,可以吗?”
我说:“可以,想咬哪儿?”
小水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番,笑道:“一时不知该从哪儿下口了。”
我也被她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就眼一闭,随便咬吧。”
她说:“好。”便一口咬住我的肩头,还问我:“痛不痛?”
我说:“不痛。”
她又使点劲,又问我:“痛不痛?”
我说:“不痛。”
她又使点劲,又问我:“痛不痛?”
我说:“痛了。”
她说:“就是要让你痛,痛,你才会记得我。”
然后,我们开始往回走。
我问小水:“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小水说:“不可以。”
“那,发短信?”
“也不可以。”
“那QQ?EMAIL?”'Zei8。Com电子书下载:。 '
“都不可以,你给我写信吧,”小水说,“就写我家里的地址,我可以收到的。”
“那好吧。”我答应着,心想只得如此了。转过脸看小水,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白里透红,分外俏丽可爱。也许是走路的缘故吧。
第八章疼痛与呼喊
从小水的家乡回来,我没敢去店里,连手机也不用了,而且手机现在对我也没用了,我只是偷偷去了居所,拿了一些应用之物,又将小雪带出来,放在了阿桐的家里,然后,我就整天呆在医院,陪着阿桐和她的病危的妈妈。
我并非害怕承担责任,只是,目前的状况,一旦我进去了,很多事都将无法完成。比如,小水怎么办?我和她之间怎么办?我总得等她情况好一点了我才能放心。比如,阿桐和她的妈妈,她的妈妈已经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了,又抢救了过来,但已认不出人,连阿桐也认不出,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状态,我偷偷问过医生,老人家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我现在若是一走,阿桐一个人又如何应付得过来?还有欣欣,阿桐去和她见了一次,说她很憔悴,虽然她没有多说什么,还强作欢颜装出很坚强的样子,但心里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欣欣的工作也丢了,公司里尽人皆知,她又如何再与大家面对?她整日里呆在家里,闭门不出,我去找她她也不愿见我,我只好用阿桐的手机给她发短信,劝慰她,可我知道,这样做的作用是有限的,然而我又该怎么办呢?
阿桐说我这几天瘦了好多,我自己也是知道的,吃不下,睡不着,而且每时每刻心里都被焦急、担忧、伤感等等种种的情绪煎熬着,人如何能不瘦?我没敢告诉阿桐,我的心里已经决定了,在适当的时候,我就去公安局自首,承担起我该承担的责任,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而且,就算能逃避责任,我的良心也会一辈子不安的。我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第八章 疼痛与呼喊(1)
每日里,除了帮助阿桐照顾她的妈妈,有空的时候,我就给小水写信,每天都要写好几页纸。写完之后,就去邮局发往她的家里。每天都要发一封,从不间断。
我写道:“、、、、、、小水,从你的家乡回来后,一直都非常非常地想念你,这种想念,是刻骨铭心的,就好像心脏被一根钢丝拴住了,然后,另一头在你那里,被什么力量牵引着,越拉越紧。回顾过去,冥冥中,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相遇,让我们相爱,那些幸福快乐的时光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让我如何能够忘记?可是我又不明白,命运为何又要让我铸成大错,来毁坏这一切?现在,我只能跪伏在地,乞求你的原谅和宽恕,乞求你早一天平复内心的愤怨、伤痛和失望,能够允许我陪伴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是每天能看见你,我也是无比幸福的。小水,你理解我的这份心情吗?”、、、、、、
我写道:“、、、、、、这几天总是下雨,阴雨连绵,心情也糟透了。阿桐的妈妈医生说只有几天了,我每日里在医院帮着忙,却似乎又什么忙也帮不上。看着老人一天比一天地垂危,所有的人包括我和阿桐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走向死神。人生有时候是如此的无可奈何!我们抗争,我们努力,我们竭尽所能,可是,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这就是作为人的脆弱的一面吧。阿桐总是忍不住伤心流泪,作为亲人,她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看到她虚弱伤心的样子,我又不知该怎么劝慰她,有时,我竟然会这么想:也许,早一天结束,对阿桐和她的妈妈彼此来说都会是一种解脱。虽然这么想很残忍,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我唯有不停地劝慰阿桐,想开点,人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可阿桐说,她的妈妈一辈子太苦了,她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难过得受不了。是啊,对于人生来说,人似乎有选择的权利,却又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利,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当跌宕起伏的命运超过了人的能力所能承受的范围,人也就无能为力了,这就如同驾一叶小舟在海上航行,当风浪的起伏已不是小舟所能承受时,小舟又能怎样呢?、、、、、、”
我写道:“、、、、、、小水,这两天还好吗?身体和心情,都好些了吧?总是没来由地突然地特别特别地想你,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你的身边去,可是,我知道,现在我必须克制这种情感的冲动。连绵的阴雨依然在不停地下。忽然记起以前我们一起漫步这个城市街头的情景,有一次也是下雨,我们俩躲在一把伞下,衣服都淋湿了,可我们却走得满身是汗,一点儿也不感觉冷,你的手在我的手中,你拥在我的怀中,我们在雨中深情地拥吻,那种感觉是多么的温馨而又美好!有时候,走了很多的路之后,虽然觉得很累,但是心里却是无比的畅快,就好像从阴郁的山谷,终于爬上了山顶,豁然开朗,一览众山小了。小水,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时刻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幸福而甜蜜的,就连现在这么静静地想念你,我也觉得是如此的幸福,小水,也许我对你的这份情感,已超出了你我的想像,只是,它需要时间去证明,希望你能给我证明的机会,好吗?、、、、、、”
阿桐的妈妈终于在一个午后去世了。
那天,连续下了近一个礼拜的连绵的秋雨也终于停歇了,深秋的阳光从云层的缝隙间很吝啬地洒了一些下来,但也足以让人眼睛一亮,精神为之一振。
阿桐的妈妈那天下午病情似乎突然好转了许多,竟有些认得阿桐和我了。我们都挺高兴,觉得病情是有了转机了,却不知那根本就是她临去世前的回光返照。
阿桐的妈妈用浑浊的眼光看着我们,她指指阿桐,颤抖着说:“阿------桐------”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阿桐凑上去:“妈?”
阿桐的妈妈又指指我:“晨------?”
我也忙凑过去:“阿姨,没错,我是晨曦!”
她却说:“我想吃馄饨。”
医院里哪来的馄饨?只有去大门外路边的小吃店里买。我说我下去买。阿桐的妈妈却示意我留下,让阿桐去买。
阿桐走后,阿桐的妈妈把手伸向我,把她那只已瘦如枯柴般的右手伸向我。
我握住了那只颤颤巍巍的手。
她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慈祥而又急切。
她的嘴唇翕动着,似乎要说什么,却又一时说不出来。
我这才明白,她是想让阿桐离开,然后,跟我说什么。
我紧握她的手,那手冰冷着。我看着她,等待她。
“晨------曦------”她说。
我凑近,倾听。
“阿桐------是我的------女儿,”她说,“她是个好女孩,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她喜欢------你,我------知道,我死后,就把她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我明白,老人这是在托孤,她一死,阿桐等于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我心里一酸,唯有不住地点头。
老人见我点头,才像是放下心来,她用她虚弱的力气紧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那只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松开她的手,静静地坐在床边。
她则静静地躺着,不再说话。她仰着脸躺着,大睁着一双浑浊的充满血丝的眼睛,默默地望着病房里那雪白的屋顶,脸色枯黄,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偶尔眨一下眼,谁看了都会以为已是一具尸体。
我想跟她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从何说起?于是只得作罢,也只好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一边。
这时,天终于放晴,深秋的午后的阳光,透过大团的云彩从天空时隐时现地泻下来,窗外一片明净,我想,空气此刻也是格外地清新吧。但病房里却仍是浊气氤氲,门外的走廊上不时传来喧哗、骚动和脚步声。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进来,看看没什么问题,便微微冲我一笑,转身离开了。
我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又开始想念起小水了。想她好看的笑容,想她温软白皙的手,想她偎在我的怀中安睡,想她总是喜欢用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仔细地探究和追寻、、、、、、
小水,我的小水,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她还好吗?、、、、、、
第八章 疼痛与呼喊(2)
阿桐的妈妈突然剧烈地咳嗽,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忙从床边的桌子上拿起纸巾放在她的唇边,接起那口痰,然后扔进痰盂中。
我又拿起毛巾,在她的脸上仔细地擦拭了一番,然后,她复又那么静静地躺着,我复又那么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趴在打开的窗户上,往楼下张望。
一个停车场,停满了车辆。一条水泥路延伸到大门外,有纷纷的行人和两辆正在行驶的车子。路两边,栽种有常绿的冬青、松柏和香樟树,让人看不出深秋的样子,但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坛上,那一簇簇正在争奇斗艳竞相盛开的各色菊花,却泄露了秋的秘密。
正在这时,阿桐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只保温桶,来到病床边,将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便有腾腾的热气冒起来,和着鸡汤馄饨的香味。
我让到一边,阿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用一把小勺子,喂给她妈妈吃。没想到老人吃得很香,很带劲,不一会儿,竟将阿桐买回来的馄饨扫荡殆尽,还咂咂嘴,仿佛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和阿桐都挺高兴,觉得老人的病情真的是好转了,能吃下东西了。
吃完之后,老人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我和阿桐坐在旁边守着她。
也许真的是母女连心,是有心灵感应,一个小时后,阿桐忽然感觉不对劲,便唤道:“妈,妈------”
老人一动未动。
我将手伸到老人的鼻下,似乎已没了呼吸。便赶紧按急救铃,又跑去叫医生。
等我领了医生护士急急忙忙又回到病房时,阿桐已哭成了泪人:“妈------”
医生翻翻老人的眼皮,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然后摇头宣布老人已无生命体征,已是溘然长逝了。
阿桐扑上去,抱住她妈妈的遗体,撕心裂肺地哭。
我的眼泪也滚滚而下。但我还是强忍悲痛,走过去劝慰阿桐。
医生和护士都退了出去,临走时嘱咐我待会儿过去办手续。我点头表示知道。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阿桐直到嗓子都哭得哑了才稍稍平息。
我一直在旁边陪着她流泪,却并没有过多地去劝慰她阻止她。
当一个人悲痛至极的时候,是需要有所释放的。
此后的事情自不必细说,总之,办各种手续,料理后事,直到一切事情都结束,而我也是一直帮着和陪着阿桐把所有的事情都办理完成。阿桐虽然很能干,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才十九岁的女孩子,又遭此打击,难免会手足无措。我想我是该帮她一把的。
这之后,我便暂居在阿桐家,一方面,陪陪阿桐,她妈妈已死,我再一走,那种孤独,她如何能忍受?另一方面,又担忧着欣欣和小水的情况,我又去了欣欣的住处一次,但她始终不愿见我,用阿桐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她一听是我,立刻挂掉,我只好将我想对她说的话都发了手机短信给她,她也该概不回复。
我继续给小水写信,虽然从她的家乡回来已经十多天,我也已给她写了十多封信,她一封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