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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宋史-第7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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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狱失出劫盗,枢密检详官刘奉世驳之,诏纠察司劾治。商英奏:“此出大臣私忿,愿收还主柄,使耳目之官无为近臣所胁。”神宗为置不治。商英遂言奉世庇博州失入囚,因摭院吏徇私十二事,语侵枢臣,于是文彦博等上印求去。诏责商英监荆南税,更十年,乃得馆阁校勘、检正刑房。商英尝荐舒但可用,至是,但知谏院,商英以婿王沩之所业示之,但缴奏,以为事涉干请,责监赤岸盐税。

哲宗初,为开封府推官,屡诣执政求进。朝廷稍更新法之不便于民者,商英上书言:“‘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今先帝陵土未干,即议变更,得为孝乎?”且移书苏轼求入台,其廋词有“老僧欲住乌寺,呵佛骂祖”之语。吕公着闻之,不悦。出提点河东刑狱,连使河北、江西、淮南。

哲宗亲政,召为右正言、左司谏。商英积憾元佑大臣不用己,极力攻之,上疏曰:“先帝盛德大业,跨绝今古,而司马光、吕公着、刘挚、吕大防援引朋俦,敢行讥议。凡详定局之所建明,中书之所勘当,户部之所行遣,百官之所论列,词臣之所作命,无非指敗裱铮杀∴托Γ宄菹掠鹨碛谀冢髦鸸呻庞谕猓煜轮疲пТ印=裉烨嗳彰鳎锷臀凑赶陆〖焖髑昂笳码梗冻嫉瓤聪辏┙乙陨希菹掠氪蟪颊遄枚煞裱伞!彼炻勰谑坛卵芤砸⌒剩帘戎馈⑽洌黄蜃范峁狻⒐旁郑捅仝#谎晕难宀┍掣汗鳎八臻⒎蹲嬗怼⑺锷⒑ㄖ钊耍韵嗉淌芮础S盅裕骸霸副菹挛尥邮保聬尥曛菔保察馕尥聿保钋宄肌⒃嘉尥友羰薄!逼涔弁沣兀韵沼锛づ笔溃爬啻恕

惇、焘交恶,商英欲助惇,求所以倾焘者。阳翟民盖氏养子渐,先为祖母所逐,以家资属其女,经元丰诉理不得直。商英论其冤,导渐使遮执政,及诣御史府讦焘姻家与盖女为道地。哲宗不直商英,徙左司员外郎。既,与渐交关事皆露,责监江宁酒。起知洪州,为江、淮发运副使,入权工部侍郎,迁中书舍人。谢表历诋元佑诸贤,众益畏其口。徽宗出为河北都转运使,降知随州。

崇宁初,为吏部、刑部侍郎,翰林学士。蔡京拜相,商英雅与之善,适当制,过为褒美。寻拜尚书右丞,转左丞。复与京议政不合,数诋京“身为辅相,志在逢君。”御史以为非所宜言,且取商英所作《元佑嘉禾颂》及《司马光祭文》,斥其反复。罢知亳州,入元佑党籍。

京罢相,削籍知鄂州。京复相,以散官安置归、峡两州。大观四年,京再逐,起知杭州。过阙赐对,奏曰:“神宗修建法度,务以去大害、兴大利,今诚一一举行,则尽绍述之美。法若有弊,不可不变,但不失其意足矣。”留为资政殿学士、中太一宫使。顷之,除中书侍郎,遂拜尚书右仆射。京久盗国柄,中外怨疾,见商英能立同异,更称为贤,徽宗因人望相之。时久旱,彗星中天,是夕,彗不见,明日,雨。徽宗喜,大书“商霖”二字赐之。

商英为政持平,谓京虽明绍述,但藉以劫制人主,禁锢士大夫尔。于是大革弊事,改当十钱以平泉货,复转般仓以罢直达,行钞法以通商旅,蠲横敛以宽民力。劝徽宗节华侈,息土木,抑侥幸。帝颇严惮之,尝葺升平楼,戒主者遇张丞相导骑至,必匿匠楼下,过则如初。杨戬除节度使,商英曰:“祖宗之法,内侍无至团练使。有勋劳当陟,则别立昭宣、宣政诸使以宠之,未闻建旄钺也。”讫持不下,论者益称之。

然意广才疏,凡所当为,先于公坐诵言,故不便者得预为计。何执中、郑居中日夜酿织其短,先使言者论其门下客唐庚,窜之惠州。有郭天信者,以方技隶太史,徽宗潜邸时,尝言当履天位,自是稍眷宠之。商英因僧德洪、客彭几与语言往来,事觉,鞫于开封府。御史中丞张克公疏击之,以观文殿大学士知河南府,旋贬崇信军节度副使,衡州安置。天信亦斥死。京遂复用。

未几,太学诸生诵商英之冤,京惧,乃乞令自便。继复还故官职。宣和三年卒,年七十九。赠少保。

商英作相,适承蔡京之后,小变其政,譬饥者易为食,故蒙忠直之名。靖康褒表司马光、范仲淹,而商英亦赠太保。绍兴中,又赐谥文忠,天下皆不谓然。兄唐英。

唐英字次功。少攻苦读书,至经岁不知肉味。及进士第,翰林学士孙挼闷洹墩椤肺迨晕碇堋⑽涸也蛔愣唷<鍪韵土挤秸痪汀5鞴瘸橇睢O仄运昶杞钟朊瘢蛊涑拢磁渎羧∠ⅲ苤肝幌亍L朴⒅粒掌淦裕睬е炅髁て渲校耪咦上邸

英宗继大统,唐英上《谨始书》云:“为人后者为子,惧他日必有引汉定陶故事以惑宸听者,愿杜其渐。”既而濮议果起。帝不豫,皇太后垂帘,又上书请立颖王为皇太子。神宗即位,知其人,擢殿中侍御史。入对,帝问何尚衣绿,对曰:“前者固得之,回授臣父。”帝嘉其孝,赐五品服。

帝方厉精图治,急于用人,唐英言:“知江宁府王安石经术道德,宜在陛下左右。”又论宗室禄多费钜,宜以服为差杀;天下苦差役不均,盍思所以宽民力、代民劳者。其后略施行。帝方欲用之,以父忧去,未几卒。

唐英有史材,尝着《仁宗政要》、《宋名臣传》、《蜀梼杌》,行于世。

刘正夫,字德初,衢州西安人。未冠入太学,有声,与范致虚、吴材、江屿号“四俊”。元丰八年,南省奏名在优选,而犯高鲁王讳,凡五人皆当黜。宣仁后曰:“外家俬讳颁未久,不可以妨寒士。”命置末级。久之,为太学录、太常博士。母服阕,御史中丞石豫荐之,召赴阙,道除左司谏。

时方究蔡邸狱,正夫入对,徽宗语及之,徐引淮南“尺布、斗粟”之谣以对。帝感动,解散其狱,待蔡王如初。他日,谓正夫曰:“兄弟之间,人所难言,卿独能及此,后必为公辅。”又言:“元佑、绍圣所修《神宗史》,互有得失,当折中其说,传信万世。”遂诏刊定,而以起居舍人为编修官。不阅月,迁中书舍人,进给事中、礼部侍郎。

蔡京据相位,正夫欲附翼之,奏言:“近命官纂录绍述先志及施行政事,愿得陈力其间。”诏俾阅详焉。京罢,正夫又与郑居中阴援京。京憾刘逵次骨,而逵善正夫,京虽赖其助,亦恶之。因章綖铸钱狱辞及正夫,时使辽还,京讽有司追逮之。帝知其情,第贬两秩。京又出之成都,入辞,留为翰林学士。京愈不能平,谋中以事。作春宴乐语,有“紫宸朝罢衮衣闲”之句,京党张康国密白帝曰:“衮衣岂可闲?”竟改龙图阁直学士、知河南府。

召为工部尚书,拜右丞,进中书侍郎。太学诸生习乐成,京欲官之。正夫曰:“朝廷长育人材,规为时用,而使与伶官齿,策名以是,得无为士子羞乎?”东封仪物已具,正夫请间,力陈不可,帝皆为之止,益喜其不与京同。

政和六年,擢拜特进、少宰。才半岁,属疾,三上章告老,除安化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致仕。病小愈,丐东归,诏肩舆至内殿,长子皂民掖入坐。从容及燕云事,曰:“臣起书生,军旅之事未之学,然两朝信誓之久,四海生灵之众,愿深留圣思。”明日,徙节安静军,起充中太一宫使,封康国公。将行,赐之诗及砚笔、图画、药饵、香茶之属甚厚。正夫献诗谢,帝又属和以荣其归。至盱眙,病亟,命子弟作遗牍,自书“留神根本,深戒持盈”八字,遂卒,年五十六。赠太保,谥文宪,再赠太傅。

正夫由博士入都,驯致宰相,能迎时上下,持禄养权。性吝啬,惟恐不足于财。晚年,筑第杭州万松岭,以建阁奉御书为名,悉取其旁军营民舍,议者讥之。帝眷念不衰,以阜民为兵部侍郎;少子阜民,徽猷阁待制。

何执中,字伯通,处州龙泉人。进士高第,调台、亳二州判官。亳数易守,政不治。曾巩至,颇欲振起之,顾诸僚无可仗信者,执中一见合意,事无纤钜,悉委以剸决。有妖狱久不竟,株连浸寝多。执中讯诸囚,听其相与语,谓牛羊之角皆曰:“股”,扣其故,闭不肯言,而相视色变。执中曰:“是必为师张角讳耳。”即扣头引伏。蒋之奇使淮甸,号强明,官吏望风震慑,见执中喜曰:“一州六邑,赖有君尔。”知海盐县,为政识后先,邑人纪其十异。

入为太学博士,以母忧去,寓苏州。比邻夜半火,执中方索居,遑遑不能去,拊柩号恸,誓与俱焚。观者悲其孝而危其难,有顷火却,柩得存。绍圣中,五王就傅,选为记室,转侍讲。端王即位,是为徽宗,超拜宝文阁待制,迁中书舍人、兵部侍郎、工部、吏部尚书兼侍读。四选案籍,吏多藏于家,以舞文取贿。执中请置库架阁,命官莅之,是后六曹皆仿其法。

蔡京籍上书人为邪等,初无朝觐及入都之禁,执中申言之,且请任在京职秩者皆罢遣。辟雍成,执中请开学殿,使都人士女纵观,大为士论所贬。

崇宁四年,拜尚书右丞。大观初,进中书、门下侍郎,积官金紫光禄大夫。一意谨事京,三年,遂代为尚书左丞,加特进。制下,太学诸生陈朝老诣阙上书曰:“陛下知蔡京奸,解其相印,天下之人鼓舞,有若更生。及相执中,中外默然失望。执中虽不敢肆为非法若京之蠹国害民,然碌碌庸质,初无过人。天下败坏至此,如人一身,脏府受沴已深,岂庸庸之医所能起乎?执中夤缘攀附,致位二府,亦已大幸,遽俾之经体赞元,是犹以蚊负山,多见其不胜任也。”疏奏不省,而眷注益异。初,赐第信陵坊,以为浅隘,更徙金顺坊甲第。建嘉会成功阁,帝亲书钜额以示宠。

执中与蔡京并相,凡营立皆预议,略无所建明。及张商英任事,执中恶其出己上,与郑居中合挤之。陈瓘在台州,执中起迁人石悈知州事,使胁取《尊尧集》,谋必死瓘,瓘不死,执中怒罢悈。

政和二年,大长公主丧,罢上元端门观灯,执中言:“不宜以长主故阏众情,愿特为徙日,以昭与民同乐之意。”帝重逆其请,为申五日期。用提举修《哲宗史纪》恩,加少保。入宴太清楼,锡白玉带。会正宰相官名,转少傅,为太宰;又迁少师,封荣国公。

执中辅政一纪,年益高。五年,卧疾甚,赐宽告。他日造朝,命止赴六参起居,退治省事。明年,乃以太傅就第,许朝朔望,仪物廪稍,一切如居位时。入见,帝曰:“自相位致为臣,数十年无此矣。”对曰:“昔张士逊亦以旧学际遇,用太傅致仕,与臣适同。”帝曰:“当时恩礼,恐未必尔。”执中顿首谢。其在政府,尝戒边吏勿生事,重改作,惜人材,宽民力。虽居富贵,未尝忘贫贱时。斥缗钱万置义庄,以赡宗族。性复谨畏,至于迎顺主意,赞饰太平,则始终一致,不能自克。

卒,年七十四。帝即幸其家,以不及视其病为恨,辍视朝三日,赠太师,追封清源郡王,谥曰正献。

郑居中,字达夫,开封人。登进士第。崇宁中,为都官礼部员外郎,起居舍人,至中书舍人、直学士院。初,居中自言为贵妃从兄弟,妃从蕃邸进,家世微,亦倚居中为重,由是连进擢。会妃父绅客祝安中者,上书涉谤讪,言者并及居中,罢知和州,徙颖州。明年,归故官,迁给事中、翰林学士。大观元年,同知枢密院。时妃宠冠后宫,于居中无所赖,乃用宦官黄经臣策,以外戚秉政辞。改资政学士、中太一宫使兼侍读。

蔡京以星文变免,赵挺之相,与刘逵谋尽改京所为政。未几,徽宗颇悔更张之暴,外莫有知者。居中往来绅所,知之,即入见言:“陛下建学校、兴礼乐,以藻饰太平;置居养、安济院,以周拯穷困,何所逆天而致威谴乎?”帝大悟。居中退语礼部侍郎刘正夫,正夫继请对,语同。帝意乃复向京。京再得政,两人之助为多。

居中厚责报,京为言枢密本兵之地,与三省殊,无嫌于用亲。经臣方恃权,力抗前说,京言不效。居中疑不己援,始怨之,乃与张康国比而间京。都水使者赵霖得龟两首于黄河,献以为瑞。京曰:“此齐小白所谓‘象罔’,见之而霸者也。”居中曰:“首岂宜有二?人皆骇异,而京独主之,殆不可测。”帝命弃龟金明池,谓“居中爱我”,遂申前命,进知院事。四年,京又罢。居中自许必得相,而帝觉之,不用。妃正位中宫,复以嫌,罢为观文殿学士。

政和中,再知枢密院,官累特进。时京总治三省,益变乱法度。居中每为帝言,帝亦恶京专,寻拜居中少保、太宰,使伺察之。居中存纪纲,守格令,抑侥幸,振淹滞,士论翕然望治。丁母忧,旋诏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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