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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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他是热情的,虽然,在最后,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动作粗暴……但她仍相信,天一亮,他就会恢复先前那副温柔的样子。
如果她事先知道天一亮,自己就得面对这些残酷的言词,那她宁愿不要天亮。
「我怎样了?」孛烈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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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但请你相信皇阿玛真的是无心的,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他不是蓄意要毁婚……」她试图化解他心中的结。
「你说够了没有?你没资格对我说教!」他出声截断她的话语。
「难道你就有资格这样污辱一个人吗?你要怎么在我身上发泄你的怒火都无所谓,但能不能请你也为我保留一些尊严,不要让全皇宫的太监、丫鬟们都瞧不起我?」
意映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忘了自己该在他面前表现出驯服的模样,她只能低垂视线,也不能顶撞他,她忘了自己在他眼中比一个下人还不如。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好伯,以太监及宫女们的以讹价讹,她无法想像这件事传到皇阿玛的耳中时,会变得如何的不堪,她不要皇阿玛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孩,不懂得洁身自爱……
「我这就回答你,办不到!」孛烈浑身充斥著戾气,两只寒光逼人的眼睛直朝她逼视,「你要尊严吗?可我偏不给你,而反,我还要狠狠的践踏它,就如同乾隆视我的自尊如敝屣一般!」他一定要好好的、快意的报仇。
「你不能,我是你的王子妃,你不能这样对我……」
孛烈霍地狂笑,又猛然打住,他面色冷冽的啾住她,「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真的会成为我蒙古国的王子妃?」
「你……」意映无法形容那股在胸口汹涌滋生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几乎已在破碎边缘游走。
「我父王的确是喜欢依顺的女人,而你自认为温柔可人吗?我可不这么以为,我的王子妃是不能对我回嘴的,在这一方面你显然仍不及格。」孛烈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解读的莫测高深,彷佛有什么大事正在他心中酝酿。
「我父王坚持要和贵国联姻,是为了增进两国的关系,不过,他可没坚持他的媳妇人选一定要是皇六格格,虽然乾隆的女儿们我没一个看得上眼的,但我需要的只是一个静默的妻子,我想你那些皇姊、皇妹们,随便哪一个都可以符合这项条件,她们见了我,各个像哑巴似的,没一个找得到自己的声音。」他不屑的说道。
「原来婚姻对你而言只是这样,为了帮助国运,你并不在乎自己娶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执意要得到我?」意映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眼泪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她看不到他的影像,她也听不到他的话。
「很简单,因为你好欺负。我对你的第一眼印象就觉得你像个瓷娃娃,轻轻一碰就会碎了;加上你是乾隆最钟爱的女儿,如果我折磨你、伤害你,他的心痛程度肯定更大吧!
「我会让乾隆知道,答应将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我是他最大的失策,因为,我绝对会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生活,我会极尽所能的羞辱她、欺负她,就是不会爱她,更不可能娶她!」
意映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天气不热,她的背脊却淌下汗珠,他的话像锋利的刀刃般,句句刺进她的内心深处。
顿时,她明白了一件事,她永还化解不开他对乾隆的怨恨,也明白在此次事件当中,她只是一个代罪羔羊。
唉!事情本该这样,她怎么会妄想自己能得到他的爱、他的温柔呢?额娘曾说她不该来到这个世间,既然早已注定不该,那她还等什么应有的幸福呢?
就在这一瞬间,她知道什么都换回不了了,她唯一的希望被封死了,她……死心了。
「那……就这样吧!反正有我没有我,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绝对不是皇阿玛最钟爱的女儿,但能让你这样以为,让我以这种身分来代替他,以承受你所有的报复行为,我真的很高兴……」
意映语气平稳的说道,她原以为塞满喉间的泪水会令她无法说出声,但她却没有哭。
「你……」孛烈冰刃的目光掩饰住他的心悸,他不懂,她为什么突然笑了,在知道自己往后悲惨的命运之后,她……居然笑得那么安之若素,笑得那么的认命?他不懂呵!
第六章 受伤
今晚的天空分外清朗,只见蓝幽幽的天幕上缀著疏疏淡淡的星子,一缕纤云渐渐移开,东方露出一轮银白的圆月,悬在钴发显得空旷的天际,在云隙中慢慢的游走。
「格格,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你骂我、打我都没关系,但就是请你不要不讲话好不好?」
梅儿跪在意映的身后,看著意映自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迳自眺望远处的天际,她就放不下心。
「是梅儿不对,梅儿该死,都怪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大叫大嚷,梅儿自己掌嘴……」
意映却赶在梅儿伤了自己之前握住她的手,「梅儿,不要!」
「可是,都是奴婢害格格的,如果奴婢有点大脑,能够先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就不会招来这么多人,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无法收拾。」梅儿后悔死了。
「总是要面对的,没有一件事情可以隐瞒一辈子。」意映拉起了梅儿,淡漠的说道。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之后的自怨自艾,她根本不曾责怪过任何人。
孛烈将她困在迎宾楼整整三日,不准她回雨荷斋,除了第一天,她再也没见过他了。所有消息的传递全都是透过在迎宾楼的当差的下人们,从第一次他们前来转达孛烈的命令开始,在往后的几天,她已经习惯了那些异样的眼光。
现在,她终於又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沉重的心好像被清澈的碧空洗涤乾净,心情也开朗了。若是梅儿不提起这件事,她会当作一切从未发生过。
「格格,你又这样了,为什么连这种事情你也不计较?」梅儿是真的不懂她
流言就像迅速生长的藤蔓,蔓延的速度今不少闻风而来的格格、娘娘们纷纷赶到雨荷斋来关心意映,其实,她们哪是关心,根本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格格,奴婢知道你能接受这一切不公平的事情加诸在你的身上,若是在以前,梅儿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格格和那些人针锋相对,但这次不一样,贞节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你得为自己辩驳啊!」梅儿苦口婆心的劝道。
「梅儿,请你告诉我,我能为自己辩驳什么?床上的落红已让好多人亲眼看到了,不是我喜欢让这些事发生,而是……我阻止不了啊!」
在梅儿不断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情况下,意映的心情再度跌入哀伤的谷底,她也想问问老天,为什么所有不堪的事情都要发生在她身上?
她只是想享受一点亲情的温暖、爱情的滋润,但天不从人愿……
惊见自己逼出主子的眼泪,梅儿慌张无措的跪了下来,「格格,你不要哭,奴婢不是要你哭,我只是想为自己的错误做点弥补,我不要大家都说你是个随便的女人,因为,我知道你不是……」
「梅儿……」意映感动的拥住梅儿,「谢谢你相信我,我只要你的相信就够了,别人怎么说都伤不了我的。」
「骗人,梅儿知道格格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其实心里却在意得紧,你愈不说话,心里就是愈痛。但奴婢一定要让格格知道一件事,这些话不是我传出去的,梅儿不会做出对不起格格的事。」她痛心意映的名节受到这么大的损伤。
「我知道……」
「格格不想追究吗?雨荷斋的其他下人真是太过分了,格格对大家这么好,可是他们却以此来回报你!」梅儿义愤填膺的说。
「这么做又能挽回什么吗?既然不可以,就算了吧!我只求他们不要无中生有的胡乱制造谣言。」她息事宁人的说。
「不行!不能再继续传下去了,要不然皇上一定会知道的。格格真的希望皇上误会你吗?你必须站出来澄清这件事,因为,一旦皇后娘娘跑到皇上那儿告状,就算孛烈王子仍不知情,皇上也会主动取消婚约,这样就称了皇后的意了,她是最希望意沁格格或意菲格格嫁给孛烈王子的人。」意映已经输掉了一切,梅儿不希望她连爱情也被别人抢走。
「我能怎么澄清?」
「即便是说谎,格格也要极力否认一切。」梅儿字字铿铿的说:「奴婢知道格格是喜欢孛烈王子的,因为,我曾经亲眼看见那天在后花园里,当格格被孛烈王子搂入怀中时,自然流露出的女性娇柔,那是梅儿从来不曾见过的。
「在外人面前,格格总是习惯武装起自己,你之所以独立、坚强,为的就是不要让别人看穿你那颗比任何人都脆弱的心,可是,在孛烈王子的怀中,你却释放出多年以来所有的不安全感,奴婢知道,格格一定是希望那个胸膛可以让你依靠一辈子。」梅儿一口气说出心中的想法。
「梅儿,你……」意映忍不住哽咽了,她不敢置信在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竟是她的贴身丫鬟,梅儿甚至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爱孛烈……
「格格,如果你真的爱孛烈王子,绝对不能让他有鄙夷你的机会,善意的欺骗也是一种爱的方式,奴婢相信日后他会原谅你的,何况,格格你何辜啊?」梅儿认为狂傲慑人的孛烈王子绝对适合意映,既然皇后娘娘可以有私心,那她也可以有,她发誓绝不让任何人抢走格格的真命天子。
意映露出一抹苦笑,「梅儿,今天我或许可以昧著良心对心爱的男人说谎,可是,只要他是孛烈王子就不行。」她神情落寞的走到窗台边。
「我知道你是伯触及我的痛处,所以,从我回来后,你一直没问过我那个男人是谁?我现在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夜闯雨荷斋,夺走我的初夜的男子就是孛烈王子。」她哀痛的说。
「啊?」梅儿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说对了,我的确没资格当孛烈的王子妃,而他也绝不可能娶我。」两行清泪跌落在窗框上,意映想起孛烈近乎绝情的言行举止,心都碎了。
「格格,你在说什么?为什么奴婢全部听不懂?既然这些是非全是由孛烈王子一手策画的,那他当然得出面为你解释一切啊!而且你又没有对不起他,他为何不娶你?」梅儿不懂,明明该高兴的事情,为什么意映险上却属出万般无奈的表情呢?
「因为他不爱我。」这是最教人感到椎心刺骨的。
「谁说的?若是孛烈王子不爱格格,他为什么要为雨荷斋出面,替奴婢在众位格格的压迫下,争回做衣服的布料?」梅儿不肯相信。
「什么布料?」
「就是上回赏花时格格穿的那套新衣服呵!那疋淡蓝色的布科可是孛烈王子从意沁格格的手中拿回来的。」梅儿不清楚孛烈王子隐瞒意映的原因为何,但在这当口,她认为有必要让意映知道他为她做了这么一件事。
意映感觉自己的心彷佛因为梅儿带来的讯息,在瞬间激狂了起来,可是,陡然飘来的一朵乌云,又黑压压的遮蔽住她的心头。只因孛烈残酷无情的话语早已深驻她的心中,她忘不了他曾发誓要给她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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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你想太多了,他真的不爱我。」
就算是对她的好,也仅只是他一开始布的局,他要让大家都以为他真的偏袒她、真的爱她,如此一来.日后他若不要地,也不会有人怪他,相信到时所有的人都会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认为做错的一方是她。
他的计画简直是天衣无缝,太完美了。
「格格……」
「别说了,我累了!」她的身子累:心……更累。
§§§
「意映格格,我等你好一会儿了。」
「有事吗?」从翰林院回程的路上,意映看到瑞祺贝勒挡在路中央。
「对你不礼貌的人是孛烈吧?」瑞祺贝勒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询问。
他听到传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拖到现在才来问明白,为的还是介意他若突的造访雨荷斋,以目前有关意映风风雨雨的流言,肯定又要添上一笔,而伤害意映的行为,绝非他所愿。
意映回过身,久久不作声。
「我猜对了,是不是?」见到她的反应,瑞祺贝勒激动的冲到她的面前。
「瑞祺贝勒,请你别再说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意映没有抬头,只是平静的说道,恍若事情也与她自己无关似的。
她之所以装作若无其事的过著和往常一样的日子,为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困在那些痛苦之中,她不希望任何人再提起。
她很感激方才姚师傅对传言宣若罔阖的态度,他仍像以前一样只和她分享学问,没有多余的追问;若是瑞祺贝勒也能这样,那她将会把对他的感激一辈子铭记在心。
「你怎么能说和我无关,本来,你将成为我的福音,是孛烈将你夺了去。既然这是皇上的旨意,瑞祺也不敢有二话,但他应该善待你的,而不是在做了这些伤人的事后却默不出声,任由你受到流言所苦!」瑞祺贝勒义愤填膺的怒斥孛烈的不是。
如果今天是一场公平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