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长得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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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我身边一跃而起,脚步逐渐跑远,我只听得到一阵嘈杂声,他似乎在那小山似的奢侈品中翻找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个冰凉沉重的东西套在我的手指中央。
恍惚可以猜到这个东西是什么。
“摘下手帕,我的安琪。”
我看到自己中指上戴着那枚昂贵漂亮,能让所有女孩为之疯狂的粉红钻石戒指。
不知是灯光亦或是亮度的缘故,这枚钻戒看起来比安德烈展示的那枚戒指耀眼多了,长型棱面将暖黄色灯光折射成近乎透明的粉色光斑,美得让人窒息。
一定是我的表情太古怪,埃里克敏感察觉到后,变得十分不安,再度戴上面具的他,自信心也再度被束缚回到囚笼,他当即着急追问,连呼吸都透着慌张。
“别拒绝它,假如你不愿收下,我宁愿将它抛入湖水中,让它永远沉没在流沙里。”
“不,埃里克,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奇怪,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枚这样绝美的粉色钻戒么?”我太困惑了,望着掌心的戒指,满脑子都想是订婚宴上的那场闹剧。
“当然不可能,这枚戒指的上一个主人给我讲述了它的由来,这块粉色钻石的原石产自印度,在大约两百年前,被某个冒险家带回法国用天价售出,流传至今。我买下它时,首饰匠人刚刚给它换上白金戒托,并未我炫耀自夸,这个款式正是由我亲手设计,当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它这如梦似幻的魅力所吸引,笃定它必属于你。”
“不可思议,这枚戒指的款式,由你设计……埃里克,我不知道你还会设计首饰!”
“唔,我会的可多呢,我的小姑娘。”
他朗声大笑,红唇勾成魅人弧度,如日冕般稀绝。
在最初的两周时间里,我和埃里克陷入热恋,两个没什么恋爱经验、表现都傻乎乎的家伙,似乎也没什么好互相挑剔的。
埃里克的脸,我的嗓子,注定不被世人青睐,他痴迷音乐,我喜爱跳舞,但提高埃里克舞技的愿望被落空,不管气氛多美好,不管我多努力,一旦音乐节拍响起,我和埃里克共舞的感觉,都会化为洋娃娃和小熊跳舞似的,然后小熊拖着洋娃娃满场乱逛,过分随心所欲的舞步,让我简直头痛。
难怪这家伙不肯在佩里的舞会上出现在众人面前,倘若让剧院那些被鬼魅之说吓得提心吊胆的人们,目睹埃里克的舞技,必然会哄堂大笑,全无惧意。
不过,真好,他的尴尬与短板唯有我知晓,我也可以摘除淑女伪装,尽情吐露内心中的阴暗。他不会按照世俗中那些刻板的条条框框要求我,甚至热衷于为我出些小计谋来应对剧院中的复杂人事。
自从上次对两个嘴碎的姑娘使用‘Embalm’后,舞团的风言风语明显暂告段落,南希至今仍不敢独自穿过黑暗的走廊,珍丝也安分了许多。
似乎,身边的一切,那些灰暗的、像蜘蛛网般的琐碎都被从灵魂中点亮的光羽撕扯尘化。
午饭时,我坐在餐桌上,捧着水杯出神,看着杯中清水里投射的傻笑姑娘,真可怕,难道这世界上就没一种灵丹妙药,能医治人脸上冒出的红晕么?它简直比巴黎的雨水还明目张胆,向其他人昭示着与众不同。
“亲爱的,你怎么了?”克丽丝汀将手指搭在我的肩膀上,也许是繁重的排练压力与声乐学习的同时加身,她那张娇嫩的小脸上出现了劳累过度的青色晕圈,但越发将她的眼睛衬得楚楚。
“没,没怎么?什么事,克丽丝汀?”
“妈妈在叫你。”克丽丝汀忧心忡忡的望着我,一副无力挽回的表情。
我顺着她的眼色向食堂门口看去,天啊,吉里夫人在那里站了多久了?我的异样难道都被看去了么?!
对于吉里夫人我总是没多少自信应对,她在大多时候表情冷淡,眼神肃然,似乎这世界的大多事情都没法在她心中划下痕迹,可在某些时刻,她又敏感如猫,任何细微异样都逃不过那双比胡桃木更坚硬的黑眼睛。
跟着吉里夫人来到走廊上,她递给我一封信笺,上面印着夏尼家的火漆。
菲利普居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寄了信过来?还写明请吉里夫人转交,我顿时被不祥的预感笼罩。
果然,打开信的同时,从里面掉出几片鲜红色的玫瑰花瓣。
这个家伙的恋花癖相当严重,勾搭姑娘时,离了鲜花,仿佛就会自降数倍战斗力。
可当着妈妈拆信,却拆出一信封的红玫瑰花瓣,这感觉好比接到情书却被妈妈捡到。
我连忙抬起眼睛,偷偷瞅了吉里夫人一眼,呼,她还没动怒的意思。
要是这家伙敢在信上胡言乱语,我保证绝对跟他断交,以示清白!
幸运的是,信上说的事情很正常,佩里伯爵的独女,也就是我曾见过的萨丽·佩里即将举办生日宴会,特托付菲利普邀请我。
真奇怪,我跟萨丽·佩里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在菲利普的引荐之下,时隔这么久,她又突然邀请我去参加生日宴会?
“妈妈,我该去么?”
“我去让卡德琳夫人做新的裙子,你不能穿一件裙子同时出现在一家人的客厅力两次。”吉里夫人果断的做了决定。
“好的,妈妈。”天知道,我真的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假如吉里夫人要求我再穿那件矢车菊紫的舞裙去参加萨丽的生日宴,我可要崩溃了,为了把舞裙丢失的事情隐瞒过去,连克丽丝汀都被拖下水了,生怕惹吉里夫人生气。
“梅格,我必须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告诫你,除非伯爵已向你求婚,否则你绝不能爱上他。”
“伯爵没……”
刚刚想要反驳的我,突然反应过来吉里夫人说这句话的深意,她根本是看出我进来的古怪了,也是,就连克丽丝汀都忍不住频频提起恋爱这个话题,希望打探出口风,更况且是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女儿身上的吉里夫人。
可……我该怎么跟希望女儿嫁给贵族的母亲说,自己喜欢上一个有自闭症、傲娇、偏执、霸道,虽然才华横溢且富有的丑家伙呢?就算我只是个小小的芭蕾舞演员,嗓子还坏掉了,自身条件也不见得多优秀。
而这么多年来,吉里夫人坚信受过三年修道院寄宿女校教育,又拥有严格家教的我和克丽丝汀能嫁入豪门,至少也是个小贵族或者政灬府高官。
“亲爱的,一个男人,又是个未婚的贵族男人在纯洁少女身旁频频出现,不是动了心,还是什么缘故呢?巴黎的男人可是分得很清楚,什么样的姑娘即使过分亲密依然能退回安全距离,什么样的姑娘一旦招惹就要斯文有礼,唯有爱情才能打动她的心。”吉里夫人谆谆善诱着教导我,将一个女人三十多年的情感经验分享给女儿。
“我知道了。”我垂下头,忍不住用脚尖在地板上磨来磨去,心虚的难以自抑。
我也好想把埃里克带到吉里夫人面前,大大方方介绍自己的初恋男友,可天知道到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Chapter 29
不知何时,剧院里藏着一只幽灵的传言不胫而走。
加尼叶剧院本就是一间庞大复杂的建筑,在休息厅、舞厅、餐厅、舞台、化妆间等一些人来人往的地方还好,至少有日光或者有烛光的补充。可更多的还有那些不知名的暗道,就算是集齐剧院所有的暗门管理师,都没法确定能将这数不尽门后的、墙壁后的暗道布局整理清楚。在这些日光与烛光都无法到达之处,谁能保证没有黑暗生物寄生其中呢?
先是一些人开玩笑,认为两名经理人被某个头脑好却爱搞恶作剧的家伙所蒙蔽,才会做出空留五号包厢的决定,后来,又发生了两名芭蕾舞女演员中邪的事情,到后来,见到‘鬼魂’的目击者越来越多,这个传言就被印证了。
真的有一只幽灵寄生在剧院!
我无语的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埃里克,非常想开口讽刺他的恶趣味。
这家伙从苏丹带回一种奇特石材,这种石材比起路边的普通石头来,质地较为松脆,在黑暗中荧荧发亮,他将它打磨成骷髅形状,安放在帽子上,脸上则戴着佐罗式的贴脸面具,穿着黑衣服和黑斗篷,在黑暗中远远看过去,仿佛一颗白骨头颅漂浮在空中。
再加上,埃里克在黑暗中的夜视能力无人能及,他游刃有余的通过机关暗道在人前出现、人后消失,在正常人看来,就好像没实体的幽魂般忽隐忽现、穿墙而过。
偶尔恶趣味发作时,他还会将夜光粉末涂在小E的翅膀上,让它在夜晚飞出去吓唬人。远处看起来,白鸽张开得一对翅膀上两簌如鬼火般的荧绿,如鬼眼般漂浮在半空中!
我挺能理解他想从地底世界跑上来与我约会,又不想被人看到的心情。
但借助约会的借口,把剧院的人们吓得人心惶惶,就有些过分了,他分明乐在其中!到底是什么心态?!
“埃里克,把头上的那个骷髅拿掉。”我忍不住小声抱怨。
“吓到你了么?我的安琪。”他心情很好地摘下帽子,把骷髅头拿在手里摆弄。
越是避世的家伙,心智越不成熟,他对于自己高明的恶作剧相当满足,并乐此不疲。
我严重怀疑,要是万圣节让这家伙来吓唬人,他肯定能疯狂的玩上一整天都不停息。幸好对于这个来自美国的节日,还没让高贵的法国人接受,他们觉得那是小孩子们趁机讨要糖果的把戏。
“你把剧院的姑娘们都吓得晚上不敢出门了。”
“这不正好嘛,整间剧院都是我们的了,我们可以去餐厅享用一顿大餐,我已经配好餐厅后厨的钥匙,他们今天刚刚采购了新鲜的食材。”
“不……埃里克,这不对,我们不能这样恶作剧,享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犯罪。”我蹲在墙角,用手抓着他的小手指,晃了晃。
在跟埃里克恋爱的这个月份中,我体会过前所未有的激灬情,当夜幕降临,剧院的演出结束,灯火熄灭,人们回到床上休息,这座华美的剧院就变成了我和埃里克的游乐场。
我们来到空无一人的舞厅,在里面跳两个人的方块舞;到安静无声的舞台上,表演埃里克的随心之作;到堆满乐器的房间里,随手捡起各式各样的乐器,弹拨演奏一曲;在灯火昏暗的走廊里接吻拥抱……只需在人们发现前逃走。
可经历过最初的疯狂欢愉后,愧疚感如暗夜荆棘般缠绕而上,当白日炽阳升起后,就无时不刻的折磨着我。
埃里克不通世事,对此全无概念,他自小离家,完全没接受过正统教育,当他想要一个东西,就费尽心机去把它弄到手,无视所有法律准则。
就连他送给我的定情戒指,都是半赌半买得来的,只花了他两万法郎!
他从剧院经理人获得的抽成一个月都不止两万法郎。
“你怎么了?”他半跪下来,面具后的金眼睛,紧张兮兮的盯着我。
“没什么,埃里克,我们可以不只在剧院里约会,我的禁足结束了,去外面走走也好。”我拽着他的衣角小声恳求。
“你要去参加那个宴会!”埃里克猛地站起身来,向后退去,声音中饱含着怒火。“我怎么能忽略,你根本就对那份请柬念念不忘!贪慕虚荣的女人呵!你为何如此对那浮华念念不忘!”
又是这样,每次当我提出想去参加萨丽·佩里的生日宴会时,埃里克都会怒不可遏,他对于佩里家有着排解不了的敌视和憎恶,也许是曾经目睹过阿尔冰的死亡,让他对于佩里家族千般鄙夷,可佩里伯爵都死去这么久,他刚死时,巴黎才刚刚进入牧月,现在热月都快过去了。
萨丽才十岁,她需要人陪伴。
更私人的原因是,我需要借助菲利普之力弄清楚围绕着这枚粉色钻戒的谜团。否则它会变成烧红的指环,无论垂落胸前亦或戴在指间,就算藏在十二层鹅毛垫下,都让我寝食难安。生怕某日巴黎警察冲进屋子,拿出一串冰冷沉重的铁镣铐。
“埃里克,这与虚荣无关,妈妈让我去参加这个宴会,我已经答应她了,新衣服也做好了。假如不去,她会起疑心的。”
“为什么,你就不能听我的话!非要去那个毒蝎妇人家里做客!”
“呃……你是在说佩里夫人?”我从他愤怒的话里,敏感捕捉到某些话外音。
“她毒杀了自己的丈夫,在她家里做客,饮下一杯酒,吃进一块肉都可能让你不知不觉死去!”他烦躁的走来走去。
“埃里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巴黎的警察们到现在都没查出佩里的死因,你是怎么?怎么会对这场毒杀案始末如此清楚?”手臂上竖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我被他的讲述弄得毛骨悚然。
佩里的死因,至今仍是一场悬案,菲利普·夏尼果如他自己所说,查出真凶后,也只告诉了萨丽一人,却不曾上报给警察局,对于佩里家的纠葛他完全不在乎……所以,埃里克是怎么知道的?
“这与你无关。”他的视线变得闪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