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魔鬼-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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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的人,已经知道她了吗?他们会怎么看她。毕竟人家是大富之家,她怎么高攀得起。而且,自己是未婚生子,会不会觉得她很不知廉耻。程家的人知道她了,难道是斐瑛告诉的他们么?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之间见过那个上次在超市里碰到的那个漂亮女孩儿,才知道原来她也是程家的人。发现这个女孩儿跟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却很难不去喜欢她。她叫楚蔚蓝,那女孩子身上的活力,让她羡慕不来。
一周后,黎向晚才见到了程家的家长。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是斐瑛的父母,而且又是那么有头有脸人物。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程家不接受她,她也不能怨人家。
只是向晚不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两位家长和她想象的,是不一样的。那个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斐瑛的父亲——程彻了吧?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那个岁数的人。算起来的话,他都应该有将近六十了,可除了鬓边稍稍有些白,基本不见老态。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多少年后的斐瑛。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严厉,反而很和蔼亲切。他旁边的应该是斐瑛的母亲吧,他们父亲感情真好,两个人的手一直握着。看得出来,斐瑛的父亲身体似乎并不是很好,斐瑛的妈妈一直悉心的坐在一边,看着他的气色。
“你就是向晚吧。”程彻看着病床上的这个女孩子,因为早产的缘故,她身体有些虚弱,所以还在医院里。但他已经对这个女孩儿很有好感了,儿子的眼光真的很不错。这女孩儿和蔚蓝是完全相反的类型,看似温婉、柔美,身上都是古典气质。
“程先生。”黎向晚冲着程彻微微点点头,抿着唇迎上他的目光,却不是想象中的犀利,而是温和。
“孩子,你知道我是斐瑛的父亲吧。”程彻看着那个女孩儿,她看起来有些惶恐“所以,你愿意的话,叫我程叔叔就好。”
“程叔叔。”黎向晚都不知道,原来这样成功的人士,也可以是这样可亲的。
“你和斐瑛的事,我都知道了。斐瑛很多地方对不起你。”程彻知道,很多地方斐瑛确实对不起这个女孩儿,毕竟,斐瑛是骗了人家的。
“程叔叔,不怪斐瑛,是我自愿的。”怎么能怪他呢?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不是吗?而且斐瑛对她,已经很好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程彻微微一笑“你想过,如果斐瑛他不能和你在一起,你会怎么办么?”
“斐瑛?”提到他,黎向晚的心又在痛,他真的不要她了吗?“程叔叔,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只是,我能不能再见一眼斐瑛?”果真是这样啊,怪不得别人的。这不是她早就想到的结果吗?
程彻和奂然对了个眼神,相视而笑,不能再这么逗人家了。“向晚,愿意回程家吗?”见到黎向晚讶异的神情,程彻不忍了“孩子,等你身体好一些回程家吧。你是我们程家的媳妇啊。”
“程叔叔……您是说……”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接受她了吗?她怎么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呢。
“我说你是我们程家的媳妇。”这孩子是吓傻了么?摇摇头“斐瑛有些事,或许现在不方便见你,但是你愿意等他吗?”
“愿意。”有了程彻这句话,她怎么还能说不愿意呢?“程叔叔,能不能告诉我,斐瑛他到底怎么了?”她知道,斐瑛一定是有些难言之隐,他不能告诉她,甚至想办法推开她,让她误会他。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向晚,我不知道你和斐瑛的感情到底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斐瑛是我的儿子,我不想看他受伤。”程彻抚住心口微微喘了口气“是不是无论他怎么样,你都会陪在他身边?”
“程叔叔。”黎向晚想到之前看到程斐瑛的时候,他苍白的面色“斐瑛他,是不是病了?”怕,还是让人很痛苦的病。
“聪明的孩子,他现在需要时间,你让他想通好吗?”程彻知道,即使现在告诉了向晚一切,向晚去找斐瑛的话,斐瑛也不见得会这么容易就接受她。到时候,受伤的是两个人,怕还要牵连到无辜的孩子。
“我想,我明白了,谢谢程叔叔。”黎向晚明白了程彻的意思。可还是哭了,这次是为了心疼。心疼她的斐瑛,她知道他一定是不想自己看着他难受,所以用尽了方法想要推开她。他那么爱她,那么逞强,必然是不想自己照顾他。心疼,心疼的无以复加。她不知道怎么宣泄那种感觉, 只是掩着唇,无声的落泪。
奂然见黎向晚哭成这样,也是不忍心,走到她身边将她搂住“向晚,不哭了,月子里不能哭,伤身体。”她知道向晚是为了斐瑛,她这个当母亲又何尝不心疼呢?看着向晚,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只是当初并没有残忍的推开自己,反而是自己不够懂事。而程彻,似乎是看出了奂然的心事,温柔的凝视着她,唇角都挂着清浅的笑容。对于奂然,程彻从来都只是爱着、包容着,从来没想着怪过她什么。
离开黎向晚的病房出来,奂然扶着程彻的身体,自从知道斐瑛得病之后,他的身体就不好,甚至是越来越不好。中间发了几天的低烧,他怎么都不让家人告诉斐瑛,怕影响他养病。其实她一直很害怕,尤其是他发烧那几天,精神一直很差。好几次看他昏昏沉沉的睡了,真的怕他醒不过来了。明明知道他撑的很辛苦、很累,如果可以的话,放了他吧。但是她是真的不舍,没有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奂然,在想什么?”车里,程彻握住了妻子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看到向晚,有点感触。”奂然紧紧的握回他,看着他不太好的气色“是不是累了?”
“没事。”他这个身体,他自己清楚。程彻自己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撑不了太久了,从上次在书房里咳出了血,他就知道他可能活不了几年了。不过,他已经多活了很多年了,如今连孙子抱上了,该满足了。
“我们回去吧,出来都不带着药。”她心疼的责备。
“你不就是我的药么。”无论怎样,有奂然在他身边,他就很知足。
“老了老了,你又学着油腔滑调了。”可是她爱啊,程彻,她真的希望下辈子还能遇到他,还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对她来说,不够。“我喜欢向晚,很喜欢她。”
“我也喜欢,那孩子很招人疼啊。”程彻想起黎向晚,眼底是浓浓的疼惜,难怪斐瑛会那么爱她,她确实是个很值得人好好疼爱的女孩儿。希望儿子能快点儿想通,正式的把向晚娶进门。趁着他还在,让他还能看到他所有的孩子们都能幸福,这样,他即使闭了眼,也可以安心了。
“以后向晚也进门了,家里两个儿媳妇,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她轻轻靠着他的肩头——那并不是特别宽厚的肩头。听他低低的、一声声的闷咳,奂然仰头将眼泪逼回去,帮他轻拍着背,抚着心口。“老秦,稍微快点儿,程彻不舒服。”
“咳咳……奂然,不要紧。”知道让她担心了,他握了握她的手。
“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她知道他很辛苦,看他皱着眉,依然在不断的咳嗽,怎么可以这么粗心?为什么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着药。他没有带,为什么自己也没有想到呢?
“奂然,其实我很幸福,真的。”程彻的唇畔一直有着淡淡的笑容。“我知道,斐瑛一定会好起来的,他一定会幸福的。”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你知道,我其实最不放心的就是……就是斐瑛。”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说了,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她不喜欢他说这些,看着他咳的那么辛苦,她越来越心慌。
“咳咳……奂然,别哭。”他阖了下眼睛,感觉有点累“放心……我没事……咳咳”终于还是忍不住,他咳得越来越剧烈,从衣兜里掏出手帕捂住嘴,将那股子腥甜咳了出来。不过他很快就握住了那块手帕,胡乱的折了下放到一边。不想让奂然伤心,他知道这些年,她因为他的病,因为斐然的病已经快心力交瘁了。如今斐瑛竟然得了和他当年一样的病,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承受?看到她的眼泪,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是听她叫了自己一声,却无法回应她了。
第六章 程彻的心事(下)
没有一个人敢告诉程斐瑛,程彻病发被送进医院抢救,除了楚蔚蓝。抢救之后脱离生命危险的程彻被送到病房,只是没有苏醒。所以他看不到他的妻子儿女在他病床边有多着急、多心疼,也看不到他最放不下的长子在他病床前有多内疚、多懊悔。
程斐瑛看着父亲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想到不久之前父子俩还在一起谈心,手捂着胃一句话也说不出。在程彻的病床前,他一坐就是半天,谁都叫不走他。
程斐然忿忿的拉着楚蔚蓝走出病房“你是不是疯了?你明知道大哥的身体也不好,你为什么要告诉他爸爸病发的事?”全家人想瞒都瞒不过来了,这个女人竟然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往外透。
“我说你们兄弟俩是白痴、弱智,你们都不爱听。”楚蔚蓝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爸爸一直放不下斐瑛哥哥的事儿,一直想让他和向晚在一起。但你认为大哥会那么痛快的接受向晚?”
“大哥只是需要时间,可他现在这样,万一影响病情恶化怎么办?”程斐然不敢想象,现在爸爸已经脱离了危险,斐然知道爸爸之所以那么努力的想要活着,就是怕如果他走了,大哥肯定受不了。可如果大哥有什么事,父亲一样会撑不下去啊。
“你认为,看到爸爸这样,大哥敢让自己有‘万一’吗?你放心,无论如何斐瑛哥哥都会努力让自己活下去的。”知道斐然心疼爸爸和哥哥,楚蔚蓝抱了他一下“爸爸希望斐瑛哥哥可以幸福,我想斐瑛哥哥应该要想通一些事了。”
“蔚蓝。”程斐然抱回妻子,他的小女人,总是那么通透。是不是不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或许会看得更多,心思也会更透彻?而不是像他们一样被困在一个圈子里,怎么都出不来了。
待程彻醒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的长子在病床边,脸色竟是和自己一样的苍白。那感觉,就像是照镜子一样,让他看到了当时的自己。无力开口,程彻只是将手放在儿子的手上,费力的冲他笑了笑。他不愿意让斐瑛知道自己竟然这么不中用的又病倒了,怕影响他养病。而他同样也知道,斐瑛和自己一样,想知道的事情,怎么都会知道的。
“爸。”见父亲醒过来,程斐瑛唤了一声,竟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歇了一会儿,程彻开口“斐瑛……别再委屈自己……也委屈向晚了。”之前向晚在他面前哭的那一幕,怎么都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知道向晚有多爱斐瑛,知道了他们到底是有多相爱。只是斐瑛为什么就想不通呢?他所谓的不想委屈了向晚,偏偏就是更委屈了她。
“爸,我知道。”现在他怎么敢忤逆父亲的话?只要父亲的病可以好起来,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他知道,父亲之所以病倒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为他操心。他头一次这么恨自己生病,他早该知道,父亲虽然表面表现的那样平静,其实心里并不是那样。
“别自责……咳咳……孩子,我只是想看你幸福。”程彻是明白斐瑛的想法,没有力气说太多,他只能尽力的表述自己的心愿。希望斐瑛是真的明白,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番心意。
“爸,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都知道。”不想再让父亲为自己操心了。他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公司的事,自己的事,已经让父亲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每况愈下。父亲一直撑着,是怕他担心,怕他难过,怕他自责。自己一直想着怎样会父亲分忧,现在怎么样?其实他什么都做不到,他没用。
“向晚呢?我想见她。”程彻阖着眼,费力的开口。
“爸,您好好养病,等好了再说。”程斐瑛不是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见向晚,但是现在是他自己不能见她。
只是他话音刚落,黎向晚就走了进来。不知道是谁去找她来的,不知道怎么这么巧,程彻说想见她,她就来了。黎向晚并没有过多的去注意程斐瑛,只是走到程彻的病床边“程叔叔。”
“向晚,你会答应我之前说的话,一定会做到,对不对?”程彻稍微倾了□子,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心电图微微有些变动。
“程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答应您。”黎向晚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同在病房内的程斐瑛。现在,她该怎么对他?一直等着他想通吗?这样的一个人,什么时候才会想通?捕捉到程斐瑛眼底深深的歉疚和伤痛,黎向晚知道,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帮助他,他是怎么都不会想通的。
“斐瑛。”程彻感觉自己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
“爸。”程斐瑛走到父亲病床边,和黎向晚并肩而立。
“向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